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师马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讲课的老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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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命贱不会更好活
于是,马小毛加强了对射箭的训练,说是练习箭术,其实一开始的时候更多是在做力量训练,因为他连一次满弓都拉不开,每次只能拉开一小半,射出去的箭支轻飘飘没有力气,准头也太差。但是十天之后他已经能勉强拉至满弓,十五天之后已经可以控满弓坚持一分钟。一个月过去了,每天左右手各自开弓三十次,每次半分钟已经没问题。
他不知道这个速度算快还是慢,但是眼瞅着胳膊上的肌肉是鼓了起来,效果还是不错的。然后就开始跟猎人请教如何射的准。
这时候猎人才发现这孩子的成长是有多恐怖,即便是他就力量而言也就跟马小毛差不多,可这孩子看上去只有十二、三岁吧!
猎人先是在树干上画了个圈,让马小毛瞄准试射,结果自然是差着老远,然而猎人又不指导具体的技巧,只是对马小毛的站位、握弓姿势给予调整,然后就让马小毛自己试着寻找感觉。
其实猎人作为一个贱民,这技术也不过是自己摸索出来的,根本就没什么系统的经验技巧可教,所以只有让马小毛多练习。
马小毛试了一阵子就觉得不能这么着,实在是太不稳定,偶尔瞎猫碰着死耗子才会射中一两次,于是他就开始动脑子,先是四处搜集羽毛,然后借用猎人的铁刀在箭杆尾部开槽,三面插入羽毛,然后再试的时候,箭枝就稳定多了。
再然后他又尝试了多种勾弦手法,食指拇指捏住箭尾与弓弦,食指中指夹住箭杆勾放弓弦,或者用大拇指勾弦放箭,包括搭箭方位,都做了多次尝试,慢慢真找到了一点感觉,准头一点点好起来。
猎人指点了那一次就没再管他,任由他自己琢磨,就这么过了三五天,准头已经比较不错了,十步远的地方,十次倒是有八次能射在圆圈内。
然后马小毛开始调整距离,十五步、二十步……冬天的第一场雪落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能做到在五十步远的地方保证命中率在一半左右了。
这段时间,他不光是在锻炼体能和提高箭术,顺便在猎人的山洞内储存了大量的改良过的箭枝,都是带羽毛的。
一开始猎人见到这个的时候是有些诧异的,因为他知道只有军中的制式弓箭才会做得这么精致,问到马小毛的时候这家伙只是说自己灵机一动想到的,让他觉得特别奇怪。
等马小毛开始尝试实战的时候,问题又出来了,不管是野兔还是山鸡,只要他一瞄准,对方就立刻能感觉到,然后就仓皇逃跑,根本不给他射箭的机会!
这时候马小毛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个不知道有什么用的属性,这下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好了。
在他几乎要放弃弓箭,转而研究改良陷阱的时候,猎人的一次指导让他发现了转机。
涉及到射箭瞄准问题,猎人建议侧身站立要用一只眼睛瞄准,但是不需要闭着另外一只眼,于是真正瞄准的时候其实只有主眼是瞄准目标的,也就是说两只眼睛并不聚焦。
这个微小的调整不仅让马小毛的准星有了比较明显的提升,最重要的是,当他用这种方式瞄准猎物的时候,或许是因为不聚焦的缘故,猎物居然不再感应到马小毛的目光!
