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特警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众人眼前一亮,“地方自治这是个好机会。”
“不管朝廷是怎么打算的,只要有这个名头,卢大人就能做很多事。”
“那个议会……听说要由百姓选举,那些大字不识一个的草民懂什么他们能选举什么东西出来”
“官制要怎么改现在已经取消科举了,以后怎么选官”
他们议论纷纷,显然毫无头绪。卢昊苍并不说话,只端着茶盏慢慢饮茶。诸葛显和蔼可亲地笑着,看向卢兆麟,“大公子有何高见”
幕僚们都安静下来,一起看着身穿新样式天青色长衫的卢大少爷。
卢兆麟笑了笑,“大家也不要对朝廷太过失望,虽然顽固旧势力仍占主导地位,但有翁大人、牧大人、康大人、梁大人这几位坚决支持立宪的有识之士在,皇上的观念总会有一些实质性的转变,未来可期。当然,能够地方自治是好事,咱们能做的事有很多,也不必再担心朝廷掣肘。在目前的国际国内形势下,行政改革势在必行。律法要完善、细化,譬如朝廷已经取消凌迟、腰斩等酷刑,死刑只到斩首为止,这就是改革,而这还不够,我们要做得更多,这就需要议会,从地方上选出的议员都要参与,要搜集更多的意见,仔细研究,反复讨论,这样才能做得更好。至于教育改革,我建议全面推行十二年教育制,孩子六岁入学,六年小学,三年初中,三年高中,十八岁毕业后,可以去工作,也可以继续报考高等学府。官制方面,要适应当前形势和未来的发展,就要摒除过去的陈旧制度,在官制设立上更加科学,更加透明,让普通百姓也能一看就明白。父亲已经在军队里推行了新的军官制度,地方各级官员也完全可以改变。除了这三方面,还有很多东西需要逐步改革,譬如税制、徭役、兵役、科技、治安、交通、电力、水力、工业、农业、商业、矿业、船务、洋务等等
第72章 风起(2)
在本源世界的历史上,法国人强夺云南铁路修建权,用了七年时间才修成滇越铁路云南段。在这期间,他们不但役使云南各族百姓,还要求各地官府在四川、浙江、福建、广东、广西、山东、河北等地强行招募大量民工,用工总数达到二十多万。前后七年间,被虐待折磨致死将近八万人,可谓“血染南溪河,尸铺滇越路,千山遍白骨,万壑血泪流”。
许宝山带着人来到这样的工地,自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随意虐待中国人的洋人充满杀意。跟着他去的几个公口山堂的老大也同样如此,甚至还有他们心腹手下的同村、同族以及血脉亲人也死在这里。这是血海深仇,血债要用血来还。
在这里工作的法国人并不多,只有二十多个,手上没有血债的约有七、八个,基本都是技术人员,虽然同样看不起东方人,但是尚有良知,不会随意杀人。这几个人就逃过了死劫,其他人几乎在一天一夜间就被斩杀殆尽,有些双手沾满中国劳工鲜血的凶徒更被虐杀,死前受尽折磨,其状甚惨。
为防洋人报复,当地哥老会派出大量人手,帮助这些消瘦病弱的民工转移,组织他们北上四川,去参加那里的筑路工程。听到四川那边是中国人自主设计并修建的铁路,所以民工包吃包住有钱拿,不会被打骂,不会受虐待,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民工都愿意前往。
活着的洋人被关进小黑屋,三个技术人员便动手拆装备。有些实在拆不开的大件,他们便在夜深人静时收进自己体内的存储空间,反正拆下来的零部件堆成小山,那些袍哥大爷也看不出来,也不懂,随便他们怎么捣鼓都行。
不到十天,这处工地便空无一人,机械设备和各种物资都不翼而飞。十余个洋人和上百狗腿都被杀害,弃尸山野。等到当地官府闻讯赶到时,那些尸骸已经被原始雨林里的野兽啃得七零八落,场面可怖。
不久,法国人开办的滇越铁路公司收到一封勒索信,上面用中文和法文写着,“你们有八个人在我们手里,限五天内拿一万两黄金赎人,若是报官索拿或派兵来攻,则交易作废,我们会另寻买主。”后面跟着被绑架者的亲笔签名。
