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都市言情

时空特警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满座衣冠胜雪

    另一人说:“你不肯交人,那就是跟他一伙的,我们便将你一并拿下!”

    柳迎风举起长剑,用力一抖,嗡嗡声在山岭间回荡。他好整以暇地笑道:“我就说你们雅尼人霸道嘛,根本不讲道理。好啊,有本事就来拿啊。”

    话已说僵,展翼抬手将柳迎风拉到身后,目光深沉地看着芒松,平静地道:“大师,你我各为其主,话自不必多说,动手吧。”




第537章 激斗(1)
    芒松看着他的眼睛,便已清楚他的决心,遂不再多说,探手自腰间抽出一柄状若新月的弯刀,刀锋上闪烁着冷冷的雪白寒光,看上去非常锋利。

    展翼赞道:“好刀。”

    芒松淡淡一笑,“施主过奖了。”

    他身后的两个年轻喇嘛也拔出刀来,蓄势待发。

    展翼横刀于前,静静地道:“大师既是出家人,却动辄出手取人性命,似乎与佛理不合。”

    芒松右手握刀,左手爱惜地以手指轻轻抚过刀身,云淡风轻地说:“佛有慈悲心,也有降魔手。为了雅尼的安危,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展翼不动如山,稳稳地立在那里,淡淡地道:“大师,无欲则刚。”

    “我不为自己,乃为雅尼万民。”芒松神色肃然,右手持刀向前探出,凛然地说,“今日定要拦阻你们,绝不会放你们走出雅尼。”

    展翼以刀在身前澹然一划,泛出漫天水光,刀身划破空气的声音仿似潺潺流水。他悠然地轻声说:“刚极必折,大师,上善若水。”

    芒松冷冷一笑,“水落而石出,究竟是水利,还是石坚”话音未落,他忽然出刀,森森寒气先于刀风向展翼逼来。

    展翼举刀力磕,口中却温和地反问,“滴水穿石,却是水利,还是石坚”

    芒松哼了一声,不再与他多言,攻势越发凌厉。他的刀招极其奇怪,全都是罩向展翼的上盘,劈、刺、剔、挑。弯弯的刀身在空中不断划出闪亮的银光,刀尖明明戳向他的眼睛,刀刃却抹向了他的咽喉,不等招数用老,已经顺势一拖,刀柄处的折口递向了他的肩井,刀尖则顺手对准了他的膻中。招数之快之奇诡,实是令人防不胜防。

    展翼第一次与他交手,慑于雅尼国师之盛名,不敢盲动,一时尽采守势。他倏地仰身下腰,闪避开全在面门之间闪动的刀势,长刀迅疾递出,只听叮叮两声,已迅速挡开攻向胸腹之间的凌厉刀招,随即左腿飞踢,中途变向,猛地扫向了芒松的下盘。他的身形极其稳健,手中长刀,左边飞腿,齐齐攻出,整个身形又如盘石般纹丝不动。

    芒松并未跃起,只往后巧妙地退了一步,便闪过展翼攻来的一腿。他右手一翻,圆月弯刀拦腰劈下。这一招力道极沉,去势刚猛,仿佛已是用尽全力的一击,实际暗中却已备好七个变式,无论展翼是挡是攻是闪,都避不开他后续的连环杀招。

    展翼左手捏诀,闪电般点出,在堪堪及身的刀尖上轻轻一弹,手势轻巧,一沾即收。

    芒松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顺着刀身涌来。他向后连退两步,将势头消减,随即再度挥刀攻上,与展翼斗在一起。虽然他看上去已年过半百,却身法灵动,招数狠辣,咄咄逼人。展翼与他打得难解难分,再也无暇顾及另外两人。

    那两个年轻人是芒松的弟子朗日和巴桑,这时见师父与人打在一起,立刻挥刀抢上,向山洞里冲去。

    柳迎风飞身跃上,长剑一招两式,分击二人。那两人见他看起来很文弱,心存轻视,并不闪避,全都挥刀疾劈,想与他斗力。柳迎风手腕急转,顺着两刀的来势一一点出,剑尖直奔两人的手腕。朗日后退侧身,一刀劈向对方的肩颈。巴桑伏身前探,挥刀斩向对方的双腿。柳迎风轻飘飘纵起,避开巴桑的刀招,手中长剑荡开朗日的弯刀,双腿在空中连环踢出,脚尖直向朗日的咽喉踹去。

