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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从钻木取火开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汉家枫竹




107、【顺风耳里得缘迹】
    瘦多肥少上好猪肉用细绳五花大绑,捆扎紧实,下锅煮熟透却不使过火,捞出放至冷却,而后解开绳子,用利刃横丝切出来很薄很薄的大片,肥瘦凝固而不散。

    码在盘子里端上桌,用筷子挟起,蘸旁边用酱油和蒜末等调的酱料吃,不柴不腻,香烂醇厚。这道白切肉,其实适合配高粱酒,但方长这次仅要了壶浓茶,也没有动腰间的葫芦。

    鳝鱼切丝,一两寸长,以猪油旺火爆炒,除了精盐,和出锅时洒上的少许香菜之外,不需其它任何配料。放在桌上的生炒鳝鱼丝成品,鱼肉呈白色,不失本味,有微微脆意,极其可口。

    鸡胸肉细切细斩剁成泥,然后取鸡蛋白,倒入其中按一个方向搅,直到融和为一体,不见渣滓。温起油锅,将蛋肉泥摊入其中,呈大而薄的片状,至薄而不碎、熟而不焦,火候恰到好处。

    出锅时,这道芙蓉鸡片中,又加了几根嫩豆苗作为点缀,还洒了几滴鸡油,味道既佳且妙,方长十分喜爱。

    还有碟不刷油的烙饼,这个比较寻常,只是相当软和。

    相对于粟来说,天下种麦稍少,磨面又费工费力,因此白面饼也是较显档次的吃食。

    最近这几天,方长虽然没有找到那对夫妇消息,却每天与美食相伴。

    这日子过得挺爽利。

    就是包裹里面银钱如流水般花了出去。

    方长动筷优雅,举止看起来很慢,但桌上几道菜品却似被风卷残云,很快便见了底,那碟一筷子切成角的烙饼,也仅余下最后两张。

    还好周围不管是食客们还是跑堂的,没有人注意到他这不同寻常的食量。

    正用筷子卷起片白肉,准备在旁边小碟中蘸料享用,方长耳朵忽然动了动。

    而后,他扭头看向饭馆墙壁。

    在吃饭的同时,周围十几条街巷里的细微声音,方长都能够听到。

    还好他已入修行路,本心坚定不为所动,不然换了普通人,拥有这种千百声音入耳的能力,只会被搞疯掉,或者去大漠草原隐居才行。

    应该是两位市民,在距离这里约莫三个路口的距离上,正小声议论,听不见走路声,估计两人正站定,按照交谈声回荡情况,是在小巷中。

    同时,有瓜子被嗑开,瓜子皮落在地上的动静。

    其中一人用榆州口音,瓮声瓮气的问道:“四叔,你说到底是修桥好,还是请先生和修学塾好”

    被称作四叔的人,咔嚓咔嚓磕了几粒瓜子,似乎是在犹豫和思考,然后才停下手,说道:

    “我也说不上哪个更好些,修桥呢,大家去对面能够少走上五里路,若是用这些钱来修学塾,则能让周边娃娃们能够读书识字明道理,似乎哪个都好。”

    沙沙两声,应该是最初瓮声瓮气说话那人,挠了挠自己头顶:“我寻思着也是如此,要是那水员外多捐一些就好了,而后既修桥也修学塾。”

    这边方长放下烙饼,将肉片往口中一塞,咀嚼着继续聆听。

    不知道那位被称作四叔的是否摇了头,但听他用年长者的语气,颇为不赞同的说:

    “富贵啊,咱不能这样想。捐多少是人家的事儿,咱们要想的,是员外捐的这笔钱粮,到底投在哪里更好,等到合议时好和大家一起做决定。”

    “毕竟这水员外家,万贯家私来的清清白白,都是祖上为官,朝廷赏赐的产业,而且几乎年年为善事,不是那些为富不仁的能比。”

    “小侄受教。”那年轻人依然瓮声瓮气,嗑瓜子也没闲着,“也是,这官宦人家就是不一样,水员外一家人整日里深居简出,低调的很,和城里那些整日宴饮的全然



108、【烟消云散 得见真我】
    瞅了瞅,灰白院墙旁边不远处,有颗枝繁叶茂高大的槐树,方长面上一喜,迈步上前。

    此刻街上人很多,但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的动作,仿佛街边这个背了个包裹,身后插着把油纸伞,穿着身显眼白衣的年轻人,只是空气。

