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为嚣张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骆冰清
“王爷说笑了。”微微的一个福身。
大手一捞,带起慕忧云的一声惊呼,殇聿看着怀里女子:“不觉本王待你太薄”
直到与他近距离相望,她才发现,这个男人,有着一张薄情的嘴唇。是多么危险的男人,若此番言语一个不小心,怕不仅仅是送嫁队伍送死,许是自己也活不过今日。
心绪流转,而后回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君如何相待,自然不是妾身能做得了主的。”战战兢兢的说完,偷看了一眼他那深邃的目光,从来不曾害怕过任何的自己,此刻心竟然紧紧的揪起。
好个聪明的女子:“他的性命保住了!”手上一个轻抛,齐若妍的身子飞向空中,脚下一个紧夹马腹,一阵狂沙飞起。
被抛飞的身子在慕忧云关切的眼眸下,被先前的壮汉默契的抱住,跟上殇聿,一行人堂而皇之的迎亲而去。
看着那越来越模糊的红色,慕忧云缓缓的闭上双眸,怎能不知道她为了自己而做的成全怎能不清楚她对自己的割舍
一滴泪滑落,滴在滚滚沙尘上,瞬间便消失无踪。
像他和她之间的那段情,来不及揭开便已经湮灭在了这个无情的世间。
风吹乱了发,扬起了风沙,将某些不曾看见的东西挖掘出来,待人去认识;却也掩藏住了所有还没来得及看见的东西,永藏心间。
蓝天白云,青草碧水。
草原上,成群的人欢乐的舞动着,早已燃起的篝火,跳跃的在人群中间。
长长的桌上,摆放着手抓羊肉,七成熟的牛肉,牛角杯满满的盛着佳酿。远远的,便可以闻到一股股的酒香扑鼻而来,刚挤出的牛羊奶,白嫩的装于大碗;篝火上的烤全羊,香味直让人的口水打转。
小孩、大人、老人们皆是满脸的期待,身子虽然在扭动着,但那向远处眺望、期待着什么的神情,让人不觉想到了那迎接出征凯旋的英雄、
夕阳渐渐给天空染上少女般的羞涩,绯红的苍穹下,一队人马行来。
人群的欢腾渐渐歇住,一双双眼眸紧紧的盯着奔来的队伍。
看着殷切关注自己的子民,虽然殇聿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让人很明显的看出,他身上的那一股戾气,似乎少了一些,不如适才那般骇人。
一名身穿红色衣衫的女子,大腹便便的走上前来掂起脚尖轻轻解开他身上的盔甲:“王爷这一路可还顺利”轻柔的嗓音,犹如那山涧清泉一般,沁人心脾,吹面拂来。
单手虚扶着女子的腰肢:“你该多休息。”即使是提醒着她休息,也是一种强硬的语气。
女子不以为意的笑道:“劳王爷费心了,妾身没事。”而后看了看在卿德身旁,一身狼狈的齐若妍,上前欲拉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这一路,妹妹可是受苦了。”
向来不习惯他人太过亲近的齐若妍,只是身子微微的向后一退,硬是将红衣女子的手晾在半空:“无碍!”淡漠的说出两个字,而后紧闭双唇。
在她躲开香菱的手时,殇聿一双眼眸便泛出冷光,却被香菱拉了下衣袖,而后向上座走去。
夜色慢慢降临,殇聿刚坐下,所有欢歌热舞马上继续。
欢闹着的孩童,在人群间游来滑去,天真的笑容让人神往;暗生情愫的男女,大胆的勾肩搭背,羞红的脸蛋让人心醉;仁慈的老人,看着歌舞升平的景象,感叹时间的变迁。
渐渐的,歌停了,舞歇了,众人开始回座。