马小毛欣喜异常,开始正式投入到打猎的实战中去,于是居住点的几户人家开始有口福了,两人打猎效率就提高了不少,几乎天天都有肉吃了。
只是,伙食虽然有所改善,寒冬一到,贱民们的生存条件才真正显露出恶劣来,不管是木屋、茅草屋,还是树屋,在寒风里基本上起不到多少的御寒作用。
猎人就不再住在树上,而是钻进老包的木屋扎堆取暖,瞎子以往是靠在黄毛大娘家的草屋外面角落过夜的,如今也待不住了,干脆钻到马圈干草堆里,跟马二毛挤在一起。
马小毛无所谓,他也很奇怪自己似乎有较强的御寒能力,即便再冷,冻得缩成一团,第二天起来也不会手脚冰凉,连感冒咳嗽都没有过。
这个地方的冬天雪似乎格外的多,入冬开始下雪以来一直没有化过,而且越积越厚,离春天还早呢,已经快没到膝盖深了。
马小毛一直在头疼猎杀黑狼的事情,因为大雪太厚,他已经没办法进山打猎,而这时候,事情出现了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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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挣扎求活
马小毛在这一刻反倒突然平静下来,或许是死过一次的原因吧,眼见这次在劫难逃,弓箭瞄准其中一头黑狼嗖地射出,然后立刻双手持弓身半举,身子半蹲,朝着飞奔过来的黑狼,打算拼死一搏。
这仓促射出去的第二箭居然幸运地命中了一头黑狼,又是一声哀嚎,奔走了几步然后倒地不起,紫萝草的毒性果然是见血封喉,而且过了这好几天仍然有效。于是,除了追着青马远去的两只黑狼,只剩下最后一头,一跃而过一人高的草垛,当头扑向马小毛。
说时迟那时快,马小毛双臂舞动弓身,猛烈地抽向迎头扑来的黑狼,啪地一声脆响,弓身鞭打在狼首位置,生死间爆发出来的巨大力量将整个黑狼抽倒在一边。
黑狼惨叫一声,在地上一个翻滚,敏捷地站起来,黑狼号称作铜头铁骨,这么一下还无法伤到它。等黑狼再次扑来,马小毛已经来不及调整姿势,正欲抬手抵挡,嗡地一声响,猎人的铁棍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挥过来,猛烈地抽打在黑狼脖子位置,咔嚓一声脆响,黑狼已经扑在地上身体直抽抽!
这时候,土豆也举着火把奔过来。
话说逃出去的青马在直没人膝盖深的雪中,跑的速度根本快不起来,两头黑狼,紧追身后,其中一只快跑几步猛然一跃,张开大嘴一口咬住青马腹部位置,强大的咬合力让黑狼吊在青马身侧,随着吃痛的奔马,被甩来甩去。
几十斤重的黑狼几次甩动,就撕开了青马脆弱的肚皮,马的内脏在奔跑甩动中流出体外,垂在身下,被后蹄踩住,随着马身前窜中,内脏被猛然扯出,可怜的青马发狂一般奔跑着,后腿却一次次踩在自己拖在地上的内脏,终于,一大坨内脏被扯了下来,留在雪地上。
整个儿腹腔都空了的青马没能跑出去多远,就踉跄着倒在地上,四肢抽搐着死去。两头黑狼冲上来,叼着地上的青马内脏,往荒原深处拖去,在雪地上留下长长的拖痕和淡淡的血迹。
几支燃起的火把,照亮了马圈及周围的战场,三具黑狼尸体,有两只是被马小毛的毒箭射杀,一只是被猎人的铁棍击杀。
这时候,保得性命的马二毛知道自己的生命危险还没解除,一旦那匹青马被黑狼杀死,自己这条贱命死几次都不够抵偿的。
于是几个人举着火把,循着地上的痕迹走了老远一段,终于找到了倒毙在雪地里的青马。马二毛一下子跌坐在地,又一次哭嚎起来。
老包的意思是,将马肉割下来腌制起来,是很好的过冬干粮,只是看马二毛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联想事后他可能会发生的惨剧,也就不好再提。几个人拖着几乎瘫在地上走不动的马二毛,回到居住点,还有大半夜要熬。
