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惊喜:夫人,你命中缺我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花间公子
“哦。”
他走了。
花尽拿着那刀,连着刀一起放进了裙子的口袋,低头,视线和楼西洲相碰。
“分手我不甘啊,他风里来雨里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走了。我妈为了不让我和他交往,不知道哭过多少回,扬言和我断绝关系。我付出了一切,这个时候分手我怎么甘心……可我只是想好好的谈一场恋爱,认认真真的……”护士还没有结束通话。
因为太安静,所以她的话听的特别清楚。
这边走道里的三人都没有说话。
“可能冥冥之中我自己也在等吧。等我疲惫,等我慢慢的放弃他。”护士说完就挂了,再没有了声音。
花尽看着男人的视线忽而有一丝婉转的笑意,轻声,“我回来啦。”
他没有回答。
眼神漆黑。
花尽过去让姜磊退开,她推着轮椅进了病房。
病房里的光略显柔和。
有她小小的行李箱,床上有她的外套,搭在被子上,挺整齐,看得出来不是随意往上一扔。
有种宣示主权的意思。
沙发上有一条米白色的围巾。
这种围巾一看就不是花尽的,餐桌上还有一个大大的保温盒,和往常的一样。
米沫儿晚上来过。
病房里很暖和。
花尽帮他脱了西装外套,身上是雪白的衬衫。她把外套挂在柜子里,那件新年礼物的衬衫,他没有穿,稳稳的挂着。
她走过来,弯腰,摸摸他的脸,“去哪儿了,好凉,不是说哪儿都不去,就呆在病房么”
楼西洲把她的手拿下来,在手心里一攥,随后又松开。
眼神包裹着她,让她无处可逃。
“不是说几天就回来”
“玩了一下下。”她拖了一个凳子过来坐在他身边。
两人挨的很近,可彼此的气息都很薄凉,没有热度。
“去哪儿了”
“四处走走。”
“手机呢”
“在机场去洗手间随手放到了柳如的包,忘了拿。”
这种话还真是——
一套一套的,张口就来。听起来确实像是无心之过,其实是有意。
他依旧平淡。
没有任何表情。
“吃饭了么”他问。
“还没。”
“一起吧。”
楼西洲推了下轮椅的按钮,自行去了餐桌。
花尽顿了一下,直视着那粉嫩的有男女牵手图案的餐盒,余光又看到了沙发上的围巾。
楼西洲已经过去,见她不来,扭头,“怎么”
花尽这才过去,“没怎么,我确实是饿了。”打开餐盒。
餐盒很大,分为几个小格子,有四个菜一个汤,上面却只有一副碗筷。
花尽把它们拿出来摆好,给他盛了一碗汤,递给他。
不过又缩回。
“我可以尝一口吗”
“嗯。”
她抿了一口,“哇,香。”喂到他嘴边,他喝了口。
花尽拿筷子夹起一块排骨,“吃肉补肉。”
他捏着她的手腕,推回去,“你吃。”
“我不。”
“这里面还很多。”
“所以你不要谦让。”喂进去,楼西洲细细的咀嚼。
两个人好像都忘了十来分钟前,有人对他持刀相向。
看到他吃药完,她抿唇笑了下。
浮光掠影,那个笑容美的惊为天人。
楼西洲看到了这笑——突然就觉得心口裂了一道缝,他似乎听到了骨肉分裂的声音,那鲜血淋漓与支离破碎。
那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它新鲜刻骨,让人断了筋骨般的窒息!
