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医妃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一穗灯花
慕容澜出的主意,如此算来,此案明面上是他与卫宵练的博弈,私下里,也算得慕容澜与凤比翼的过招了吧。
那,就看看咱们两对儿夫妻,哪一方手段更高吧。
他微微眯起眼睛,掩去眼
第369章 死因
凤比翼看卫承影一脸茫然的样子就好笑,她扭过头去,朝卫宵练低声道:“准备酒与酽米醋。”
“又是醋这……能行吗。”卫宵练自己是对验尸一窍不通的,闻言只有茫然的份儿。
“你就听我的吧。”凤比翼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酒和酽米醋很快便被取来了,凤比翼令人捧着,指了指卫承影身后的库房废墟:“泼!”
卫承影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挡住了要动手的暗卫:“豫王妃这是要做什么”
“我查失火案,你管得着么”凤比翼解释都懒得解释,径自向暗卫吩咐:“别管他,过去,将酽米醋和酒都泼到地面上。”
暗卫应了声是,便绕开了卫承影步入库房废墟,托卫承影派人将焚毁的试卷都收拾出来,一点儿残渣都不给卫宵练留的福,废
墟中现在已经只有不知是什么的灰烬,地面也被打扫了出来,几个暗卫捧着酽米醋与酒四下里泼过,突然发现房中有一角地面
上,竟浮出血迹来,不由得惊呼:“王妃,此处有血迹浮现!”
卫承影脸色微变,扭过头去,不敢置信:“什么”
他转身踏入废墟,快走几步到了血迹面前,难以置信地看着地上的血迹:“这……居然……”
凤比翼笑了笑,自己率先迈步,也示意卫宵练跟上:“酽米醋酒泼,是古籍中记载的,用来检验尸体到底是被利刃杀害,还是被
烧死常用的方法,也不算新鲜了,就是不知道,大理寺不提醒殿下有这种方法,是孤陋寡闻呢,还是有心使坏不过这是殿下
该处理的事儿,我就不过问了。此处有血迹浮现,说明这名主事,就是被杀死在此地,是被凶手杀害后,再放火焚尸的,也就
是说,他的死与放火案密不可分,怎么能随随便便让殿下抬走,埋了呢”
卫承影额上渗出汗珠来,他又不是大夫,能知道这个吗
他勉强稳住神色,冷笑道:“这只能说明,这名主事是被人杀死在此,不能证明杀人的便是放火者,万一主事几日前就先被人杀
死在此,昨日才又有人来放火呢那么这两件案子,仍旧不能并在一起!”
凤比翼闻言,便冷笑一声,指向尸体:“亏得科举舞弊案里没闹出人命来,否则要太子殿下来问案,一定一问一个死不瞑目啊。
殿下请看,这尸体虽然已经烧得面目全非,但尸体蜷缩,呈现斗拳状却是显而易见,这只有活活烧死,或是尸体未腐烂时被焚
才会呈现,再结合方才酽米醋酒泼出的血迹,可知此人是先被杀死,而后短时间内焚尸,绝不会出现殿下口中所说的几日前被
杀,几日后才放火的情况。”
“即便如此,也只能证明,杀人与放火间隔时间很短,豫王妃还是不能证明,杀人的就是放火之人!”卫承影额上见了汗,却仍
是不肯松口。
卫宵练此时可耐不住了,上前一步,冷哼道:“这不能证明,什么能证明皇兄若执意说这主事与放火案无光,臣弟也拗不过你
,只好把比翼验出的结果,往父皇面前一送了,有这么多证据证明主事是被放火者杀害,皇兄却坚持不信,恐怕到时候在父皇
眼里,主事死亡的真相还在其次,皇兄与幕后黑手的关系,却是昭然若揭!”
话都说到这份上,卫承影也无可奈何,只能咬牙拂袖,冷哼道:“把人放下,咱们走!”
