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为嚣张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骆冰清
“即便如此,前两年何处抓的人”殇聿皱眉,那蒙空子在风城练功三年,也不知有多少人被害
“前两年,只抓出入风城,落了单的过往客人,因此,风城中人,并不知觉。”小晴忙答,“到得今年,大雪封山比前两年早了两月,他无处觅得男子替他服药练功,便掳了兵寨的一位兵爷。”
“原是如此!”殇聿轻轻点头,“那他所发血刀,也是人血凝成么”
“是!”小晴轻应,“那蒙空子所习玄阴掌,可将人血自劳宫穴吸入体内,却并不与自身血液相溶,需到用时,用功逼出,玄寒内力凝而成刀。”
“竟是如此歹毒!”殇聿咬牙轻骂,心中暗自庆幸此人早除,若任由他练下去,也不知还要有多少人遇害。双眸在小晴脸上游移,心中却是大为疑虑,“那陈青烨在赏秋阁外发现的女子足迹,可是你的”冷冷相问,若这女子也曾害人,断饶她不得。
“是!”小晴轻轻点头,低声相应,垂了头,不敢看殇聿一眼。“夏季时,殇大小姐在乱树林遇上蒙空子,蒙空子便一直疑神疑鬼,深怕行踪泄露。他深恐大小姐疑心上乱树林,便令大鬼将尸体弃入风城。又令我将客人下了药,使客人沉睡不觉,却自穿了男装,在乱树林中绕得一圈,再行返出,在山中兜得一圈,再入风城。陈大人查时,见房中有客,便也不疑。此等事,均是为了引开大小姐视线。”
“陈大人与乐前辈曾疑心赏秋阁地窖,那里,又有何事”殇聿轻轻点头,一切,似乎正与他们的猜测合轨。
“那地窖的门,原是双层,锁的是里边的一层门框。那地窖,却是与一山洞相通,从那山洞,可直出风城。那夜,陈大人听得呼声,却是大鬼移尸,三鬼又新抓了人,藏于那里。其时,陈大人只需将那锁一拉,门便会自第二层处打开。”小晴心知此时唯有和盘托出,方逃得性命,竟是毫不隐瞒,“那夜,奴家见陈大人靠近地窖,原是怕他识破机关,方故意现身,引了他过来。”
“不想你小小年纪,如此多的心计!”殇聿微微苦笑。
“殇大小姐!”小晴见她脸色阴晴不定,越发惊慌,“奴婢所言,句句属实,求大小姐放了奴家吧!”暗思自己受伤之后,不能助蒙空子练功,便挑唆蒙空子抓了将自己赶至后院的一方。此事若为殇聿得知,不知会不会放过自己。
“放你”殇聿揉得揉额头,勉力回神,“那你且说说,这大半夜的,你不在赏秋阁,跑殇家门口来做甚”
“奴婢只是路过!”小晴急急答话,“奴婢天大胆子,也不敢对殇家有何图谋,只是那赏秋阁奴家实已呆不得,想趁这混乱中,离了风城!”
