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女祸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季芷陌
“今天在新安来报信时,我正在兴庆宫。”
“兴庆宫去见父王”喻孤箫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惊诧地问道。
洛凝儿点点头。
喻孤箫不知怎的,突然有一些不安,还有一些莫名的失落,“父王,见你,什么事啊”
“也没什么。陛下说我让他想起一位故人,恰好我也认识,便和陛下聊了一会儿。”
“故人你也认识是谁”喻孤箫越来越糊涂了。
“是,五殿下的生母。”洛凝儿回答道。想来喻孤箫是知道喻孤白的身世的,所以洛凝儿并不避讳提起这个人。
“是因为都是舞姬父王十几年没有提起过了,对孤白也是不冷不热,我还以为,他早就忘了这个人了。”
“怎么会忘呢只要爱过,就肯定不会忘记,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哪怕自己也化为灰烬,记忆,永远都在。”
“那我,岂不是也忘不掉了……”喻孤箫苦
第二十二章 阴谋
次日一早,季迎江便奉命去了扶桑驿馆,而喻孤箫,则是和户部尚书李宗户部侍郎张力一起去见喻泰,昨天夜里,新安灾情统计已经到京了,户部需要支付的赈灾款项也已经列好,就等喻泰审批了。
看到季迎江,洛凝儿心里还是有些失望的,不过好在自个儿昨晚已经想明白了,这时候不见面是最好的。
季迎江似乎看出洛凝儿有些失落的神奇,忙解释道:“殿下一早就去勤政殿了,姑娘也知道新安的事情,殿下实在脱不开身才让我来的……”
其实,昨晚喻孤箫和洛凝儿一样,下定了决心,在感情还在萌芽时就处理掉,今日,也不过是故意躲着罢了。
“本就不该烦扰殿下的,只是,要有劳季将军了。”洛凝儿微微屈膝,温柔地说道。
“分内之事,姑娘不必客气。房子殿下看好了两处,皆是僻静之地,殿下吩咐,要姑娘亲眼瞧过再行定夺。”
“多谢殿下。”
“姑娘,请。”按喻孤箫的吩咐,季迎江为她备了一辆马车。洛凝儿不喜坐车,但太子毕竟是好意又不忍拒绝,便扶着季迎江的手钻进了车子里,季迎江则是骑着马走在车子旁边。
马车走的很慢,洛凝儿时不时撩开帘幕看看外面,洛阳繁华帝都,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曾经西栾都城也如此繁盛吧,听父亲说,歌舞升平,街头巷尾都飘荡着乐器声。
丝竹声终究在刀枪剑戟声中喑哑了。
洛凝儿笑了笑,那般血雨腥风,洛阳,还没有经历过吧。
……
勤政殿。
喻泰看过了户部的草案,没有什么不妥便照准了。
“既然孤白在新安,赈灾还是他来负责,户部派个人去吧。”喻泰放下草案,沉声道。
“微臣愿意前往。”张力向前一步请命道。
喻泰微微抬头看了看张力,这个人他熟悉,是喻孤箫一手提拔起来的,为人正直,就是有些倔脾气,大事上倒是稳得住,便点点头,“嗯。太子的意思呢”
喻泰看向了喻孤箫,喻孤箫却依然呆立在一旁,好想没有听见,两位大臣也不禁看向他。喻孤箫全然没有意识到,满心里都在想洛凝儿,昨日说好的今日陪她去看房,不知道她会不会失望,不知道房子和不和她心意,不知道季迎江会不会办事……虽然昨晚已经告诉自己不可以再多想,但他依然有些忍不住,忍不住去想她。
“孤箫”喻泰又叫了一声。
“呃……父王……”喻孤箫这才回过神来,一脸歉意,“您,刚刚说什么”
“你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喻泰倒也没有发怒,平和地问道。
“我……”
“想必殿下是这几日太过操劳了吧,昨日微臣去东宫时,殿下还在训导六殿下,实在是辛苦。”张力连忙为他辩解道。
喻泰叹了口气,追问道:“沐儿怎么了又惹事了”
“哦,没有……沐儿没惹什么事,父王不必担心。”喻孤箫低下头。
“朕是担心你!”喻泰叹了口气,有些埋怨的语气,喻孤箫抬头看了看他,看到他眼里责备的目光,又低下了头。
“这几日你确实辛苦了,既然有张力这些人给你分忧,你也不必事事躬亲,注意休息,嗯”喻泰接着说道。
“是。”喻孤箫应着。
张力刚松了一口气,就听见一声禀报,“启禀陛下,工部沈大人求见。”
喻孤箫眉头一皱,有些紧张,难道,是工部查验的结果出来了,心头一紧。
“让他进来吧。”喻泰应着,转而对张力说道,“你此番就辛苦一些,替太子多分担些。”
“微臣明白。”
谈话间,沈青石便已经到了殿内。一番礼节过后,沈青石便汇报了刚刚拿到的回禀。
“新安顺育湖闸口断开确系人为。”
喻孤箫只听见这一句,耳朵里嗡嗡作响,他差点站不稳往后倒退了两步。
人为。
刚刚抽干水的沿湖田地再度淹没,新安百姓死伤无数,新安驻兵连夜建坝大水中失踪数人,大宁五皇子,身陷险境……
而这些灾难,竟然是人为
