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破烂，你要收吗

    所以，在沈子腾他们看来，苏恒断手断脚都没关系，那是硬气的象征，但一伤到脸，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待会儿找个诊所缝几针。”

    随手抽了桌上的几张纸




第10章 收养【10】流落街头
    路非非缩在被窝里，在打了个喷嚏后，迷迷瞪瞪地摸索到手机。

    屏幕一亮，时间显示为六点，她眯起眼去看窗外，天色彻底暗了下来。

    脑袋昏沉迷糊，身体似是千斤重一般，路非非用手摸了摸额头，有点烫，吸了吸鼻子，呼吸颇为不顺畅。

    强撑着从被窝起身，路非非套上外套、穿好鞋子，拿上房卡和手机，疲惫地走出酒店。

    昼夜温差大，中午是气温最高的时候，下午三点过后就开始降温，路非非走在街道上，凉风一吹，加上还沾着湿气的外套，凉意直达骨头缝隙，冷得路非非直打冷颤。

    她想在路边的店铺买件外套，但才这个点，很多店铺就已经关门了，偶尔开着的竟是童装店，她叹息一声，按照地图导航走过一条街，来到一家药店。

    买了点感冒药，路非非用地图搜了下，找到附近一家连锁饺子店，慢慢地走过去。

    这家水饺店颇有盛名，在安东市内有8家门店，主打虾仁水饺，厨师现包，可以通过窗口旁观，服务热情周到。

    路非非坐下来，浏览着菜单，店里除了水饺，还有甜品、热菜、凉菜以及饮料等。她犹豫半响，点了份招牌虾三鲜水饺和草莓酸奶后，就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等着。

    身体不舒服，胃口不佳，但正因如此，要让自己吃点好吃的。

    郑海进门后第一眼就见到了路非非。

    穿着单薄，长卷发凌乱地垂落，病恹恹地趴在桌上，下巴抵在手臂上，黑亮亮的眼睛直视前方，紧盯着桌上摆放的牌子。

    她孤身一人，苏恒不在身边，跟店里欢声笑语的氛围格格不入，但灯光照在她身上，给人安逸宁静的感觉。

    视线一转，他瞧了眼桌上的塑料袋，是附近药店的。

    仅看了两眼，郑海就收回视线，跟随行的人一起落座。

    “郑哥，今天苏恒他们可惨了，几家店基本都被砸了个遍，肯定几天都开不了门。”坐右侧的圆脸青年幸灾乐祸地说道。

    郑海斜了他一眼，眼神带着杀气，跟刀片似的迎面刮过去，圆脸青年顿时噤声。

    还是旁边的人识相，赶紧说道：“吃饭就好好吃饭，不该提的就不要提，免得消化不良。”

    谁都知道，苏恒就是郑海心里一根刺，早些年他俩就结下梁子，后来苏恒离开安东，郑海去局子里待了两年。现在苏恒名义上是个捡破烂的，私下里都能给兄弟们开店了，他出门那几年如何引得众人猜测纷纷，郑海心里自然不爽，最严重的时候，听到苏恒的名字就能动手。

    幸好这次郑海没发作，迅速勾选了一份饺子后，就心不在焉地去看趴在桌上的路非非。

    路非非的饺子端上桌，她没有大快朵颐，而是细嚼慢咽地吃着，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完一个饺子的功夫，他怕是能吃完一整盘，看得人很是火大。

    最终，路非非也只吃了两个，又喝了几口酸奶后，便拿着药袋起身。

    这时那俩青年对视一眼，其中那个圆脸青年站起身，朝郑海讪笑着说道：“郑哥，我去买包烟。”

    郑海没有说话，圆脸青年便窜了出去。

    路非非刚一出门，身后就有个人撞上来，猛地一撞她的肩膀，让她险些因失去重心跌倒在地。

    她站稳之后，眉头一皱，刚一抬起头，撞上来那人就上前两步，挡在她身前。

    “美女，留个电话呗。”

    圆脸青年朝路非非笑着，笑得有些猥琐。

    “没有。”

    路非非嗓音沙哑，转身就想走。

    圆脸青年顿时往旁一步，攥住路非非的手臂往回一拉，继续笑道：“别这样嘛，一个电话而已——”

    浑身提不上力气来，圆脸青年这一拉扯，路非非险些一个踉跄跌倒。

    “让她走。”

