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为嚣张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骆冰清
深深的一个叹息,整个世间的快乐,唯独多了她一个;众人的嬉笑怒骂之间,唯独多了她一个;苍莽世间的随意,唯独多了她一个……好多好多的地方,她似乎都是一个多余的人,而她却不自知,突兀的插了进去,到头来也不过是受人羞辱的被赶了出来。
窗外透明的月光洒了进来,银白的柔和,竟然让她感觉比阳光更来得暖和。黑暗中的她,可以恣意让那些不快洋洋洒洒泻出,可以让她那不为人知的思绪,放飞着月光的清灵之下独舞。
虽然无人欣赏,无人能知,但却是她最轻松的时候,毕竟,一个人的痛,无需太过的张扬。
“听到本王说的了么”
不,不要,想起上次的事情,她便心有余悸,是了,她不能失去尊严,不能呵!那是她仅有的东西。
翌日一早,所有侍妾皆去送行,唯独齐若妍没有出现,玉素夫人即便是不悦,却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在王爷出兵之时,还是注意一些比较好。
一身戎装,香菱为他理了理盔甲,一双柔情似水的眸间,满是依依不舍:“王爷此去也不知需要多长时间。”手,不觉拉着殇聿的手,覆上自己隆起的腹部。
“不是还有三个月么本王会赶在你生产之前回来。”即将为人父的殇聿,脸上亦有着对娇妻的心疼。
“呀!孩子踢妾身了。”香菱惊愕的看着两人交叠的手,抬起眸来,深深的望着他:“爷一定要回来,孩子都在抱怨呢!”不敢说不详的话,心却也担心不已,只得如此逾距的要求。
“嗯!”应承着,此刻倒也无人计较香菱的逾距:“还望三娘好好照看香菱了。”
玉素夫人慈祥的笑着:“王爷且放心,我自然省得。”
殇聿一个转头,跃上马背:“出发。”
顿时,一行人马速的飞驰而去,迅速的带起一条沙龙跟着前行。
尘世间的他们,只在瞬间便在众人眼前模糊,透过沙尘,只能听闻马蹄翻扬不断的声音。
众人缓缓收回视线,玉素夫人缓缓转身:“将齐若妍带至青鸾轩!”抛下这句话,人便在他人的扶持下走了进去。
没有说请,只说了带,一个字,却是两个意思,是截然不同的待遇。
一行人到得青鸾轩,玉素夫人便端坐于上座。
而在玉素夫人身后跟进的香菱,微皱眉头的看了一眼,而后说道:“三娘,爷临去前跟儿媳说了,让多照看着妹妹一些。”语气温和,却是用殇聿在提醒着玉素夫人。
抬眸不解的看着她:“香菱,我就不明白,王爷如此多的姬妾,你心中难不成没有一丝嫉意么”自己也是从她那个年龄过来的,其间的心酸是不可言喻的。
眸间一个黯然,也只在瞬间隐去:“说不嫉妒是骗人的,自古男人,三妻四妾乃家常之事,况且王爷是何等身份,即便不说今日是六城之主,他日成就大业,儿媳若是计较,怕是也没那么多心思。”低眸轻抚着隆起的腹部,香菱笑道:“王爷能给儿媳王妃的地位,能在所有姬妾之前有孕,便已是天大的福分,能守住这个福分到老,尤其不是一种幸福”
微微的摇了摇头,玉素夫人执起她的手来,心疼的说道:“傻闺女,不去计较那么多是件好事,但如今你作为离王府的王妃,王爷身边有着如何的女子,你怎能不去细下探访”看着她不解的眸光,玉素夫人紧接着说道:“那齐若妍,如今进得王府侍候王爷,这不是让整个后院乌烟瘴气么你想想,后院女子,哪个不是出身名门哪个不是清白人家的女子”
香菱正要说话,却听外面有人传齐若妍已到,也只得收住。
看着座上两名女子,齐若妍只是微微的一个福身,而后静静的站立:“敢问夫人唤奴婢过来有何事”突然间,感觉这句话好遥远,依稀记得在慕王府的一切,她是下人,那般的卑微,而如今,怎地变得如此骄傲那般傲经风霜
她得体的举止,倒是让玉素夫人无可挑剔,但却仍旧怒道:“齐若妍,你还敢来问我叫你来做什么”
“还请夫人明示!”
