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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为嚣张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骆冰清

    “齐小姐,上路了!”

    上路了这个词,很是暧昧,一个是远行,一个是永远的离开,前者活得一路风雨兼程,后者是百转千回后的不可能。两种,都不是她想要的,可是她却这么心酸和着痛,痛和着血的一路走了过来。

    因为有雁鸣照顾,一路上也不算辛苦,每日在马车里听听小红的叽叽喳喳。

    对于她这个主子,小红是完全掌握脾气了,知道齐若妍的性子看似冷漠,却也是不是一个难缠的主,反倒对下人毫无半点责骂,顶多了也就是说她很吵。

    途中倒是和春花见了几面,她仍旧是那么能说,也依然是那般为齐若妍着想,看着她羸弱的身子,在途中,硬是为她做了好多次的土鸡汤为她养身子,雁鸣倒也不说,让她

    到得契丹城的时候,如她所料,没有任何人相迎的场面,冷清得让人有些伤感。

    雁鸣倒是聪明:“估计王爷去了军营,不然……”

    “不然怕是更加可怕!”冷冷的说出,齐若妍掀帘、下车、进府。

    一连串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淡然,仿佛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更或者对于任何待遇她已经不放在心上担忧的看着远去的身影,雁鸣跟着走进了离王府。

    到了墨鸷轩,只有馨儿欣喜朝外张望着,见着主子和小红回来,当下激动的喊道:“主子,您可回来了!”虽然不知到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主子都是怎么过来的,但是依她的性子,定是时常惹着王爷,不然后院那帮主子,不会怂恿让齐主子前去。

    端起一盆火来,弯腰放在齐若妍的脚跟处:“主子,快些跨过去,去晦气的!”她和小红都知道,她们无欲无求的主子,只要离开墨鸷轩,便不曾有过任何好事。

    只觉身心疲惫的齐若妍,多日来的坚强,竟然在看到那一盆火时,仿佛看到那些不曾有过的亲情,感动得心湖涟漪泛起,一圈一圈的荡漾开去,是那无尽的感动。头一次,她打心里绽放出璀璨的笑容,在火光的照耀下,那种笑容极致的美丽。

    沐浴完还没用晚膳,齐若妍便上榻就寝了。

    整整一晚,齐若妍睡得分外踏实,睡梦中没有那纠缠的噩梦,没有殇聿那凶狠的脸庞,没有慕忧云那担忧的神情,只有自己一人,在第三个空间,无尽的翱翔,成为生命的主人,等待着幸福的来临。即便是等待,那种心身合一的感觉,已是她前所未有的奢侈,很享受,却也极其短暂。

    齐若妍回来的十多日,没有任何人前来。殇聿对她的恨意还不曾解去,自是不会;而香菱,听着日日在养胎,被殇聿禁足在房。

    一日大早醒来,侍女们还不曾起榻,窗外叽叽喳喳的鸟儿,热闹非凡的在歌唱着什么。

    推开窗来,只是缭绕的雾气迎面而来,冷冷的,湿湿的,让晨起的混乱多了几许清醒。窗外的栀子花,早已凋零,只余翠绿的叶子簇拥在窗前,享受着晨露的滋润。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很是美妙的一天。换了套衣衫,齐若妍便去了竹园,此处因着太过阴寒,平日里来此的人甚少,她也落得清净。

    整个竹林,放似人间仙境一般,一团团的仙气氤氲开来,与她月白色的衣袍相得益彰,唯有那一头不曾挽起的青丝,是整个竹林的唯一色彩,悠远的让人心醉。

    身子轻轻在林间轻舞,或是跳跃,或是旋转,或是匍匐于地。一支绿竹枝随着她的舞动,轻轻摇摆着身姿,为着世间最为清灵的仙子伴舞。

    竹叶上的滴滴露水,随着衣袂的飞起落下绽放开来,点点滴滴随着她的跃起而落下,贪恋的落于她的身上,再缓缓的一身叹息,散发出很轻很轻的薄雾。

    仿佛人间烟火的仙子,更是沧海遗珠,整个人在那一瞬间得到升华,成就一律轻舞的仙雾。长长的青丝从竹叶上划过,惹得一片沙沙作响。竹叶触脸,有些痒痒的感觉,让怕痒的齐若妍嘴角不由上扬。

