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炼诸天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燚万无量
少年神色尬尴,下一刻表情更僵,眼前成熟美人目光中那份怒意,无疑已察觉自己的逾矩眼神。
即刻收敛,厚着脸皮装作若无其事:“我已不渴了,不知太后原意亮出筹码了么”
何太后收敛怒气,同时压下内心小小波澜。
——哀家这是怎么了,竟然对这么个比皇儿都年轻的毛头小子……
“烈少侠果然是聪明人,既然如此,哀家无需拐弯抹角。”
美妇神色迷茫,目光渐远,仿佛穿透空间,甚至时间。
“当年哀家诞下辩儿,其实是一胞双胎,身在皇宫,步步如履薄冰,若无一二张底牌保命,根本无法生存。”
“尤其当时董太后对哀家虎视眈眈,哀家怕与先皇的血脉不合她意,来日难得保全。”
“因此,当年哀家将此消息封锁起来,对外声称只诞下辨儿一子,就连先帝都不知情。”
“从此之后,辨儿在朝堂张大,他之兄弟则隐于民间,不久之前哀家曾秘密见过那孩子,他与辨儿一胞孪生,样貌竟是一模一样。”
何太后未言尽,但烈非错已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李代桃僵,冒名顶替!
难怪她之前千叮万嘱,若寻得刘辩尸体,切记秘密行事,不可张扬。
何妙影之所以为太后之尊,全赖她之子为皇,刘辩身亡,她太后身份名存实亡,但若刘辩仍在世,那身为刘辩之母的她,依然是母仪天下的万金之躯。
如今洛阳虽毁,但只要“刘辩”这面正统旗帜不倒,便能召集世间众多保皇守旧份子,另起炉灶,再建皇廷。
少年内心暗叹,果真是后宫无良善!
能在大汉后宫称后尊凰,果非寻常女子。
事实上,自将她从巨柱上救下,所显露一系列言行举止,烈非错便感觉此女心机非凡,一言一行犹如珠算在握,精巧细密。
若非如此,她也不能击败灵帝身边众多佳丽脱颖而出,更传闻陈留王刘协之生母王美人,便是由她精心布局,送入幽冥。
宫墙之内,血亲弑犊之事古往今来并不少见,灵帝之母董太后虽是刘辩皇祖母,但若她仇视何后一族,对她之血脉痛下毒手也非不可能。
因此何太后才玩起两手政策,分散投资,不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想必在此之前,那位寄养民间的皇子,是作为刘辩的替身培养的,只是今次事发突然,何太后没料到董卓会对皇帝痛下杀手,亦或是来不及,这面挡箭牌未起到作用。
“太后深谋远虑,高瞻远瞩先行布局,烈非错佩服。”
烈非错一番分析,她如今正逢落魄,绝不会冒险得罪自己这样一个能灭杀黄巾贼首的强者,刘辩尚有同胞兄弟之事,不可能是虚言诈欺。
何太后臻首微扬,明眸略提,笑语晏晏:“少侠觉得哀家这份筹码,尚够份量么”
“筹码确实够量,不过接或不接,却不在太后。”
“主导权自然在少侠,少侠能在皇朝内出手诛灭黄巾逆贼,救下我等,必是忠臣义士,如今社稷倾颓,大好河山遭奸佞把持,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正需小侠这等忠义之士挺身而出,一挽狂澜。”
成熟美妇一句话中,送了多顶高帽子给烈非错,少年受用在心,却无表态。
何太后见状,话锋一转:“如今哀家无能保证什么,空口虚言哀家也不愿多说,若少侠护送我等与辨儿之弟汇合,他日皇威再建,董卓受诛,逆贼的太师之位,我朝相国之尊,便请少侠操劳了。”
第二个诱饵抛出了!
