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成疾,前夫入戏太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陌上迟归
“不怪你,不恨你。”她重复,也不知究竟在说服谁。
厉憬衍撑在洗手台上的那只手握得更紧了,青筋跳跃仿佛下一秒就会爆裂。
他睁眼能看见的,是明亮整洁的镜子。
镜子里,他将她搂住,她在他怀中,看起来格外的亲昵,就像久别重逢的恋人。
她的背挺得很直。
他看着,自顾自地沉声说:“池婳在郁临商身边,那时受了伤,现在已经好了,如果你想见她,过段时间她会来平城。”
他几乎是没有停顿地说下一句,就怕她拒绝,怕她说都过去了她不在意。
“你们从前认识,只是你不记得她了。”言外之意,池婳和她是差不多的身份。
慕时欢没有作声,仿佛没有反应。
厉憬衍又说:“小星星……”
慕时欢指尖倏地颤抖了下。
她和他知道,小星星不是他们的孩子。
“小星星的确不是郁临商的孩子,”厉憬衍看着镜中她的背影,声音越来越沙哑,“郁临商的外公生病去世,小星星我托给了唐遇照看,如果你想见她,我让唐遇送她过来。”
他没说的是,如果小星星的生母迟迟没有消息,他会领养她。
确切地说,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是和她一起领养小星星。
她喜欢小星星,小星星也那么喜欢依赖她。
慕时欢喉咙口突然间被什么堵住了一样,甚至于,她的脑袋竟也嗡嗡作响了起来。
一时间,很多片段闪过。
清晰也模糊。
恍惚间,他的下一句跟着飘入她耳中:“至于郁临商……”
“不用说了!”猛地出声,慕时欢声音紧绷地将他打断。
呼吸,沉了。
她不想再听。
不应该听的。
睫毛不停颤抖,忽的,她从他胸膛里抬起了头,仰着脸和他对视,一字一顿:“就算你把所有细节都告诉我,都没有意义。”
“你想怎么样呢,告诉我你有多好,一个人解决了所有的事?还是逼我面对从前?”
“唐遇没有告诉你吗,我为什么离开江城,当初你昏迷不醒我连看都不愿看你一眼,你不知道吗?”
久爱成疾,前夫入戏太深 第407章 失控
情绪,已然渐渐失控。
哪怕慕时欢不愿承认。
厉憬衍望着她,默然几秒,沉沉地开口:“我知道。”
声音艰涩。
眼看着她眼中似有雾气浮起,他下意识抬起了手,指腹温柔轻碾过她眼角,低声否认她的猜测:“我说这些,没有想借此证明自己有多好,多为你着想。”
“慕时欢,没有。”
他知道她不会相信,可他还是继续说:“只是这些,必须告诉你,你有权利知道,我也有义务告诉你,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多轻飘飘的一句。
可就是这一句,悄无声息地将慕时欢本就失控的情绪彻底推向了悬崖边。
她看着他。
多近的距离啊,只要他再低一点,只要自己再扬起脸,他们就能亲密地接触,就好像那时的甜蜜时刻。
不是没有过这样的姿势。
看着看着,眼前雾气不受控制地积聚,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原本只是在胸口徘徊而已,此刻已经蹿到她身体每个角落。
疯狂的,重重地冲撞。
折磨着她。
手不知何时握成了拳头,被时夫人带着去做的美甲一点点地掐进了手心里,印记逐渐显现,联合着闷痛一起。
可慕时欢感觉不到。
她整个人和情绪一样在悬崖边,连空气也能推她坠落。
更不论,还有眼前的他。
她的唇动了动。
终于,她开腔,依然是没什么温度和感情的语调:“可怜我?”
她看他的视线没有移开。
两人对视。
厉憬衍胸口越发的沉闷,就好像被一切能堵的东西堵住了,呼吸困难。
无法挣脱。
他再否认:“不是,我……”
“不是?”慕时欢却是扯了扯唇,像是轻笑了声将他打断,“你早知我情绪不对劲,从我那晚把刀刺进你身体里开始,你就知道我有问题,在生病。”
“姜妩和容修寒没有告诉你?你没有怀疑过?”
掐入手心的指甲仿佛退出了些,力道松了。
慕时欢看着他:“你有义务告诉我,不就是想让我知道后能和过去结束,结束所谓心结?”
大脑其实是有些混乱的,仿佛有很多其他的声音杂乱影响,又好像什么声音也没有。
她不知道自己最应该说什么话才能一针见血让男人受伤,她只是本能地开口,有什么说什么。
“不是可怜我是什么?”她反问。
她不知,但厉憬衍看得分明,她的情绪仍在失控。
她在等他回答。
眸光变暗,他嗓音沙哑着,反问:“那你生病了吗?”