“今儿个王爷出征,为何不前来送行你居心何在”猛地一个拍桌,桌上茶水顿下震得直发颤:“可是昨日我挑你不是了,今日便不前来给王爷送行”毕竟当年一手将殇聿扶上城主之位的女人,若是没有三分魄力,又怎能有此作为
人情世故,她懂得不多:“王爷准许奴婢不去送行。”昨夜殇聿让她不要前来,她只想着省了一番心思,不想反倒落人话柄。
这话出口,满屋子人都惊得倒抽气,很明显的,齐若妍这是在用王爷压玉素夫人。适才王妃跟夫人提到时,也不过只是一个暗示,如今这齐若妍明明白白的说出,可想而知一向高傲的夫人该是如何的愤怒了。
果然,一闻此言,玉素夫人脸色大变:“放肆,竟然敢用王爷来压我堂堂离王府,岂容你在此嚣张”面目冷冽,带着几股威严:“来人,给我掌嘴!”
第57章 暗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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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令下,旁边的两名随侍的妇人立刻左右拉住齐若妍的手臂,正待出手。
“三娘,请三思啊!”香菱紧紧的拉住玉素夫人的手臂,而后动情的说道:“三娘昨晚也瞧见了,妹妹并不会说话,如今会触犯您,也不是本意。”
“哼,我瞧着她就是目中无人,不就是王爷给了几分宠幸么如今倒是飞上天了,竟然连我都不放在眼里。”
“三娘这话倒是严重了,您瞧瞧,整个后院姐妹,哪个不在私底下说三娘能干哪个不佩服三娘的魄力还一向都说三娘体谅我们这些晚辈。”看了看一旁木然的齐若妍,香菱满脸笑意的说道:“妹妹性子冷,难免会如此,儿媳过去的时候,妹妹还是如此,恐怕爷过去了,也是这般吧所以说,并不是针对三娘的。”
“你这丫头,倒是嘴巴伶俐。”淡笑着摇了摇头,回头看齐若妍的时候,却是满脸嫌弃:“今日看在香菱份上,且饶你一回,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啊”香菱惊得高呼出声:“三娘……”
看了香菱一眼,玉素夫人只是轻声说出:“去外跪一个时辰。”
至始至终,齐若妍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似乎任何人惩罚她的时候,都是很争当的理由,但这些理由,却又都与她无关。
步出门外,她抬头看了看盛夏的天空,日头高照,若是在太阳底下跪着,也算是一种锻炼呢!
刚跪下没多久,香菱就拿着一个抱枕过来,一旁监督的下人见到,慌忙上前拦住:“王妃请不要为难老奴!”
即便是如此,香菱依旧笑道:“各位嬷嬷辛苦了,三娘此刻午休呢!”言下之意便是她如此做,三娘也不会会知道。
为难的看着王妃,对于这个年轻的王妃,她们都格外的喜欢,做事亦是滴水不漏,她能如此说,定是有十足的把握。
“线嬷嬷,您瞧瞧,妹妹身子骨,若是跪出什么毛病,此时王爷不在,倒也无事,若是王爷回来,断然不会怪罪于三娘。”缓缓的引诱,香菱顿了顿才说:“那么惩罚妹妹的人,王爷该是第一个下手的才是。”
线嬷嬷心头一颤,抬眸看着王妃,如此聪颖的女子,与当年的玉素夫人极为相像:“王妃请自便!”
