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都是NPC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穿风衣的山鬼
“表叔平时都玩些什么”
“不玩。”
叶雪英一路被噎得要死。幸好终于到了芳菲阁。
杜鹃率先上前推开了门,对里面的丫环做了个来客的手势。里面的丫环们立时忙碌起来。
杨恒扫了眼芳菲阁的客厅,里面物事莫不芳洁精致,帘子,纱帐,花瓶俱是价值千金的珍物。布置的却让人不觉得奢华,只觉得优雅舒适。
他暗自点头,这才象一个才女的居室。
“表叔请坐!”叶雪英招呼客人在上位坐下,自己在左下相陪。
杜鹃使个眼色,山雀取了上好香茶来端上。江鸥端来四色点心。正月里常有客人,各式点心都备着。
杨恒端起白玉盏,喝了一小口。
“去书房!”杨恒站起来道。
叶雪英懵了一下,这是要参观书房
她无奈的起身,引着他去了自己的书房。
杨恒上了楼,略看了眼,就明了楼上的布局。径直进了书房,他四周看了看。
左边是书架,上面摆了大排的书。他一眼就看出多是些游记和诗集,还有好些话本小说。他暗自点头,姑娘家的书架大抵如此。右边是小案,上面摆着两盆茶花,以及一些摆件,墙上挂着两柄宝剑。
正面是一张大书案,放着文房四宝,一个大青瓷笔筒,插着大小数十支笔。边上是一叠写满字的纸,一堆书。
案的后面是一个人高的大花瓶,里面放着几十个卷轴。
正墙上挂着一幅一人高的画。不是山水,不是花鸟,画得就是主人自己。
杨恒嘴角微微牵动了一下,他真没见过在书房挂自己画像的。不过这画画得真像,却是雪英身着白裙躺在山石上,一手持书,一手倚石的样子。黛青山石周围是大朵艳丽的茶花。画中的雪英说不出慵懒娇美,有一种肆无忌惮的张扬逼人的美。
叶雪英懊恼的咬了下下唇,她忘了收起这幅画了。好吧,她就是这么一个自恋的女人。其实她前世还没这么自恋,谁让她现在长得美呢。
杨恒相信一句话:要知道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看看他的书房就行了。
看了雪英的书房,他发现了一个真相,雪英在外的样子,其实全是伪装出来。规矩礼仪极好极好到在书房挂自己的画像,还是这种极出格的画像温婉端庄的才女端庄到在房中挂着交叉的出鞘宝剑守礼到一书架的话本小说,女诫扔墙角最角落的地方
发现雪英其实和自己一样是个蔑视规矩礼俗的人,杨恒心情大好。他是做在明面上,雪英只是更隐蔽些罢了。他可以理解,毕竟她是姑娘家,不敢象他一样。
“听说你棋艺精湛,我们手谈一局吧!”杨恒说。识人的另一手段,下棋,都说棋品如人品。
“好吧!请去下面客厅稍侯,这里不方便待客。”叶雪英保持着温婉的微笑。
“你就装吧!我早识破你了。”杨恒心里暗笑着,重新回到客厅。
云燕摆上镶着银线的沉香木棋盘,黑白玉棋罐。
两人对坐下棋。
叶雪英发动四级棋术,存心给表叔个厉害看看。省得他高傲,省得他爱理不理,省得他东看西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女子报仇从早到晚。她要杀得他不敢再来!