他将问题抛回给她。
慕时欢的双眼红了,红色一点点地蔓延。
两人仍保持着相拥的姿势,看起来亲密无间。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她不说话,厉憬衍却开始问,像极了是在逼她:“生病了吗?”
语调好似也跟着冷了下来,再无温情。
她的眼更红了。
厉憬衍看着,突然间不忍心。
“既然你执意认定我是在可
怜你,是在弥补自己的过错,那就是吧,”他说,“那就是我在可怜你,需要看到你好才可以,否则我也过不去那个坎。”
“这样说,可以吗?”他问她。
对话像是陷入了僵持之中,可其实,从一开始就是僵持。
她将他排斥,和他僵持。
决绝的,不给他机会。
有酸意悄悄地涌动,慕时欢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身体也保持着僵硬紧绷的姿态久久没有改变。
谁也没有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安静地流逝,安静带来的不是沉默,而是压抑。
终于,慕时欢因为支撑不住酸意,睫毛眨了眨。
而后,她开腔,情绪仿佛收敛,重回了冷静:“很早之前,”她看着他,吐出剩下话语,“我就没有再爱你了。”
时间好像突然静止了两秒。
厉憬衍瞳孔微缩,喉间像是被扼住。
他听到她再说——
“厉憬衍,我不爱你了。”
一字一顿,钻到了他耳中,也好像沉沉地刻在了他心上。
她说,不爱了。
无论是真是假,此刻她就是这么说的。
慕时欢依然看着他:“让我想想,很早之前是什么时候呢,可能是你最开始骗我的时候,可能是我被撞人江里的那一刻,也可能……”
她顿了下,没什么大的情绪波动:“是我躺在医院里生死不能的时候,是我原本健康的身体像个废人一样。”
“不是因为你把我送走而不再爱你,很久了,从前或许很爱很爱你,可都消耗了。已经不爱了,你能明白吗?”
她说得平静冷静,像是在剖析,像是在让他明白,以旁人的姿态说着他们曾经的感情已经过去已经结束。
原本,她是不想见他,不想和他说话的,可现在,又好像有很多话自己要跑出来。
那索性,都说了吧。
“是恨过你,在我医院躺了一年,我只想和你离婚,想和你再没有关系,所以我回来,郁临商的暗示也好,那时候我是真的恨你。”
拳头稍稍松开,她眨了眨眼。
“现在没有了,”她语调很轻,只是无形中透着决绝的坚定,“恨一个人太费力气,我不想,而且……”
厉憬衍忽然有种感觉,而且的后面,是他不愿听的话,虽然他知道她会说什么。
果然——
“没有爱,就没有恨。”
和他脑中所想不谋而合,字字重合。
他想说什么,但喉咙口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没有声音出来。
他只是看着她。
而慕时欢也在看他。
“我现在过得很好,只要你不出现,你出现,就是在提前从前我有多愚蠢,”她说得真切,“我有新生活,很平静,是我想要的。”
她想要的,没有他。
有新生活,或许就会如时庭周所说,还会有新感情。
厉憬衍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而她还在继续:“不要再来打扰我,就是你对我最好的补偿,我并不想看到你。”
“你爱我,是吗?”
突然的一句。
和上一句一样,厉憬衍也能猜到她想说什么。
这一次,他替她说出了口:“如果
真的爱你,就该放你自由,不该打扰你,成全你?”
头顶灯光倾泻着落下,将两人的神色都照得分明,可又好像不清楚。
两人仿佛都戴了面具。
“是。”慕时欢在他的注视下缓缓点头。
厉憬衍不动声色地逼近:“如果打扰你,就是不够爱你,不是真的爱你?”
