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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五味酒

    “大雪封山,你是如何过来的”

    “是杜丞相心忧道路不通怕,怕与神武军断绝了消息,才派出数十人的传令兵,如果小人是第一个抵达这里,恐怕他们已经……”

    说话间,传令兵神情黯然。

    秦晋亦是神情凝重,这场大雪阻断了道路,沿途又没有人烟,独自长途跋涉命丧路中的几率十有八.九,除了那些很可能丧身于大山中的大唐勇士以外,神武军的行军进度也很令人担忧。

    神武军甚少有雪中行军的经验,尤其是这西域葱岭之地的大雪。

    前几日还是阳光和煦的深秋好光景,可一眨眼的功夫就是狂风暴雪,一连三日三夜不停。

    等到大家反应过来时,才发现这个世界已经是银装素裹的寒冬了。

    “好好养伤,不要想其它的,伤好了再上阵杀敌!”

    秦晋心中揣着事就不在这里久留,又安慰几句便离开了,他第一个先去查看了游骑送回来的情报汇总信息。

    总而言之,情况并不乐观,在几个当地向导的引领和确认下,大雪封闭了通往昏陀多几乎所有的大路,如果想要顺利通行,或许要等到来年开春。

    这可是绝对不行的,神武军越过了葱岭,就这么无功而返,对士气的损失暂且不提,就连遭受了重大打击的大食人可能都会在这个冬天缓过劲儿来。

    为此,秦晋亲自带人查勘地形,无论如何也得在腊月之前赶到昏陀多,与杜乾运和秦璎会合。

    除此之外,秦晋还召集了数位极有经验的当地向导,与军中的参谋将领们一同商议,是否有可能绕过以往的大路,寻着雪势相对较小的地方赶往昏陀多。

    商议了整整一天,也不见什么好办法,正在所有人一筹莫展之际,一个令人振奋的消息送到了神武军中。

    郑显礼所派的信使到了,而持信赶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失踪已久的乌护怀忠。

    乌护怀忠见到秦晋以后,当即失声痛哭,一则为自己的失败而内疚,另一则也是想念秦晋。

    这次相见,当真有让人恍若隔世之感。

    秦晋也禁不住眼圈泛红,着许多年来他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早就练的铁石心肠,可还是忍不住心酸了。

    当年的老弟兄,陈千里几次三番的背叛,契苾贺又在潼关大战之后不知所踪,唯有这个乌护怀忠,一直不离不弃的跟随在自己左右。

    年初听闻乌护怀忠在安西失踪的消息以后,秦晋还难过了好一阵子。

    但这个世界就是残酷的,不会以人的意志而有所改变。

    秦晋也接受了这个噩耗,就在这个时候,乌护怀忠领着同罗部众出现了,怎能不令人感慨唏嘘呢

    “乌护兄弟,你,你还好吧”

    “大将军……”

    乌护怀忠哽咽了,一句话没说完又放声痛哭,他在离开长安时,秦晋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接见库思老
    神武军抵达昏陀多,这是千百年来中**队所能抵达的最西之地。当然,秦晋所预计的不仅仅是止步于此,他甚至要在有生之年吹一吹地中海的海风。

    不过,这毕竟都是将来的事情,现在对于他而言,就是稳扎稳打,稳固一个可以对大食发动频繁攻击的后方才是关键。

    对于攻伐西域的策略,秦晋有着清醒的认知,这绝对不可能是一战或者数战就能在短时间内解决的。这个过程可能三五年,也可能三五十年,绝对是个漫长的过程。

    盘踞在泰西封的大食阿拔斯王朝是个崛起尚不足十年的新兴王朝,他的实力和气数都是蒸蒸日上的状态。这与昏昏老矣的大食倭玛亚王朝截然不同,所以必须做好旷日持久作战的准备。

    波斯人、吐火罗人、拔汗那人、粟特人都是可以争取的对象。

    阿拔斯王朝对待这些信奉异教的异族虽然很温和,但也绝对称不上友好。

    惩罚性的人头税就让无数人倾家荡产,对于北方草原的游牧民族同样施以削弱限制的策略。

    百多年以来,积攒了不少的怨愤,秦晋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整合一切大食的敌人,以最小的代价击败这个看似不可战胜的巨人才是他的终极目标。

    “尊贵的丞相,小人为您准备了最丰盛的晚宴,全昏陀多的臣民们都以目睹丞相天颜为至高无上的荣耀……”