马二毛是彻底睡不着了,蒙家的仆役把马送到他这里来让他喂养,固然从自己这里省了不少钱,但是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就可以放自己一马,自己这条贱命怎么才能保下来马二毛苦苦煎熬了半夜,天还没亮就起来了,找老包商量了一番,带着两头狼的尸体,往镇子上赶去。
其实这下半夜基本上都没睡着,大家不过是些混吃求存的贱民而已,刚经历过的这惊心动魄生死一线的场面,惊吓也好刺激也好,总之,烙饼一样在寒风中翻来覆去,折腾到天亮,大伙都凑齐到老包的木屋前,希望对昨夜的事情来个总结,对未来的日子来个展望。
除了黄毛穿着兽皮粗制的袄子鞋子,其他人都是麻布衣服,尽管天晴日朗,照样冻得浑身发抖。
老包似乎是这几户人家中最有威望的,他最先开口:“昨晚经历的大家都知道了,差点把命搭上,这种情况还会有,一直持续到春天到来。马小毛表现很好,等于是救了大家。我不管你的来历,现在作为一个贱民,你也看到了大家的生存状态,若不是人贱命硬,不被狼吃掉,也会被冻死。
从今天开始,你跟着我学点东西,不求你对我回报,只愿能早一点有个身份,过得稍微有点安全感,稍微有点人样,若是还能有余力,尽量帮大家一把。
咱们凑齐在这里,苟延残喘地活着,说来也算是缘分,只有抱团才能度过寒冬,所以,今天晚上开始,土豆、我、猎人、小毛,四个人轮流值夜,上半夜一人下半夜一人,守住自己的岗就是守住大家的命。”
几个人都没说话,但是都点了点头,黄毛吸溜着鼻涕,似懂非懂,也跟着点头。
大娘忍不住开口抱怨:“其实咱们完全可以建所像样的房子,
第七章 命贱如草
伏牛山一千多米看似不高,大雪一封山,就要了命了,不熟悉这里的人根本找不到路,一不小心就掉进几米深的雪窝,马二毛常年在这一片活动,虽然不如猎人这么熟悉山里,好歹还是记得路。
即便全副武装,也不过是多裹了点兽皮,寒风凛冽,雪沫钻进脖子,滋味酸爽得很,深一脚浅一脚艰难地行走在山路上,马二毛起初还是劲头十足的。
饿了啃两口冻得梆硬的土豆,渴了就只能抓把雪含在嘴里化掉,一天的时间,也不过才刚刚进山没多远,天黑下来,这才后怕起来。
他不知道猎人的休息点山洞,只有随便找了个背风的崖底,直接在深深地积雪上挖了一个洞将里面夯实,洞口位置用雪团简单堵了一下,黑暗阴冷的夜里,狼嚎声不断,马二毛满心的悲凉。
不进山是个死,进来了估计也是个死,不过冻死可能会舒服一点,至少不怎么疼,想是这么想,他哪里舍得死。在瑟缩恐惧半睡半醒中度过了这个难熬的夜晚。上天保佑,黑狼没有找上来,马二毛又见到了太阳。
或许真是上辈子做过不少好事,上天至少在这个时候很眷顾他,第二天的寻找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当马二毛在一片刺眼的白色中看到那朵蓝色的雪莲时,几乎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他扑通一下跪在雪地里,胳膊脖子浸在雪中,冰凉刺激告诉他这不是做梦,真的找到了蓝雪莲!
马二毛一点点爬过去,似乎生怕它会跑掉一般,然后哆嗦着从怀里掏出带着体温的纸张,小心地展开来,对照图片与雪地里这棵宝贝,很像!应该是的吧!一定是的!
马二毛欣喜若狂,放声狂笑,笑声在山谷里阵阵回荡。梦想终于有实现的一天了!马二毛小心地将蓝雪莲挖出来,捧在手心里一蹦一跳地往回赶,一路上想象着自己成为蒙家仆役之后的生活:
找个婆娘,要大屁股大胸脯的那种,晚上搂着睡觉不冷,还能生孩子,黄毛他大娘那种就算了,有点老了,身上有股臭味。对了,要怎样才能生孩子呢回头问问老包,他肯定知道!