侍卫们应了声是,将主事的尸体搁在了地上,卫承影到底还是气不过,冷冷扫了一眼凤比翼:“尸体可以留给你们,
第370章 山穷水尽
“自然是,查对试卷做手脚的人了,这个礼部主事在这件事里扮演什么角色还未可知,但他绝不可能是对试卷下手的人。试卷
从收缴到抄录、糊名、上呈给陛下批阅,一共只有三次下手的机会,等试卷到了宫里,陛下批阅完之后,是要当着陛下的面,
把糊掉的名字拆出来的,此时再想下手,难如登天。”
卫宵练闻言,点了点头:“有道理……也就是说,抄录杨恪这份卷子的人、给卷子糊名的人和经手过卷子的人,都有嫌疑了,可
是我们从何得知,是谁抄录了杨恪的卷子呢这件事,恐怕只有本人才知道吧”
凤比翼想了想,摇头道:“不……我想,一定有案卷记载这件事,否则,万一出了岔子,如何问责呢”
卫宵练点了点头:“我想办法找找看,有没有这样的案卷,就怕相关案卷,都在这个库房里。”
凤比翼没说话,沉默片刻,眯了眯眼睛:“我有种预感,也许卫承影,自己会把线索给我们的。”
……
仿佛为了印证凤比翼的话一样,第二天一早,御花园里又发现了一个太监的尸体,鞋底满是淤泥,内侍省回忆,昨夜曾派这太
监去欣嫔处取东西,因为是月初,月色晦暗,昨夜又下着大雨,也许是雨天路滑,不小心跌落池塘的。
卫宵练是在早朝进宫收到这个消息的,顿时冷笑了一声,下朝后径自来找凤比翼:“别说,卫承影还真自己把线索送过来了。”
“我就知道,他连试卷这种死物都不放过,一个知道来龙去脉的大活人,他能容得下”
“他容不容得下,我是管不着,可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卫宵练叹了口气:“离父皇要结果的日子只剩下五天了,五天之后,若是再查不出来龙去脉,我怕文重和徐翰文、杨恪,真被卫
承影一锅端了。”
“来龙去脉,现在其实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凤比翼笑了一声,搬着手指给卫宵练算:“礼部库房失火,说明卫承影是在试卷上做了手脚;太监被杀,说明卫承影对试卷下手
,是通过了这个太监,也就是说,他是在试卷上呈给陛下的路上,将试卷掉了包。”
“事情明显是明显,可若是没有证据,你我这便只能算是瞎猜。”卫宵练说到此处,叹了口气,“这才是真要紧的。”
凤比翼沉吟了一会儿,抬眸去看卫宵练:“这个太监,你认识吗”
“认识,能参与上呈试卷的,会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吗这太监叫庞克保,是父皇身边的御前总管任宪敏的干儿子,原本有希望
接任宪敏的班,谁知落到这个地步。”
卫宵练说完摇了摇头:“话又说回来,这也是庞克保自己识人不清,能怪得了谁呢他大概是觉得,自己将来也是要当御前总管
的人了,一定要好好巴结未来的皇上,哪知道跟了这么个过河就拆桥的主儿。”
凤比翼想了想,拧眉道:“那据你所知,这个太监为人如何”
“机灵着呢,若不是如此,能入得了任宪敏的眼任宪敏可也是伺候父皇几十年的人了,伴君如伴虎,他能在父皇身边待几十年
,说是人精也不为过,宫里几千个太监,任宪敏别人看都不看一眼,独独选中了庞克保,你说庞克保得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卫
宵练笑道。
“既然是这样精明的人,会不给自己留后路吗”凤比翼沉默片刻,抬眸去看卫宵练。
卫宵练心中一动,立刻起身:“我这就进宫。”
凤比翼也跟着一并站了起来:“我跟你一道进宫,给我预备一份礼,我要去见见任总管。”
两人一
第371章 绝处逢生
武金明见问,便笑道:“也不瞒您说,奴才跟小庞子,那是不是兄弟,胜似兄弟。您别觉着奴才是说嘴,明仗着人死不能复生
,在这儿攀交情,听奴才细细给您道来,就明白了。”
“奴才同小庞子,那是打小儿就认识,他是阜州阳宛平邳坡庞家庄的人,奴才是平邳坡武家庄的人,而且,奴才的老娘,就是打
庞家庄嫁过来的,嫁过来之前,跟小庞子的老娘住斜对过儿,阜州是十年久旱一年涝的地界,要旱,先旱平邳坡;要涝,先淹
平邳坡,我估摸着啊,整个大越,我们平邳坡算是穷到最顶头的地方了。”
“穷到这个地步,摆在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了,一呢是要饭去;二是当太监,这两条路比起来,是上等要饭好过当太监;下等要
饭,惨过当太监,殿下许是不明白,什么是上等要饭上等要饭就是出家。怎么出家就是上等要饭呢只因出家,首先要找师
父收下你,这一条,就难了。”
卫宵练听到此处,已知武金明是个健谈的人,好在话里也有条理,不至于听不下去,因为他还想从武金明口中套出三言两语来
,所以明知听的不过是些闲话,却也不抱怨,甚至偶尔还出个一言两语,表示自己听得认真:“出家找个师父,怎么就难了”
“殿下是皇族,不知我们小地方的苦处,平邳坡只有一个庙,庙里也只几个和尚,种地的都没饭吃,和尚就更没得吃,这些和尚