    波斯王扎马斯躬身在秦晋的面前,极为恭敬的邀请他出席今日的晚宴。

    实际上,这次晚宴最主要的目的就是将波斯小朝廷有头有脸的权贵引荐给秦晋,如果能得到他的满意和青睐,对于波斯国的长久发展绝对是百里无一害的。

    波斯国的生死存亡都决于唐人之手,甚或是说握在秦晋一人的手中。

    当年萨珊王的直系子孙俾路斯与泥涅师曾亲自赶赴唐朝的长安,恳请高宗皇帝派兵帮助他们复国。彼时,正值唐帝国蒸蒸日上的发展时期,复国的请求都被婉言拒绝了,只派出大将裴行俭象征性的到安西走了一趟。现在的唐帝国刚刚经历了一场内乱,如果不是秦晋的一力推动,可以想见其朝廷内部一定不会赞同这个看起来对唐朝并无足够好处的计划。

    秦晋请扎马斯落座,开始询问着他的身世。

    “听说你是波斯王的直系后裔”

    这个问题对于扎马斯而言并不怎么礼貌,但问题出自秦晋之口就另当别论了,他甚至带着一些自豪和高傲的回答:

    “小人之父普尚乃大唐左威卫将军泥涅师第四子,小人祖父俾路斯是波斯王伊嗣俟嫡子……”

    秦晋点了点头,这与他掌握的资料大致符合,看来这个老商人八成以上就是末代波斯王伊嗣俟的玄孙。

    不过,扎马斯太老了,肯定挑不起波斯复国的重担,这一切还得落在他那个年轻激进的小儿子库思老身上。

    “库思老,还不拜见大唐丞相”

    这时,跟随在扎马斯身后的一个年轻人站了过来,纳头便拜。

    秦晋坦然受之,天朝上国的丞相,自然要有其应当的风范。

    这个库思老生了一连的虬髯,看起来倒有四十岁上下,实际上今年还年不及二十。

    大军在疏勒镇修整时,他就不止一次从杜乾运送回的公文中见到这个年轻人的名字。杜乾运对此人不乏夸赞,但也同时警告,此人若干年后,或会成为大唐的劲敌。

    对此,秦晋只一笑置之,当此攻伐用人之际,倘若瞻前顾后,又怎么会成功呢就算将来此人或许成为大唐的敌人,那也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昏陀多一夜
    一连三天,终于应酬完了扎马斯父子的款待。秦晋抻着拦腰,坐在宽大的胡床边上,他只觉得做这些事情比没完没了的军政公务还要疲惫。

    本以为在长安时是这样,不曾想到了西域还是这样。

    秦晋能在扎马斯父子的眼睛里看到,他们对唐朝的依赖,甚至于只要能够独立于大食而立国,哪怕作为唐朝的藩属,也是心甘情愿的。

    所以,至少在昏陀多的波斯人对大唐将士的欢迎都是发自真心的,有了这一点,秦晋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进行接下来的计划了。

    攻略西域,大唐所凭借的不能仅仅是兵威,比兵威更厉害的是人心。

    波斯人对大食的恨源自于灭国和被当做二等人的政治地位。

    大食人虽然对异教徒相对于基督教更加温和,可人头税终究是让太多人倾家荡产,如此所为的不过是让更多的信奉真主而已。

    秦晋曾向一些大食商人询问大食与罗马帝国之间的战争问题,在他们口中得到的词汇多数是“残暴”、“血腥”、“野蛮”……

    一开始秦晋以为这都是大食人出于立场的攻击,但是在听到基督徒对待异教徒的手段时,也不禁咋舌震惊。

    他们对付异教徒的手段就是从精神到**将其彻底毁灭,而**毁灭的通常手段都是火刑,一场大火将所有反对者烧个干干净净。

    很难想象,后世自诩文明的欧洲居然是如此的野蛮和残暴。

    不觉中,房门轻轻的打开了,又轻轻的合上。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让秦晋陡生警觉。

    这里毕竟不是神武军中,如果有些人意图不轨,岂非要……

    帷帐后忽然转进了一个苗条的身影,随之而来的是阵阵女人的香味。

    “你是谁”

    秦晋冷冷的发问让那女人呆愣住了。

    很快,女人的眼睛里又溢满了疑惑,很显然她是听不懂秦晋说了些什么,但又在秦晋冰冷的态度中意识到了戒备和敌意。

    秦晋是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自天宝十四年以来无数次的在鬼门关徘徊过,对任何陌生人都报有本能的警惕之心。

    女人嗫嚅着开口了,她的声音很好听,就像银铃铛敲出的节奏。

    不过,秦晋虽然已经大半年没碰过女人了,可还没到饥不择食的程度,深夜美人入怀,这是艳福,也很可能是危险开始。

    “站住,不要再靠近!”