    就在这时，凶狠低沉的三个字传来，圆脸青年下意识松开路非非。

    一回头，果不其然，就见郑海站在门口，凶神恶煞的一张脸，神情冷下来时尤为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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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告白【01】忠诚骑士
    苏恒的后背宽厚结实，也很暖和，他穿的很薄，就一件黑色短外套，紧贴在他身上，温度也源源不断地传来。

    偶尔他的短发会从路非非脸颊上划过，刺刺的，有点硬，路非非便盯着他的头发和后颈看，每根头发都带着韧性，后颈皮肤是健康色，颈侧线条干净流畅，像他的人一样是柔和的。她低头的时候，还能闻到一点香味，淡淡的，是家里沐浴露的味道。

    蓦地眼角余光出现点淤青，路非非将横放在他肩上的一只手收回来，两根手指小心地拨开外套的衣领，又悄悄将下面一件长袖的圆领给拨开一点点，手指指尖无意触碰到苏恒的皮肤，路非非吓了一跳，但却跟掩耳盗铃似的默念着他没发现，又将其拨开了一些。

    果不其然，一大片的淤青。

    “小心点儿，我还没被冻木呢。”早察觉她动作的苏恒倏地回过头，哭笑不得地说，“再不规矩我把你放下来了啊。”

    路非非没有说话，将他的衣领松开、往回拉了拉，整理好后，她的手臂避开苏恒的肩膀，在他另一侧耳边问：“苏恒，你打架了吗”

    “哪能打架啊，我去见义勇为了。”

    苏恒声音轻松地接过话，吊儿郎当的语调里，总有点漫不经心的味道。

    路非非在心里嘀咕道：还不是一个意思。

    犹豫了下，路非非问：“疼吗”

    “不疼。”

    “骗人。”路非非小声反驳着。

    苏恒笑了一声，挺愉悦的样子。

    顿了顿，路非非忽然道：“苏恒，把我放下来吧。”

    苏恒赞同道：“这么有精神，确实该让你自己走。”

    路非非抿了抿唇，心情有那么点复杂。

    她等着苏恒将她放下来，但是苏恒步伐未停，速度未减，丝毫没有将她放下来的意思。

    “苏恒”

    路非非拉了拉他的外套衣领。

    苏恒笑道：“别拉啊，疼。”

    路非非还以为牵扯到他的伤处，赶紧将手给缩回来，心虚地道歉：“不好意思。”

    苏恒无奈道：“傻瓜，好好待着，马上就到了。”

    生病发烧难受不是假的，他路过街对面看到她时，摇摇欲坠的模样也不是假的，这时候当然不能将她放下来。

    他还嫌陪她这小短腿走路浪费时间呢。

    路非非撇撇嘴。

    她记得路的，从这里走回去，还要十来分钟呢。

    但他的背踏实又温暖，心里没来由生了些许眷恋，路非非便没有吭声，老实地趴在他背上，因头重脚轻的，不知不觉间，竟在他背上就此昏沉地睡过去了。

    感觉背上的一小团慢慢放松下来，最后连拘谨地小手都垂到前方来，苏恒侧耳听到她平缓的呼吸声，估摸着她是睡着了，不知为何笑了一下，然后加快脚下的步伐。

    真轻啊。

    意识模糊时，路非非听到说话声，苏恒的嗓音很清晰，跟他对话的是个年轻女生，眉头轻皱，她费力地睁了睁眼，见到苏恒和女生都站在楼道里，女生居高临下地挡着苏恒前方的道路……她很年轻，十六七岁的模样，穿着学校统一发放的校服，头发被扎成马尾，清爽又好看。

    “我听我爸说了，你有个妹妹来投靠你，你自己生活都过成这样了，逞什么能啊。还有，就算她是你妹妹，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好吧”女生双手抱臂，口吻强硬地说着，瞥向路非非的眼神非常不友好，满满都是愤怒和羡慕。

    “瞧瞧我妹都病成什么样了，善良的女中学生这时候都会主动关怀一下。”苏恒没跟她生气，用得还是开玩笑的口吻。

    “我才不管呢，”女生嘟囔一声，但语气却忽然缓和不少，她不爽地问，“不是让你来学校的吗，你怎么没有来”

    苏恒一扬眉，倏地道：“欸，有老鼠！”

