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财人生.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林木儿
自己厂里的工人文化宫, 怎么可能门禁那么严。
大门侧门都是开着的。只不过是重要办公室的门是锁着的。会议室这些地方, 不管什么时候都能随便进出。里面是联排的桌子椅子,还都是那种固定在地上的。也不怕谁把里面的东西拿了。就是现在, 这种夏夜里, 要是觉得房间或是宿舍太热的,这些男青工去文化宫, 在这些长桌长椅上睡,常惹的在里面打扫卫生的大娘吆喝, 说是一股子臭脚丫子的味道。
所以,只看见一个人影,是不能确定那人一定是谁的。
赵平也多看了范云清两眼,然后才问方青田:“你看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影高的矮的胖的瘦的或者……是有什么明显的特征的”比如大肚子之类的。
可能并没有看清楚或者是早已经遗忘了那个影子到底有什么特征的方青田这会子被这么问,会怎么想呢
会想着脱身!
别说他可能压根就没看清楚是谁, 就算是看清楚了,就算是看到一个身材娇小,行动有些迟缓的人,他会说吗不!他绝对不会说的!
为什么呢
因为这么多人,一开始给这件事的定性就是男人。
方青田受心理暗示也好,自身想要脱罪也好,他说的话只会是对自己有利的话。至于是不是实话,这可就难说了。
果然,他说:“我看到一个……摇摇晃晃的……高大的身影……”
看!果然如此吧!
范云清提示了那晚这些专家都喝醉了,方青田就说看见的是摇摇晃晃的身影。这是喝醉之后最明显的标识!
所以,他现在所说所做,就是为了能脱罪。对于他这种小人物来说,脱罪的方法,只有抓住这稍纵即逝的机会,然后咬死另外一个人嫌疑人不松口。
定了别人的罪了,他自然就没罪了。
他说,他看到一个摇摇晃晃又高大的身影,这就把范围给圈出来了。
喝醉了自然就摇摇晃晃的!
每一个听到这句话的人,都会朝苏国这些专家身上想。
就连范云清,脸上也露出几分恰到其份的惊讶和深思来,好似在回忆,她是不是有什么忽略掉的地方。
伊万组长就哼笑两声,然后摇摇头,那意思多少带着几分嘲讽。这才从兜里掏出个小本子推到赵平跟前:“……赵厂长……我之前也想知道尤里为什么自杀……所以我们翻了尤里的房间……房间里里的抽屉有本日记……里面记载了跟一个女人相识交往的过程……里面没有提这个女人是谁……但是上面的日期可以证明……尤里跟那个女人交往,是在半年之前……那你们那个所谓的那个诡异案子,却在两年之前……所以,哪怕尤里那晚在文化宫,他也没有任何动机……”
瞧瞧!这位也不是吃素的。有这样的证据,刚才却不拿出来,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堵这边的嘴的。
赵平接过日记本看了两眼,并没有看出什么来。俄文他又不懂。
然后他顺手将日记给了四爷,四爷递给林雨桐。
林雨桐快速的翻看了一遍,然后朝赵平摇摇头。
日记本身,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如果不是早就精心准备的日记以备不时之需,那么,基本可以断定,尤里他只是尤里,并没有什么更特殊的身份。
伊万像是没看到林雨桐和赵平之间的眉眼官司,只耸耸肩膀,看向方青田:“他……在刻意的把罪名……往尤里身上推,所以他之前的证词,说看见摇摇晃晃的壮汉……并不足以叫人相信。甚至这个人再说什么话,我不认为可以取信……”
赵平就一脸冷冽的看方青田,方青田一个瑟缩:“我没有看错!真的!我真的没有看错。我就是看见一个摇摇晃晃的醉汉,当时我还心说,这是哪个王八蛋又陪领导吃香的喝辣的了。”说着,又急切的指着林雨桐手里的日记本:“那日记就一定是真的吗事情过去两年了,两年的时间还伪造不出一本日记吗”
林雨桐点头:“他说的也有道理。这本日记是半年前开始记得。如果说刻意伪造的话,时间上是可以的。”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讶。
赵平和范云清多看了林雨桐好几眼,想不明白她好好的为什么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林雨桐给出的解释是:“实事求是!”