    是竹子的过错还是心境所致,这些日子的齐若妍,渐渐回到她应有的平静,过分的悲伤已然远去。当一个人受过的伤和痛太多时,也就学会了怎样疗伤,怎样记下那些小小的快乐,用意抚平那些大大的悲伤。

    长时间不曾舞过,倒是累了,额间染上一层薄薄细汗。指尖轻触竹枝,在唇边的一片竹叶,因着突入起来的倾斜,叶片朝下,一滴甘露,轻轻的滴入她的唇间。

    “啊!”惊喜的张嘴,齐若妍轻轻品尝那一份甘甜,为这大自然的美妙感到激动。勾起的唇角,缓缓的扩大,成就了一朵花,开在青青竹林,白色迷雾的世间,很是朦胧,但却唯美至极。

    脸上的笑,很短,却灿烂了整个天空;含笑的眼眸,朦胧,却足以媲美璀璨的星子。

    不远处赏竹的殇聿和香菱,见着这一幕,齐若妍舞姿和适才的那一个笑容,隔着薄雾,虽然不甚清楚,却是久久的震撼心田。




第64章 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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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稍稍失神的殇聿,一个回神:“走吧!雾色太重,对你身子不好!”虚扶着香菱欲离去。

    香菱体贴一笑:“妾身无碍!”不待殇聿阻止,香菱已经开口朝那葱葱郁郁的竹林间一声轻喊:“妹妹……”

    突然的声音,让齐若妍不由得回头,眸光流转,见男的一身藏青色长袍,女的一身粉紫色衣衫,青色洗了粉紫色的光,变得稍稍柔软,如下天仙侣一般,很是般配:“奴婢给王爷王妃请安!”很平静,眼眸垂下,卑微者表面上的卑微。

    “妹妹回来这么些日子,我倒是不曾前去,还望妹妹别见怪才是!适才妹妹在林中一舞,果然是绝艳天下,呢!”香菱笑着迎上前来,扶起她的身子,却触得一片湿润:“哎呀,怎么都湿成这样了”下意识的脱下自己的衣衫欲给齐若妍披上。

    不习惯她人的接近,更何况是在殇聿面前,齐若妍轻轻的后退一步:“谢王妃,奴婢无碍!”神情平静,仿佛千里之外一般。

    一旁的殇聿止住:“罢了,大夏日的冻不死她。”看着她有些苍白的脸,殇聿才觉竹林中的湿气太重:“往后少来这些地方,免得脏了这里!”

    “爷,您这话未免……”

    “是,奴婢遵命!”头更低,坚强的心,在大的羞辱,与她而言不过是过眼云烟:“若无他事,奴婢先告退了!”

    不厌烦的摆了摆手,殇聿便扶着香菱离开。

    看着远去的背影,齐若妍轻轻的一个咬牙,深吸一口气,望向四周的竹叶,笑,再一次回到自己脸上,只是却没了灿烂,多了几分虚幻和不真实的痛。

    那日以后,即使早晨再早起,齐若妍也不曾再去竹林,而是一人盯着帐顶的花纹发愣,直到外间的小红和馨儿起床,她这才一脸惺忪起来。

    时间长了,那帐顶的花纹,她也就能够背了下来,不仅仅能数清那花纹上的经脉,甚至是从那帐顶的花纹联想到一朵一朵的花,一会儿是花团锦簇的牡丹,一会儿是细细绵绵的红梅……

    很是乏味,但却是一种尊严的守候,不得不绵延下去。

    这几日,香菱倒是来得勤,只要殇聿去了军营,她早早的便过来陪齐若妍,将齐若妍从那慢慢疏远的距离中,再一点一点的拉回。

    后院的一帮侍妾,本来因着齐若妍回来后,殇聿也不曾召寝,也就将她当为空气,不想香菱对她的好,反倒让她们有些本来对齐若妍平息的怒气,反倒有一股反扑的现象。毕竟香菱在殇聿心中的地位,那是非同一般的,若是香菱一番枕边风,这齐若妍难免不会死灰复燃。却也寻不着机会,心中的怨气也只有暂时搁浅。

