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下乾坤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白云高卧
霜雪门的山门建立在云岚草原深处的风雪山中,门中底层弟子几乎都是出身草原游牧族骁勇凶残的蛮人。
云岚草原占据云林域和岚峰域两域之地,草原中的小部落数不胜数,最大的几个部落甚至比百江域池家与青川域司徒家还要强大,但再强大的部落也要看天吃饭。冬天的白灾对许多部落而言是致命的,牲畜被冻死饿死是常事,最可怕的是遭遇饥饿的野狼群。
云岚草原的野狼群都是几千头甚至数万头同时出没,就算大部落遇上也要头疼不已。如果被最大的野狼群盯上,再大的部落都可能被灭族。
草原上一直有个传说,最大野狼群的狼王是一头开智的星纵境异兽!
没有开智前,同等境界的异兽很少是人类对手,但开智后的异兽远比同境界之人强大。如果开智异兽还是超过十万头野狼群的王,那就更可怕了。
整个云岚草原,只有霜雪门无惧这样的野狼群。
包括最大的几个部落在内,草原上所有部落最大的希望是能得到霜雪门的庇护。中等部落与大型部落都有门路,大多数小部落就只能靠自己将后辈送入霜雪门。
狼群,草匪,山贼,大部落为难,极端天气遇险……
一路历尽艰辛方有极小的可能找到霜雪门山门,之后还要贡献出部落大部分财产,才能将后辈送进霜雪门成为最底层弟子。
每年死在去霜雪门路上的人不计其数,每年也都有被白灾灭族的部落。
只要还在草原生存,霜雪门就是所有部落的天!
数千年来,皆是如此。
底层弟子想要往上爬就必须拼命抢功劳,因为他们身上还背负整个部落的命运。
对于这些霜雪门底层弟子来说,此次三派联手对付千绝门绝对是赚取功劳的最好机会。上层只是说以人耳来计功劳,并没有说不要孩子的,而这就等同于默许他们不放过任何人。
人心一旦失去约束,人间将变成地狱。
这一刻的禹州城,就是地狱!
“哈哈,别跑啊!”
“把大爷们伺候爽了,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别过来,你们别过来!”
“哈哈哈哈哈,兄弟们上吧!”
“呲啦!”
“不!”
“啪!”
“小贱货,敢咬我!”
“啪!”
“啪!”
……
“行了,已经死了!”
“呸!臭娘们!”
“走了,走了!”
周然牵着那孩子的手,走到那个漆黑的巷子外面。www
巷子里面,一个人正在骂骂咧咧的踢一具小女孩的尸体。
那人转头看来,喝骂道:“看什么看”
另一人马上拉住那人,警惕起来:“你是谁”
周然的面孔完全隐藏在帽子之中,他松开孩子的手,犹如一道清风一闪而逝,而又眨眼而回,他重新拉着孩子的手,走回大雨中。
那孩子努力回过头,正看见巷子里的两个人缓缓倒下。
“哥,我怕!”
“记住,一会儿别管我!”
“哥!”
“为了爹娘,你一定要活下去!”
“哥!”
“跑!”
“这边还有一个小鬼,哈哈哈,看你哪里跑!”
“噗嗤!”
“哥!”
“我让你跑!”
“嘿嘿,这个是我的了!”
“不!”
那个只有七八岁大的哥哥发出一声哀嚎,转即就被身边之人砍去了脑袋。
脑袋在雨水中连连翻滚,停下来时脸向弟弟方向,睁得巨大的眼睛至死也没闭上。
哒!
哒!
哒!
是脚步踏在水里的声响,一个身着黑斗篷之人牵着一个孩子,一步步走来。
正举刀要砍死弟弟那人突然停下。
二人没说话,同时裂嘴而笑,斜握着刀狞笑杀过去。
黑斗篷之人没有停下,继续拉着孩子往前走。
一次擦肩,两人死。
这些人都是才修出一口真元的凝元境,对于他来说举手可杀。
周然站在那个已经被吓呆了的弟弟身后,给了他几秒钟,而后抬手一掌震碎旁边的破楼,让碎石掩埋住那个死不瞑目的哥哥。
“拉着他!”