“谢谢嬷嬷。”香菱高兴的来到齐若妍身边,因为六七个月的身孕,倒是不好弯下腰来,只得伸出手递过抱枕:“妹妹,快些垫着点,这白玉阶梯,且不说跪久了膝盖受不了,仅仅是那透心的凉,往后怕也易烙下病根。”
从她帮助自己的时候开始,齐若妍便终于明白,为何殇聿会如此在意香菱为何香菱会在殇聿如此多的姬妾之后,还能盛宠不衰一名女子要有如何的度量,才能够如此帮助所谓得宠的小妾雅量,该是这般吧
见她没有伸手,香菱不得不困难的弯下腰来,将靠枕放在她的膝前:“快些垫上!”做完这些,香菱已是满头大汗。
感动的话,齐若妍说不出口,只是微微的一个撇开头去,不去看她汗水涔涔的脸颊。
而心中那根弦,却在微微的颤动,一下一下,她是多么的想拒绝香菱的示好,多么的想继续自己的冷淡,可是能么敢说自己心里不奢望么
最终,齐若妍还是没有用香菱的抱枕,即使看到她离去前眸间含着的那一丝伤心,心里会不忍,她仍然是坚持到了最后。
在两名嬷嬷愤恨的眸光下,她缓缓的起身,只是在起身的时候,双手紧紧的抱着那个靠枕,深深的温暖着自己的心扉。
阳光下,烈日中,她的身影,那般的孤寂,却又带着微微的温暖。
似乎,有什么在一点一点的改变。
因着齐若妍的直言导致蔓涵处死,后院的姬妾害怕某日一个不小心,她跟王爷说她们的不是,让她们首尾异处,因此殇聿在时,自然是小心翼翼。殇聿一离开,对她早是不满积怨起来,冷嘲热讽那是随处可见。
香菱许是为了避免有人对齐若妍不利,得空都会前来,或是她抚琴,或是两人静坐看书,或是她为孩子做些小衣衫。
沉默的她,或是抱一淡笑,或是随声附和,或是舞上一曲,与香菱之间,她已经慢慢放下心来,一切随心随意。
而玉素夫人也不好说什么,一切也就这般平淡的过着,也算是一种祥和。
这日晨起,还没醒来,便听外面香菱的哭喊声传来。
睡梦中的齐若妍惊跳而起,赤着脚便奔出寝房。
齐若妍的傻便在于此,交了心,那便是粉身碎骨;给了情,那便是海枯石烂。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埋没在了她的沉默之下。心细之人会说她傻,没有注意的人,自然说她心如磐石,太过冷漠。
刚出寝房,香菱便奔上前来抱住她哭道:“若妍,怎么办爷她受伤了怎么办爷征战十余年,也不曾受过伤啊,如今该怎么办我该……”紧张的双手,抓的齐若妍的双臂生生发痛。
面带梨花,雨露轻染容颜,朦胧水乡之间,是汪汪碧泉轻涌。
他出事了这样的事情乍然出现在脑海,她竟然觉着很不真实,但香菱那伤心的神情,又是让她无法忽略的真实:“没事,王爷会没事的。”除却如此薄弱的言语,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安慰什么。
“不,不行,若妍,我要去乾城,我要去找王爷。”素来高贵典雅的香菱,此刻的她,已经忘记所有的涵养,只是一个为夫君担心的内人:“王爷此时凶险难测,我不能放下王爷不管。”
能得女子如此深爱,殇聿此生也算是有幸吧“如今你腆着个大肚子过去,怕也不过是给王爷添乱。”双手紧紧的抱着她的躁动,齐若妍放柔声音:“你想想,王爷正在重伤之下,你一去岂不让他分心了”接过馨儿递上的手绢,颗颗拭去她的泪水。
“可是我不能坐视不管啊,真的不能。”身子轻轻的倒在她的怀里,香菱浑身轻颤着哽咽:“若妍,你跟我不同,没有经历过生死相许,所以你能如此平静。可是王爷,那是我用自己性命换来的人啊!我又怎能在他生命有难时平静度过”
轻拥着她哭倒的身子,酸涩的一笑,是呵!她哪里懂得人间的七情六欲,即使有,也不过是那冬日墙头的一株嫩草,绽放在那不属于自己的季节,而后在风吹雨打之下,终结了那不堪一击的情感。
此刻的香菱,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边哭边说。
待香菱好不容易平息下来,齐若妍这才开口问道:“王爷是如何受伤的”听闻此番不过是为了屏退邻国邺鄣国的进攻,只是不明白前段日子不是邺鄣国三王子褚文?前来造访契丹城么事隔不到一个月,却举兵攻城,居心何在爱书屋
泪水涟涟的双眸,微微的拭了拭泪水:“说是在与邺鄣国对峙的时候,被敌军突来的暗箭所伤。”想到此刻昏迷不醒的殇聿,她的心便疼痛不已。
暗箭,两军对峙之时,最忌讳的便是放暗箭之人,如此低贱之事,也不知邺鄣国是如何做出。不过反过来想想也是,若是一箭得以让边疆战神失去性命,得来骂名又能怎样
乱世之间,枭雄才得以霸天下!