“离了风城”殇聿闻言一怔,向路七与明珠瞅得一眼,二人齐都注目凝神。
“那赏秋阁,你为何呆不得”殇聿心中关注离风城之事,却怕小晴生疑,取了茶慢慢呷得口,慢悠悠问了句题外话。
“如今奴婢身子已毁,接不得客人,原是成了吃闲饭的。”小晴咬了咬唇,轻声低泣,“自一方与那姓董的客人失踪后,东丽姐对奴婢也是冷讥热讽。今日,那一方回来,奴婢还不知要受多少闲气,故生了逃出之心!”心中暗思如何隐瞒算计一方之事,垂了眸,不敢看殇聿的眼睛。
“如今一场天灾,风城已成死城,你如何逃出”明珠性子直爽,闻得殇聿不问正题,不禁出声喝问。
“乐小姐不知!”小晴忙转向明珠,“过了殇府再往前,有一处百丈断崖,只需下了那断崖,便可沿山谷出山。”
“如何叫身子已毁”殇聿唇角浅勾,向明珠轻扫一眼,又问了句不相干的话。
“是……。”小晴正在诧异明珠为何关心如何出山,闻得殇聿如此一问,不禁一怔,一时说不出话来。吧
“看来,你说话,仍是不尽不实!”殇聿见她犹豫,微微冷笑,一张脸顿时沉了下来。
“不!不!不是!”小晴一惊,哪里还有闲瑕猜测明珠意途,忙连连摇头。“那姓董的客人,原是与奴家有些旧怨,故此,将奴家身子毁了!”急急说着,伸手将衣领解了。
殇敬、路七见状,忙转了头,但听得殇聿与明珠齐声惊呼。路七少年心性,忍耐不住,回头看时,也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小晴身上,刀痕交错,皮肉翻卷,两只已被割去。伤口又被炭火烧过,伤疤处肌肉虬结,极是恐怖。
“这……,这是何故是何种深仇,他要这般折磨于你”明珠定得定神,出声惊问。自忖若是仇深似海,一刀杀了便罢,何故如此折磨
“此事,须得自十年前讲起!”小晴身子轻颤,将衣衫拢了,低声讲述,“奴家原名沈子涵,我父沈印,十年前,本是睢阳知府……。”
“你是沈印的女儿”殇敬失声惊问,向殇聿瞧去一眼,也值殇聿回眸对视。
“是……。”小晴闻他出声有异,颤声回答,却不敢多问。
“你说罢!”殇敬一时心绪难平,倒靠在椅中,无力挥手。
“是!”小晴应了,心中诧异殇敬为何这般反应,但却只得将十年前的事慢慢道出。
十年前,她年方九岁,父亲沈印在睢阳任知府,那时,她们已在那院子里住了一年多了。她喜欢那里,那院子好大,有假山,有亭阁,还有一个小小的湖。可是,她和娘只能呆在后院,只能看到些丫头们出出入入。她不喜欢!她喜欢像哥哥一样,到前院去,看父亲的那些随从给她躬身行礼,叫她小姐。
哥哥沈子默大她四岁,在很早的时候,父亲就请了教书先生教他读书,想让他当个真正的读书人,不要如他一般,长大要花银子卖官。她也想读书,父亲却不许,只让娘在家教她些女红。
哥哥很顽劣,也不知赶走了多少先生,她常常溜出来,偷偷看哥哥恶作剧,躲在一旁偷偷的笑。后来,哥哥发现了她,便带着她一同捉弄先生。
那一年,他来了,她记得他的名字,董伯懿,是了,他叫董伯懿。他和别的先生不同,别的先生受得哥哥几次羞辱便会拂袖而去,而他不会,他会一如既往的来,讲了他的书,一如既往的去。
那一日,哥哥对她说:“子涵!我有个主意,能赶了那先生走!”
“什么主意”她很开心的问,捉弄先生,是她最喜欢的事。哥哥见她喜欢,俯首在她耳边轻声嘱咐。
“这样使得”她不信的看着哥哥,“以前那么多回,他都没走!”
“这次一定行!”哥哥信誓旦旦。
“好!”她点头应允,便是不管用,也强过成日呆在后院做女红。
“先生!”课罢,她双手张开,在前院回廊上将先生拦了下来。
“怎么了”先生皱眉低问。
“你袍子上有好大一片墨迹!”沈子涵轻笑,“这般出去,如何见人”
“是吗”先生一惊,“在哪”他张开衣袖,四处寻找。
“唔!”小晴闷喊,却发不出声,双手拚命挣扎,却是被绑的紧了,哪里挣扎得开
“你便于那时,方知他是十年前,你哥哥的先生”明珠微微皱眉,对眼前女子渐生怜悯。
“是!”沈子涵俯在地上,低声啜泣,“他若不说,奴家本不记得曾有这般一个人。”
“可是,即便他因此受罚,也不该如此恨你!”明珠轻轻摇头,“你竟不曾问得”
“问得!”沈子涵轻语。
“为何”明珠追问。
“可是,为什么”沈子涵无力的望着一脸狠虐的男人,“为什么”受伤害的,是她啊!