一名男子端起一杯酒上前:“雁鸣在此祝王爷大婚幸福美满!”可想而知,这人是一个粗线条,看不出殇聿脸上没有大婚的喜悦,反倒是多了几许漠然。
第49章 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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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殇聿端起酒来:“本王与她一起谢过你的祝福了。”说完示意面无表情的齐若妍举杯。
会意过来的若妍端起眼前的一大杯酒来,深深的吸了口气,从来不曾喝酒的她,如今要喝下这么大杯的酒,还真是有些为难,却也不得不举起酒杯,在众人的目光中仰头饮尽。
而后又在众人的目光下缓缓坐落,隐忍下痛苦的表情,火辣辣的喉咙需要食物的填充,伸出手来,却发现眼前的牛肉,竟然还带着几许血丝。
见她一口气喝下那杯酒,殇聿便双眸略带兴味的看着她。
再一次在众人惊愕的眸间,齐若妍拿起整块的牛肉,贝齿力咬一口,顿时一股腥味涌来。只得不经咀嚼,便咽下腹内,头却昏昏沉沉得厉害。
这等食物,还是头一遭见到中原女子面不改色的用下。在众人瞪大的双眸中,只见齐若妍身子缓缓的向后倒去,只闻“砰”的一声,整个人倒地不醒。
众人讽刺的大笑声中,她轻轻的一声叹息,缓缓的闭上双眸昏死过去。
刚醒来,齐若妍便被惊得坐起,齐若妍不觉有些口渴,连忙倒了杯水,却发现不过是羊奶,勉强着喝了一口便向帐口走去。
冷冷的声音伴着灼人的目光自背后传来:“站住,你去何处”
顿住身子,看了眼他,想必自己一醒来,他便已经知道了吧
心下一阵冷笑,何必呢她的尊严早早的便被剥夺,已经没有让人羞辱的地方了:“王爷,妾身出去透透气。”没再停留,若妍拖着疲惫的身子,甩下他的打量走了出去。
月光,温和的洒在大地之上,柔柔的落于女子身上,柔弱得犹如那溪边拂柳一般,每当风一吹,便开始倒下,却又强韧的起身,百折不挠。
抬头望了望漫漫夜空,似钩的月亮,娇媚的挂在空中,寂寥如山涧溪水,清灵而孤寂。
夜色,月色,迷了何人又醉了何人
明月千里寄相思,千百年了,文人墨客总是将月亮当成思乡的源泉,当初看书,倒不曾感触良多,如今身临其境才明白过来。
禹城,那个究竟还是有着自己的几分牵挂的地方,她的离去,会有人牵挂么那一段日子,似水流年般的美好,却也终究是南柯一梦呵!
桃花流水,湖光水色,连成天边一片苍莽。
时值春日晨光,慕王府里,青山绕着绿水,绿水环着青山,山入了水色,水印了山绿,山水相间,绿意盎然。
飘渺的薄雾萦绕着整个王府,微微露出的晨曦,光芒淡淡的落于慕王府的琉璃瓦上,散出层层薄光,透过纱幔似的薄雾散开,仿似仙境般迷人。
湖边一排排的垂柳,随着轻风,伴着水漾,微微摇摆着身姿,曼妙得让人心神荡漾;翠绿的树间点缀着株株桃树,片片桃花相应,羡得一池湖水黯然,迎来阵阵吹面不寒杨柳风。
这个季节,浓妆艳抹总相宜,似妙龄女子一般。
一名身着月白色湘衣,山间青绣裙,外披粉色薄衫,如黑稠的青丝简单的梳成两条辫子,悄悄的垂于胸前,容貌端庄秀丽、神情淡漠冷清的女子,手执一本发黄的书卷,静静的坐落于湖边垂柳之下,入神的翻看着。
“若妍,若妍。”一个如黄莺般的声音传来,打断湖边女子的暗自逍遥。
并未搁下手中书卷,只是不经意的一个转头,却赢得一阵清风伴着桃花而至,恣意妖娆的缠绕一身,却也只是淡淡的一个拂手,扬起袖间桃花片片飞舞。
桃花似齐,翩翩起舞;佳人若龙,翩若惊鸿。
