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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些NPC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狼相如
你们这些NPC
作者:狼相如
重生过去、畅想未来、梦幻现实,再塑传奇人生!



第一章 舞厅内外
    灯火辉煌,着意打扮过的人们面带微笑,低声交谈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更有风度和魅力,一群刚认识不久的的孩子嬉闹着在大人之间跑来跑去,粘着油脂和糖水的手在这人衣服上抓一把,那人裤子上抹一下,擦得干干净净。

    舞曲轻扬,乐队的人数不多,但吹奏的旋律已经能够满足舞池里的人——他们大多数都正绞尽脑汁的配合舞伴的脚步,哪有心思欣赏音乐。

    船身也在摇摆,随着海浪轻轻起伏。

    离岸已经十多天,这样的舞会每三天举办一次,集体娱乐活动很受欢迎,参加的旅客只增不减,哪怕不跳舞,来这里坐一坐也是好的。

    窗外,浪花翻起,一朵接着一朵。八月的天空干净、清澈,像是块巨大的深蓝色幕布,点点繁星像是缀在幕布上的钻石,又像是从蛀孔后面透过来的光。

    孙安就坐在舞厅的角落里,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头发有些乱,像是刚睡醒一样,嘴里叼着支皱巴巴的烟,烟灰结了近一厘米长,摇摇欲坠,让人看得提心吊胆。

    他穿着件红色帽衫,胸前印有pewdiepie的“context-matters”图案,双手插在衣服前面左右相连的口袋里;下身是条普通的黑色牛仔裤,磨得稍稍有些发白,上面能容手指头通过的破洞不是出于设计师之笔,也不是穿太久磨坏了,而是被某种尖锐物划开的;脚上那双轻装登山鞋经历了太多风雨,已有隐退之意,但在脚趾头或后跟露出来之前,它们的这个意愿是不太可能实现的——新鞋哪有旧鞋好穿。

    孙安在观察,视线不停的移动着,从一个的脸上跳到另一个人的脸上,像是要记住舞厅里的每一个人,这样很容易被人当成是寻美女的登徒子或是找羊儿的小蟊贼,不过很少有人往这边看,就算看到了这个年轻人,也不会留下太深刻的印象。

    这个位置是他特地挑选的,最容易被忽视,却有着极佳的视野,每一个进出厅门的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在寻找负责盯梢的人,目前已经找到了三个。

    那些自以为高人一等、比谁都要聪明的中情局探员,以为能打着反恐名义做任何事、想要管天管地管人拉屎放屁的国安局特工,他们以为他是走投无路才上这艘邮轮的,以为他已经是瓮中之鳖、釜中之鱼,以为能将他困死在这艘船上。

    很天真的想法。

    …………

    烟灰长得快要撑不住了,像是用尽了力气的人一样轻颤起来。

    孙安伸手拿过桌上的烟灰缸,凑到下巴前面,轻轻点了一下头,烟体与烟灰缸边缘碰撞,烟灰被磕断,落到缸底,仍保持着原来的形状,水泥一样的颜色,但不像水泥那样坚固,轻得几乎没有重量,轻触就会化作齑粉。

    自始至终,他的背都像是粘在了椅背上一样,没有离开过。

    几分钟后,整支烟抽完,孙安又和刚才一样,伸手把烟灰缸拿过来,用口水润了润粘在嘴皮上的过滤嘴,舌头轻轻一顶,让烟屁股掉在了先前那截烟灰上,砸得镶嵌进去。

    “简直就是艺术。”他满意的看着那条烟灰,小心翼翼的把盛着艺术品的烟灰缸放回桌上,手又揣进了衣兜里。

    艺术家普遍思想超前,往往不被同时代的人接受,他很快就觉得自己像个真正的艺术家了,因为不远处的一个中年女人对他翻了个白眼。

    她戴着白框眼镜,板着脸,法令纹深得像是刀子刻出来的一样,桌旁还坐着个和她同龄的中年男人,以及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像是出国旅行的一家三口。