    “啊啊啊——”

    刹那



第12章 告白【02】帮忙暖床
    “小公主，要扶您起来吗，您忠诚的骑士随时待命。”

    “……”

    不知所措。

    分明看出他的调侃，分明听出其中戏谑，但路非非瞧见他带笑的眉目后，心便酥酥软软的往下塌陷，如同失重般没有归属，漂浮下沉，跳动都没有规矩可循。

    路非非羞得只想往被窝里钻。

    苏恒将水杯一放，只手从她颈后伸过，手掌扶住她的肩膀，动作轻松地就将她扶坐起身。

    路非非身子绷得紧紧的，抿着唇没敢有多余的动作。

    很快，苏恒就将药递到她唇边，说：“吃吧。”

    路非非乖乖张开嘴，苏恒便将药往下，任其滑落到路非非嘴里，但这一动作却让他的手触碰到她的唇，温热软绵的唇，她唇牙合上的时候，牙齿挨着他的手掌划了一道，刺刺的感觉，倒也不痛，苏恒很快就将手给收了回去。

    属猫的。

    察觉到这番触碰的路非非，嘴里含着药有点懵，漆黑的眼眸瞪得有点大，苏恒无奈地将水杯递到她唇边，让她借助水将药给吞下去后，便道：“睡吧。”

    “嗯。”路非非点头，声若蚊蝇，“苏恒，你的伤……”

    “我待会儿会上点药。”

    苏恒爽快道，无所谓地动了动肩膀。

    “嗯。”

    路非非满意地趟回床上。

    苏恒在柜子里翻找出一瓶红花油，本想在客厅里用的，但刚脱掉外套就瞥了眼路非非，他转身走向洗手间。

    带着满身药水出来时，正好发现路非非在被窝里动弹，小半张脸都藏到被子里，被子紧紧裹在身上，整个人在床上包成饺子，但她还在发抖。

    “冷啊”苏恒懒懒出声。

    “嗯。”

    路非非有些不好意思地应声。

    苏恒便笑着走过去，“要帮忙暖床吗”

    “……”

    眼睛眨了眨，路非非完全接不上话。

    好在苏恒素来只说不做，在中途转了个弯走向衣柜。

    他就一个人住，一床被子，一床毛毯就能度日，没有多余的储备——多了也放不下。但是，在特别冷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其它取暖方法。

    苏恒翻出一件呢大衣和一件羽绒服，走到床边，叠着盖在路非非身上。

    “过几天就来暖气了，”苏恒问，“你打算在这儿玩多久”

    路非非将小脸全露出来，犹豫了下，说：“没想好。”

    “要带你玩儿吗”

    “可以吗”路非非惊喜地问。

    “也没什么好玩的，一天就能逛完。”苏恒说，“刚在水饺店外遇到的人，有欺负你吗”

    “没有。”

    路非非老实地摇头。

    “下次遇到坏人就直接报警，听到了吗”

    “嗯。”

    听到他语气的说教，路非非应声时，唇角不自觉勾起，笑得很软和。

    “好好睡一觉，饿了跟我说。”替她掖了掖被子，苏恒说道。

    “好。”

    路非非乖巧出声。

    有苏恒的两件衣服压在身上，藏在被窝里的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加上感冒药的药效一发作，路非非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恒注意到沙发上叠的整齐的衣服，微微一顿，干脆拎起其中一件外套，也盖在路非非身上。

    确认路非非睡着后，他走出了门。

    收废品的门面，还亮着昏黄的灯光。

    小巷冷清萧条，细雨斜飞，偶尔有行人走过，也是步履匆匆，不曾停留。

    墨一刚收了一批新废品，就见苏恒走了进来。

    苏恒一进来，就皱了皱眉。

    昨晚废品只占据小半空间，今个儿一天过去，小店面基本都被废品占据了，废品堆积成山，给人厚重的压迫感。

    “赶紧给老王打电话，把废品拖走。”苏恒说着，将手机掏出来丢给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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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告白【03】沉痛教训
    “苏恒，我饿了。”

    路非非声音软绵乖巧，语调懒懒的，拖长的语音像是撒娇，听得人能全身发软，骨头都酥酥的。

    苏恒有些尴尬地避开一下，进门后将门合上，一边弯腰换鞋一边问：“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