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自黎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而其何
几天前海边别墅求欢被拒,他本来是非常生气的。他自问自己已做到了极致的体贴周到,就连她负气离家出走,险些丢了性命,他也没责备过一句。
可他却得到了什么还有,她突然哪儿来多么大力气,情意正浓时把他无情打晕,说得不好听点儿,这简直就是一种盖辱!在醒来的郅一刹那,他曾怀疑过身旁这个女人倒底是不是和自己朝夕相处三年的妻子。
所以他愤怒地摔门而去。这种愤怒甚至让他产生了一股想要随便找个女人发泄报复的冲动。可是最终他还是忍了下来,当从同希回来,再次相见,他突然就将怒火抛到了九霄云外,他已然发现自己对这个越来越清冷,越来越神秘的妻子变得更加渴望起来。
当然,他承认自己也是有些傲娇的,他想让杨真真来哄自己,让杨真真如以前一样,主动走进他的怀抱,然后,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狠狠地欺负她。
这是一股邪火,他想等着杨真真自己送上门再燃起来,然而,陆明哲的算计并未成功,杨真真居然不再粘他了。就像今晚,如果不是自己主动找她,她甚至忘了自己女主人的身份,不知道躲在哪儿逍遥自在吧!
“真真,你去哪儿了”甫一走近,陆明哲便握住了凌三的柔夷。
“刚才在和一位张女士说话,她女儿死在了我们仁和区的酒店。她本来是要找你的,我见你忙着,就先替你安抚一下。”
“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放心,我会处理好的,不会委屈他们。”陆明哲用拇指在凌三的手心画着圆圈儿,似解释又似挑逗。
凌三被摸得浑身不自在,却又不好刻意抽手,她看了眼一脸正人君子的陆明哲,问道:“义卖进行得如何”
“已经卖出三件展品了,募集到的善款已有六千九百万。”陆明哲牵着凌三走到义卖区。
近二十个方形玻璃罩中分别摆放着字画、古董、珠宝等不同名贵卖品,按着类别依次绕着大厅四角环形展开。
这些都是有往来的各界大家捐赠的私家藏品,其文化底蕴和收藏价值,完全不能用简单的数字加以衡量。而参与今晚洒会的,无论捐赠者,还是购买者,皆都因着陆明哲的缘故,为卓珑慈善基金慷慨捐献,这也可见陆明哲在事业上取得了何其卓越的成就。
“有没有两人同时看中一件卖品的”凌三看众人正在不同的玻璃罩旁驻足品鉴讨论,便随口一问。
“我们是义卖,不是拍卖,讲的是先来后到,且卖品名录是随请谏一并送出的。只要有人先按下价码牌,其他人就只能止步了。当然,如果后来者确实想要,他是可以和购买者商量的。”
“陆总!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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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织梦
凌三陪着陆明哲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已经累得腿脚发麻,完全不想走路。如果不是考虑到还要借用杨真真的身份,她真想脱下那双折磨人的高跟鞋,彻底解放自己可怜的双脚。
“真真,你也累坏了吧,我们这就回去休息了。”陆明哲看凌三坐在椅子上轻轻转着脚踝,便伸出手示意凌三握住。凌三现在也没精力矫情了,抬手借力站起来。
“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凌三一阵惊呼,陆明哲却不管凌三的反应和周围工作人员的眼光,拦腰抱起妻子走进电梯,进入地下车库。
凌三一直都是个坚强独立的人,从未像个小女人一样被细心呵护过。她靠在陆明哲的胸口,难得的竟生出了一丝羞涩。她想,杨真真也许正是因为极力渴望着这样的柔情才不惜以命相换吧!
不过,还是那句话,杨真真太过懦弱了,她情愿在自己亲手打造的幻梦里醉生梦死,也不愿尝试通过努力收获一份更为实在的幸福。
凌三侧头看着那个再次载她而去的陆明哲,想着这男人皮相虽好,但也不至于让人能爱到仅仅为了享受一下短暂的幸福而把命给送掉吧!
