猎妖高校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郑重骑士
不能随心所欲,心想事成,叫什么魔法!
“魔幻的现实世界与外面没有什么区别。”郑清闷闷不乐的说:“我原来以为魔法可以随便使用,看到不喜欢的人就能翻开法书把他变成一头猪。”
“当然不可以,”微微皱着眉,托马斯碧绿的眸子严厉的扫了郑清一眼,道:“也许你应该准备一本《巫师界大百科全书》,巫师联盟教育委员会素质教育办公室发布的版本。对你应该很有用处的。随意对别的巫师翻动法书,属于严重挑衅行为,会被处以一百铜子至十粒金豆的罚款;情节恶劣的,会被治安局拘留十五天!”
郑清又叹了一口气。
托马斯没有带郑清走多远。
拐了两个弯后,两人在一座巨大的木头座钟前停了下来。
座钟高约两米,线条简洁,没有多余纹饰,配着枣红色的烤漆,显得造型更加沉稳厚重。表盘是白色的,上面的罗马数字用黑色的铜套加固着。表盘下并没有像其他机械钟一样悬挂重锤,只有一根极细的丝线挂着一枚抛光的铜面钟摆。
刚停下脚步,那面极为光亮的铜面钟摆就荡了起来,与此同时,座钟响起了悠扬的西敏寺音乐。
郑清对这个钟声非常熟悉。
爷爷的书房里有一台老式的胡桃木座钟,每次整点打鸣都是这个音乐。
据爷爷讲,这个钟声是英国大本钟的钟声,因为典雅庄重,被很多座钟使用。
“这不是我们那边的音乐吗”郑清惊讶道。
“这是苦修士们的祈福音乐。能在你们那边流行,是因为苦修士们想为更多的人祈福。”托马斯掏出自己那台手机模样的仪器看了半天,最终点点头:“时间到。”
郑清看了看座钟时间,下午时分,十七点整。
想了想,他掏出自己的怀表,对了对时间,分毫不差。
“不错的习惯。”托马斯点点头:“对于巫师而言,没有比时间更重要的了。”
郑清默默的收起自己是怀表。
这句话先生也对自己说过。
托马斯拉开大座钟的玻璃门,推了推郑清,说道:“进去吧。”
“这是什么”郑清拨开悬挂着铜面钟摆的细丝,探头向里
第二十六章 尼基塔
正午的太阳挂在天空的北面中央,没有一丝云气。湛蓝的背景中,只有一只黑色的大鸟,伸展开自己宽大的翅膀,在海天之间翱翔。
毒辣的阳光落在波光粼粼的海面,反烁着迷人的色彩。
这是一片空旷的海面,从眼前一直到海天交际的地方看不到一点突兀与异样的东西,只有浓墨重彩的蓝。
和缓的海风轻拂过水面,牵引出水下的飞鱼群,迎着太阳,噼噼啪啪的拍着宽大的鱼鳍。
惊起这群小生灵的,并不是什么凶恶的海洋猎食者,而是一艘百米长短的三桅帆船。
一艘安静的睡在海面的黑色帆船。
船身通体黑亮。乌黑的船壳仿佛上了釉,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前两根主桅杆上挂着五张黯淡的横帆,最后一根桅杆上挂着一张大三角纵帆;帆布都大张着,但黑船却诡异的停在原地,纹丝未动。方圆数里的海面波澜不起。
舰尾的甲板上,有一盏风灯,灯火孱弱,火光绿油油的。但即使在这晴空万里、艳阳高照的时候,那盏灯也散发着夺目的光芒,将整艘船笼罩在自己毫光里。
舰首向前斜斜插向天际的桅杆上紧紧系着几根粗大的绳索,纵贯了整条黑船,牢牢束缚在船中央粗大的桅杆上。
船首斜桅的下面,安放着一个双手合十的女妖船首像。
女妖猩红的眸光微微发亮,神态仿佛生人,浑身洁白如玉,与这艘黑船形成鲜明的对比。她全身上下只披着一层薄纱,却有一条粗大的赤红色铁链缠绕着她的颈、臂,环绕着她的身躯。
她的头顶盘绕着数十条儿臂粗细的细鳞大蛇。此刻,这些阴冷洞穴爱好者正在烈日下有气无力的耷拉着身子,吐着信子,挂在船首那恍若刺枪的桅杆上。
暖洋洋的日子,总让人们感觉懒洋洋的。
懒洋洋会衍生一种昏昏欲睡的气氛。
甲板上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勤快擦甲板的船员,甚至连吊在桅杆上的绳子都懒得晃一下。