这封信并不是用毛笔书写,而是用西洋的钢笔写的,中文隽劲,法文优美,笔锋流利,书写者多半是受过西洋教育的高级知识分子,让法国人更加疑神疑鬼。不过,他们那么催逼中国劳工拼命工作,给的待遇极差,还不是为了省钱,如今怎么可能白给一万两黄金如此想着,法国人便趾高气扬地找到当地官府,要求他们去寻找被绑架的法国人以及被盗走的财物,还规定了期限,否则便要派兵进来查找。除了武力威胁和侮辱谩骂外,他们连句好话都没说过。
当地官府的最高长官是七品知县,以前看到洋人就有些卑躬屈膝,自动产生低人一等的感觉,对中国劳工大批惨死的情况不闻不问,如今被洋人欺到头上,虽然觉得屈辱,却不敢说半个“不”字。
这时,来自四川总督府的敕令到了,让他立即卸任,回蓉城另行任用。他求之不得,为怕洋人得知后拦阻,他竟然在深夜偷偷带着家眷溜走了。
新知县几日后到任,看上去不到三十岁,简直就是个愣头青,对法国人的威胁置若罔闻,一副“要打就打谁怕谁”的模样。看了法国人拿来的勒索信,他一口咬定本地人基本都不识字,那些夷人连汉字都不懂,怎么可能写出这么有风骨的中文和优美雅致的洋文
“这分明就是你们洋人之间内讧,反倒在这儿贼喊捉贼。”他冷笑,“你们丢的那些东西,我们这儿的人如何懂得那么笨重的大家伙,几十个人都抬不动,周围都是深山老林,要怎么弄走我年轻没见识,实在想不明白,你们倒是教教我。”
法国人气得七窍生烟,一时却奈何不得,总不能学洪城那个法国传教士,一言不和就拿刀杀知县吧,再说那个传教士也被愤怒的中国百姓乱刀砍死,尸体被扔进湖中,没有什么好下场。
中年洋人只得指着他的鼻子怒喝,“你等着,我们要去找你们总督,定要你们赔偿我们的损失。”
“请便。”年轻的知县摆出一副无赖相,夷然不惧。
法国人悻悻而归,又接到了一封信,里面只有一句话,“交易失败。”
那八个被抓走的洋人再也没有在云南出现过,他们与那些装着各种物资的马车一起,被许宝山带回了蓉城。
卢兆麟穿着长衫,温文尔雅地看着被八个袍哥用刀架在脖子上的洋人,用流利的法语告诉他们,“想死还是想活想死的话,他们会成全你们。如果想活,就在雇佣合同上签字。老老实实给我们的铁路公司干十年活,就放你们自由,工作期间包吃包住,还有生活补贴。如果有人违约,赔偿十五万两白银。别想着逃跑,我保证你们走不出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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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云涌(1)
牧芳蕊半躺在床上,脸上有些羞涩,更多的却是喜悦。
她已经满了二十二周岁。在京城,她的几个闺中好友早已出嫁,孩子都满地跑了,说不羡慕都是嘴硬。她能在成亲不到三个月就身怀有孕,真真是老天保佑。她默默地念了几声佛,合掌向着空中拜了拜,决定等坐稳胎后就到文殊院去烧香拜佛,请菩萨保佑她一举得男。
她这边有了好消息,卢老夫人、黄氏和几个小姑子都来看过她,送了她不少礼物。牧博明的夫人闻讯后,也带着女儿赶来看望她,给她详细说了孕期的种种注意事项。卢老爷子和卢昊苍虽不便过来看她,也赏了好些珍贵的东西。
卢兆麟一直很忙,每五天才能回家住一晚,这时也只是派人回来送了一套首饰给她,带话说她辛苦了,让她好好休息,等他下次休沐时再好好陪她。她知道夫君是干大事的人,在外面天天忙着公务,并没有找女人,因此虽有些失望,却也并无怨言。
牧芳蕊怀孕一事并不出卢兆麟预料,这本就是他计算好的。在牧芳蕊最易受孕的那几天,他让洛漓将自己的基因植入,促使她自然受孕。这个孩子很健康,资质不错,而且多半是儿子。他并没有特意要求,但是用这种方式受孕的孩子似乎大多是男孩,原因尚不清楚。
在牧芳蕊怀孕和生产期间,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不碰她,当然也不会碰其他女人,过得轻松自在,还能得到一个好名声,所以他是真的很高兴。
黄氏也没露出什么不悦的神色,对牧芳蕊关怀备至。这一年来,她被卢昊苍管得严,把她那几个兄弟也拘得紧,而牧芳蕊出身名门,嫁进来便是嫡长媳,年纪也不小了,随时可接管家权,这些都让她多少有些胆怯,不敢乱来。
大半年的时间里,卢昊苍的后院颇有几个妾室通房怀了孕,黄氏不动手,那些姨太太和心大的丫头也会动,因此有一半都小产了,只剩下年纪最小的五姨太和黄氏提拔起来的两个通房保住了孩子,如今都六、七个月了,弄得后院都有些紧张,离得她们远远的,免得稍有不慎便惹祸上身。