“为什么”他狠狠咬牙,手,掐上她精致的脸颊,“你爹令人将我毒打一顿,那也罢了!偏偏还将我关入大牢。”他冷笑着,“你知道在牢中那一年,我吃了多少苦吗”手垂下,“今日你所受,只是我当年万分之一!”
“你知道那一年,我失去什么吗”他的声音梦幻般的继续。“那一年,你爹不准人探视我,等我被放出来,才发现,我老婆跑了!知道吗那臭不要脸的娘们儿跟着我弟弟跑了!”他大吼,“他们将我刚三岁的女儿卖给了人贩子,拿着我存下的银子,私奔了!”冷笑声在她耳边滑过,“知道吗我找了她们九年,直到去年,我才打听到女儿的下落。”她听得出,他牙齿缝里,透着森森的寒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知道我把他们怎么样了吗”她惊恐的看着他举起手里的刀,“我将他们杀了!一刀一个!”他冷笑,“他们一个是我弟弟,一个是我老婆,我只能杀了他们!而你……”手手中的刀划上她绑着的手臂,撕裂的疼痛瞬间将她侵占,“我要好好折磨!”他脸上掠过梦幻般的笑容,“我实未想到,我从牢里出来,能看到你爹被凌迟处死!若不是你爹获罪,我怕是永远无出头之日了吧”
“获罪”她知道!那年黄河决堤,大半个睢阳变为一片泽国。朝廷震怒,细查之下,是知府沈印私吞了河款,致使河堤失修,令千万百姓流离失所。“凌迟”他是罪有应得,是吗可他是她父亲!
刀锋再移,董伯懿不停的说了下去,“你知道你娘怎么样了吗”捏着她的脸,强迫她面对着她,“发配路上,你那个做惯了官夫人的娘,居然投了河!”
“我不要听!”眼泪滑落下来,她挣扎着,而全身在他控制之下,她无法移动半分。
他感觉到她的抗拒,眼眸闪过残忍的快意,“还有,你哥哥!”含笑注视着她,“你那个无法无天的哥哥,他被卖做奴隶,偏偏不甘心,逃亡时,被乱棒活活打死!哈哈哈哈!”仰天大笑,“如今,只剩下你了!”笑声里,充满快意,“却未料到,竟在这里遇到你!”他慢慢的爬起身来,“放心,我不会让你死!”轻轻摇头,“你得活着!”他说,“和我一样活着,忍受煎熬。”缓慢的语气,缓慢的动作。
“我为你止血!”窗外渐白的时候,他的声音里充满疲惫,抬手将炭火旁夹炭的火钳子取了过来。“别怕!”他的微笑令她发抖,“这样止血很快!”
……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水泼醒。“这是最后一块!”她迷蒙中睁眼,看到他手里的火钳夹着最后一块火炭。“最后一块,又能怎样”她无力的摇头,全身烧灼的痛苦告诉她,她已经没有完整的肌肤让他施
虐。
“那董伯懿伤你,是因了十年前旧事,为何又会去伤东丽”殇聿轻轻呼出口气,想到陈青烨曾提及东丽为董伯懿所伤之事。
“这……。”小晴一时犹疑。
“陈大人亲眼见你立于东丽门侧,你可莫说你不知!”殇聿冷笑,
“奴婢不敢!”小晴一惊,万料不到殇聿竟是知晓此事,再也不敢隐瞒,只得道,“那董伯懿折磨东丽,只因她不肯令一方赎身!”缓得口气,慢慢讲述,“奴家为那董伯懿所伤,那夜,奴家身上伤口作痛,一时竟睡不得,闻得楼中异声,便上楼查探……。”
“你若早允我赎了她,哪有此事”东丽的房间内,传出董伯懿愤怒压抑的吼声。
“哟,爷,哪的话”东丽的声音显的漫不经心,“便我是不允,这赏秋阁姑娘如许多,偏偏就失了她一方失踪那夜,爷与我说的事,我本是要允的,哪知她竟失了踪迹!”