太师之位,三公之最,虽无实权实职,但地位尊崇,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相国之尊,直接参与军政大权当朝正一品,官至绝顶,权倾朝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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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36 为民请命,烈风将至
“大人明鉴,县丞大人不受小老儿之案,只是因为无故致我儿于死地的,是那……庄勇。”
周老爹哭诉着道,一字一句充满悲愤,却也难掩无奈。
“庄勇……这庄勇是何人”烈非错环目四顾问道。
四周众人皆沉默,无人敢搭腔。
世子爷视线流转,最终锁定在一名客栈伙计身上:“你说。”
心知烈非错司探身份,这名伙计面色大便,他最初依旧不敢言语,直到被烈非错无言的凝视了十数息,才抵挡不住。
“庄勇……庄勇是庄丁的族弟。”嗫嗫嚅嚅,硬挤着将一句话说完,额头上已开始冒汗。
“那这庄丁又是何方高人呢”烈非错言语间讽刺意味浓厚,那名伙计听出来了,“噗通”下跪。
“大人,那庄丁是杨老爷府上的门客,小的知道的只有这么点了,求求大人,别再问小的了。”语毕,火急火燎地磕头恳求。
“大人,还是让小老儿来说吧,事到如今,小老儿没什么可怕的了。”周老爹接过话头。
“无论如何,你们先起身吧。”烈非错暗暗运转炁力,借着一股柔和之力将他托起,随即又去将他的老伴、儿媳三人一一扶起。
客栈的齐掌柜见事已至此,已不可能再将周老爹一家赶走,息事宁人,只得做个顺水人情给烈非错,让人取来椅子,供几人入座。
“大人,那杨老爷是咱们岚阳最为豪阔的富商,咱们岚阳镇上半数的产业都属于他,他于府内养了很多身强力壮的护卫,其中甚至有好几名炁修。”
周老爹开始陈述内情,一家子人泪水泉涌,一旁那盖着白布的尸体,阵阵尸臭散出,仿佛为这番不公向天悲鸣。
“小老儿家境贫寒,与杨老爷这样的富绅是八竿子打不着,莫说杨老爷,就是他府上最强的护卫庄丁庄护院,和小老儿一家也扯不上干系。”
“庄丁有一名族弟名为庄勇,他并非炁修,但生的孔武有力,经由庄丁介绍,也入了杨府做护院。”
“不久前,那庄勇于青楼吃醉酒,带着青楼姑娘去夜游,恰好那日我儿工做的晚,回家时遇见了他们,那庄勇硬说我儿盯着那女子看,亵渎了她,问我儿索要钱财,我儿自然不肯,谁知他竟然就这样将我儿打死……”
说道这儿,已哽咽的泣不成声。
烈非错视线转到那停放着的尸体上,仅仅因为这样的原因,就夺走一条生命,即便是烨京那些无法无天的豪门世家,也很少做出这种事。
又哭泣了良久,周老爹才堪堪止住,他续道:“小老儿怎能任由我儿如此往死,隔日便抬着我儿的尸首,去县衙报官,谁知县丞老爷说,那晚只有我儿一人,身边无旁人作证,无法证明我儿定是那庄勇打死的,因此不肯受理,将我们赶了回去。”
言语间,周老爹望了一眼他的老伴,两鬓斑白的老妪双目垂泪,神情呆滞,那双丧失一切希望的眼中,已不见任何光彩。
“我心有不甘,之后数次再告,但县丞大人每次皆以这个理由将我们打发了,直到昨日……呼呼……呼呼……”
周老爹情绪激动,语速激烈,说的他自己气息难以为继,只得停下来喘上几口。
烈非错忽然打断他,问道:“老人家,若无旁人见到那夜发生的经过,你又是从何处得知那夜真相的”
面对这个问题,周老爹长叹一声:“哪里是没人见到,当夜之事见到的人不少,之后小老儿所知,便是他们流传出来的……自我儿出事后,我们一家除了老伴在家照顾孙儿,小老儿和儿媳日日都外出,四处询问查访,然而当我找到那些流传之人时,个个皆说自己是道听途说,有几个甚至自称根本是瞎编的,不愿站出来作证。”
四周陷入沉默,没有人面露鄙夷,他们心里清楚,若换做是他们,也只有这一条路可选,因为……
那可是杨家啊!
“所幸老天爷可怜,小老儿这里一无所获,但我儿媳那边,她却找到了当夜随庄勇夜游的那名青楼女子,就是我们岚阳镇飘香苑的小翠。”
四周不少人面上露出了然,岚阳镇这样的小地方,本就没几家妓|院,飘香苑便是其中最出名的,而在飘香苑中,小翠则是名列前茅。
“我家儿媳对那小翠姑娘百般恳求,甚至在她楼下跪了一日一夜,终于令的她感动,愿意出面作证,我们随即便去寻了县丞大人,告知此状况。”
“县丞大人终于改了态度,命人去传唤小翠姑娘,谁知那去传唤之人,回来却说小翠姑娘失踪了……”顿了顿,老泪再度涌出。“……是我们一家害了小翠姑娘,她如今怕是早已遇害了,呜呜呜……”
四周之人的心皆“咯噔”一震,他们明白周老爹说的恐怕没错,那小翠怕是被别人抢先一步灭口了。
“小翠姑娘来不了,县丞大人依旧不肯受理案子,还说我们无理取闹,判了小老儿三十大板,我儿媳看不过,替小老儿受了,若非如此,小老儿怕是已见不到大人了。”
烈非错仔细观察这周老爹,他两鬓斑白,满面岁月风霜,看年岁至少六十有五,这样的一位老人,若是挨上三十大板,大有可能一命呜呼。
“大人,事到如今,小老儿实在走投无路了,本想着寻个机会,与那庄勇同归于尽,不想却听闻大人到了我们岚阳的消息……”
言语一顿,作势又要跪下,烈非错眼明手快的扶住。
“……大人,求您为我儿伸冤呐!!!”