慕时欢仍是点头:“是。”
她没有躲,依旧和他对视。
胸口越来越闷,一股难以形容的痛感在身体里流窜,厉憬衍克制着。
长久的沉默后,他忽地扯了扯唇。
“当初绑架你和你父亲的人,是阿宗。”他说。
慕时欢原本以为不会再紧绷的身体再度紧绷到了极致,呼吸更是毫无准备地滞住。
就好像……以为平静冷静下来的情绪再度波动。
一步步的,不受控制地走向悬崖边。
又或许,所为的冷静平静从头到尾只是她的错觉而已,因为已失控到极致,她以为是正常。
厉憬衍发现了,第一时间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即便几乎看不清楚。
他顿了顿。
胸口的闷沉程度随着她的情绪而变化,压抑到了极端。
想紧紧地抱住她,想安抚她,可她的眼神下还是有排斥,对他的。
喉结滚动了番,厉憬衍望着她:“他咬死了是自己所为和郁临商无关,事情过去很久,证据早已毁灭,无法证明是否真的和郁临商无关,阿宗已经得到法律制裁。”
指甲不受控制地再一次掐入了手心里,力道很大。
但慕时欢仍感觉不到异样。
她看着他,有冲动想说什么,可那些话那些情绪到了嗓子眼却是没办法发泄出来。
厉憬衍撑在洗手台上的手动了动。
多想,抱住她,多想,指腹替她擦掉眼角涌出的眼泪。
他没有。
“你父亲留在银行的保险柜,”他说,“不论你什么时候想拿回去,我都可以陪你去银行。”
慕时欢的眼睛更红了,呼吸也一点点地变得粗重。
厉憬衍始终看着她。
再开口的时候,那声音明显紧绷且喑哑了好几分:“当初你救下的猫,叫小七,它长大了很多,但它不亲我,可能还是喜欢你,你想不想见?我让高一送来。”
“徐姨问过你现在情况,她一直念着你,很想听你的声音。”他说着话,好像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只想到了什么就说,“方便的话,和徐姨通个电话吧。”
她没有再说话。
厉憬衍的手悄无声息地握成了拳,毛巾被他死死地攥住,用力而不自知。
“对了,还有小星星,她问过你,”喉咙间越来越涩,他的声音也跟着变得艰难,“她很想你,现在还是没办法说话。”
“她……”
剩下的话一下被堵住,堵在嗓子眼,再也出不来。
因为,她哭了。
像是河水决堤,眼泪止不住地沿着脸颊滑落,最后没入领口里。
她的眼睛很红,胸膛起伏得厉害,攥成拳头的手握得很紧很紧。
“厉憬衍。”
他听到她的声音,一颗心不受控制地重重跌落。
久爱成疾,前夫入戏太深 第408章 我这个人不值得你原谅
慕时欢的眼睛越来越红,哪怕她极力克制。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问。
厉憬衍和她对视,好看的薄唇紧紧抿着,像是成了一条直线。
而慕时欢只问了这一句,之后好像再没有力气。
只有眼泪还在往下掉。
怎么也停不下来。
厉憬衍看着,终于还是开了口:“就算再有一次,我还是会送你走,郁临商是个疯子,再没什么比你的安全更重要。”
一字字,沉而低。
慕时欢听得清楚,眼眶里的酸意似乎更为强烈了。
她想忍住。
“没有奢求你原谅,我明白我这个人不值得你原谅。”厉憬衍说,声音艰涩,“对不起。”
第二次的对不起。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又好像包含了所有。
随着他的这句落下,慕时欢的眼泪再一次地汹涌,完全不受控制。
一滴滴地滑落,沾湿了整张脸。
身体紧绷到极致,胸口的窒闷像是要让人窒息,厉憬衍到底还是抬起了手,沾了水的毛巾轻轻地替她擦拭眼泪,无比温柔。
“对不起。”他再说,声音微不可查的发颤。
慕时欢还在流眼泪,起先是无声,没一会儿,像是最后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打破,她终是哭出了声。
“我要走,”她抬着眸和他对视,用指甲掐入掌心的一丝疼痛保持最后的清醒,“你让我走,我不想看到你。”
眼泪肆意。
每一滴仿佛都滴落在了厉憬衍的心上。
灼烫,刺痛。
他说不出话,还保持着单手抱着她的姿势。
可下一秒,她开始推拒。
十分用力地推他,排斥他。
厉憬衍身体踉跄了下,往后退了步。
大脑浑浑噩噩,慕时欢没有其他的想法,唯一想的是离开。
离开这里,离开她。
她再也不能待下去了,也待不下去。
她必须走。
趁着推开他的那一刹那,她想也没想地跳下洗手台,近乎落荒而逃地想要走。
可是,还没走几步,他从身后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腕。
和先前一样。
那么紧。
在她最不需要的时候。
“我送你回去。”敏锐感知她的情绪,厉憬衍在她开口之前抢先,而后不等她拒绝,先一步带她离开。
慕时欢不要。
她只想甩开他的桎梏。
可是,毫无办法,他抓得太紧太牢,哪怕她拼了命地不管不顾地挣扎,依然没用。
很快,门开。
他带着她走了出去。
不再是密闭的空间,空气里不再只有他的气息,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泪仍肆无忌惮地往下掉。
视线被模糊,眼前的一切看不清楚。
他抓着她,一直没有松。
……
黎烟放心不下,一直等在门口,冷不丁听到有细微的脚步声,她抬眸。
“时欢?”