平日里就靠给人剃度赚点口粮,因此收一个徒弟,要十斤小米和一百文钱,您瞧着是许不多,可这点儿东西,就挡住不少人当
和尚的路了。”
武金明笑了笑,掰着指头算起来:“出家要饭,得先出点儿本,可是能剃度,就能受戒,受了戒再出去要饭,就能说是化缘了,
若是有命活着走到大地方,碰到了大寺庙,就可以在庙里挂靠,吃庙里的,住庙里的,机灵懂事的再勤谨一些,在庙里混出名
堂来,这辈子就算解脱了,您要是用心,到寺里问一问,保不齐就有我们平邳坡的人。”
“您许是会疑惑,出家当和尚,一辈子不能娶妻,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怎么还叫上等要饭,其实生在平邳坡的人,早也就看开了
,出家或是当太监,固然是无后;然而下等要饭的叫花子,就能娶媳妇了趁早别想!自己能活就谢天谢地阿弥陀佛了,还有
什么心思想孝不孝的呢再说,老子娘早不知死在哪里了,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有没有后人,谁在乎呢。”
“出家是一等,当太监是二等,平邳坡既出和尚,也出太监,您许是也听说过,小庞子是宫里头任总管的干儿子,宫里头太监几
千几万,怎么任总管偏偏就看中了小庞子呢难道小庞子是几千个太监里最出挑的谁敢说这样的话啊,其实,任总管也是我
们平邳坡人,看重小庞子,七分是为他机灵会来事儿,三分是为同乡之谊。”
“小庞子倒不是忘本的人,也跟任总管提过我这个苦哥们儿,可惜任总管嫌我话多藏不住事儿,打发我来管着宫里的金银器皿,
每日点算一番,我的事儿就算齐活了,官儿不算大,难得是又清闲又有银钱可拿,而且又没有什么阴私的事儿,就是成天说嘴
,也出不了岔子。”
卫宵练听到此处,连连点头:“本殿下也看得出来,你是个爱说的,难在说得清楚明白,既然你如此健谈又心细,跟庞克保又是
隔壁,那庞克保这些天碰见什么事儿,你也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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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来害人还是来救人
此时,御前总管任宪敏刚服侍弘始帝用了午膳,扭头便听说豫王妃要见他,顿时多了几分疑惑,但想着弘始帝马上就要批阅奏
折,这期间起码有一两个时辰不会找他,便支使了一个小太监负责端茶递水,自己抽身出来,到了太极宫一处僻静的偏殿内,
凤比翼已经在这里等他了。
“奴才见过豫王妃。”虽然贵为二品总管,但任宪敏深知凤比翼简在帝心,地位不下几个皇子,自然也不敢托大,老老实实地给
凤比翼行了个礼。
“任总管客套了,本妃听说你的干儿子今早去了,想着你服侍陛下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年老了,正该享福的时候,
却又遇到这样的事情,实在是闻者伤心,因此特来看看你。”凤比翼说完,便让栀茶把带来的礼物奉上。
任宪敏话听到一半,便有些红了眼圈儿,他虽然是个太监,可太监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他这辈子不可能有亲儿子,但即便
是有亲儿子,平心而论,也就是像疼庞克保这么疼了,可是谁知庞克保就这么去了
他为庞克保铺路,为庞克保指点前路,为庞克保操了十几年的心,一朝全不中用了,他如何能不伤心呢
任宪敏眼圈微红,嘴唇翕动,虽然明知不合适,这时候也忍不住朝凤比翼开了口:“唉,豫王妃啊,若早知是如此,当初就不要
认这个干儿子也罢了,害得他丢了性命,也害得我这一把老骨头,绝后的人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奴才这心哪,都要碎了……”
凤比翼叹了口气,拍了拍任宪敏的肩:“任总管,死者长已矣,可咱们活着的人,日子还要过,你也不要太伤心了,陛下还用得
着你呢,你要实在是伤心,就该想办法,让庞克保死得明白一些,这样,才算咱们活着的人尽了心。”
一听到此处,任宪敏顿时变了脸色,眼神闪烁片刻,连连摆手:“王妃说什么,奴才不明白,小庞子是夜半失足滑进池塘里的,
没什么不明白的。”
凤比翼见状,便叹了口气,言辞恳切:“任总管是个聪明人,知道明哲保身的道理,可是我有一句话,您想想吧。庞克保是您的
干儿子,您比我了解他,他……是个不懂得自保的人吗自保,就能保住性命了吗”
任宪敏心中一惊,却没说什么,只是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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