烈非错扶住了周老爹,却扶不住他的家人,他那儿媳带着老伴与孙儿,齐齐跪下。
“求大人给民妇做主!”
霎时间,一家四口泣不成声,一旁那具尸体在侧,此情此景更显悲凉。
烈非错沉默不语,他并未直接表态,而是在思考一些问题。
一道清灵妙音自后方响起。
“你……帮帮他们吧。”谪仙玉容不知何时以立于他们身后数丈,周老爹那番声泪俱下的控诉,无疑已被她听在耳中。
烈非错转头看着她,午后日照透过树叶与客栈窗户,半落地洒在她身上,那张谪仙容颜于光影明灭间幻彩重重,彷如仙姿。
四周众人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其中不少人是初见阿秀,即刻为那张绝世容颜所惊愕。
足足愣了十数息,周老爹才反应过来,随即他示意一家老小,即刻跪倒阿秀面前。
“司探夫人开恩,求夫人为小人们做主啊!”
少女的玉容顿时胀的通红,一双纤纤玉臂无措地挥舞:“啊呀,你们都弄错了,我……我不是他夫人!”
谪仙容颜一个劲的解释,然而周老爹一家哪里肯听,只顾磕头唤着“求夫人为我们做主”。
烈非错好整无暇地看着这一幕,视线中阿秀那张谪仙玉容越见绯红如血,好似下一瞬就要炸裂开般。
终于,他立身而起,拦在周老爹一家面前:“行了,你们也别纠缠我娘子了,这件案子,本官接下了。”
顿了顿,转头看向齐掌柜:“掌柜的,麻烦借两个伙计,抬着这一人证随本官去县衙。”烈非错指着周老爹儿子的那具尸体说道。
周老爹一家终于露出欣慰笑容,连忙拜谢。
00237 飘香疑窦
“来人,把这个胡搅蛮缠的小子给老娘拖到大街上去!!狠狠地打!”
飘香苑内,素来已善面接客的老鸨,此刻一脸凶横暴怒,她之怒意所针对的是眼前那名异发缠腰,十指尖锐的少年。
这小子自称远游经过这岚阳,忽然想要尝尝鲜,便有了这生平第一次妓|院之行。
老鸨见是个毫无经验的雏,且衣着打扮光鲜亮丽,本以为大有油水,招待的非常热情。
这小子口气极大,让老鸨准备了飘香苑中最豪华的房间,点了最贵的酒水,随即又吩咐老鸨唤来所有姑娘,任他挑选。
老鸨见他一身豪阔,忍痛下了血本,一一照办,谁知他酒足饭饱,又将飘香苑的姑娘挨个调笑了个遍,最终却说无称心如意的,就此作罢欲离去。
如此老鸨怎么肯干,于是便有了老鸨呼天抢地,怒骂三千的一幕。
“老鸨,你这话可说的不对,谁胡搅蛮缠了,你介绍给我的姑娘我确实一个的都看不中,做生意讲究个你情我愿,你总不能强塞人给我吧!”
镇南王世子双手一摊,一脸无辜状。
“一个都看不中!一个都看不中你小子还点满满一桌菜一个都看不中,你还和每个姑娘都谈笑风生”老鸨唾沫星子飞溅,一阵阵怒喝震耳欲聋。
“不点菜怎么知道你这里的东西好不好吃呢不和每个姑娘都谈谈,怎么判断有没有合我心意的”烈非错言之凿凿的辩解,他的言辞听起来还颇有道理。
飘香苑一楼大堂中,尚有许多客人寻欢作乐,他们见到烈非错的身影,不由小声议论。
“想不到啊,如此好皮相,原来竟是个吃白食的无赖。”
“何止吃白食,我看还嫖白宿了呢!”
“毛还没长齐的小子,快滚回你娘那儿去吧,这里可不是你这种小子该来的。”
转眼间,满堂哄笑讥讽。
然而,在这之中却也有个别不随众流的声音。
“嗯!不对啊。”
“王兄,怎么了”
“这小子那副怪异的样子,我好想在哪里听说过,他好像是……”
这人极力回忆,此刻老鸨那边,一众护院打手已齐聚过来,在老鸨的指示下,向烈非错围聚过去。
倏然,那人的回忆有结果了。
“啊啊!我想起来了,他的这种样子,正是……喂喂喂!赵妈妈快停手,此人打不得!”回忆起烈非错的身份,这名客人连忙喝阻老鸨。
老鸨一怔,目露疑惑:“打不得……为何”
“因为我有这个。”被一群打手围聚起来的烈非错,好整无暇地取出那块司探的令牌。
所有人都顿住了,视线齐齐集中到那令牌上。
“烨京异象司办案,闲杂人等回避!”烈非错拔高音量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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