船舱顶上放着一个粗布躺椅。
躺椅上,一个身穿粉红polo衫,白绿花色沙滩裤的黑发年轻人,将一本摊开的《朵朵女士》扣在脸上。杂志下隐约传来轻微的呼噜声。
酣睡年轻人正后方的主桅杆上,挂着一个粗布短裤的光头大汉,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没有一丝生气。他张开双臂,仿佛受难的耶稣一样,壮硕的身子上伤痕累累。
左侧船舷的前方,斜倚着一个身材高大的金发青年。他叼着一根粗大的卷烟,眯着眼,一动不动,盯着自己面前那根钓竿。
也许他是甲板上唯一清醒的人了。
黑色帆船孤零零停驻在这片平静的海域,目之所及只有翻滚的浪花。除了垂钓,这个清醒的家伙找不到其他乐趣了。
但是即使这点乐趣,也在强烈的阳光下慢慢消融了。
“见鬼!”金发青年恼火的咒骂了一句。
他的钓竿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收线的机会,安静的海面好像一块蓝色的玻璃,没有丝毫波澜。钓钩上挂着的那截肠子甚至连绿头苍蝇都没有吸引过来。
“难道最近这些巫师做的剧毒实验过多,连苍蝇也讨厌他们的血肉了”金发青年恶意的揣测着,无聊的抬起头。
然后他看见了高空盘旋的那个黑点。
“见鬼的扁毛畜生!”青年重重的吸了一口烟。
这一切都是那头大鸟的错误。
他抬起眼皮,用猩红的眼睛瞥了一眼天空的那个黑点,重重的吐了个烟圈。
烟圈的中央,那只大鸟若无其事的舒展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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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她来自黑狱
“我讨厌你那些冰冷滑腻的小伙伴。”女妖瞟了他一眼,嘴角挂出一丝迷人的微笑,声音却很冷淡:“以及一切丑陋的东西。”
这个突兀出现在甲板上的女妖黑发血眸,身材高挑,全身都裹在一件宽大的黑袍子里,帽兜下只露出一点鲜红的嘴唇与一截雪白的脖颈。
她似乎背着什么东西,将她身后的袍子撑起,使得袍子上的金色标志异常显眼。
标志的主体是一个金色的工字,工字左右凹陷的地方有两个精致的骷髅头。任何一个稍成气候的妖魔都认得这个标志。
这是巫妖王的标志。
只有巫妖王嫡系的传承者才能使用这样的标志。
在巫师的眼里,妖魔都是一样的妖魔。
血红的眼,黑暗的心。
就像妖魔眼里的巫师,都是一样的巫师,血肉散发着香气,灵魂蕴含着精华。
但是分歧总是无处不在。
巫师联盟中有形同陌路的巫师议会与月下议会。
妖魔的世界里,几位妖王的势力范围也泾渭分明。
黑船是海妖王的下属。
而刚刚登船的女妖则隶属于巫妖王。
躺椅上晒着太阳睡觉的哈瑞早已滚下船舱,手里的《朵朵女士》早已不知消失在什么地方,取而代之的是一捧鲜艳欲滴的玫瑰花。
“有什么能为您效劳,迷人的女士。”他单腿跪在尼基塔身前,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鲜红的眼睛仿佛红宝石一样灿烂。
如果他能把嘴角的口水清理干净,就完美了。
“披上你的袍子再跟我说话!”女妖高傲的抬着头,语气中充斥着浓浓的不屑。
对于巫妖而言,袍子是最起码的尊重。
不论是那件粉红色的polo衫,还是那条白绿相间的沙滩裤,都很难让女妖感受到哈瑞的真诚。
“这个表情实在是太可爱了!”哈瑞用力攥着手中的玫瑰花,慢慢收紧,一缕缕墨绿色混合着紫红色的汁液从他指缝间流了出来。他鲜红的眼神里流露出渴望的色彩,仿佛一个疯狂的艺术家看到了稀世珍品:“可爱的想把你吃掉!”