后院的悲欢并不入前院男人的心,如今已到年底,各地总督按例应进京陛见,顺利给京官们送礼,拉拉关系。光绪皇帝专门下旨给卢昊苍,命他进京述职,共图大业。
卢昊苍担任四川总督八年,已经有六年未曾进京陛见。那时候是慈禧太后当政,权衡利弊,不敢贸然将他调走,只能派云贵总督来牵制他,谁知他一边掌控云贵权力,一边收买帝都重臣,很快就把人给弄走了。云贵总督两年换一任,甚至有一年就换了人,全是被他挤兑走的。慈禧生性阴毒,他怕进京后被这老娘们儿使毒计,下暗手,因此年年托病不朝,朝廷也拿他没办法。
如今光绪亲掌朝政,他再不识抬举,似乎就给了朝廷收拾他的理由。皇帝已颁布谕旨,宣布预备立宪,允许各地自治,那么暗害他的可能性就不大。京城有牧明韬在,若是有人陷害他,给他扣什么大罪名,也有人周旋,不至于立时丧命。
思前想后,卢昊苍决定进京,正好看看京城形势,与牧博韬和其他一些朋友面谈,比信来信往更方便直接。做了决定后,他对卢兆麟说:“我去京城,大概要两个月才能回来。你留下,代我行职,好好守住这个摊子。诸葛随我进京,另外几个对政事极熟的积年能吏,我会放到你身边,让他们暂时辅佐你。若是我在京城有个什么事,你手握重兵,对朝廷也是一个威慑。”
“儿子明白,爹就放心吧。”卢兆麟严肃地点头,“爹带着博明一起进京吧。他不是官员,又是大舅舅的嫡亲弟弟,危险不大,作用不小。”
卢昊苍笑了,“好,我带着他。”他很享受儿子的关心与维护。自从有了这个大儿子,他才真正体会到父子天伦的愉悦。
他将年底的政务和军务能处理的处理,暂时搁置的搁置,然后将下属敲打一遍,就全部交接给卢兆麟。临时前,他叮嘱了黄氏一番,命她仔细照看有孕的儿媳妇和年幼的子女,对姨太太全没提起,只点了两个伶俐稳重的通房丫头随行侍候。
运送年礼的车队先出发,然后他在卢兆麟编练的一个连的新军护卫下,前往京城。
他们走后不久,蓉城的第一场雪就下起来。
卢兆麟在清晨六点便起身,悄声吩咐侍候的丫鬟不要吵醒熟睡的牧芳蕊,然后梳洗更衣,到练武场去锻炼。
他只要在家,必定黎明即起,风雨无阻。不仅是自己锻炼,还要把家中各房凡是年满十岁的男孩都拎起来操练。那些孩子受宠惯了,撒娇耍赖,不肯早起,他们的母亲也拦着,心疼得不行。但是卢昊苍发了话,必须如此,便成了规矩。
卢兆麟在飘飞的小雪中来到练武场,跑了三圈,才看到二房的卢兆杰、三房的卢兆伦、四房的卢兆繁陆续出现。等到三个孩子跟着卢兆麟跑了两圈,大房的卢兆英才懒洋洋地过来。卢兆麟看了他一眼,目光平淡,却不怒而威。卢兆英打了个冷颤,赶紧跟在他身后,拖泥带水地跑起来。
卢兆麟带着他们跑了十圈,认真打完一套军体拳,这才挥挥手,“解散。”
四个孩子欢呼一声,在丫鬟婆子的服侍下回各自的院子。卢兆麟目送他们离去,这才走回自己住的宁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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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云涌(2)
他们商量着小一辈儿女的亲事,却不料长一辈的先惹出事来。
卢昊逸丧妻尚未满一年,按理说应当为妻守制,暂不议亲。他身边的小妾通房美婢极多,外头还有相好的青楼才女与新派女青年,想怎么附庸风雅都有人投其所好,按理说应当满足了,谁知他偏偏对不同国籍的女子又起了好奇心,于是被人引着参加了几次酒会,与奔放的西洋女子有过几番鱼水之欢,又嫌她们皮肤粗糙、骨架宽大,遂转头又与东洋女论起了茶道。这论着论着,就论出了些罗曼蒂克的事情。
等到许兆麟得到消息,匆匆赶到卢昊逸的外宅,他已经与东洋少女酒井美黛已经拜完了天地。虽说是不告而娶,这桩婚事在律法上却是成立的。双方男未婚女未嫁,有婚书有媒人有聘礼,还到蓉城府登了记。蓉城知府出外公干,下面的经办小吏收了钱,就给上了档。如今,这两人便是正经夫妻,即使卢家不认也不行。观礼的人不少,影响很大,想让那位东洋少女立刻“病故”也不太可能。