    他于白日里,在路上轻轻一跳,便就到了这颗大槐树的高处,找到舒适的枝桠,他两脚悬空坐着。

    脚下便是繁忙的街道,下面三三两两来往的行人,即使有谁抬头,也不会注意到头顶树上坐了个白衣人,只会感叹:好大树。

    日升月落,复又循环。

    时间过去了三日,方长也在这颗树上坐了三日,不眠、不动、不言、不食,甚至,清晨他会和树一起挂上霜,并在阳光中化掉,复又干燥起来。

    终于,目标出现在院子里。

    正是身上那份执念,一直以来所等待的人。

    毕竟院里是大户人家,平时有人侍奉,一日三餐不用自己动手,足不出户也正常。

    有位看起来比方长年纪稍长,文质彬彬的年轻书生,顺街道乘车过来,进院门拜访。在仆人们通报后,有对衣着富贵的中年夫妇,带着位垂髫小童,迎出堂屋门。

    他们甫一出现,方长便知道,这次终于找对了。

    由于眼力耳力俱好,他能清晰看见下面几人面容,听见下面几人对话,只见那年轻书生背对着槐树方向,率先说道:“儿子问父母安。”

    原身母亲说道:“祥儿快进屋,别在外面站着了。”

    “是,母亲。”

    “唉祥儿啊,你啥都好,就是在礼节上有些迂腐了,总爱搞这些繁文缛节。”应该是原身父亲的中年人道。

    “礼不可废。”

    “好吧好吧你喜欢就好,快进屋,你二弟想你很久了。”说着,中年人抚摸着旁边小童的脑袋瓜。

    小童也兴奋喊道:“大哥快进屋,我新得了套石印绘本,十分精巧。”

    “好,我一会儿看看。”年轻书生笑道,而后问自己父母:“怎么不见小妹”

    “她去你姑姑家了,估计会住上两个月。”

    “噢……”

    院外,方长看着里面这幅天伦之乐的景象,笑了笑。

    而后他跳下树来。

    小心着不踩到撞到路上行人,路上行人们也没有哪个注意到,有位白衣人忽然从上面掉下来。

    微微运转灵机,身上因化霜而湿漉漉的衣服,瞬间蒸干。

    不知不觉间,缭绕在自己身上,并让修为一直处于瓶颈的执念,已经烟消云散。

    毕竟,前身的这份执念,其实很简单。原来的方长只是在去世时,依然想弄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送走,同时,想最后再看眼父母。

    只不过,这份执念虽然简单,却非常强,强到对方去世并换了个灵魂后,依然会影响后来人修行,并且达到了完全不能无视的地步。

    方长这段时间的不断调查,已经弄清楚事情的原因,只是起自一场犯罪和意外,而且,他也最后看了一眼原身父母,满足了这份执念所欲,执念自然散去。

    原身父母已经有弟弟妹妹,生活幸福,故方长也不去打扰,只是远远看下,便跳下树默默离去。

    从此,他真正算得上是无牵无挂,心无尘垢,前身的故事,是个不大不小的悲剧,但所有的一切,都已经烟消云散。

    而且,这番经历,让方长无意中被触动了很多。

    我是谁

    这放在哲学上,或许是个终极问题。但是在方长修行路中,却是一个非常现实,也十分关键的锚。

    自从刚刚见到原身父母,解除了执念后,方长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的答案。

    他穿过街巷,走出城门,无意识的避让着行人,同时低头沉思。帅气坚毅的



109、【永嘉府偶遇】
    两日后。

    方长从山谷间某处土坑里,撞破上面薄薄一层草木枝叶,在树枝树叶漫天飞洒间,一跃而出。

    伸手轻轻一掸,灰尘尽皆脱去,身上白衣重新洁净起来。

    突破之后,他找了个坑静静躺了两天,权当巩固,如今从坑里跳出来,也算是破关而出。

    修行中,闭关之事常有,但是就方长所知,大部分们修行派别中,闭关时间都不会很长,少则一两天,多则一旬。至于传说中一闭关就几个月几年,或者一次闭关几百年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

    毕竟修行人虽然长寿长生,却终究有限,若将大部分时间都限制在方寸之地……那也过于凄惨了。

    当然,某些道路特殊的修行派别,说不定真的会如此。

    毕竟大道万千,奇形怪状的路都有可能出现。

    抬头看了看天色,方长将背后油纸伞抽在手里,也不打开,而后在旁边寻了条小山路,朝山下行去。

    云如黛卷,风气骤变,要下雪了。

    没多久,雪花开始飘下,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先是细细如米粒般雪粒,零星降落,继而变大,不一会儿,便片片如鹅毛,若云絮,似飞鸿,纷纷扬扬。