那张被眼泪覆满的脸映入眼帘,她想也没想就要走过去。
不想——
“妹妹?!”时庭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没有了一贯的玩世不恭和吊儿郎当,此刻的两个字分明含着怒意。
自然,这怒意不是对慕时欢,而是针对厉憬衍。
黎烟担心蹙眉,一转头就见时庭周和江闻。
时庭周两步走近。
冷冷睨了厉憬衍一眼,他直接去牵慕时欢另一只手。
“有四哥在,别怕。”克制着情绪,他柔声安慰,抬头,他又对厉憬衍吐出两字,“松手。”
声音和眼神皆是危险,毫不掩饰。
厉憬衍没有回应,只是看向了身旁人,看她的侧脸,看她的眼泪,看……
他松开了手。
几乎是得到自由的同一时间,慕时欢抬脚直接跑进了房间。
时庭周没有防备,本也没有握紧,被她挣脱。
他想也没想要跟进去。
“让我去。”江闻挡住他,低声说。
时庭周眉目间敛着寒意,在听到他的话后到底还是同意了。
他没忘了江闻的职业。
“好,”喉结滚动,他说,“别让她有事。”
江闻和他对视,郑重点头,之后,他转身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只有他。
慕时欢会和他独处。
这个念头涌出,厉憬衍身体紧绷,薄唇抿得很紧,呼吸更是艰难。
陪在她身边的人,不是自己。
长腿下意识动了动,他本能地想跟进去。
一只手拦在他面前。
时庭周面容覆满危险的寒意,没有说一个字,但意思很明显,要他滚。
甚至,他还想揍他一顿。
黎烟连忙开口:“四哥!”她将他拦住,“我送他走。”
时庭周疼慕时欢,也的的确确是把黎烟当妹妹看。
他冷冷地最后睨了眼厉憬衍。
黎烟见状,示意厉憬衍跟她走。
厉憬衍喉结动了动,哑声说:“麻烦照顾好她。”
时庭周本不愿再和他说一个字,听到这话,当即冷笑出了声,甚至难得爆了粗口:“你他妈以什么身份说这话?她是我妹妹,你算什么,有什么立场资格?”
厉憬衍眸色一下变得幽暗。
立场,资格……
他都没有。
“走吧。”黎烟心中叹息,率先往另一边走。
厉憬衍僵硬的身体终于动了动。
一路无言。
直到两人走到外边小花园。
黎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问:“聊的不好吗?”
其实不过是明知故问,看时欢的情况,看他的神色都能猜到。
她轻声叹息,没有再说话。
厉憬衍亦是。
是喉间发涩发不出声音,也是此刻他竟不知道说什么。
沉默蔓延。
片刻后,黎烟终究是不忍心,说:“你知道时欢最在意的是什么吗?她……”
“我知道。”
很沙哑的一句。
黎烟下意识看向他。
视线所及是一株在冬日里依然开得热烈的鲜花,美得夺目。
就像曾经的慕时欢。
最初卧底时期的她,在她知晓他骗她之前的她。
可现在,截然不同。
厉憬衍看着那株鲜花,再开口的声音更哑更紧绷了:“她或许恨我自作主张送她走,她更恨的,最在意的,介怀的,是她最需要我时,我不仅不在她身边,连一丝消息都不给她,更拒绝她的消息。”
最需要他的时候,就是他们有第二个孩子的时候。
第一个孩子时他不知,第二个仍是不知。
别说她不能原谅,他更不能原谅自己,那不仅仅是她的坎,也是他的。
黎烟能清楚捕捉到他眼底的暗色。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
想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也想问他会放弃吗,但话到嗓子眼,黎烟又后知后觉地想,其实并不用问。
……
房间。
江闻进去的时候,一眼就看到慕时欢坐在了飘窗那,双腿曲起,一双泛红的眼睛没有焦距地看着窗外。
整个人没有灵魂。
她还在掉眼泪,没有擦。
江闻在原地站了会儿,才慢慢走过去,在飘窗的另一边坐了下来,递给她一块自己随身携带的干净手帕。
慕时欢没有接,好像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江闻收回了手。
他没有刻意安慰她,而是安静地坐着,和她一起看向窗外。
“看到他很难过?”半晌,他低声打破压抑的沉默。
慕时欢的眼泪已经停止了,一双眼睛又红又肿。
她下意识地想要摇头,江闻转过了头。
他重新抬手,将手帕递到她面前。
“我还是你的医生。”他温声说。
慕时欢指尖一颤。
江闻定定地注视着她,有冲动蠢蠢欲动,想替她擦眼泪,等他回过神,却发现自己的动作快脑中所想一步,已快要碰到她的脸。
只要他再往前一点点,就能……
她躲开了。
“自己擦?”心跳仿佛漏了拍闪过难以言喻的失落,江闻恍若无事地将手帕放在了她的手中,“擦擦吧,等你情绪平复后我们再聊聊。”
慕时欢下意识攥紧了手帕,眼神仍是茫然的,而茫然下,还藏着逃避。
……
黎烟回来时时庭周还守在外面,江闻还没有出来。
时庭周手指间夹了根烟,已快燃到尽头。
他抽了口,摁灭在一旁的灭烟处。
“走了?”他问黎烟。
时欢红了眼的模样一直在他脑海中浮现,越想,他越是后悔,他该揍厉憬衍那混蛋一顿的!
又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不好,他皱了皱眉解释:“不是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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