    孙安老神在在的接受了那个白眼,抬起左手,用小拇指的指尖轻轻挠了挠耳洞。

    难怪电影里那些特工每次说话都要用手去弄那东西,原来是振动导致耳朵发痒,不搔弄一下很难受。

    …………

    …………

    “记住,那是个极端危险的人,永远不要忘了这一点。”舞厅外面的走廊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留着络腮胡子、强壮而神情肃穆的中年人把舞厅的结构蓝图按在墙上,转头对围着他的人说道。

    他是这支行动小组的总指挥官,名叫塞勒斯哈里斯(sellersharris),米国国家安全局在非洲的行动总负责人之一,经常站在反恐第一线,和很多恐怖份子打过交道,其中一些是他临时的盟友,另一些是他临时的敌人。

    周围的人都睁大眼睛看着蓝图,用心记着上面的一切细节,屏息凝神的听着哈里斯的话。

    这支队伍由米国中央情报局(cia)的探员和米国国家安全局(nsa)的特工组cd是精英中的精英,共十七人,除了他们之外,走廊里还站着邮轮的船长、二副、三副和一部分安保船员,加起来有三十来人,不过他们不参与抓捕,只是负责疏散旅客的,这个级别的行动就连资历较浅的警察都不能参与。

    目标就是孙安,那个脸上总是挂着笑容、看起来人畜无害、仅仅二十出头的诡异年轻人,他们要把他抓回去,无论生死,无论是进监狱还是下地狱,目的就是让孙安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惜邮轮刚一离开图利亚拉港,孙安就真的消失了,像是蒸发了一样,怎么都找不到,很多人认为他已经跳船游回了岸上,可岸边也有人监视,同时还有海岸警卫队的巡逻船只,岸sh面、水下都没有找到孙安,行动小组只好继续在船上搜索。

    直到刚才,失踪了十多天的孙安才终于回到了众人的视野里,还出现在了人最多的舞厅里。

    “为什么不等宴会结束再行动这么多旅客在里面,你们又拿着枪,很容易引起恐慌,万一出了乱子谁负责就算是轻微的踩踏事件,也会被归为严重事故。”年近五十岁的船长皱着眉问道。

    他是华夏人,能说一口标准的英语,饱经日晒与海风吹打,古铜色的皮肤隐隐发紫,虽然是临时接报、匆匆赶过来的,但制服还是穿戴得一丝不苟,只是胡子还没来得及刮,脸上青灿灿一片。

    “踩踏”按着蓝图的哈里斯冷笑了一声,“那只是附带伤害而已,他出现在舞厅里,那么舞厅里



第二章 疑人不留
    “哈——啾!”

    孙安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带着歉意对面前的人笑了笑,问道:“那你想喝点什么呢我请。”

    漂亮的女侍者愣了一下,通常都是她对别人说这句话,偶尔也会有人对她说这句话,但她问完后就立即返回来的还是第一次,愣了几秒才回过神来,笑道:“不用了,谢谢,上头有规定,当班的时候不能喝酒。”

    “那太遗憾了。”孙安一脸残念,“我大概没时间等你下班了。”

    这句话很怪异,在一艘船上,在这大海中央,除了回房间睡觉,他还能去哪呢可即便是一个恪守作息时间的人,也不可能这么早就睡觉,他为什么会没时间

    这是个怪人,她这样想着,微笑着说道:“那我呆会儿再……”

    话还没说完就被走过来的人打断了,是邻桌的那个中年女人,戴着白框眼镜,板着脸,低头看着孙安,用鄙夷的语气说道:“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懒惰的人。”

    女侍者被吓了一跳,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知道二人有什么过节,想要抽身离开,又觉得作为舞厅的工作人员,要是在这个时候离开,肯定会被上头骂,只好尴尬的站在原地,看向孙安,希望他能冷静些,别把这矛盾发展成冲突。

    孙安只是抬头看了中年女人一眼,笑了笑,说道:“恭喜你长见识了。”