然而这也说不准。凌三回想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经历,发觉所谓的“七情六欲”于她来说竟显得格外陌生。除了拼命的活下去,她再也找不到自己还拥有过什么强烈的情感了。呃,也不对!曾经是有过一段隐秘而朦胧的情感,但太微弱了,如同风中的火光,一燃即逝。
“真真”
“嗯”凌三随意应声,未等到陆明哲说话,便从神游太虚中退出来,不想却迎面被吻个正着。
陆明哲本想提醒凌三已经抵家,可以下车了,但当他看到妻子眼神迷离地靠着车窗发呆时,他就不想动了。
他松开凌三的安全带,有些急促地将凌三拽进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
陆明哲发誓今晚他不会再说一个字了,他也不管妻子会说什么或做什么,他只想进攻,对,他今晚要做的就只是进攻!
凌三被陆明哲锢得有些难受,她想让这个突然发了疯的男人恢复理智,可是车内空间逼仄,前面一个疯子,后面坐椅靠背,她完全施展不了腿脚。
“阿哲……阿哲你停……你停下来,我们回……”
陆明哲也知道车上不好发挥,一句话不说,异常干脆地放开凌三,然后,还未等凌三喘口气将掀起的裙摆放下,他已然跳下车绕过来,拉开车门再次强行地把凌三给拽了出来。
陆明哲也不等凌三自己走了,弯腰下去,猛地一下将凌三扛到肩上,步履矫健地冲进客厅,坐电梯直升三楼。
凌三毫无疑问被再次狠狠地摔在了床上。不过这次她并没有过多地反抗。
她看着异常兴奋的陆明哲快速脱掉自己的衣服扑到她身上,有些开始可怜起这个被爱情控制的男人。
她抬起带着白水晶手链的手腕,毫不理会正埋头点火的陆明哲。她轻巧地取下手链。然后,“叮”地声细徶声响,一颗晶莹剔透的水晶珠子从手链上掉落下来。
凌三将珠子送进嘴里,然后抬起陆明哲的头,第一次主动将吻送了上去。
陆明哲更加兴奋了,他热情地回应着凌三,不经意间竟溢出了满足的喟叹。
凌三松开手,将陷入情梦的陆明哲推到了一旁。
没兴趣欣赏男人忘情的表演,凌三起身打算离开,不过又想了想,难得恶趣味地凑近男人耳边低语:“做个好梦!”
言毕,凌三起身走进浴室,松开已经一团乱的头发,将手链放在洗手台上,然后脱掉裙子开始冲洗满是口水的身体。
幸亏她有先见之明,早在海边别墅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便从黑市购买了“织梦”。
“织梦”是黑市药铺研发出来的一种无色无味的迷药,能让服食者陷入自己最强烈的情感世界中体味最隐秘的**。
而道上的人习惯于在诱供上发挥其极致的作用。
当然,凌三并不打算从陆明哲的嘴巴里探听到任何信息,能让他安安静静地自娱自乐,也就帮了她的大忙了。
她关掉花洒,擦干身体,用吹风把头发吹得半干,然后再穿上睡衣抹上护肤品。
她将手链重新戴好,开门重新走进卧室。
屋子里并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凌三却还是能借阳台透进来的月光看清楚被吹丝丝夜风吹拂起舞的窗帘以及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的陆明哲。
凌三眉头一皱,一股子腥味儿正满屋子弥散开来。
她从抽屉里拿出笔记本,本打算去书房上网,但想了想,还是抽出被套盖住白花花的男人,然而拉开梳妆台下面的凳子,打开笔记本上网。
移动鼠标,输入网址,很快凌三从互联网转入黑市网络交易平台,在同步淸除足迹后,又再次转切,重新回到互联网。输入邮箱地址,键入用户名和密码。
凌三如愿看到了来自**琛的回复邮件。
**琛是凌三几经考察后,认为医术和口风都信得过的脑外科医生。唯一令她不确定的是:取出来的芯片是否能按她要求的,在第一时间被送走,而不是被追踪到反而害了自己。
凌三摸了摸已经起翘的面具,知道自己的时间确实不多了,考虑了三秒,终于还是下定决定赌上一把。
“张医生您好!非常感谢您能接受这台手术。就您提出的十八号下午动手术,我没有异议,不过我希望身体指标检查完后立即做手术,烦请张医生能提前做好准备。至于颅内异物,请张医生取出后第一时间交给手术室外我安排的工作人员。酬劳我将于两小时内到转到您帐上,请注意查收。为答谢您的帮助,恢复健康后,另会有两百万奉上,还请笑纳!”