    朗日的上身猛地后仰,同时横刀一架。巴桑从旁抢上,一刀斩向柳迎风的后腰。柳迎风疾伸剑尖,照准朗日的刀身猛地一点,整个人便弹起来,从朗日的头顶翻过。巴桑一刀落空,被朗日的身形阻拦,追之不及。柳迎风的剑连刺朗日的百会、后顶、风府、哑门、大椎、陶道、身柱、神道、至阳、脊中诸穴。这一剑气势如虹,剑锋未至,剑气已透体而入。

    朗日向前疾扑,躲过头颈,身子却闪避不及,被柳迎风点中大椎、神道两穴,顿时只觉头晕目眩,腰腿手足麻痹,直直地向下栽倒。巴桑大吃一惊,狠狠一刀斩向他,随即俯身看了一眼朗日。柳迎风斗得兴起,一柄剑舞得风雨不透,直向巴桑罩去。巴桑手忙脚乱,被副得节节后退。

    另一边的芒松看见自己的两个徒弟大势不妙,心中着急,脸上却异常镇定。展翼与他相斗,貌似已落下风。芒松刀刀狠辣,且诡异非常,总是一刀斩下,再顺势一拖,横一抹,竖一划,似乎弯刀的每一部分都直逼展翼的诸般要害,让他应接不暇。

    柳迎风放倒巴桑,一手叉腰,在旁边看了一会儿,然后笑道:“大和尚,你的武功比那两个小子可高明多了,咱们练练。”说着便纵身加入战团。

    芒松一刀逼开展翼,再迎向他的长剑。刀剑相撞,发出清亮的声音,在山岭间传扬开去,经久不息。

    柳迎风只觉得虎口发热,长剑几乎脱手飞出。他立刻微微收剑,剑尖在空中划了一个弧形,似刺向下盘,却在中途斜挑而上,直指芒松的小腹。

    芒松喝一声采,“好剑法。”脚下倒退,飞身闪避,手中弯刀疾出,挟着隐隐风声,中宫直入,疾挑他的胸腹。

    柳迎风长剑翻飞,虹影迭现,口中冷喝,“大和尚,刚才他们两人合攻我,现下我们两人一起打你,算是两下扯平,谁也没吃亏。”他刷刷刷连出九剑,一剑比一剑急,一剑比一剑刁,剑意连绵,犹如大河奔腾,源源而来,正是“天河九曲”。

    展翼一退即进,长刀疾出,斜斜砍下。这一招刚猛至极,势如破竹。

    芒松伸左掌连劈三掌,掌风呼呼,力道沉雄,将柳迎风的剑势逼住,右手挥刀翻腕迎上,撞向展翼的刀。只听当啷一声大响,展翼的刀从中断折,刀头远远飞出,坠下深谷。

    柳迎风飞身而起,在空中圆转如意,连翻两个筋头,落于芒松身后,手中长剑疾出,分刺他的风门、膏肓、心俞等要穴,不但认穴极准,而且剑中夹着凌厉内劲,剑未到内劲已透体而入,直击他的致命之处。

    芒松不及回身,反手一掌劈出。柳迎风不敢接他的掌力,剑势回缩,斜挑命门大穴。芒松一步跨出,脱离他的剑势范围,手中刀连环三击,直奔展翼。

    柳迎风轻功极好,斜跃疾扑。剑走轻灵,在空中飞舞着点点银芒,罩住芒松胸肋间七处大穴。这是一招“七星落长空”。

    展翼手握半截断刀,脸上没有半分惧色,照样挥刀斩向芒松。这一次,他是招招硬接硬架,与柳迎风的轻灵截然相反。

    芒松掌中夹指,招数狠辣,尽都攻向展翼,右手弯刀挥出,从一招中幻化出十余个变势,疾速迎上柳迎风的剑锋。只听一阵叮叮叮叮的大响,二人的刀剑竟是连碰十余下。

    柳迎风从空中落到地上,连退两步,胸口急剧起伏,脸色苍白,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展翼怕芒松乘胜追击,立刻飞身跃上,断刀展开,刀势凌厉,刀风霍霍,向芒松卷去。芒松挥舞弯刀,看准他的来势,一刀一刀地沉着应付,见招拆招,再借势反击,很快便稳占上风。

    柳迎风一个箭步冲到被他点了穴道倒在地上的两人身边,将剑架到朗日的颈上,大声道:“大和尚,你要再不住手,我就一剑一个,把他们宰了。”