    这样的态度让女侍者稍觉安心,但无法让中年女人感到满意,她期待的是孙安低头认错的情景,而不是一脸的不在乎,因此眉头皱得更紧,法令纹陷得更深了:“没教养,你父母没教过你跟长辈说话要站起来吗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呆在家里,别出来丢人现眼。”

    “这……这是……”女侍者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怒意,想要劝,却不知道该从哪里劝起。

    “不关你的事。”中年女人睖了女侍者一眼,继续低头看着孙安。

    孙安好奇的看着她,眼睛慢慢眯了起来,真正的敌人在门外,没必要和她耗,本想采取无视战术,可仔细想想,这女人主动来找碴,无视对她肯定不起作用。

    他猜想着对方找碴的原因,怀疑了一下她是不是行动小组派来转移他注意力的,但很快就否定了这个想法,美人计对他是有效的,可一个板着脸的大婶对他没有任何吸引力,行动小组可没那么蠢。

    那么是仇家派来的这个可能性更大一些,可仇家为什么要派个大婶来烦他

    想不通,也无法确定,不过孙安还是觉得应该消除这个隐患,他上这艘船就是为了消除所有隐患的。

    在思考的过程中,他的脑袋慢慢歪朝右侧,眼睛眯得越来越小,却越来越明亮,清澈中透着一股子邪恶,令人胆寒,女侍者看到了他的神态,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而中年女人再怎么迟钝,此时也察觉到了孙安身上异乎寻常的危险气息,仍不愿意认输,故作姿态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往她所在的桌子走去。

    “咱们来玩个游戏吧。”孙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有教养的女人通常都很文静,那么在接下来的三分钟内,如果你能保持静止不动,这一万美刀就是你的。”

    女人停下来,回头往后看去,想要嘲笑他逻辑有问题,文静和静止不动可扯不上半点关系。

    她看到孙安仍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靠在椅背上,拿起旁边的座椅上的一个斜挎单肩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叠仍散发着油墨味的崭新钞票扔到桌上,整好一百



第三章 入场
    “你的嘴动了。”

    孙安说明了他的观察结果,朝着中年女人走去。

    在轻扬的音乐声中,女人的叫喊显得十分突兀,引得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件惹眼的亮黄色雨衣,然后是那个皮制的面具,这一看,就没办法把视线移开了。

    邻桌的中年人和年轻人也转过头来,见一个戴着吓人面具的人走向中年女人,也不管是发生了什么事,急忙赶过来,护在中年女人身前,瞪着孙安。

    孙安停下来,没有理会二人,对中年女人说道:“选择时间和人都到了,你打算选什么难度”

    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般是得不到答案的,中年女人不可能说杀我丈夫或杀我儿子,更不可能说你杀我吧,现在有这么多人看着,丈夫和儿子站在身旁,她有种自己安全了的错觉,用更大的声音叫道:“疯子!神经病!你不是要杀我吗你杀啊!”

    她又转头看着那个女侍者:“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去把船长给我叫过来!”

    女侍者心想你叫这么大声,船长就算在舰桥都能听到,根本不需要我去叫,但她还是往吧台那边退了过去,这是远离角落的好机会。

    “直接就选择困难难度,真让人敬佩,如你所愿。”孙安往前踏出去一步。

    他走得很谨慎,如果对方真是仇人派来杀他的,很可能会突然出手,他必须小心一些。

    这一步把中年女人的安全感踏得粉碎,她急忙躲到中年人身后,用尖锐得能刺破的耳膜叫道:“杀人啦!”

