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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语青空莫听风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云月耶

    宋诗筠很想怼他;“你既不管我,我还要找什么别人”但是,问题确实存在,而她,又不得不为自己的实际利益着想。心里面难过,且憋了满腹的不自在,最后,她还是冷冷说:“照你安排吧。”说罢忍不住恶言:“我祝你这辈子都找不到真爱。”

    政府举办的青年企业家联会十月头召开,张云廷开车,把贺天送到迎宾馆。车子刚到一号谢芳楼门口,前面一辆奥迪a6后车门打开,里面出来一个人。这种联会,贺天本来算个角色,因为申家的俩兄弟——申潇然和申悠然都带着他,不仅如此,市高官郭仁锡每次若在,都要像长辈一样,拉着他的手,和他絮叨好久。这使得其他人必然要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新上任没多久的赵禾初,在素日里见面时,都很殷切。

    但是,今天的情况与往昔大不一样。

    a6里出来也是个年轻人,论个头,比贺天要矮一点,不过,身材匀称又很挺拔,一张脸白净清爽,整个儿纵然没有立体精致得叫人艳羡,但是丰神俊秀,五官疏朗,亦是难得。

    不知道是不是巧,赵禾初和一班与会人员刚好来到门口,和年轻人相遇。贺天的车牌耀眼:东a95888,今天根本无人在意。赵禾初和年轻人相遇后,赵禾初的注意力就放在年轻人身上。旁边的人自不用说,唯赵禾初马首是瞻。就连后来到达的人,窃窃私语中有几句被贺天听到:

    “纵横的副总哎。”

    “谁呀”

    “林飞啊,你不知道”

    “林飞是谁”

    “工业司司长的二公子,哥哥林鹄刚提的机要处正处。”

    “妈呀,这么牛”

    “不然呢,赵市长都应酬上去啦。”

    “那我们也去沾沾贵气。”

    肩膀被突如其来




091 心痛如刀割
    银色宝马,习惯性停在了滨江边的杨柳岸。

    秋风习习,长长的柳条在浅浅的夜色中轻拂,好像少女迷人的腰肢,又很像少女动人的情思。

    贺天从烟盒里取了一支烟,打开车窗,狠吸几口。剩下来的烟摁灭在烟灰槽里,他转脸对宋诗筠说:“很久之前我就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有没有爱情,爱情美不美并不重要。最主要的是:我没有精力,也没有那个意愿,去陪你和我妈在感情这件事情上斗来斗去。”

    “可今天的事情错不在我。”

    “错全在我妈身上,那也是我妈,我绕不过去,就必须面对。”

    “你面对的方式,就是要牺牲我吗”

    “不是要牺牲你——”贺天想了想,没有找到更加好的说辞,只好说:“我别无选择。”

    “贺天,”宋诗筠很用力盯着他的眼睛,悲痛欲绝,“为了过去的爱情,你可以每年都去祭奠。但是,现在我就在你的眼前,爱情就在你面前,你根本没有谦让我、保护我、想要让我幸福的想法。你这是什么,你知道吗你根本就是周朴园,是伪君子!”

    贺天被刺痛了,他猛地转目,凝视她:“你不要乱给我下定义。”脸又转回去,“我是谁,我自己知道,你说什么,我根本就不会在乎。”说罢,他转话题,“你出来时间也不久了,同川学生宿舍10前关门,我送你回去。”

    汽车开上大路没一会儿,宋诗筠满脸泪水沉声道:“停车。”

    贺天没有立刻回应,银色宝马又在路上开出去好远。

    宋诗筠想要自己拉开车门,智能车锁被关闭后,不能如愿。贺天惊诧道:“你要干什么”宋诗筠反身来夺方向盘,他吓了一大跳,急忙语声切换至自动驾驶模式。系统搜索同川大学美术学院校区,自发制定路线后,欢快跑起来。贺天摁住宋诗筠的上半身,怒声道:“不要活了吗”宝马化身为黑夜中的闪电,不多时已经开到大学城附近。

    宋诗筠狂乱着又哭又叫:“是啊,我就是想死,我就是想死。我不想和你在一起,一分一秒也不要,你让我下去,你让我下去。”

    贺天语音“停车”,银色宝马急停在可停车的路边。

    宋诗筠疯狂开门不得,贺天按了开锁键,副驾驶的车门翅膀一样升起。

    宋诗筠钻出车去,走了两步转过身,泪流满面,又恶狠狠撂下一句:“我会恨你、恨你一辈子!”掩面疾奔。

    贺天用力捶击方向盘,然后重重靠在椅背上。

    宋诗筠徒步跑回学院,没宿舍,打电话给苏茗悦:“妈,我好难过、我好难过。”心痛到呼吸都没法呼吸,大口大口喘气的声音,让刚刚准备洗澡的苏茗悦吓了一大跳。

    “宝贝,你现在哪里”苏茗悦问。宋诗筠说完之后,苏茗悦立刻抓起车钥匙,夺门而出。

    在美院门口接到女儿,宋诗筠扑到妈妈怀中放声痛哭。

    “我不应该不听你的话,不应该对他家的男人还心存幻想。”宋诗筠坐在妈妈车上,毫无保留哭到昏天黑地,“妈,当初贺聆风离开你时,你也是这样感觉,心被戳中了,撕碎了,整个人都土崩瓦解、支离破碎,对不对我好像断了什么,翅膀断了,全身的骨头都断了一样,闭上眼睛,整个人都坠落悬崖一样绝望、死寂。”她继续好像溺水的人,死死揪住自己胸口的衣服。