喻孤箫颤抖着,耳朵里只有自己牙齿相碰的声音。
“此案交由刑部主理,工部协理,一定要查个明白!”喻泰也有些震怒,咆哮道。
“遵旨。”沈青石领命。虽说不是工部责任他确实长舒一口气,但是新安死伤却触目惊心,得知结果,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喜还是该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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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徐锦元(一)
回到东宫,喻孤箫才真正冷静下来。
新安,喻孤白,闸口,徐锦元。
事情绝没有那么简单。
他相信徐锦元与此事无关,或许只是无辜的牵连到里面,他们的目的应该是喻孤白。
对。
出事的时候喻孤白正在视察。
喻孤箫闭着眼睛沉思,额头上渗出一层薄汗。
“殿下,季将军回来了。”
刚禀报完,季迎江就进门了,他没想到这一趟如此顺利,洛凝儿没有像其他人看房一样挑挑拣拣,只在两处房子转了个圈就定下来了,没要耗费多少时间,季迎江进门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喜悦。
“殿下,洛姑娘果然看中了南大街那处,钱都付了,这两天收拾收拾就能搬过去。”
南大街那处房子更为偏僻,不远处便有竹林,虽说洛凝儿并没有“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这样的情趣,但是越安静的地方就越舒心。
其实还有一点,南大街那处房子与一家琴行相距不远,那琴行,是西暨商人所开。
“嗯。”喻孤箫睁开眼睛,点点头。
季迎江似乎感觉到喻孤箫烦闷的情绪,疑惑地问道:“殿下,怎么了?是新安又出什么事了?”
季迎江跟随喻孤箫多年,喻孤箫一直视他为心腹,所以也没什么顾及,就把今日勤政殿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身处事外,季迎江倒也看得清楚,喻孤箫边说,他一边把今日的事情联系在一起。
“殿下,我突然想到一件事……”
“说说。”
“您还记不记得五殿下去新安之前,睿王对他说的话?”
喻孤箫陷入沉思。
睿王……
喻孤睿曾经以派喻孤白去新安这件事挑拨过喻孤白和喻孤箫的关系,喻孤白还对他发怒了,两人在德英殿门前大吵。
那件事,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吗?
喻孤箫眉头紧皱。
“殿下?”季迎江叫了他一声。
“喻孤睿!如果真的是他做的,我饶不了他!”喻孤箫咬牙切齿地说道,眼睛里露出一丝火气。
“殿下不要着急,要不我派人去新安暗中调查一下”
“不必了。你派人去太尉府,告诉徐太尉让他派人盯着些,如果刑部派人在太尉府蹲守,让他想办法把消息散出去,锦元不敢回太尉府肯定要来这里,你也派些人手在各个门守着。不能让刑部比我们先见到人。”喻孤箫吩咐着。
“徐公子怕是只能在夜里出来,我晚上加派些人手。”季迎江说道。
喻孤箫点点头,示意季迎江可以去安排了。他靠在椅子上,有些怅然。如果真的是他所想的那般,喻孤睿也太着急了,还没在朝廷上站稳脚跟就这般大张旗鼓地开战了。他想做什么想置喻孤白于死地吗还是威胁喻孤白顺遂呢或者只是单纯地告诉自己,他喻孤睿又回来了,又站起来了
喻孤箫长叹一口气,好累啊。从徐锦姝出事到现在他都没能好好休息,如今却风云再起,他更是片刻不得歇息。
小的时候看着父皇,看着朝中百官,他总是觉得站在权力的中央的人有多么伟大,但当他自己站在这里的时候,他才明白,手里又执掌天下大权的人,也会累,也会慌,也会不知所措,也会为爱的人流泪。
既然与普通人无异,要这权力又有何用不仅保护不了爱的人,反而把他们推到了悬崖险地,要这权力又是何苦呢
……
果然如喻孤箫和季迎江所料,刚刚入夜徐锦元就跑到了东宫偏门,刚在门口徘徊就被季迎江的人抓住了。
“殿下,徐公子来了。”季迎江前去禀报。
“把他带到偏厅,让他先吃个饭。”
第二十四章 徐锦元(二)
季迎江惊诧之后,便去回禀喻孤箫。
“殿下,喝完了……”
喻孤箫看了看季迎江,也有些惊讶,问道:“醉了吗”
“没有,一坛酒下去还清醒得很……”
喻孤箫面露惊讶,沉思片刻吩咐道:“再给他上一坛。”
季迎江愣住了,“殿下……他着急要见您……”
“去给他送一坛,我一会儿就过去。”喻孤箫转过身,将一本奏章扔在了桌上。
季迎江领命出去了,心里忐忑不安,再怎么说,那屋里也是太尉府世子,就算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也不敢忤逆徐公子啊!