凌三仔细通读了原文,发现没有任何问题了,这才点击发送,定下了攸关她生死的大事。
然后她又点击进入人才市场家政栏目,将上次筛选出来的服务人员的联系方式复制、粘贴,拟定好短期聘用合同再发送出去。
忙完了这些,凌三起身倒了杯白开水喝了几口,然后再次坐回去点击网银转账页面,输入一串烂熟于胸的银行帐号,开始给**琛转手术费。
这个帐号是她极为隐密的私人帐号,用户名和所属国都是伪造的,是她在一次执行任务时的意外收获。
按照惯例,这些本应该上交总部,但因为仅是个空头帐户,上交意义不大,她就自私留了下来。
也许,在潜意识中,她其实早就
第十五章 妆容别致
行川地处华国大陆南部,濒临宏海,属亚热带季风气候,具有温暖多雨、阳光充足、夏季长、霜期短的特点。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进程的加快,行川凭借其优越的地理位置,很快成为了华国重要的新经济体发展中心。
高速的经济发展带动了行川市旅游业的兴盛。在市郊三十多公里处有一座海拔一千多米的临仙山,山上有座道观“无有观”,原本这里只是当地人祈福拜神的香火之处,因投资者意外发现了倚栏远眺海景的妙处,便促成这里成为了政商合作,推动行川旅游事业发展的首个开发项目。
二十多年过去了,良好的气侯、优美的风景再加上披着宗教色彩的历史文化底蕴,临仙山已然成为华国著名的旅游胜地。往来旅客,或跟团、或自驾、或徒步,让这座临海仙山变得不再宁静。
凌三与贺洋坐车来的路上恰逢一阵大雨而过,赶到山角,雨却刚好停了。
“这是个好兆头!”下车后,贺洋抬头望着碧空如洗的蓝天,嘴角不禁上扬地与凌三说道。
“蕴时拍卖行专攻文物拍卖,创立者乃是有名的历史学家方谨之先生。自方老先生辞世后,拍卖行便一直由其外孙袁方止打理。袁先生自小由方老先生亲自抚养,”她安慰贺洋:“我相信袁先生也定会是位儒雅的君子。”凌三为赴今日之约,在陆明哲的帮助下,对袁氏情况进行了全面了解,不说刨根究底吧,至少袁氏俩兄弟的成长背景和经历也算有了个大致了解。
贺洋笑着点点头,随凌三一同往蕴时拍卖行大门走去。
这是一座仿古的两楼一底建筑。青瓦红墙、石狮迎门,无一处不体现着创立者的古风情怀。再看大门扁额上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蕴时以待”,如果不是提前预知,凌三哪会辨认出这究竟写的是什么。
贺洋同样也被这遒劲有力、恣意张狂的书法震憾到了,不免停下脚步慢慢欣赏起来。
“请问二位可是陆夫人和贺女士”一位穿着青布长衫的年轻男子突然触不及防地出现在凌三身旁。
凌三惊讶一瞬,遂即礼貌地点头称是。
“我们袁总正恭侯二位大驾,烦请二位随我来。”长衫男子抬手做了个请,便向左前方迈出一步,引凌三、贺洋往大厅走去。
凌三低头一看,发现此人竟穿着黑色棉质布鞋,难怪走路没声儿。
凌三不免对这间拍卖行开始产生了一丝好奇。
走进大厅,一股幽幽的奇楠香迎面而来,令人顿时有了一种远离喧嚣,如临世外的超脱感。凌三抬头四下打量,毫不意外地看到了雕栏玉砌的仿古装饰和精巧别致的器皿摆件。