“我来此近两月了,与你说过多少次,偏是不应!”客人的声音带着些颤抖,说到后来,变得有些沉闷。
“爷!”东丽的笑声轻轻溢出,“若一方竟寻不回,奴家随你走便是!”
“你随我走”客人冷笑,“若一方不在,我要你何用”
“爷!”东丽的声音带上一层怒意,“难不成,这世上只一方是个女人”
“不!”客人有些无奈,“这世上女人多的是,可女儿只有一个!你知道吗”无奈传为悲哀,他重复着,“她是我的女儿,是我董伯懿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都是你!”他再次愤怒的低吼,“你若早应了,我早带她离了这鬼地方!”
第98章 惊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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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说什么”东丽呼吸渐重,轻声呻吟,“你放开我,你刚才说什么”
声音里,带着一丝惊恐。
“我说,你害我无法带走女儿!”客人暴怒的声音里夹杂着威胁,东丽的声音转为沉闷的呜咽,似是被人堵了嘴。
“怎么,很疼吗”客人的声音与那夜一样残忍,“你再疼,也没有我的心疼!”他大吼,“你知不知道”
“不!”东丽带着惊恐的颤抖,“你刚才,说你叫什么”
“叫什么”客人的齿缝里迸着冰冷,无意识的重复,“叫什么又能怎么样重要的是,我女儿没了!”
“董伯懿”东丽呻吟着,艰难的喘息,“你说你叫董伯懿”
嘶哑的声音,压抑着一声痛喊,“是睢阳的董伯懿吗”
“你知道我”董伯懿的声音一顿,随即冷笑,“是小晴那烂货说与你的吧”冷笑声,夹杂着东丽的一声痛呼。
“不!”东丽大喊,“是睢阳余庄的董伯懿吗你爹爹办得个私塾!”
“你是谁”一顷的停顿之后,董伯懿惊问,声音里带着一丝恐慌
“我……”东丽的声音有着一些迷乱,“一个故人!”
“快说!”董伯懿咬牙。
“刘三平”董伯懿的声音透着些许惊怔,“哪个刘三平”
“便是在你爹爹私塾读书的刘三平!”东丽茫然的声音,带着一丝残忍,“也便是这赏秋阁的主人,刘三平!”
“你是谁”董伯懿再问。
“我……,是东丽!”东丽的笑声尖锐刺耳。
“别笑了,你快告诉我,你是谁”董伯懿狠声大喊。
“东丽……,董丽!”东丽依然在笑,“我只当将姓隐了,便再与董氏无关。”
“董丽”董伯懿低喃,屋子里一时归于沉寂。
“一方,董一方!”东丽迷乱的声音低语,“怪不得,我觉得这名字哪里听过,原来,是董一方,你的女儿,我的侄女。”
“你别说了!”董伯懿无力的呻吟。
“我见过她,那年,她刚满周岁,你和嫂子抱了她回家。”东丽游离的声音带着梦幻,“我见过她的,好可爱的一个女娃。”
“别说了!”董伯懿低喃,“我求你别说了!”
“不想她和我如此有缘,都来了这风城,都进了赏秋阁!”东丽似未听到董伯懿的声音,轻咳两声,仍是轻声低语,“怪不得,我竟觉得她很像我,原来,她竟是我侄女!”
“你别说了!”董伯懿大吼,“我不要听!”
大吼声中,房门被从里撞开,撞上墙壁,发出“咣”声巨响,董伯懿冲了出来,狂乱惊惧的眼神掠过门外的小晴,手中一把带血的刀“?啷”落地。仰了头,放声狂笑,冲下楼,打开赏秋阁的大门,奔了出去。
“竟有这般事”明珠惊的呆了,半晌无语。那董伯懿虽说为救女儿而来,但入得风城,便心存算计,哪知人算不及天算,竟会让他遇上失散已久的妹子,至生惨剧。这是苍天捉弄,还是因果循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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