无奈,他只好抱了一坛酒去了偏厅。
徐锦元心里着急,饭菜一口没动,听见脚步声立马迎过去,结果看见季迎江又抱来一坛酒,一脸的不悦。
“什么意思啊他是不是不想见我啊我知道我给他添麻烦了,但他也不至于这么玩我吧!”
季迎江动动了嘴唇,没有答话。徐锦元自己接过酒坛抱到了桌上,开坛后倒出一碗来。刚刚心里着急,酒喝得也急,现在想通了,反正太子也见不到,倒不如慢慢喝。“算了,谁让他是太子呢还是我姐夫!我认栽咯!”徐锦元无奈地调侃道。
季迎江退到一边,看着徐锦元自斟自饮,还时不时夹口菜吃,不免有些惊讶,酒量如此好,为何那晚喝醉了
“姐夫也太不够意思了!全是素菜,都没有肉!”徐锦元一边吃一边抱怨着。
“想吃肉了啊”徐锦元刚刚喝了一口酒,就听见身后传来喻孤箫的声音,不禁身后一凉,赶紧站起来,转过身,看着喻孤箫微笑的表情咽下那口酒,怯生生地唤了一声:“太子哥哥……”
喻孤箫笑着进了门,示意季迎江把守在这里的人都赶出去了,季迎江关上了门,肃立在喻孤箫身后。
“吃饱了吗”喻孤箫问道,倒也没有听出怒意,和往常一样温和。
“喝饱了……”徐锦元小声答道。虽说是洛阳城里天不怕地不怕的贵公子,但是徐锦元就怕两个人,一个是自己老子徐太尉,一个就是面前这个姐夫。
喻孤箫走进来坐下了,看着有些拘谨的徐锦元,轻声说道:“坐吧。”
徐锦元哪里敢坐,愣愣地站在原地,嘟囔了一句:“我还是站着吧。”
喻孤箫笑了笑,扫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确实如徐锦元抱怨的,没有几样荤腥,他看向季迎江,“怎么回事怎么就给徐公子吃这些”
不上肉菜还不是他自己吩咐的。季迎江憋住笑,躬身答道:“是属下安排不周,请徐公子恕罪。”
“没……没没什么……吃素挺好的……”徐锦元一慌,话都说的断断续续了。
喻孤箫笑了笑,问道:“着急见我,什么事啊”
明知故问!徐锦元心里暗骂道。“什么事儿,您不都清楚了吗……”
“那就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喻孤箫也不再绕弯子,直说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我在新安认识的一个朋友找我喝酒,我便让人替了我一会儿,我跟他说我一个多时辰我就能回来,谁知道去了就喝多了,在醒过来的时候他们就跟我说郡守要找我问话,我心里害怕,就跑了……”刚刚缓了一缓,徐锦元的思路清晰了不少,情绪也没有刚开始那么激动了,平静地叙述着那晚的事情。
“不过是问话,你跑什么!”喻孤箫一改刚刚的温和,板起脸来问道。
“我……毕竟是我当值,我害怕……”
“你跑了就找不到你了吗!”喻孤箫突
第二十五章 太尉府
徐锦元收拾好了之后,便回了偏厅,季迎江已经把饭菜酒水撤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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