    芒松一掌劈开展翼,跳到一边。他看向柳迎风,忽然问道:“小施主的剑法十分高明,乃五柳正宗,请问小施主是否贵姓柳”

    “是。”柳迎风一副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荡神情,仰头便应,小小的鼻尖微翘,有种很孩子气的骄傲。

    芒松微微一笑,“那么,请问柳公子与五柳派的柳大掌门怎么称呼”

    柳迎风似乎没料到他有此一问,一时不及砌词掩饰,略一犹豫便道:“他是我爹。”

    芒松笑得很愉快,“老衲年轻时曾居帝都多年,与令尊相交莫逆。他成亲之后不久,我便回转雅尼,却仍有书信往来。当年令尊喜得千金,取名迎风,曾来信告知,欢悦之情跃然纸上。老衲还在喇萨为他的孩儿念经祈福,希望她一世平安康泰。没想到,侄女现在已经这么大了,武功又尽得令尊真传,真是可喜可贺啊。”

    柳迎风听他竟与父亲是朋友,又揭穿了自己是女扮男装,不由得大感意外,只得收剑站起,有些讪讪地道:“那个……和尚伯伯,我爹从来没有跟我说起过这些,我……我不知道……”

    芒松慨叹,“现在雅尼与大晋也不像过去了,你爹自然不会告诉你这些事。”

    柳迎风天真地说:“那……和尚伯伯,我们就不用打了吧”

    芒松看了一眼展翼,慈爱地对柳迎风笑道:“好吧,看在你的份上,今晚我们暂且退下,让你好好歇息,明日再说。”

    见他不肯退去,柳迎风有些不高兴。展翼却爽快地说:“好,就是这样。”



第538章 激斗(2)
    芒松走上前去,在朗日和巴桑的背上各拍一掌,将雄浑的内力注入他们体内,瞬间便解了他们被封的穴道。两人一骨碌站起,对着柳迎风怒目而视。

    柳迎风一撇嘴,“瞪我干什么你们两个打我一个,技不如人,还瞪我,要不要脸”

    “柳小姐说得对。你们技不如人,自当认输。”芒松豁达地笑道,“好吧,我们走。”

    两个年轻人听师父说这人竟然是个女子,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想到自己两人居然败在一个年轻女子手上,不由得颇感惭愧,都不再多言,转身离去。

    这时天已黑尽,却有一轮明月当空。他们内功都不低,对周围的景物依然看得很清楚。

    芒松收回弯刀,双手合什,温和地道:“柳小姐,非是老衲不念旧情,这是国家大事,不能因私废公。老衲今晚暂且退后,绝不会前来相扰。明日一早,仍会全力阻挡你们。请善自珍重。”

    展翼对他抱拳以礼,郑重地说:“多谢大师。”

    柳迎风便也抱拳道:“多谢伯伯。”

    芒松大袖一展,转身从容离去。

    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展翼才低头看了看手里的断刀,轻轻叹了口气,“他的刀可真厉害,不愧是雅尼国师。”

    柳迎风有些局促,站在月光下看着他,嗫嚅道:“展大哥,你……不会怪我吧其实,帝都有很多女子喜欢穿男装,我以为你早就看出来了。”

    展翼抬头看去。她不施脂粉,眉眼清秀,挺翘的鼻尖下是轮廓分明的削薄嘴唇,气质一点也不柔弱,英姿飒爽。她有时候很孩子气,有时候又很潇洒,与敌人挥剑相斗时刚毅果敢,很吸引人。她的言行举止从不忸怩,爽朗热情,没有半分娘气。除了展翼能够一眼看穿她,却装作不知,芒松有大智慧,也能看明白之外,其他人都没察觉。

    看着她有点不安却很可爱的模样,展翼笑起来,“女扮男装,行走江湖,乃是一件平常事,何足道哉。我们快进洞吧,外面挺冷的。”

    柳迎风明白他根本没怪自己,顿时欢喜起来,开心地转身进洞。伊赛克握着短刀,倚着洞壁,警惕地看着洞口,见是他们进来,这才松了口气。

    展翼想了想,温和地道:“那位芒松大师今晚看柳小姐的面子,一定不会过来。但我们不能等他明天再来。他武功太高,我们不宜与他纠缠,耽误行程。所以,我想现在上路,趁着今夜月色好,连夜翻山。等到过了祁连堡,我们就安全了。”