这几个家伙还算不坏,有空给他们带点新鲜玩意什么的,马小毛么,管不了那么多了,看他自己造化,救他一命就可以了,反正他又不喊我做爹。不过倒是可以让他继续帮着放马,但是冬天之前一定要牵回镇上,不然万一又出现这个情况……
一路上幻想了许多,艰难的路程就变得容易得很,太阳还没完全落山,马二毛回到了马圈,正好碰上从老包那里学习回来的马小毛,“小毛,过来,看看,是不是,这个是不是纸上这个”一边说着一边笑得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上去了。
马小毛纳闷地接过来纸来,待要伸手去拿那株蓝色的草时,马二毛像是被蛇咬了一样闪电般缩回手,“这个你别碰,你看就行。”
纸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八幅图,图下面标注着文字,除了老包写在雪地上那些,这是马小毛第一次看有文字的东西。
第六幅图就是马二毛手里拿着的东西,标着蓝雪莲三个字。第一幅图是一株红色的小草,叫赤炎草,第二幅则像是一个蘑菇,叫枯荣菌,第三幅是黄岩藓,第四幅是金丝藤,第五幅是五彩珊瑚,第七副则是风信草,最后一幅叫雷灵木。
看过一遍,马小毛已经将这些图画和文字深深印入脑海,把纸张递回给马二毛,顺便说道:“确实是这个,这是做什么用的”
“我就说不会错!真是天神保佑!这下发达了!是什么你不用管,过几天你就知道它的神奇!”马二毛笑意更浓了。
第二天,天气转阴,黑云压下来,让人有些喘不动气,眼看着就要飘雪,马二毛怀着对美好生活的憧憬,骑着白马,挎着藤篮,藤篮里是他的救命草和敲门砖,毅然踏上了前往伏牛镇的道路。
蒙家所在的镇子就叫伏牛镇,镇子不远,骑马半小时能到,顶着风,踏着雪,路不好走。但是在马二毛眼里,雪是美的,风是暖的,路是顺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就像他的心情一样。
走出二三里去,迎面来了两位骑马的大人,之所以叫大人,从衣着就能看出来,马二毛虽然也骑着马,但是衣衫褴褛,几块破麻布、破兽皮凑起来的衣服实在算不上衣服,而对面不仅衣衫整齐,外面还套着光
第八章 残酷而漫长的一天
大娘在马蹄声远去之后才敢钻出草屋,然后一眼就看到了无头的老包尸体,脸色大变的同时,立马发出了直上云霄的尖叫。黄毛出来瞄了一眼又惊恐万分地钻回草屋,躲在昏暗的角落瑟瑟发抖。
尖叫声惊醒了马小毛,他从马二毛手里拽出死了也抓得紧紧的藤篮,把里面那株蓝雪莲拿在手里。变故来得太快、太剧烈,活生生的人瞬间身首异处,哪怕经历过一次生死,眼前一幕也惨烈得让他有些无法承受。
瞎子嘴里碎碎地嘟囔着什么,大娘的尖叫仍然在继续,猎人还是手足无措状态,马小毛不得不站出来。
“执法者跟蒙家关系如何”马小毛首先问猎人。
“呃,啊!他们,一伙的,蒙家是城主大人治下的子民,供养着城主,执法者代表了城主的耳目,他们自然是一伙。”
“刚才执法者离去的方向是伏牛镇的方向,他一定会去蒙家,接下来,我们恐怕一个都跑不了。”马小毛声音都有些走样了。
猎人猛然站起来,“对!伏牛镇往返得一个小时,即便是骑马,在这雪地也跑不快,我们要想保命,必须现在就走,进山!”
瞎子听到了两人的对话,用哀伤的语调说道:“我不走了,你们走吧,我一个瞎子,走也是死,让他们弄死我好了。”
马小毛也没勉强,现在就两匹马,带上瞎子根本走不快,一定是大家一起死。想到这里,他起身跑到大娘身边,把蓝雪莲塞进大娘手里,“把这个献给蒙家的人,说不准可以活命。黄毛!要不要跟我们走”
黄毛躲在屋里,小声地说:“我跟大娘一起。”
马小毛不再坚持,跑进老包的木屋,找到铁刀和铁棍,把铁锅也背上,喊着猎人两人各骑一匹马往伏牛山奔去。
马小毛是咬着牙离去的,对三个人能不能活下来他不抱多大希望,但是这时候若不决断,谁都活不了,希望有一天能为他们报仇吧!
雪很厚,路难行,骑着马并没有快多少,只是省了点力气。一路上猎人比马小毛还纠结,“如果我不动手,瞎子三个人或许能有条活路。”
“那老包呢你动手之前就被人砍了脑袋,否则你也不会动手,所以这事无需自责,这就是命。”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还没等走到山脚下,就看到了居住点冲天而起的火光。
大娘虽然是一听到马蹄声就乖乖趴在地上,连脑袋也几乎埋进了雪里,可仍没能等来一丝宽恕,她的结局跟老包一样,实在是跪伏在地的姿势很适合砍头。
瞎子端坐在路边,一脸深沉的样子,被从右肩到左腰斜劈成两半。
然后就是放火,他们甚至懒得下马去草屋查找是否还有其他人,将能点燃的全都点了,然后就看到了远处仍然朝着伏牛山进发的马小毛和猎人。
蒙家的武装壮丁来了十个,加上那个逃跑的执法者,十一人拍马追赶马小毛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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