    连着几日,天空竟然绵绵的下起雨来。

    又是一日早起,窗外的雨声,淅淅沥沥的没完没了,这样的日子,她很是喜欢,静静的躺在床上,听着窗外的雨打芭蕉,很是舒适。本以为北方边疆该是没有如此景致,不想也能下雨如江南。

    未着鞋子,齐若妍轻轻的下床,多日不曾早出,心中仿佛燃烧着一把火焰一般。

    细细思量,如今雨天,去了竹林,该不会碰着殇聿才是。心下如是想着,手已经取了一把雨伞,玉足踏水,凉凉的透彻心扉,却是清爽至极。

    整个府邸,因为太早,不见任何人烟,整个世间,烟波浩渺,一切皆在朦胧之中。

    门前的一塘池水,多了几分浑浊不轻,飘上了一些碎草烂叶,飘飘荡荡的池面倒着旋儿,转来转去,也离不开这一方小池。

    提起裙角,她去了最喜的竹林,那里,再去乾城前,她曾经看到在竹林,有一窝没有去南方的鸟儿,不知如今大雨,她们怎么样了。

    刚进林子,便很是轻松的找到了那个鸟巢,一窝子的鸟儿静静的在那里呆着,即使看到人类走近,那只鸟妈妈也不曾离开,因为她要保护它羽翼下的小鸟。

    鸟妈妈暂且知道为小鸟顾全安危,而她的娘亲,怎地就能那般忍心将她抛之于荒山野岭

    “小东西,冷了么”轻轻的放下手间雨伞,置于它们头顶,挡去那一片寒冷和雨滴。只是眸间,却多了几分女子应有的柔软。

    微微的一笑,是为这世间最为朴素的亲情在感动着。

    一个转身离去之间,只见一个身影飞至她的身前,一把保住她浑身湿透的身子,带着几分热气和愤怒传来:“齐若妍,你将本王命令当耳边风么”

    “王爷……”

    “怎么你连本王都不放在眼里,难道还有假么”冷冷的向前走了一步。

    他突然的走近,让齐若妍的身子不得不向后退去,直到顶一棵粗竹,退无可退这才摇首道:“奴婢只是……”如今慕忧云还无任何消息,她不得有半丝放松:“奴婢知错!”

    冷笑了一声,凌厉的视线紧紧的望着雨中的她,因着雨水淋下,她的眼眸微微不适的皱了皱,有着几分害怕,带着几许朦胧:“怎么改口了是想到什么人了么”毫不留情的抬起她的头来,从竹林里滴下的雨珠,狠狠的砸了下来,有的砸进她的眼里,疼痛的让人窒息。

    她知道,他不仅仅在惩罚她违抗命令,更有适才说话的转折。

    因为竹叶凝聚更多的雨水,滴下的雨滴渐渐变大,砸得更加有力,疼痛,让她无法忽视。他明明要的惩罚,她又不能闭上,只得这么一下一下的折磨着自己的理智。

    “奴婢知错,求爷饶了奴婢!”双眸的酸涩,怕是过几日不能见着东西吧。

    雨滴,豆大的滴落在竹林之间,在常年累积下来的枯枝烂叶击出沙沙的响声,掩去这世间的一切。而他的嗓音,却犹如惊世之雷一般,使得世间万物失色,余留他的残忍。

    回到墨鸷轩时,已经快到午时了。

    穿着他的衣衫,那背上带着一个被竹尖刺穿的衣衫,上面还星星点点的带着他身上的血。

    缓缓的进屋,小红他们见到浑身湿润的她从外面进来,吓了一大跳,却在看到她身上的衣衫时,脸上多了一些了然,却也不敢多说什么。看书网

    洗了一个暖暖的澡,齐若妍便上榻睡觉了。

    从那以后,无论是什么天气,齐若妍断然不敢早起,只因那日他离去前说过“齐若妍,他日若还让本王如此早看到你,便可认定你在勾引本王!”