酒井美黛刚刚年方二八,生得姿容秀美,性情温婉柔顺,却并不内敛讷言,又读过中国的许多诗书,精于茶道,擅长中国古琴,还被父亲带着走过许多地方,因而见多识广,在床榻之上也放得开,做出许多新奇姿势一一尝试。
卢昊逸欲仙欲死,迷得神魂颠倒,什么都不顾了,知道家里不会同意他娶东洋媳妇,便找来几个好友帮忙,先斩后奏,私下里把婚事办了。
卢兆麟看着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五叔,一时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脸色阴沉,乍一看与卢昊苍像了个十足。卢昊逸本想仗着长辈的身份,先堵了他的口,这时却哆嗦了一下,立刻缩到一边,半个字也不敢说。
他那些狐朋狗友大部分都是官员或富商家的纨绔,也都曾经见过卢昊苍,这时面对卢兆麟,都觉得他的气势不输于卢大总督,于是也不敢起哄,更不敢帮卢昊逸背黑锅,都悄悄地溜了。
这时卢昊逸已经新房揭了新娘的盖头,身着大红喜服的美少女盈盈起身,按着东洋规矩,对着卢兆麟深鞠一躬,温婉地说:“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然后退到卢昊逸身侧,敛眉低首,非常贤淑贞静。
卢兆麟看了看她,并不打算为难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要追究,也是她身后的那些成年人。他想了想,心平气和地问卢昊逸,“五叔既已成亲,打算什么时候带五婶回家总得敬了茶,认了亲,入了族谱,方才算是我卢家的媳妇。”
卢昊逸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连忙用力点头,“这就回,这就回。好侄儿,若是你祖父祖母怪罪五叔,你可得帮五叔美言几句。”
“嗯。我先回去安排,五叔的院子也得收拾一下,明天一早便派车来接你们。”卢兆麟说完,潇洒地走了。
不管这位东洋美少女有什么来历,放在外头都不妥当,还是关进后院稳妥,这本就是世家大族的规矩,她自当遵守。卢兆麟回到总督府,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卢家二老听了。
两位老人虽然恼怒至极,却也赞同卢兆麟的思虑,遂把黄氏叫来,让他把卢昊逸的沁香阁布置一下,有些喜气,那些妖妖娆娆的女子重新分配房间安置好,另指派几个稳重心细的大丫鬟过去服侍。东洋女来做正妻,长辈们是不会拦着那些小妾通房争宠的,同时也要防着她与外面勾连,传递消息,动什么手脚,更不能让她伤害卢家子嗣。
黄氏听了公婆吩咐,立即斗志高昂,回去召集内院各处管事,将差事布置下去。
第二天一早,卢兆麟派大管家亲自去接卢昊逸和酒井美黛,进府后就带到清馨院。
卢老爷子和卢老夫人黑着脸,都不待见这个东洋儿媳妇。他们的三儿子就死在东洋人的炮火中,仇恨不共戴天,哪里会忍得下东洋女人进门,但现在情势不同,只能暂时忍住,等卢昊苍回来再说。二老非常冷淡地接了酒井美黛敬的茶,给了个普通的红包,算是成了礼。
黄氏等人客气了两句,送了见面礼。小辈们再上前见礼,好奇地打量着东洋来的五婶婶。秀美温婉的东洋少女柔声夸赞,都送了精巧雅致的礼物,皆是东洋出品,在蓉城难得见到。
卢老夫人懒得与这个不争气的庶子和讨人厌的儿媳妇说话,等全了礼,便摆摆手让他们回去。至于开祠堂,上族谱,必须等卢昊苍回来,卢老爷子便命卢昊逸在院子里禁足三个月,不许出府,也不许接待任何朋友。
卢昊逸本就是个糊涂虫,这时只得意于“冲破封建枷锁,追求到自己的真爱”,认为自己已经成为新派文化的时尚先锋,因此对于上族谱什么的“封建礼教”根本就不在意。他兴冲冲地带着新婚妻子回去,终日诗词唱和,弹琴品茶,学习写新诗,画西洋画,把一干小妾通房都抛在脑后。
现在正是新旧文化激烈冲撞的时期,很多旧时的老规矩都渐渐被破了。未出阁的姑娘与外男说笑打闹,不算伤风败俗。年轻男女抗婚,与真爱私奔,反而是青年人眼中的时尚。带着姨太太出外应酬,没人指责他宠妾灭妻。在舞会上,男男女女搂搂抱抱,那叫新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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