再看贺洋,一贯的旗袍风竟与这古色古香的环境极为契合。而她自己,因为陆明哲的建议,穿的是较为正式的衬衫包裙。听着高跟鞋鞋跟叩击地板的嗒声,凌三觉得唯有自己与这儿显得格格不入。
长衫男子带着凌三、贺洋登上二楼,走到一间房门前轻敲了两下。
在得到回应后,他才推开门请凌三俩人入内。
“陆夫人!”袁方止一反凌三的猜测,衬衫西裤地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相迎。
“袁先生,前来叨扰,实在抱歉得很。”
“陆夫人客气了!这位想必应该就是贺洋,贺大导演吧!”
“对,哀先生,这位就是享誉世界的知名导演贺洋贺大导演。贺导,这位是蕴时拍卖行的总经理袁方止先生。”凌三向两位作了正式介绍。
“您好!十分感谢您能抽出宝贵时间见我这个不速之客。”贺洋自谦地说道。
“贺导不必客气!久仰您的大名!二位请坐!”袁方止引俩人来到会客区落坐。
长衫男子端着茶盘再次走了进来,在为凌三、贺洋沏好茶后又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这是一间布置极为考究的办公室,近三十平米的房间被一扇仙鹤嬉水双面绣屏风隔成动、静两个部分。静的一部分由檀木大班桌加雕花漆木书柜构成了袁方止的办公环境;动的一部分则是由一套红木沙发、墙角独柜、铜质三足鼎立香炉和墙上悬挂的花鸟字画构成的会客区。
与大厅弥漫的奇楠香不同,铜质香炉里散发出来的香气要淡雅许多,似绿茶味似青木香,不知品种,闻起来格外心旷神怡。
“这墙上的字画定是出自大家之手吧!”贺洋看到墙上的水墨丹青,由衷称赞:“着墨与留白如浪漫主义诗人李白的诗歌,挥洒自如、自成寰宇。”
“贺导谬赞了。不瞒二位,这是家祖生前所作,未曽公诸于世。我把它们挂在这里也是为了纪念他老人家罢了。”
“看来今天是不虚此行了!我只知道方老先生是一位杰出的历史学家,”凌三笑着对贺洋说道:“却不知他还有这等雅志与功底!据我了解,方老先生曾出版过多部颇具代表性的介绍华国历史的著作,有的已进入学校成为历史教材。
“哦,那真是了不起的成就!”贺洋一向敬重文人,如果说最初观这拍卖行的风格,不过以为商人故意作秀、附庸风雅,那么经凌三这么一介绍,她便对方谨之肃然起敬起来。
“贺导不知道的还有,方老先生曾以行川为蓝本撰写了一部志怪,行川能有今天的发展,尤其旅游业的发展,这部可说是功不可没的。”
“陆夫人过奖了。”袁方止虽面上不显,但其实心理早因凌三的话暗自得意了。
毕竟,谁都喜欢听别人恭维、称赞自己最在意的亲人。
“这可是事实,”凌三转头接着对贺洋说:“到网上去问问,保准三四十岁以下的,凡是喜欢看武侠志怪的,有谁不知道《同希夜话》的”
贺洋来了兴趣,问:“《同希夜话》那我也得拜读拜读。”
“贺导也对这方面也感兴趣”凌三毫不费力地为陆明哲拉到了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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