然后其他人都面面相觑。如今的情况是,伊万和方青田相互指责,谁都没有确实的证据,谁又都无法推翻对方的话。
林雨桐倒是知道真相,那有些证据是能往出拿的吗就算是说出来,范云清会怎么说呢一定能证明是范云清吗
范云清只要承认偷着拿了黄金就好,至于后面的事,她不承认就行了。
她当时怀着洪刚的孩子,怎么会害洪刚呢
她拿黄金也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为什么不惊动李翠翠要偷偷的拿,这更好理解了。这种事怎么能叫别人知道呢
就是再洪家藏黄金的事,她也可以推说是不知道啥时候范家的人偷着帮她藏的。那是她的家,洪刚也不是每天都在家的,范家的人也不是没去去过那边的家。
谁能证明这些话是假的!
顶多就是一党内处分,上半年学习班的事。
所以,林雨桐说出来之后能怎么样她没把握洪刚会咬死范云清,也没把握范云清没有别的后手。更担心范云清跟林百川十多年的夫妻关系,真要是打了老师伤了瓷器才真是得不偿失了。
更何况,伊万还在呢!能在伊万这个外人面前自曝其短吗
家丑不可外扬啊!
再说了,听话听音。只要留心刚才几个人的言辞,就能听出来。不管是赵平还是苗家富,都已经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范云清了。
苗家富说那一晚,在文化宫的人里面,有尤里。他为什么会知道有尤里,那是因为……他排查范云清的时候问过这些专家。如果尤里叫人怀疑,那么范云清……其实更值得人怀疑。
而赵平之所以对范云清有了怀疑,原因有两个:第一,成见。因为林百川的关系,他对范云清多少有点成见。林百川那人他很熟悉!他觉得,林百川不会平白无故的对一个是他自己妻子的女人冷酷到无情的地步。他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范家跟范云清,在他眼里可以是两码事。但既然一样看待了,那这女人必然是有什么叫人无法与之共同生活的大毛病的。第二,就是她之前急切的说了那一晚她在文化宫,并且为这些苏国专家说话了。其实,要真是能证明什么,那也不能不让人家说话。关键是她自己摆出来的那种坦荡,叫人觉得别扭。都是千年的老狐狸了,谁不是跟敌人斗智斗勇的周旋了了这么多年历练出来的只看苗家富的表情,再听苗家富的语气,他也能知道,这个保卫科的科长其实怀疑的是谁。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案子就不能现在往下审了。
跟林雨桐想的一样,不能当着伊万的面再说什么了。
赵平就道:“伊万组长,发生这样的事,我们也很抱歉。”
“抱歉”伊万摊开手,“你们逼的尤里自杀了!”
“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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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四爷回答, 林雨桐就明白了。
他选的一定是钢铁工业。
很快就会刮来的那一股大|炼钢铁的风,是很容易借上力的。
要不然,单凭一个人的力量, 想撬动整栋大厦, 何其艰难。
以现在的条件, 唯一能做的, 就是借力。
他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 而这之前,留给他准备的时间不多了。
跟苏彻底的决裂开, 不光是想尽快的撕下这一层亲苏的皮,更重要的是, 这个翻译的身份太妨碍他办事了。而且不止这些,将来的自主技术与专利,还可能因为跟苏国的专家走的太近而因此产生不必要的纠纷。
所以, 他做的很果断, 在影射了苏国内部的情况之后, 跟苏国的专家就再没有转圜的余地。
其实, 这么几年的相处,跟这些专家有感情没有。
肯定是有的。
可任何感情, 都不能凌驾在国家利益之上,这是最基本的原则。
四爷点头。
所以啊, 能追回一点损失是一点损失,明知道会损失,但却不想法去补救,晚上是睡不踏实的。
人啊,就应该有方向,有了方向,就有了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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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研究中心,算是厂里比较清冷的部门了。都认了苏国的专家,反倒是自家的,没人认了。