尼基塔没有在意哈瑞疯狂的呓语,她迈着轻盈的步伐,绕过面前单膝着地的花痴,径直向船舱内闯去。
“哟!小妖精。在教育别人尊重前,自己先学点礼貌怎么样。”金发青年不知什么时候堵在了船舱门口,正叼着一根没有点燃的卷烟,抬着眼皮看着她。
海面不知为何吹来了一股小风,将女妖身上的袍子吹的猎猎作响,把她妙曼的身躯紧紧裹了出来。
她身后背着的东西也露出比较清晰的轮廓。
似乎是个小孩儿。
金发青年的眼睛眯了眯。
一个巫妖背着一个小孩儿想见船长,这种事情发生在妖魔的身上太稀奇了。要知道,对于妖魔而言,幼体唯一的好处就是肉质鲜嫩,口感顺滑。
他舔了舔嘴角。
女妖的袍角微动,一本暗红色的法书露出金丝缠绕的外壳。
“我赶时间。”女妖抬起头,露出一双迷人的大眼睛,暗红色的眸子在灿烂的阳光下闪烁着危险的色彩。
金发青年将嘴里的香烟嚼碎,慢慢咀嚼着金黄色的烟丝。
他没有回话,只是呼吸变得更悠长了。
主桅杆上,挂着受难姿势的壮汉微微动了动脑袋,仿佛有了一点生气。
“我们有的是时间,美女!”她的身后,哈瑞油腔滑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更何况,你身后背着的这个小家伙,比你更好闻。”
声音很近,仿佛近在耳边。
女妖没有回头。
她听见一道悠长的吸气声在她脖子后面盘旋,绵延不绝,仿佛没有止境。
阴冷的气息随着这道吸气声从身后蔓延向前,准备随时将她吞没。
巫妖前辈们都说,海妖王的手下就是一群刚刚脱离兽性的暴民,嗜血、没有理智。
现在,尼基塔觉得这种总结不够完整。
她觉得需要再加上一条:这些暴民还是一些粗鲁的家伙,对于女士没有丝毫的容忍与耐心。
她知道,如果不交代点东西,自己恐怕很难进入这近在咫尺的船舱。
背上的小人儿将身子缩了缩。
她不再犹豫。
“她来自黑狱。”尼基塔伸手抚了抚背后的孩子,轻声说出这句话。
 
第二十八章 迷雾号的船长
妖魔的生活总是一成不变的。
躲避巫师的猎队、捕捉巫师、继续躲避巫师的猎队。
偶有闲暇,老妖们会讨论烹饪巫师血肉的心得,小妖们需要照顾自家的野妖群,女妖们则喜欢聚集在一起,八卦那些纵横四海的大妖。
黑船的名字叫迷雾号,是海妖王亲手打造的战舰。
它的船长,作为大妖中的传奇,经常成为女妖们的谈资。
据说,这位船长很年轻,是一位原生种的妖魔,生而真妖,而今不足百岁,便已经臻至大妖巅峰。
据说,他曾驾驭黑船一日之间遨游四海,狙杀了十三支巫师的猎队,带队的三位大巫师无一生还。
据说,他曾在月圆之夜深入海底,挑战亘古长存的海妖王,全身而退。
甚至传说,他曾直面过第一大学的校长!
现在,这位传说就站在尼基塔的面前。
尼基塔微眯着眼,悄悄看着那个背对自己的高大身影,在立柱旁边停下了脚步。
“不要害羞,靠近一些看的清楚。我让你看的,都是允许你看的。”温和的声音继续响起,显得很宽容。
尼基塔愣了一下,随即温驯的靠上前去。
妖族第一守则,面对强者,需要保持恭谨与敬畏,服从他们的旨意。
靠着舱壁有一条宽大桌板,下面有几根斜倚着的木头撑着,桌板显得很稳当。
桌面上靠舱壁的一侧,杂乱的摆放着几个黑漆漆的瓦罐,几股颜色各异的烟气在罐口几寸的地方摇摆着。向外的一侧,则摊开着一张古旧的皮卷,上面用暗金色与银白色勾勒着一些复杂的图案。
皮卷上,随意的放着一个木头盘子。盘子的样式很古朴,通体裹着暗紫色的漆,靠近边沿的地方用银线勾勒出几朵复杂的花纹,尼基塔隐约觉得这些花纹似乎有些魔文的风格。
眼神掠过瓦罐、皮卷、还有那些繁杂的纹饰,最后落在了盘子上。
盘中盛放着一颗完整的血淋淋的大脑,两根乌黑的利刺正灵巧的拨弄着大脑上那些细小的褶皱,不时的轻轻敲打一下,然后在大脑的颤抖中,一束银白色,雾蒙蒙的东西便从上面勾引出来,被吸入半空中的一副青黑色嘴唇里。
尼基塔的视线颤抖了一下。
她的目光顺着那道流光落在那副青色才嘴唇上后,顿时一滞,继而飞快的下滑。眼角的余光只能瞥见白色长袍的衣角。
这长袍上的魔文也是很有讲究的吧。她在心底暗暗琢磨。
“记忆啊,是比力量更让人着迷的东西。”温和的声音透露出浓浓的满足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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