他看着她——
花尽轻轻的又笑了下,她轻松如常。
“吃口肉,再喝口汤。”她又喂过来。
楼西洲没有吃,低声,“谁送你回来的”
花尽的手指僵了僵,但很快就消失殆尽。
“要不要先吃饭”
“不好回答”
她把碗筷放下,坐在他的对面。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面前摆着一桌子的食物,而她的口袋里还有一把刀。
“陆离。”
“他去接的你”
“是。”
“约好的”
“不是。”
花尽的脸庞在灯光下是是如雪一样的白,五官精致。
“他过去处理公事。”那边有酒庄,陆城一走,自然得有人负责。
楼西洲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两秒后。
“玩的开心么”
这个问题花尽没有回答,她知道楼西洲知道她去了哪儿。
但对方问了,还是要答。
“挺好。”两个字。
“那就好。”他深邃的双眸掩埋了很多的东西,“吃饭。”
第381章 行驶身为丈夫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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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吃饭,都没有吃什么,一个碗,一双筷子……
花尽后来想想,她和楼西洲都是很相象的人,无论有没有恩怨,无论上一秒发生了什么,下一秒也能暧昧的用同一副碗筷吃饭。
他没有问那个来杀他的人。
花尽也没有问这个食物是从哪儿来,那个围巾是谁的。
又到了深夜。
万籁俱寂。
病房里很安静。
这种安静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花尽把床上的外套拿起来挂在柜子里面,拿衣服进去洗澡。
拧开花洒,温热的水从头而下,隔着水帘她看向对面白花花的瓷砖,眼神一点点的沉了下去,整张脸在一种极度虚幻里。
她就像是飘摇在悬崖峭壁上的玫瑰花,后面是深坑,前方是万丈深渊,她知道退后或者前进都会粉身碎骨。
可她,无可奈何。
她只有纵身一跃。
两天前,她回了一次家。
她没有像往日一样的被打被骂,父亲甚至都没有同她说一句狠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
让她呆在一个屋子里,来来回回的给她看妈妈年轻时的照片,给她看小时候她在那个大院里拿着碗和兵叔叔们赛跑抢饭吃的视频。
给她看妈妈拉着她散步、教她跳舞她却非要打拳最后把妈妈气的直哭。
让她看爸爸和妈妈还有她的对话,爸爸妈妈让她去学舞蹈做个小女孩儿,她不要,她说要当兵。
给她看她在院子里偷偷看兵叔叔们训练的照片。
给她看一群并叔叔围着她转争着抢着要给她要吃的快乐。
那个时候,她多幸福。
每个周末只要有兵叔叔出门回来一定给她带吃的,在院子里大喊小雨儿小雨儿,她无论在做什么都会飞奔着跑下来。
那时候回忆都是美好的。
美的不能再美。
她就像是处在一个被幸福包围的泡泡里,后来——母亲遇害。
泡泡就破了。
她开始了残酷的生活。
她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开始了真正的打拳生活——那个时候她才发现,她讨厌打拳,讨厌练武。
她只是喜欢那个大院里,所有人都宠着她,是父母的心肝,是兵叔叔们的掌中宝,是炊事班的常客。
那个时候楼岳明说,她把部队里的肉都给吃了,倒也不枉她长的肉乎乎的。
她从小被树立的观念就是报仇。
是那个人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一切。
那一晚,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把那些视频看了很多遍,那不是糖,那是毒。
侵入到血脉里这一辈子都无法消除的毒,它会跟着她,至死方休。
妈妈,弟弟,陆城。
都死了。
因为他。
第二天她出门时,眼睛里都是充血状态,父亲坐着轮椅在外面,看着她。
这么些年——
她一直没有看到过父亲对她有过一次和善的眼神,从来都是这个神情。
管制中带着厌恶。
压迫中还有不满。
“玩够了吗”
——没有别的,只有质问。
那一晚身体里埋入到四肢百骸里的细小的虫子,依旧在。
依然在啃噬着她,让她无处安生。
眼睛一闭,双眸酸疼,她缓和了一会儿。
洗完,穿了睡衣,把头发出干,出去。
外面没有开灯,也很安静。
外面星星点点的光照进来,屋子里恍恍惚惚。
床上没有人。
花尽往前走了几步,看到他睡在沙发,沙发背上那条围巾还在,在他腿部的位置。
她走过去,睡衣从围巾旁边摩擦而过,到另外一头,手肘衬在上面,低头。
刚刚洗完澡,沐浴露的清香从上而下的散来,男人睁开眼睛。
在夜色里对视。
“你怎么不睡床”
已经十二点半。
楼西洲捏着鼻根,“把人吵醒,是你从小到大的一贯宗旨”
“……我小时候可没吵过你。”
楼西洲松开手,“去睡。”
“你睡床吧,我可以睡沙发。”
“我没有让女人睡沙发的习惯。”
“我也没有让病号睡沙发的习惯。”
“你伺候过几个病号”
“你有过几个女人”
你来我往,话接的又快又顺。
楼西洲坐起来,夜色茫茫,他的双眸汇聚成两点幽暗的光,舌从唇角扫过,“还在权利内,那就行驶它。”
“……”
…………
初七没有月亮,有远处的灯光,它像一张柔情的网漫无目的的洒过来,轻轻漫漫的落在地板上。
它柔情,却又有如水的凉。
它明亮,然而照不透角落里的黑暗。
喘息和轻吟编织成章,被褥微乱,它洁白无瑕,覆盖着纠缠的男女。
他们舍弃了一切,也把所有的都给遗忘,尽情的索求和给予。
他受着伤,她主导一切。
发丝在空中飞舞,最后拍打在玲珑曲线的背上,香气弥漫。
沙发上的围巾,米白色变成了灰白,静静的落在无人问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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