林雨桐刚开始还担心,四爷那边没人可用。没想到正常上班的时候,是人不多。但一到晚上,家里可热闹了。有些老技术员,偷偷摸摸的,就上门了。
十几个人,就在家里的书房里。或是炕上,或是书桌上,埋头在故纸堆里了。
林雨桐把家里的能用的桌子都挪进去,炕桌也都个摆上。门口的小泥炉上,大水壶里的茶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天凉了,四爷把小烤炉搬进了书房。这玩意烤红薯也不错,里面塞的满满当当的,满屋子都是烤红薯的香甜味儿。
于是,书房这地方,又开始成了禁地。
丹阳朝阳骄阳,谁都不许进去。倒是端阳成了例外,在里面帮着打杂。
这可把丹阳给难受的,“我们老师说叫我回来练练歌曲呢元旦晚会我们要表演呢”可家里不允许大声喧哗。
林雨桐把她打发去厢房:“你把门窗关上,爱怎么唱就怎么唱去。”
那哪成呢
不敢大声唱也起不到练歌的作用啊。
歌声传出来的时候,林雨桐都有点恍惚,似乎又回到了那个艰难而又奋进的战火纷飞的年代。当她不由的跟着哼唱起来的时候,书房里也传来或是激昂,或是奋进,或是低沉的歌声。这叫她不由的笑了起来了。
不管承认不承认,如今每个人都算的上是革|命人了。
这个冬天,因为为这样的革|命做贡献的意识,使得整个冬日,无形中多了一抹暖色。哪怕此刻都默默无闻,甚至于偷偷摸摸,但他们都知道,如果他们出成果了,会具有怎样的一种意义。
而林雨桐家,消耗最多的就是红薯了。
红薯每个人都是有定量的额度的。用一斤粗粮也可以兑换五斤的红薯,很多人家到了冬天就这么干。好歹能吃饱一些。开了春,只怕红薯都不多了。
可就是林雨桐把家里的粗粮都拿出去换红薯,也供不住晚上这十多个人一人一两个大红薯啊。
这就得想办法了。从哪里能弄来红薯呢
就是老家也没那么多给她们送的。刘铃铛送来了两大麻袋,但也供不住一个月吃的。
林雨桐去找苗大嫂,从她家买。
人家苗家那院子,都快能积极自足了。菜就不说了,这一季的红薯,好家伙,收了两千多斤。人家一家三口要是拿红薯当粮食的吃,反正是饿不着谁。
但人家毕竟不需要这么多吧。
林雨桐找过去,直接买了一半,搬回家放到菜窖里去了。
这些其实算是高价了,几十块钱呢。对林雨桐来说这都不叫啥事。可这把端阳给心疼坏了,“我说给咱家墙上开的暗门,平时堆上柴火也没人发现。晚上了,能从门外出去,墙外面怎么也有小一亩的空地能种呢。要是都种上红薯……咱家能省多少钱啊!”
省钱都是小事,关键是粮食这东西,不嫌多啊!
前两年上面的政策还是说‘劝止农民盲目外流’,如今都成了‘制止农民盲目外流’了。这一字之差,很能说明问题。
城里的粮食供应,还是越来困难了。
也是!人口剧增,粮食产量上不去,需要的口粮却越来越多了。
能怎么办呢
林雨桐都心动了,“开春吧!开春我跟你叔想想办法。看怎么着能把大家的视线给挡住。”
要过年了,林雨桐给一家人做衣裳。
姑娘家的衣服好做,朝阳还是小小子,不太注意穿什么的事。
倒是端阳,得好好做两身衣服了。林雨桐问他:“中山装行吗”
四个兜的中山装,是如今最流行的装束。
端阳乐的嘿嘿笑:“行!可行了。”
丹阳瘪嘴:“我今年要列|宁装。”
小小年纪还列|宁装呢
行吧!都给你们做。
问朝阳呢,朝阳说:“不露屁股。”
要求很低,只要不穿开裆裤,什么衣服都行。
四爷却说:“给好好做两身,过年后上学去。”
又是插班上一年级。
朝阳有几分‘大惊失色’:“我还没到年龄。”
这小子在托儿所玩野了。托儿所那地方,就属于那种只要孩子不哭不闹,那就随便撒欢的玩的地方。里面有很多更小的孩子需要花费老师们太多的精力,那么像是朝阳这么大的,不要大人管就能玩的很好的孩子,就随意多了。只要不出托儿所的大门,不干危险的事,那就随意,怎么玩都行。
去了就是玩,中午跟她舅妈一起吃姥姥送来的午饭。然后再在她舅妈的办公室午睡。睡起来继续玩,晚上他大哥接他回家。吃了晚饭他爸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教他,然后就得去忙了。他还得再花费一个小时,在老妈或是姐姐的监督下把爸爸教的学会学懂记住了。再下来才是玩的时间。
这日子都习惯了。
然后现在却说送他去学校,第一反应就是不太想去。然后直接给出了理由:年龄不够。
丹阳就说:“我上学的时候年龄也不够,但我还是能考第一。”她一本正经的板着脸,“开学就不用大哥送了,你跟我一块上学,放学的时候我到你们教室门口接你……”
这就是没有争取的可能了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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