    苏茗悦心疼到不能自已,抱着她,一边陪着掉眼泪,一边轻轻呼唤:“小筠,妈妈在这里,你不要害怕,妈妈还在这里。”听女儿哭得撕心裂肺,她也没法再理智,打通了贺聆风的电话,用尽全身力气嘶吼:“你立刻把你儿子带出来,立刻,马上!不然我就去找你,不管你在哪里,家里外面天涯海角,挖地三尺我都会将你找出来,把你和你儿子一起找出来!”

    贺聆风和商业伙伴在一起,一头雾水,端着电话来到外面:“小天又做什么事了吗”

    苏茗悦浑身哆嗦:“我现在就要见你,你马上到同川大学这里来。”挂了电话,安慰宋诗筠:“妈妈站在你这边,会帮你找回公道。”寻摸了一家咖啡厅,要了一间包厢,然后把具体位置和包厢号发给贺聆风。

    贺聆风好说歹说,从应酬中脱身,刚上车,打电话给贺天:“我说,你到底怎么一回事你又和宋诗筠谈恋爱,两个人又谈不拢了吗”

    贺天没想到父亲这么快又来责难自己,他正在打开公寓的门,迈进屋子后,拖鞋居然找不到,他就把鞋柜里所有的鞋全部扒拉在地上,然后一屁股坐进沙发。

    贺聆风说:“我给你个地址,你十五分钟之后到那里。”

    贺天说:“苏茗悦还是宋加森这样要求你,连带还要来要求我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们的鸿门宴,我不去。”

    “都闹起来,怎么就没你半点事情呢再者,不管双方关系已经紧张到什么地步,有什么话,你当面和所有人说清楚,包括我,这样才干脆利落。”

    贺天闭上眼睛,让大脑在纷乱中寻找到一刹那难得的平静,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爸爸,宋诗筠是个很好的女孩,她聪明、天真,尤其她真的非常漂亮。我长这么大,也没看见过比她漂亮的女孩。可是,她占有欲太强,冲动又完全不顾我的感受。她想把一切都抓在她自己手上,除了我,还有宁兮,包括你和妈妈。她知道宁兮单纯,也深谙你对苏茗悦的感情,知道你绝对不会反对她想要做的事情。我本来也可以为她尽可能退让,但是,妈会接受不了。我不能因为其他人而伤妈的心,就像曾经我要求爸爸你必须做到的一样。和她分手——我也很难过。”

    贺天挂断了电话。

    迈巴赫里面,贺聆风捏着手机,久久无言。

    半个小时后,老张提醒:“总裁,到了。”

    贺聆风恍然回神。

    从车里出来,门童殷勤为他拉开两扇门。贺聆风说了包厢号,女侍者笑容满面,前面引路。

    走进包厢,他就看到让他倍感压力的一幕:年轻的宋诗筠那张漂亮的脸完全泡在泪水里,眼睛好像两颗桃,脸颊也浮肿起来。苏茗悦则如保护幼崽的母兽一般,炸着毛,瞪着眼,咬牙切齿的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能跳起来,先把他撕扯到粉身碎骨。

    贺聆风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思考清楚自己今天前来,到底要为什么,尔后,才迈步走到这对母女对面。

    猛然看见他后,满身愁苦的宋诗筠蓦然眼前一亮。女儿突然多了精神,又坐直了身体,苏茗悦剑拔弩张的感觉顿时也缓和好多。

    可是,



092 旧日如再来
    傍晚和楚正哲视频,贺宁兮就把贺天这几天的遭遇当谈资说了。她的表达颠三倒四,又很容易夹杂不清,好在,正在哈省荣工大上学的楚正哲既有耐心,又很聪明。

    楚正哲完全弄明白他离开东州之后,宋诗筠和贺天又发生了什么事。

    对宋诗筠的遭遇,他只能深感同情。

    陆宛昔在东州军大,每隔一周,就会询问他在学校的情况。学业如何,生活如何,主要关注的,是他每天都在交往什么人。

    如果楚正哲不说,她就会要挟楚正哲:“我找贺天去问。”

    楚正哲若是回答:“你问他,大概也没什么用。”

    她就继续威胁:“我就让国际科的章战波问你爸爸。”

    陆宛昔还会和他聊起突然就不在东州的紫蓝:“你想不想知道,他到底去哪里了”

    紫蓝是和爸爸一样重要的人,楚正哲当然想知道。

    陆宛昔便说:“想知道答案,就乖乖的,我问什么,你答什么。最近见谁了”