    一句话,挡去了她所有的大胆,每日也就因着他的这句话,她强迫自己睡到日上三竿,反倒是身子骨,益发的丰腴了一些。

    这日没敢远去,她坐在庭院里看书,小红和馨儿去大院另一些日常用品。

    正看着,却感觉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扑腾个不停,转眸望去,只见一直白鸽,在她脚边扇动着翅膀,仿佛要引起她的注意。

    心下狂喜,慌忙四下看了一番,见没有人,这才伸出手来,让白鸽落于自己的掌间:“小白,你怎么回来契丹城”这只白鸽,是慕忧云亲手训练的信鸽,如今出现在此,是否说明着他的安康

    小白的一双小眼,放光的看着她,仿佛在表达自己的思念一般。

    “小东西,倒是有些日子不曾见过了!”手在触摸它的时候,却发现它脚上缠着的红绳,当下解开,却见一张纸条。微颤着双手将之打开,上面苍劲的写着几个字“一切皆安,甚念,它日定当带回卿”

    心,狂跳了起来:是了,这便是他的笔迹,是慕忧云对自己的承诺。

    “妹妹,在哪呢!”香菱亲切的声音传来,打断齐若妍的激动,手下纸条,当下不知该往何处去,而掌间白鸽似乎也呆住了。

    心一急,竟然把纸条直接放在嘴巴,硬生生的咽了下去,而小白鸽,也放在了栀子花的后面:“奴婢在此!”站起身来,她走出树荫下。

    “妹妹真是的,早早的我就让芷茗来告诉你,今日上前院去领取过冬的衣衫了,不想后院姐妹都去了,你倒是无动于衷。”

    有这样的事么若是通知到,自己断然也不会不去,毕竟她过冬的衣物确实不多,如此看来,也是她人有心为之了:“哦,一时倒是给忘了!”喉咙因吞下去的纸条,微微的有些发干。

    “你呀,幸得知道你的性子,我特意为你留了几套。”想起前几日的事,她试探着问道:“妹妹前些日子可有去竹林”

    抬眸看了她一眼,虽然触及心怀,却也只是平静无波的回道:“爷那日说了,也就不曾去过。”

    “哦,原来我弄错了,那日爷回来衣衫上沾了血迹,还为妹妹担心了许久呢!”那几日连连下雨,一日早晨王爷如往常出去锻炼,回来身上衣衫没了,反倒是后背带了斑斑血迹,她当时正在安排分派衣物之事,王爷看后只说了句竹林雨大便进了房,聪颖如她,便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也就留心着齐若妍的衣衫。

    手,微微的一颤,却也不曾有过其他动作,表面上风平浪静。

    很轻微的一下,香菱便已明了几分,带了几分晦涩,却也只是一闪即逝,笑盈盈的说道:“好了,那我先回了,前院还一团乱呢!”让侍女将衣衫放置妥当,她便挺着肚子,困难的一步一步离开。

    许是月份大了,走起路来分外的费劲,外八字的步子,让她本来柔弱的身子显得有些笨拙,但浑身散发出来的一种母性的光芒,却逼得人不敢直视,很是慈祥。

    孩子多么可爱的小东西,只是不知有生之年,她是否能享那般天伦之乐呵

    北方的冬天,来得很早,怕冷的齐若妍,早早的便穿了许多的衣衫。

    前几日,香菱亲自前来,说是举办的一个入冬来的饺子会,邀后院所有的侍妾一同参与。很北方的食物,齐若妍吃过,也不曾觉着多么好吃,因此印象也不是很深刻,反倒是香菱的盛情邀请,她不得不去。

    今日是初雪,天空带着一些阴霾,有着一丝丝不怎么吉祥的兆头。

    刚出门,狂啸着的北风,毫不留情的往人的衣衫里钻,细细绵绵的雪花,漫漫扬扬的在天空飘了起来,没有什么美丽,反倒是有些蒙蒙尘土的感觉。

    从未见过如此天气的齐若妍,冻得手脚冰冷,连着呼吸都是没有温度的。使劲搓着自己的双手,她和小红二人艰难的在风里走着,因着她的不受宠,也没有什么金玉暖炉等物,出门也就成了一个很大的挑战。

    到了梅欣居时,来的人还不多,不早不晚,也不算是一个很突兀的出现。

    平日里跟她们不是很熟,有时见面,甚至点头都省了,如今她人觉着尴尬,反倒是她一副坦然自若。不与任何人打招呼,在开着的小窗口处坐了下来,此处对着窗,太冷,许是坐的人也少,她也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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