“若妍,你说现在该如何是好王爷生死未卜,王府现下也是乱成一团,三娘忙着安抚人心,却仍然有着下人偷逃出府。”
这倒是个问题,府中若有人逃出,以王府出逃的人来说,是很容易取信于众人,届时若是整个契丹城乃至边疆六城得知此事,怕也是一片。
“嗯,这个最好的办法是釜底抽薪,消除所有人心中的猜忌,将实情告诉众人,而不是遮遮掩掩,那样反倒容易让众人害怕。”皱了皱眉,齐若妍这才说道:“只要召集府中所有下人和主子,由三娘或是你说明一切便好。”
香菱猛地抬起头来,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她,久久的这才回过神来:“若妍,你头一次说如此多的话。”
没有理她,齐若妍只是接着说道:“如此一来,以三娘和你往日里治理王府的作风,自然也能说服众人才是。”如此一来,安抚了府中众人,后院是不会失火。
欣喜的一个紧抱,暂时的兴奋,倒是让她忘了殇聿的伤势:“若妍,世上怎会有你这般的女子”而后起身朝外走去,恢复了以往的雷厉:“我先走了,这就跟三娘说去。”
看着香菱远去的背影,齐若妍只是怔怔的发呆,突然之间感觉心里空荡荡的难受。
拿了平日喜欢看的书本,竟然看不进去一个字,无奈之下,只得搁下书本,静静的坐在窗前发呆,全然忘了此刻的她。
指尖轻触窗前绿叶,凉凉的直至心间,浇灭满腔凌乱。
晨起的露珠,还来不及散去,一滴一滴落于枝叶,滚滚而动,却始终不曾掉下。
窗外的栀子花,虽然花期已过,却仍有一两朵与世相争的花朵绽放,轻悠悠的花香,缓缓扑入鼻间,暂时撩去心中的那一丝烦躁,缓缓找回那属于她的淡泊。
远远的,后院四处都是人影,果然是办事迅速的人,只在片刻之间,便已召集整个府里的人。
缓缓起身:“更衣!”竟然是全府之人,自然她也躲不过。
整个府里的人,就这样在前后院的交接之处――望和台相聚,整个王府虽然不算大,却也是大大小小几百口人,平日里人来人往的望和台,此刻更是热闹非凡。
只见玉素夫人在众人的簇拥之下,缓缓行来。
齐若妍与众多姬妾一起,站于玉素夫人身后,静默着听玉素夫人说话。
顿了顿嗓音,玉素夫人看着一双双紧紧关注的眼眸:“各位,今日召集大家前来,不过也是要清除一些谣传。”
此话一说,众人便开始窃窃私语,如此劳师动众的召集所有人,到底是为了辟谣还是为了说服众人各执一词,但很明显,认定不过是以花言巧语来蒙蔽他们的人居多。
“大家安静,请安静!”
玉素夫人有些吃力的声音响起,在人群中并不能起多大的作用。香菱挺着大腹,缓缓走上前去:“给位家丁,请静静,静静。”一句话喊完,已是热汗淋漓。
众人停下,毕竟一身怀六甲孕妇,如今站于上面说话,他们不得不尊重。
微笑着拉住香菱的手,玉素夫人紧接着说道:“相信大家也已经知道,王爷在乾城确实受伤,但……”下面躁动的人群,让她无法再继续下去,单个治理府中之人,她有刑罚侍候,如此大批之人,她竟然感觉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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