    他的话女人虽然听不懂,但也下意识的停住了。

    秦晋仔细观察着女人,高挑的眉骨天然自带妩媚,一双眼睛蒙上了层水雾,更是让人不忍心生怜意。

    忽然,秦晋明白了,这个女人一定是扎马斯父子指派过来的,只可惜,他现在无心女人,便抬手指了指窗外,示意她出去。

    女人应该是明白了秦晋的意思,表情骤然挂上了一丝委屈的神情,眼泪夺眶而出,猛的转身跑了出去,甚至连房门都忘记了关上。

    这种行为对大唐的丞相而言无疑是无礼的,如果扎马斯看到了可能要一整晚睡不着觉了。

    秦晋没有睡觉,而是将近卫都唤了进来,言辞交代他们,没有自己的命令,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领头的校尉赶紧跪下来请罪,承认是他的失职。

    “小人见波斯王送来了美女……就,就没拦着……”

    秦晋冷哼了一声,并没有多加责怪,只是言辞告诫近卫们,这里并非神武军军营,也不是长安,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

    从前,乌护怀忠做护军校尉时,不管何种情况,就算皇帝亲至,没有秦晋的命令也不会放人进来。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囚徒的醒悟
    囚徒在石壁上刻下了十四道痕迹,这代表着他从第一次计数开始已经熬过了十四天,而在此之前还有不知道多少个日夜已经过去。

    这对于他而言是此生从未有过的煎熬,他不怕拷打,不怕挨饿,也不怕寒冷,现在就是希望能有个人回应一声,哪怕是破口大骂也好。

    可惜,就是这么简简单单的希望都难以实现。

    四壁回荡着囚徒嘶哑难听的声音。

    不知何时,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一根绳子吊着个铜盆垂了下来,里面是发冷的糊状食物。

    囚徒立即如饿虎扑食一般抢了上去,也顾不得满手的污秽,连抓待捧的将胡状食物向口中塞。

    很快,绳子一晃抖掉了挂在铜盆上的钩子,又缓缓提了上去。毫无征兆的,囚徒一把抓住了绳子末端的钩子,死死的拽住,他希望上面的人能呵斥一声,甚至下来打他一顿也好。

    然而,上面的人却将整段绳子丢了下来,不顾而去。

    囚徒大声的咒骂着,期望能够得到回应,只是残酷的现实让他再次失望。他不得不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食盆内,否则胡状食物结冰以后,就无法食用了。

    这处颇为空旷的地牢里已经堆了不少结冰的铜盆和一团团的绳索。

    将铜盆内的食物舔的干干净净,囚徒就赶忙连滚带爬的来到墙角,钻进乱蓬蓬的干草堆里,然后将一铺脏污不堪的棉被盖在了身上。

    这是他唯一可以保存身体温度的方法,否则又怎么能在地牢中挨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呢

    人的求生本能是十分强烈的,哪怕再险恶的处境,都不会轻易放弃生的希望。就算生的希望很渺茫,可只要有一丝光亮在头顶,这点虚幻的希望都会被无限放大。

    囚徒的心里大致也是如此,他闭上眼睛,尽量将脑子里各种想法排空,什么都不去想,或许只有如此,才能挨过这残酷的每分每秒。

    “伊普拉辛,大人物要见你……”

    忽然间,地牢里有个陌生的人声在回荡,囚徒无奈苦笑,想不到自己已经产生了幻觉。

    “伊普拉辛,你的耳朵聋了吗还不滚过来…..”

    直到那个陌生的声音提高了音量呵斥,囚徒才反应过来,这一回当真有人下到地牢的底下来了。

    石墙上冰冷的铁栏杆传来刺耳的声音,厚重的铁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波斯人捏着鼻子走了进来,看向伊普拉辛时,脸上遍布鄙视的表情。

    大食人百多年建立的优越感让伊普拉辛生出了前所未有的耻辱感。

    从出生开始,在他意识里,波斯人和异教徒都是次等人,大食人对他们有着绝对的统治权。

    可是,现在的他竟然被昔日的贱民恣意的践踏着无上的尊严,这种屈辱感让他在一瞬间就从地上暴起,双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卡在了波斯人的脖颈上。

    波斯人的嘴角拧出一丝冷笑,只轻轻的一拳就将囚徒打到在地。

    囚徒太虚弱了,每日支持一小盆糊糊,维持生命尚且勉强,怎么还有力气和人拼死搏斗呢

    “捆起来!”

    波斯人丢下一句硬邦邦的话以后就转身离开,两个如狼似虎的吐火罗人扑了上来将囚徒绑了个结结实实,然后跟着拖了出去。

    囚徒气急剧痛之下立即失去了知觉,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个黑头发黄皮肤的异教徒。

    很显然,这是唐人的典型特征。

    “你叫伊普拉辛”

    囚徒本想拒绝回答,可后背很快传来一阵剧痛,竟是被狠狠抽了一鞭子。

    “大唐丞相亲自问你话,这蠢驴,再不回答,割了你的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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