周然对他身边的小孩说。
那小孩没出声,上前一步拉住那个弟弟的手。
“一会我去把人引入陷阱,到时你们不用管我,一定要想办法弄死那人!”
“还是我去吧!”
“不行!你是我们几人里实力最强的,只有你出手才有可能弄死他!”
“可……”
“没时间了,准备出手!”
那人说完,直接冲了出
第五十九章 一抹笑意
不入先天境,终是山下人。
先天境是修行之路的第一道天堑,而天堑之所以被称为天堑,就是因为不可能跨越。
实际上,哪怕宗师三境,甚至是锻体阶段,两个境界之间的实力差距都很明显,想要越级战胜对手非常难。而且境界越高,实力差距越大。
禹州城对个人境界是有很清楚的界定。
最基础的是锻体阶段分为九品,前三品乃是普通人范畴,差距并不明显,三品之后每一品都有特殊而又明显的特征:四至六品分别对应骨肉皮,七至九品对应精气神。
禹州城毕竟是千绝门筛选弟子之地,并不是花钱就能进来,天赋资质方面必须满足要求。
六岁之前,突破锻体三品。
这是进入禹州城的最低标准!
周然在听说锻体九品时就觉得应该与“全民皆兵计划”中的体能九级是一回事,仔细了解后却发现两者看似大同小异,实则差异巨大。
锻体九品概念已经在这个世界存在数千年之久,提升实力的锻体之法多如牛毛。而这些锻体之法大都是针对每一品所具备的特征进行强化与训练。在军方推行的“全民皆兵计划”中,需要体能仪才能判定出一个人的体能等级,而在这个世界,只要境界差距不太大,可以直接凭借知觉感受到对方的境界。
这是这个世界的可怕之处,也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悲哀。
因为每一品之间的特征极为明显,而针对这些特征进行强化的锻体之法又数不胜数,使得这里的每个人更像是流水线上的产品。
流水线产品都是有标准的,而标准就是被这个世界所公认的境界!
在这个标准的境界内,同等境界之人是有强弱之分,但就像盒子里的蚂蚱,蹦不了多高,更不可能跳出这个盒子。
否则,这个标准早就没了意义。
军方数十位顶级高手以无数古武秘籍为根本编纂而出的《元气功》与《正阳诀》以及《八正道》也可以说是锻体之法,但与这里针对性极强的锻体之法相比,更强调固本培元与均衡提升。仅就境界的提升速度而言,修炼这三门功法之人与这里大多数人无法相比。若同等境界一较高下,以三门功法为根本之人也许会弱得超乎想象,也可能会强大得不合常理。
境界越是高深,这样的差距就越是明显。
全民皆兵计划才开始实施,一切都还处在初级阶段,与积淀了数千年的这方世界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周然甚至都觉得举国之力都未必能比得了一个禹州城。
两者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没来禹州城之前,周然根本没听说过归元境与先天境之间还存在“真元三炼”,他至今还不知道真元三炼之上还有七魄炼,三魂炼,以及传输中的神炼。而最初听到这些的时候,他的确无比惊讶,心底深处甚至还有一丝丝惊恐。
与司徒雨交手,周然知道能以归元境击杀先天第一境之人并非只有他。
千绝楼中,与那个极有可能是千绝门金童的金面人一战,让他更明白哪怕同为归元境,也有比他更为强大之人。
真实情况却是,无论被称为超级强者的司徒雨、池凡萧与姬孤卿三人,还是更强的金童,看似能越级对战先天境,实际上都是没有跳出盒子的那只蚂蚱。他们之所以比周然更强,仅仅是因为他们比周然向前多走了一步,或几步。
因为在真元三炼开始之前,他们几人绝对胜不了先天境,但周然可以!