慕雪凌微微的一怔,这个若妍,总是在不经意之间,一个淡淡的动作,漫不经心举手投足,却是吸去所有人的目光。
“何事”见她发愣,齐若妍出声问道。
回过神来,慕雪凌不觉脸红:“呃,是这样的,过些日子不是哥哥的生辰么皇上为了笼络哥哥的心,届时会前来庆贺。”想到后面要说的话,却也不好开口,一个甩头率性的说道:“因着上次你替我的一舞,让整个无殇国皆传着我的倾城舞姿,皇上此次竟然钦笔点了我献上一舞,所以我……”
缓缓的站起身来,知道慕雪凌要说什么,打断她的长篇大论:“知道了,若无其它事,奴婢先告退了。”说完不待慕雪凌回答,人已翩然一个转身。
隐入一片桃花之间,粉红的薄衫印得身旁桃花失色,却也成了其间的精髓。
“臭若妍,我还没说完呢”回过神来,慕雪凌佯怒的朝着桃林喊道:“怎么说我也是主子,怎地可以这般无理算了,我是谁自然不会跟你计较。”轻轻的一个耸肩,转身离去,嘴里还不忘表扬自己一番。
耳畔传来慕雪凌的佯骂,齐若妍轻轻的勾起唇角,一抹似笑的神情在眉宇间绽放,扬起手来,轻触红花绿枝,触得一片红粉飘飞。
水袖下的粉红疤痕,昭然若楚的告诉着她,已经离开地狱四年了,渐渐痊愈的伤痕,似乎该忘却一切了。
刚出生的她,只因女儿身便被爹娘遗弃,被一对夫妇捡回,不想却成为他们发泄的工具,包揽全部活计那是家常,生气时打骂更是便饭。
那样的日子,让她日日活得小心翼翼;爹娘偶尔的鞭打,让她更加懂得心疼自己;即便如此,她亦从来不曾埋怨,只因心中有着对这个世间的热情和对生命的重视。
一次次的逃跑,似乎都不能够如愿,只是换来爹娘更加暴戾的折磨,从此,也就不再去想,只是默默的忍受着一切。
不想十四岁冬天大雪之日,在冰冷的河边洗全家衣衫的她。
还记得那日,刺入父亲胸膛的利剑,白晃晃的阴森;地上汩汩流着的鲜血,殷红得像是喜贺着什么。
轻轻的一个叹息:“又在想过去了么”温和的声音,伴着春风拂面,甚是催魂。电子书屋
不用转身,齐若妍也知道是他,那个将她救出地狱的人,唇畔的淡笑不曾离去,即便是这样淡漠的一辈子,或许也是一种幸福。
男子伸出手来,欲将她拥入怀里,不想她却只是缓缓的一个转身,不动声色的避开他的手:“奴婢还好!”对他,她要不起,只因知道,它日的他,拥有的不仅仅是此刻的地位。
而她的肮脏,只能给如日中天的他抹上一层阴霾。
慕忧云手微微的收回:“若妍,何不放下一切”
放下一切,无论是日间还是睡梦里,整整缠绕了她十四年,这辈子想放怕也放不下呢!
见她不语,慕忧云只是一个转身,而后缓缓离去,带走一片桃花相随。
这日,是慕忧云的生辰,整个慕王府皆是张灯结彩,锦带飘扬,府里的侍女如仙子般的四处穿梭,手上端着各色美味佳肴,嘴边的笑容与桃园的花瓣相得益彰,粉嫩迷人。
露天的宴场,各色的花儿粉墨登场,微微的香气缠绕着整个王府,慕忧云的姬妾,皆是满脸喜色,慕忧云能够得到皇上这般的赏识,自然也让她们的脸上格外有光。
而齐若妍,早早的便被慕雪凌拉了去打扮,一身雪白纺纱衣裙,罩上一袭浅紫色外衫,一头青丝半髻半垂,粉色桃花相缀其间,印得一双墨玉般的眸子,更加深邃迷人。
慕雪凌看着与自己一模一样装扮的齐若妍,不觉皱了皱眉:“若妍,怎么你看着容貌不见得很美,为何穿上任何衣衫都那般迷人呢”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打扮,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没有说话,齐若妍只是默默的走到屏风后面,等着届时慕雪凌需要时替换。