叶雪英一开局就杀气腾腾。
谁知杨恒棋艺不错,布局幽远,棋路绵密细腻,又时有出人意料的妙招。
下到中盘时,叶雪英发现自己有些不妙,算了算,到终盘自己至少要小输两个子。叶雪英怒了,她绝不能输给这讨厌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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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元宵节
叶雪英派擅长八卦的云燕去打听一下杨恒的事。
云燕回来说:“杨恒公子是老夫人最小的弟弟杨营的嫡二子,据说是在书院打了老师,引起那边教谕大怒,要夺了他的功名。杨家出面说情,赔礼道歉,才把事抹了。可是,关中有名的书院就不肯再收杨恒公子了。杨家就把杨恒公子托付给了老夫人,让他在这的书院读书。”
叶雪英听得大感意外,这年头的老师可是很厉害,学生见了老师比对父亲还尊重。真有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说法。打老师的事极少发生,学生打老师的名声传出去,等于就戴上了大逆不道的帽子,和不孝几乎是同等罪名。有了这种名声,前程仕途就几乎断绝了。
“他为什么打老师”叶雪英好奇的问。
“听说是他老师不好。年前有一天,他一个同学因为小事迟到了。那老师就痛骂那同学,还用戒尺乱打。杨恒公子就夺了戒尺,推了那老师一下。那老师要打杨公子,却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摔破了头。结果却说杨恒公子打破了他的头。杨恒公子脾气倔,不肯解释,又不肯赔礼,才闹成这样。”
叶雪英汗了一下,这事杨恒还真有点冤。要搁她前世,这老师就要被开除了。而在这,杨恒却差点混不下去,被逼远走他乡。世家公子的身份都不顶用。
“那老师真坏,杨公子好可怜。”山雀在边上说。
叶雪英呵呵了,这种事很难说对错的,他老师自然不该说谎,杨恒做的也不定就对。
杨恒那种冷傲的态度,谁看了都上火。他就不是适合处理这种矛盾的人,强插进去,只能导致事态恶化。换个圆滑世故点的人上去,这事就不至于此。
杜鹃就站在老师一边说:“杨公子必是什么都不说,上去就夺戒尺,推老师。这样做,哪个老师受得了”
杜鹃一直跟着小姐,就看不惯杨恒那一个字两个字跟小姐说话的样子。
叶雪英笑道:“依他那不说话的脾气,只怕真是如杜鹃所说。”
事情确实如杜鹃所说,杨恒无意推倒了老师。推倒了人,让人摔破了头,他并不赶快道歉,还一脸冷傲的不理人,一副你活该的样子。所以那老师激怒之下,一心要赶走杨恒,给杨恒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杨恒公子脾气不好,下次来时,你们都小心点,不要给小姐惹祸。”云燕叮嘱小丫头们。
叶雪英笑而不语,心说:只怕他不好意思再来了。
十五元宵节,云燕激动起来,从早上起床就催着小姐要去看灯。
叶雪英很无语,灯有什么好看的元宵节只所以吸引人,重要的是人约黄昏后的那份浪漫,或者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心动。
可是她一个十一岁的小女孩,和谁浪漫
会对小萝莉心动的,不是小屁孩就是变态绅士。对这两种人,叶雪英都没兴趣。
去了,不过是又和一帮小姐在一起喝茶聊天,不对,这一晚,小姐们都要去街上偶遇情郎。她要是跟着算怎么回事啊
她觉得,自已拿着个灯笼,却照着一对对有情人,那画面太酸爽了,她都不敢看。
所以,她今天一直懒洋洋的。
叶雪英没精神,叶家人却全都热情洋溢的投入过节的喜庆气氛中。李夫人和文英忙着用上千盏花灯将侯府装点得如同人间仙境。
叶将军则在安排士兵巡逻,元宵节里晚上人多灯多,要防止发生火灾和骚乱。
武英新任司库,有许多人要应酬,有同僚、有新认识的公子、有与军队做生意的商人。
权英相对清闲一些,跟着侯爷出门,负责警卫。
叶雪英打不起精神,其他人可不同,对她感兴趣的人多的是,无数人
第119章 视天下儿郎如无物
说实在的,十四五岁的少年,武艺达到武举人水平,在夏朝已算很优秀了。这就跟十四五岁的少年考科举中举一样难得。
这三家因与叶家是通家之好,对叶雪英的情况颇为了解,对她极为中意的。他们都知道叶世子最近没事老打听人家儿子的情况。这不是准备为叶雪英挑女婿,还能是为什么叶雪英十一岁了,到了该找婆家的时候了。
书院里的一群举子在博山居茶楼聚会,元宵时节,自然就聊到城中有名的美女。
有人提到叶雪英,说:“听闻武安侯世子的嫡小姐琴棋书画皆精,不知是真是假”
一人大笑道:“这好办,问问杨兄就知道了。”
杨恒在边上不想回答,架不住大家都催逼,他只好说:“琴,我没听过。其他三样俱上佳。”
杨恒来的时间不长,但那目无余子的傲气众所周知。书院上百举人都难有一两人入得了他的眼。能得他说一句尚可的人,都廖廖无几。现在给叶雪英的评价,居然是上佳,众人都不由吃惊了。
“怎么个上佳法,跟我们都说说。”江荣笑道。
杨恒早想和人说说叶雪英的事,便说:“她的字秀丽而锋芒内敛,如同名剑在鞘。画则别成一家,极擅工笔人物。棋道吗应是国手。”
众人听了,都震骇不已。
江荣好奇的问:“你跟他下过棋吗”
杨恒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胜负如何”众人齐问。
杨恒脸顿时就红了。众人立即明白了,这位目无凡尘的家伙输了啊!真是大快人心啊!