    将自制的油纸伞扛在肩上,方长沿着官道,慢吞吞的朝东走。

    那是回云中山的方向,离开仙栖崖这些日子,他有点点想念屋里的火塘了。

    还有那头老牛,不知道在云中山里,过得是否快活;崖边那只傻乎乎的雕,筑完巢成双结对后,是否下了蛋;云中山的山神章淳,是否还整日一个人和自己下棋

    但他还是慢吞吞的走。

    方长驾云从城中飞出来时,没有辨别方向,随便找了个山头落下,如今他走到官道上,却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利州地界。

    在原身父母家院子外面守了三日,又于山谷中闭关两日,方长未曾进食喝水。对于他来说,其实无所谓,就是有些干渴饥饿感,这是由于他有意未习辟谷,故依然能够感觉到渴饿。

    他随手从路边掬起一把雪,搓了个雪团子啃,倒也有些趣味。

    就跟大冬天吃雪糕似的。

    雪势渐渐减小,能见度恢复,前方不远处出现座城。乃是利州治下永嘉府府城,城是方城,夯土所筑,不算很高,瓮城望角箭楼护城河等,倒是一应俱全。

    方长准备入城。

    之前路过这里时,他骑乘着那只麋鹿妖,取了直线直接走到利州榆州交界处,未曾进城。如今要进这永嘉府城时,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天下城池的入城费,并不统一。

    他在云中山左近几州转悠时,入城费皆是按人头一文,在榆州治下几府内,入城费也是按人头一文,没想到在这永嘉府,这项费用竟然涨到了按人头两文,却也是怪事,不知道是另有隐情,还是习惯如此。

    还好方长包裹里不缺银钱,爽快的掏了这两文。

    也得亏这城门收费乃是明码标价的地方,不会有乱收费等情况出现。

    雪停了。

    方长收伞拿在手里,朝着城中走去。

    城里众人们,纷纷出门扫雪,却也不仅各扫门前,而是齐心协力,将临近左右,凡是能够过人的地方,俱都打扫干净,露出地面来。

    共同劳作的场面,却也很是热闹,只是方长作为路人,不好参与进去,他边走边看,雪停不到一刻钟,城中路边便被剥出来,收拾的整整齐齐。

    很快,大家便各回各家,继续渡悠闲的冬日时光。

    “掌柜的,您这烧饼怎么卖”

    方长看旁边有家烧饼店还在营业,便走上去问道。

    “天寒地冻的种类不多,芝麻的两文一个,麻酱的一文一个



110、【陋居闲话】
    “请问阁下是”那老者抬起手,大方地还了一礼,而后问道。

    “云中山里闲散人。”方长笑道,“在下方长。”

    面前这位老者,竟然是名段位很高的修行人,不知已在此处修行了多少年,身上灵机圆融内敛,若不是无意间发现,他都无法得知这老者也是位同道。

    “在下谷山,就居住在此处,阁下请进屋里聊。”说罢,老者侧过身,手朝起一扬。

    方长顺着他所示意方向看过去,柴扉之后有座小院,里面是栋很有年头的屋子,土坯墙面草泥屋顶,看起来是三间,倒是有新近修葺过的痕迹。

    看来那就是面前这位同行,隐居在闹市所居住的地方。

    跟随老者的脚步,方长走进这个小院。

    看了看周围,虽然这个小院不大,虽然没有树木种在其中,但有口水井,井沿挺高,还有砖砌井台。院子地面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表面混了细沙,半根草也无,主人应该是个细心人。

    中间堂屋开着门,同时作为厨房,是小户人家的布局。

    作为修行人,无儿无女也属正常,所以方长猜测,这位老者当是独居。

    院门和屋门俱都朝南,一侧小屋应是杂物间,老者将方长让进东面正屋,摆上炕桌,两人盘腿坐在两边。

    老者拿起旁边空茶壶,放了些茶叶,而后伸手朝屋外水缸一指,给壶中加满水,又一指茶壶,便给方长面前摆上茶杯倒茶。

    随着水流倒进茶杯,竟有热气袅袅。

    似乎是感觉这样对方长有些慢待,他略带歉意的说道:“家中没有热水,也来不及去烧,只好以术煮制,还请阁下谅解,而且在下家境清贫,没有好茶招待,也是让客人见笑了……”

    “不敢不敢。”方长笑道,“在下住在山里,所饮之茶都是自己采来的,故而从不挑剔。”

    双方相视一笑。

    端起茶杯尝了尝,确实比较普通,茶叶有些散碎,还略带些苦味。

    不过这和老者谷山屋子里简陋的陈设,倒是很相洽。

    谷山也端起茶杯,美滋滋喝了口,对方长笑道:“刚刚下棋时,偶然感觉旁边比平日里多了个人,抬头一看却是您。在下于这小城住了五十年,从未见过如此清逸出尘的人,又见旁边灵气环绕,想来是位修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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