    “体育局的。”

    “只有他们吗”

    “还有武术协会的。”

    “想让你干什么”

    “出席他们的活动。”

    “更具体一点呢”

    “做指导,或者初级组的裁判。”

    问着问着,问题趋向私人化:“在大学里面,有没有碰到更加心仪的女孩我听说,你喜欢的贺家小姐,连正规大学都没考上呢。”

    楚正哲脑后凉风嗖嗖,硬着头皮说:“我信奉的是‘从一而终’,愿做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半晌,陆宛昔怼了他一句:“做作!”谈话就此结束。

    后来,楚正哲故技重施,让陆宛昔不要一味盯着自己,也关注关注老朋友贺天:“他情况比我糟糕,你多去问候问候他吧。他失恋了,前女友聪明漂亮,可是霸道,他吃不消。”

    这个爆料,直接导致了贺天的厄运。

    陆宛昔把贺天叫去绿森林,开了一排啤酒,让贺天从左往右一口气喝光。贺天不明所以,又架不住她的强盗,只有喝了三罐。陆宛昔让他再喝,他要求:“你先告诉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暑假里到底陪了谁真的是爸爸朋友的女儿吗”

    贺天被戳中了软肋,讪笑一声,把接下来的三罐也一气儿喝光。酒精上头,他先通知张云廷过来给他开车,然后问陆宛昔:“小哲告诉你的”

    陆宛昔冷冷盯着他:“坦白从宽吧。”

    贺天长嘘一口气,片刻,才说:“我不是不喜欢她,但是缘分不对,在一起彼此都不开心。你问我的时候,我已经和她分手。理论上说,我确实没有骗你。”

    陆宛昔露出鄙夷:“真是没想到啊,你这个人。人模狗样的,实际上,还是渣男一个。”

    这个评价很刺耳,贺天反驳:“合不来就不应该在一起,我这个选择怎么就渣了呢”

    “你有没有接受人家对你的好感”

    贺天点头。

    “有没有表达你对她的好感”

    贺天想想,也点头。

    “既然互相喜欢,爱情的路上,你们就应该排除千难万险,坚持在一起,不说分离。谁先动摇,谁先退出,谁就是渣。”

    这样的结论,让贺天结舌。

    陆宛昔鄙视着他,好一会儿之后,语气突然软下来:“分了就分了,如果再回去招惹,那就更是渣上加渣啦。”

    被打了一巴掌,现在又被她揉揉疼,贺天哭笑不得:“遵命,我的女王。”

    陆宛昔这才笑了。她拿出手机,从相册里调出一张照片,让贺天看。照片上,一片盛开的蒲公英后面,一个穿天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子正和一群小朋友做游戏。

    这个女孩,贺天觉得非常眼熟。他灵活的大脑飞快转动,一刹那,他就想到了申悠然小女友生日宴会上,他发现过的那个女孩。

    一模一样的天蓝色裙子。

    只不过这一次,画面上多了毛茸茸的蒲公英。

    “你在哪里拍到”

    “你先说说,这个女孩,你觉得怎么样”陆宛昔瞧了贺天一眼,之后,还是先交代照片的来历:“我定期要做社会实践嘛,上学期关心老城区空巢老人,这学期就去了东湾的公立养老院。替老人们在旁边不远的东湾公园争取到一个月两次的免费开放日,第一天,我就陪老人们去了。红叶田让我拍到的,怎么样,符合不符合你曾经说的:‘清新如冰,皎洁似月,灵动若流风回雪,明媚鲜妍又好像春暖花开。’”

    贺天轻轻一笑:“我那只是随便一说。”

    “我总结下来,你四句话的重点并不在女孩子的外貌,无需貌若天仙,只要单纯,清爽,有活力,足以。”

    “我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那你到底想不想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到底在哪儿上班”

    如果不是冥冥中有缘分,贺天真不知道何以解释:他在若干天后,在陆宛昔的手机上,还能看见“她”。

    陆宛昔听到别的人叫“她”:雪吟。而和“她”在一起的孩子们,七嘴八舌都叫“她”:沈老师。

    沈雪吟老师,是一所叫“绿景”的幼儿园的老师。

    据贺天后来查访:这位老师在师范学院学习的幼儿教育专业,去年就已毕业。托在东城区区委一个部门下面做科长的叔叔照拂,当年入绿景幼儿园,做起了幼儿园老师。到今年,刚好一年实习期满。

    绿景幼儿园的官网上有该园所有在编老师的工作照片,沈雪吟老师在上面一副纯素颜,清莲出水,倒是一点儿都不俗气。

    不知道为什么,贺天的目光穿过这位沈老师的照片,总是看到记忆中那个穿红衣服女孩子的影子。陆宛昔把蒲公英花田的照片转给了他,他又转而放在电脑桌面上。和孩子们一起嬉戏时候的沈老师,那神态,那眼神,多像杨柳岸下,小纯沉浸在小提琴乐曲中那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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