    舞厅陡然安静下来,就连乐队都停止了演奏,这次所有人都看向了这个角落,离得远的直接站到了椅子、桌子上,他们不相信真会有凶案出现,发生冲突时人们总喜欢夸大其词,好博取围观者的同情,满地撒泼打滚的人也不少见,而且在这个地方杀人那只有疯子才干得出来。

    但那叫声太真实、太惊悚,无论如何,都必定有一出好戏可看。

    在孙安踏出第二步的时候,中年人动了,大叫一声向冲了过去,他同样不相信那个戴面具的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认为妻子太夸张了,况且对方也没拿武器,不像是要杀人的样子。

    武器遍地都是,孙安带着不少武器,但觉得现在还没必要用,随手抄起一把椅子就迎着中年人的脑袋砸过去,很用力,丝毫不留余地。

    中年人连抬手去挡的时间都没有,只来得及闭上眼睛,椅子重重砸在了他的头顶上。

    为了减轻重量,邮轮上的桌椅较轻,没用家里那么牢固,但也足够结实,一条椅腿砸断了,发出了“嘭”的一声响,木屑飞溅,雪花似的散落下来,紧着就被吹散。

    吹散木屑的是椅子第二次砸过来时带出的气流,孙安是个挺务实的人,既然椅子还没有彻底砸散架,那就再来一下好了,这一次他横着挥,椅面边角狠狠撞在中年人头侧。

    中年人先是被砸得双肩一耸,像是脑袋缩进了脖子里,头顶被打出来个大口子,血都还没来得及流到额头,椅子又打过来,他的脑袋猛的偏向右边,人也跟着倒下,失去了意识,毫无防备的倒在桌子上,压着桌布滑落在地,桌上的杯子、瓶子纷纷落下来,酒汁流得倒处都是。

    围观的旅客集体发出了惊叹的声音,汇聚成了“嗡”的一声响,惊讶于孙安出手之狠,也对自己的判断力感到骄傲,果然是打架而不是杀人,只是很少有人一出手就拿椅子



第四章 价值
    旅客们在船员的引导下开始退场,渐渐形成了一条粗长的队伍,大部分人仍看着角落,猜想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另一些人谈论着那场即将到来的“风暴”,叮嘱自己的同伴吃晕船药。

    秩序良好。

    角落里,包围圈已经形成,分布均匀合理,充分利用了桌椅等障碍物,孙安要脱离包围圈是要费一番功夫的。

    孙安却像是看不到这些西方人一样,目光始终没有离开中年女人,他仍想不明白她主动来找碴的原因是什么,刚才有动手的机会,可她没有出手,只是在那里暴跳如雷。

    原因似乎已经不重要了,真正的敌人已经到来,他应该尽快处理完眼前的事,然后处理完周围这些人。

    “风暴真是个不错的理由。”孙安笑了起来。

    “来啊!你来啊!怎么不敢动了”中年女人仍在大叫着,像是陷入了魔障了一般,叫了好一会才意识到那些西方人仍杵在旁边没有动,也没来扶地上那两个伤者,于是转头对他们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抓起来!”

    没人理她,那些西方人都盯着孙安,像是在提防一条竖起了身子的毒蛇,她想不明白为什么。

    “嘿。”孙安又闷笑了一声,给出了解释,“他们可不会为了救你就贸然行动的,即使我杀了你,他们也不会轻举妄动的。”

    中年女人愣住,刚放下的心又提到的嗓子眼,从那些西方人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来,他是正确的。

    只听孙安继续说道:“说白了就是价值,对他们来说我很有价值,而你一钱不值。”

    说完,他走上前,抬手将那条椅子脚刺进了她的颈侧。

    …………

    “好戏”果然上演了,只不过超出了众人的预期,穿着黄雨衣的怪人还真把那截尖尖的椅子腿刺进了中年女人的颈侧,从另一边穿出来,干净利落,动作流畅得像是个经验丰富的大厨伸手去够酱油瓶子。

    中年女人捂着脖子退了两步,她摸着插在自己脖子上的硬木头,仰天倒下。

    旅客们惊乎一声,先是呆住,站着一动不动,仿佛时间停止了一样,可死寂仅仅持续了几秒就被杂乱的声音驱走了,脚步声、议论声、桌椅与地面的摩擦声、杯盘掉在地上的破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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