江荣笑问:“你输了几子”
杨恒闭口不答,输得太惨,不好意思说。
岳鱼大笑道:“不用问了,一定是输得极惨。”
杨恒冷笑道:“有何可笑你棋道还远不如我呢。”
岳鱼笑不出来了。
杨恒刚到书院时,以棋会友,杀得众举子落花流水,无人不服。
连宏擅画,问:“你说她的画别成一家,是什么意思”
杨恒对雪英的自画像印象极深,说:“世人画的人物,画得再传神,一看就知是画。她画的则不同,若画有人一般大小,错眼望去,你会真以为有一个人站在那里,极其逼真。”
连宏失声道:“怎么可能”
杨恒不悦的说:“我亲眼所见。”
江荣说:“这我也听说过,据说她给知州家的二小姐画了幅画像,画得极象真人。那画像,欧阳二小姐给许多小姐和夫人看过。上面还有一句题诗,是袅袅娉娉十二余,豆蔻梢头二月初。”
连宏顿时神往,抱着杨恒的胳膊,说:“杨兄,万望借画一观!”
杨恒傻眼了,吃吃的说:“我没有,真没有。”
江荣笑道:“你是她表叔,要一幅画应该不难吧”
众人都起哄了,逼杨恒拿画出来观赏。
杨恒无奈的说:“她画的都是府中内眷的画像,我无法张口求画。”
众人这下没声音了,那种画,杨兄一个男子确实不好开口要。想想也对,雪英一个女孩子,在后宅能画谁不就画后院的女子吗
杨恒心说:你们真当我没想过要画啊她画的除了给欧阳月那幅,全是她自己的画像,我怎么敢开口要
江荣笑道:“连兄不用烦恼,让连知府上门提亲,娶回家去,想看多少让她画多少,想什么时候看就什么时候看。”
众人都大笑起来。
连宏害羞的说:“莫开玩笑。”
杨恒看着,心中很是不爽。心想:雪英何等样人,岂是你们配得上的。
江荣笑问:“杨兄,今日元宵佳节,叶姑娘可会出来赏灯”
侯爵家的小姐,寻常见不着,今晚总有可能吧众举人眼前一亮,齐刷刷看向杨恒。
 
第120章 幕后交易
江荣大笑,一点也不相信。若是杨恒听到了,一定会大加认同的。
叶雪英安步当车的走着,整条长街寂然无声。钱妈、张妈、四个家兵和四个丫环在众人环伺下毛骨悚然。
平京路是最繁华热闹的地方,今晚这里人特别多,达官显贵云集。
感觉下面突然安静下来,楼上有人就忍不住好奇的探头往外看。见此情景都不觉问那个女孩是谁。
锦衣卫按察使靳焕,此时正在全福酒楼上宴请巡察使封纲。海千夫长和四百多锦衣卫突然失踪,封纲从千里之外赶来调查,靳焕必须要给出一个合理的答案。然而,靳焕给不出,只好自掏腰包,出重金收买封纲。
今晚他请了不少官场上的朋友来敬酒,为自己说情。
封纲正说:“海千夫长的事,在公文上你总得有个下落。死了要有尸体,落草为寇要有个山头,叛国要有个理由。你这样不明不白的报个失踪,我实在是不好向上面交待。”
靳焕心里明白,封纲说得不假。他要看到这样的公文,他也得打回去,让下属重新写过。四百多精锐锦衣卫,不是四百个孩童,报失踪确实没人肯信。他查到老海在离开洛城前见过一个姓金的书生,但那书生自杀了。完全不知他们谈了什么,也不知老海带那么多人去做什么。他哪想得到海千夫长为了扳倒武安侯,自作主张跑去杀李夫人
靳焕想着,落草为寇是不能报的,一是没人信,二是这样报上去,上面还是要他去找老海的下落。他实在是找不着。找得着,他就不用为此事烦恼了。要报死亡,那么上级必然要问:尸体在哪谁杀的他也不知道,也没法报。
靳焕一咬牙:老海对不住了,你突然跑掉,给老子惹出这等祸事。这锅只好由你自己背了。他低声说:“据闻,有人看到老海带人翻山而走,出关去了。”
封纲循循善诱的问:“他带那么多人出关去干什么”
靳焕握拳,艰难的说:“他立功心切,擅自行动,想乘赤勒人不备去伏击赤勒王爷。结果一去不回,下落不明。”
封纲讶异的看了靳焕一眼,他本以为这位要说海千夫长叛国呢,没想到会这样说。他闭眼想了想,这个说法也可行,至少报上去好看一点。牵连也少一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这是靳焕报上来的,真相究竟如何不关已事。能榨出这么多油水就差不多了,再逼下去,这家伙要翻脸了也难办。
封纲想着,睁开眼,意味深长的说:“光传闻可不行,要有人证,要落到纸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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