周然也曾在盒子中,如果不是不明原因使得身体与定世珠融合,他一辈子也别想跳出盒子。而整座禹州城内,包括那两位已经达到星纵第五转的真正意义上的超级强者,甚至从来没有意识到自己会是盒子里的蚂蚱。
也许那个来历神秘的十二岁少年会知道些什么。
对这里的所有人而言,境界就意味着实力。
锻体九品与宗师三境间隔着一个鸿沟,而宗师三境与先天境之间横亘着一道天堑。
鸿沟也许还有跨过的可能,但天堑的存在从一开始就决定了最终结果。
因此,周然说出“你们一起上吧”带给众人的第一感觉不是震惊,而是荒谬。
“哈哈哈哈哈哈!”
巴尔思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他可不觉得禹州城寥寥几个达到真元三炼的怪物会跑到这里。他回头看向双手抱胸等着看好戏的脱里,又望向周然身后那群目瞪口呆的半大孩子,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你刚刚说什么”
周然知道距离与莫染尘约定的时间所剩不多,他不愿意再耽搁。
只见他拳头猛握,周围雨水被尽数震散。
周然蓦地抬头,他身上的黑色斗篷旋飞而起。
非是因为狂风吹拂,而是他体内真元太盛。
原本因为握刀所伤的手,伤口不仅早已愈合,连疤痕都已消失。
这就是被定世珠强化后的体魄!
巴尔思的表情只是稍显慎重,脱里眼神中的戏谑之色反而更甚。
“有意思!”
巴尔思随即一握拳头,阴狠笑道:“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抓条大鱼。”
天风寄影!
周然只在原地留下一道残影,他本人已携重拳瞬间逼至巴尔思面前。
巴尔思没想到一个归元境速度竟如此之快,但这还不至于让他大惊之色,更不至于让他链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只见这个草原小部落走出来的大汉猛地一拳击出,烈烈拳风甚是骇人。
咚!
两股真元相撞,顿时将周遭雨水震得倒飞出去。
这一拳着实让巴尔思吃惊不小,但比他还差一截,他嘿嘿笑道:“就这点能耐”
“收拾你足够了!”
周然以拳化掌,犹如灵蛇蜿蜒盘旋,猛地缠住巴尔思右拳。
巴尔思猛地用力想要将手抽回,却发现自己用了七成力气竟没能挣脱。他没有半点迟疑,立即拿出全部力气。
然而,他马上发现自己似乎用力越多越难挣脱。
周然以单手为引,不仅完全缠住巴尔思右手,每当巴尔思想要以左手攻来或是双脚想要从地上借力,他总能提前一步将力道化去。
接连数次无功,巴尔思心中终于生出浓浓危机感,他立即大喝道:“脱里!”
脱里也发现这边情况有些不对劲,听见巴尔思叫他名字,他
第六十章 天昏地暗
乌云避散,月上中天。
即将子时,远天星海正璀璨。
西城火光渐渐退去,北城与东城以及南城的战事已然结束,千绝楼与禹州学院两处还未见胜负。火云之上的烈阳谷宗老尉迟盛与千绝楼顶层的千绝门宗老何归至今还未交手,二人的注意力皆在对方身上,对城中胜负根本不在乎。
禹州城的最终命运全在二人身上!
千绝楼与禹州学院之间有一小片废弃的破旧老楼,若以位置而言,与千绝楼和禹州学院同一时期建造的这片老楼才是禹州城真正的城中心。
禹州城的第一枚四品灵源,就是出现在这片老楼之内。
只是自从那枚四品灵源出现之后,这片老楼就彻底荒废了,数百年来,别说达到品级的灵源,连普通的灵晶都没有出现过。可毕竟出现过四品灵源之地,不管有多么破旧,千绝门高层也不舍得拆掉,不少人一直希望这里还能出现奇迹。
一片乌云拂月而过,撒向禹州城的月色稍稍暗淡了几分钟。
待乌云流过,月光重新洒落禹州城时,一股骇人的恐怖灵机波动突然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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