    柳迎风立刻同意,急不可耐地说:“展大哥,咱们这就走吧。”

    伊赛克更没意见,三人收拾好行装,便即出洞上路。

    月色如水,一缕苍凉的银光在雪原上拖拽着,缓缓地向西滑动,光的尾梢悄悄地向东生长。风渐渐强劲起来,卷着雪粉掠过高原,盘旋着向天边奔去。

    连绵不尽的雪峰全都银装素裹,继续着保持了千百万年的沉默。厚厚的雪覆盖了山势的陡峭,使它们显现出柔和的线条。整个世界都只有冰雪,几乎没有生命的痕迹。笼罩着这里的,一直是亘古的沉寂与荒凉。

    三个人骑着马,小心翼翼地在狭窄而陡峭的山路上行走。寒风从他们身旁吹过,马鬃、与马尾都在风中不断飞扬。他们呼出的热气在空中凝成白雾,似乎与身旁缭绕的淡淡云雾融为一体。

    赶了一整天的路,本来已经很疲倦,但冷冽的空气使他们毫无睡意,后面隐伏的危险更让他们精神紧张,只想以最快的速度翻过喀拉塔什山,进入大晋境内。

    当他们开始下山的时候,柳如风一回头,似乎看见一个袍袖飞舞的庞大身影,他站在高高的峰顶,静静地俯瞰着他们。她不由得感到一阵心悸,连忙回头,对走在前面的展翼说:“展大哥,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们后面好像有人。”

    展翼勒马回望,却只看见雪峰顶上那一轮明月,并未瞧见任何人影。他放出精神力,极快地扫描了一圈,发现周围荒无人烟,只有芒松及其两个弟子,在远处的一个山洞里打坐。

    他平静地道:“大概是你眼花了吧,我没看到有人。”

    柳如风小心翼翼地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峰顶上果然空空如也,这才松了口气,“原来果然是我看错了。”

    他们翻过库台克里克山,便加快速度,迅速下山,然后一路疾驰,越过茫茫戈壁滩。当启明星升起的时候,他们终于到达祁连堡。

    他有刑部腰牌,守卫睡眼惺忪地替他们打开门,将他们安置在专门接待官吏的客栈里。这是用石片砌出的小楼,非常结实。房间里燃起火炉,特别温暖。

    展翼摸出几块碎银,分别打赏给守卫和客栈伙计。等他们兴高采烈地出去后,他便对另外两人说:“我们歇息一个时辰,然后奔普鲁,由那里便可以直达郡守衙门。”

    伊赛克已经累得筋疲力尽,身上又有多处伤势,此时连站都站不稳了。不过,已经到了自己人的地盘,他安心了许多,便道:“展大哥,你也歇歇吧。”

    “嗯。”展翼过去替他把了脉,将他扶到烧得暖暖的土炕上,“你快睡吧,到时候我会叫醒你。”

    伊赛克感激地点了点头,将外袍脱下,倒在炕上便沉沉睡去。

    展翼拉过厚厚的土布棉被,替他盖好,便对柳迎风说:“事急从权,你也不必顾忌什么,就在这儿睡吧。万一有什么事,彼此也好有个照应。”

    柳迎风开心地点头,把腰带解下,脱掉长袍和皮靴,随即靠着墙上了炕。但她并没有躺下,而是盘膝坐好,静静地运气吐纳。

    展翼出去喂了马,又仔细查看四周的情况,这才回来,往炉子里添了几根木柴,然后轻手轻脚地上炕。

    那铺炕很大,占了半间房。展翼坐在两人中间,安静地闭目调息。两天两夜的奔波和打斗对他来说轻松得很,但却要做出有些疲倦的模样,这时运功调息,仿佛要尽快消除疲劳,恢复精力。

    柳迎风运功七周天,疲惫之感一扫而光。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让她很兴奋,躺下后却睡不着,一直翻来覆去,好一番折腾。

    展翼转头看向她,轻声问:“饿吗”

    柳迎风连连点头,“嗯。”

    展翼笑了笑,起身下地,披上皮袄,从革囊里拿出茶砖、酥油、糌粑,然后提了铜壶去打水,回来后放到炉火上。

    柳迎风趴在被窝里,笑嘻嘻地看着他做出香喷喷的酥油茶,又把糌粑放到火边烤热。诱人的香气弥漫了整个房间。想起夜里走过的荒凉的冰天雪地,这里简直犹如天堂。
1...243244245246247...294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