宴场之间,已是酒过三巡,整个宴会达到最高点,逐月皇大笑之声,在整个宴场此起彼落不曾散去。
终于,只见逐月皇笑道:“素闻清乐郡主的舞姿在无殇国举世闻名,不知朕今日是否能有幸一见啊”期待的眼眸看向一旁与王妃笑谈着的慕雪凌,询问的口气却是问着慕忧云。
微微的一个吃惊,慕忧云还以为皇上是玩笑话,不想竟然当真。上次的一舞,已是若妍代替,若此番还如此,那可是欺君之罪呢!但笑不语,心下却思量着该如何是好。
不待慕忧云回答,慕老夫人倒是得体的一笑:“皇上若想看,那便是荣幸。”说完便向慕雪凌使了个颜色。
慕雪凌缓缓起身,小碎步向前:“清乐献丑了。”
而后走到里间,再次出来,便是脸覆白色薄纱,盈盈腰肢款款行来,似九天仙子一般迷人。
慕忧云一见,便知是若妍,当下取出腰间玉笛:“臣愿为舍妹之舞伴奏,不知皇上意下如何”若要蒙得住皇上的眼光,自己还是伴奏吸引一些注意的好。
逐月皇当下大喜:“自然极好,永乐王爷的笛声,朕早有耳闻,只是不曾听过,如今倒是随了愿。”
齐若妍看了慕忧云一眼,双眸微敛,朝他一个福身,示意开始。
身姿轻轻跃起,白色衣衫顺势飞扬,长长衣袖,上面的只只蝴齐,皆因她的跳跃和轻舞而栩栩如生,是她给予了它们生命,因此它们欢腾,它们翩翩起舞;笛声悠扬,似恋人间的莺莺之语,若夫妻间的百转千回,一个个的音符,因着他的吹弹而出,清灵的跳到她的身畔,与她交相而舞,缠缠相绕。
席间之人,皆是双眸紧盯,仿佛眼前轻舞的女子,飘渺的衣袂,会在自己一个不经意的眨眼之下,翩然而去;双耳亦是高高提起,细细品味那高山流水,深深体会那泉边依依不舍的情侣,虽然虚无,却能让他们真实的感到揪心。
乐声扬起,齐若妍身子跟着轻轻的一个跃起,白色的衣袖一个顺势而飞。
在场之人无不惊呼一声“啊!”,仿佛那乘风而去的嫦娥仙子,即刻便要离去,那一双虚无的瞳眸,让人心心念念。
如此飘渺的齐若妍,让慕忧云心惊,笛声一个回转,仙子缓缓落地,不舍的望向那九霄之外的云朵,轻盈的身子一个幽怨的回旋,衣袂带着哀伤缓缓在空气中流动,凄凄凉凉的萦绕在众人心田,似广寒宫那不得脱离的苦楚,让人心生不舍。
笛声再次轻扬,仙子亦清灵而动,不再幽怨,而是那种欢愉的曼妙,旋转着的身子,越来越快,那一身白衫,因为飞转而成为一朵粉色睡莲,绝世而孤立,独清莲而不妖。
笛声歇下,舞姿渐渐变缓,佳人轻轻一个匍匐于地,此刻的她,又像那睡莲一般,轻轻的待人采撷。
掌声响起,是发自内心的,此时,无人去记忆这是永乐王爷的生辰,只记得此舞乃人间一绝,此笛属世间清乐。
此次的千古一舞,盛世流传。
那以后,永乐王爷的笛声和清乐郡主的舞姿,以禹城为中心向整个无殇国传开,成为民间歌舫舞楼的主流。
也因得那一舞,让逐月皇想起那边疆契丹之地的惑乱,一直以来皆找不到和亲合适的人选,这一舞,倒是一道圣旨传下,清乐郡主便被赐婚与契丹离王殇聿。
接到消息时,慕雪凌只是央求着慕忧云:“哥哥,我不去,契丹殇聿向来杀人不眨眼,妹妹此番若去,那是羊入虎口啊!”受拽着慕忧云的衣衫轻晃着。
一向端庄贤淑的慕老夫人一见爱女如此,亦是替她说话:“忧云,你就这么一个妹妹,也该跟皇上说说才是。”雪凌可是她的心头肉,若去了契丹那寒苦之地,那便是一辈子都受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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