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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魔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夜色落下八秒

    除此之外。

    还有,如何才能更好的抵挡住雪魔的进攻。

    以及,不羁身的时候该怎样去解那一道意。

    等等。

    地处北国,便想的极多。

    李地北睁开了眼,再次往城楼下看去。

    ......

    ......

    出了城去便是一望无际的广袤雪原,白茫茫一片,甚至连一棵树,一个低谷都没有。

    大雪原的温度要比拒北城内骤然下降了许多,脚下的积雪也并不像城里的那般柔软,相反,甚至还有些生硬,像踩在了岩石之上。

    远处,还能看到三三两两的修行人,或在雪中埋着什么,或扛着沉铁前行,或盘膝打坐,或仰望天空。

    只有那股子死寂的气息最是让人感受深刻。

    陈曳感觉到有些寒风刺骨,即便他身上穿的极厚似乎也没有什么作用。

    于蔚然也打了一个寒颤,忍不住说道:“见鬼!这是什么破地方,怎么这么冷啊”

    陈曳转头瞧去,发现于蔚然也穿的极为厚实,完全不像一个修行人的模样。

    “那是什么”

    陈曳指着前方好奇问道,那里有一座数十丈之高的黑色柱状建筑,最上面是一座方台,一个修行人正盘坐在其上。

    于蔚然看了一眼,说道:“那是摘星观的观星台。”

    陈曳接着问道:“有什么用处吗”

    于蔚然说道:“摘星观是阵法大派,他们的观星台便是阵法的阵基,能够将每个人体内不同的灵气汇聚成一体。每年在这大雪原上,至少都会搭数十座观星台,彼此之间形成大阵,甚至能够与拒北城的临天阵遥相呼应,自成一界。”

    “那些埋在雪里的银白色尖刃是什么”

    “那是朔州的寒品银山刺,上面应该涂了剧毒,只要雪魔大群袭来,这些尖刃便能发挥意想不到的功效。”

    “那个巨大的黄色铜钟呢”

    “那应该是雪中寺的法宝——禅钟,只是在天南从未见到过它的踪影。”于蔚然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远处那口巨大的黄色铜钟旁,正有六七位身着白色袈裟的和尚盘坐在雪中,他们围着禅钟,手中攥着一把佛珠不停转动,喃喃念道着什么。

    陈曳转头看着于蔚然,有些好奇他的手段,问道:“风雪楼准备了什么”

    于蔚然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来之前,楼里那些老迂腐倒是给了我一些东西。不过我嫌太重,便没有带来。”

    陈曳心中更加奇怪,说道:“那你到时候如何应付雪魔”

    于蔚然神情自然的说道:“看着便好。”

    陈曳终于明白了为何这位从风雪楼来的修行人名声如此不佳。

    当然没有别的原因。

    仅仅是他脸皮实在太厚,也实在太过无耻而已。

    ......

    ......

    扶人客栈二楼属于徐三的房间之中。

    徐




第十八章 尽头一道黑潮
    生死不过两道墙。

    修行在于墙间行走。

    来到北国雪原的修行人很多,但大抵都是为了破境、解法而来。

    这与天南的那片湿骨林以及围着魔州的那片鲸海一般无二。

    于是。

    北国三州之一映州的雪中寺来了七位雪衣僧,架起了禅钟。

    幽州来了十数位独行的修行人。

    天南清水州的摘星观来了十五位阵师,一连搭了三十三座观星台。

    江陵州大派风雪楼里的老迂腐派来了于蔚然。

    朔州的寒品银山刺一连埋了十三里地。

    除此之外。

    城主府的城卫军。

    从山下城而来的黑衣姑娘夏虫。

    以及老城主付落,徐三,铁马当心。

    也在这其中。

    ......

    ......

    “雪魔之中也有强弱之分,所以为了便于行事,我们通常也会用修行人的境界去区分它们。”

    “像最常见也是最多的雪虫,便是差不多相较于清弄境的修行人。”

    北城门的城楼之上,于蔚然望着城外的大雪原说道。

    陈曳点了点头,之后他转头看向于蔚然,发现对方的神情却很是平静,心中有些诧异,问道:“你真的不下去吗”

    下去自然指的是下楼出城去。

    陈曳站在城楼之上是提前经过了老城主付落的准许,因为这里既能远眺到大雪原上的状况,又正好处于临天阵的范围之内,很是安全。

    只是陈曳没想到于蔚然也会出现在这里。

    于蔚然有些奇怪的看着陈曳,说道:“为什么要下去清弄境界的修行人下去不就是送到雪魔嘴里的一块肉吗。”

    陈曳想了想,说道:“修行不正是如此吗”

    于蔚然更加奇怪了,说道:“修行为何是如此”

    陈曳哑然无语,事实上他并不是一个修行人,修行一事大多也是听别人所说,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于蔚然的这个问题。

    于是陈曳只好转移话题,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站在这看大雪原,也不知之后雪魔来袭的时候到底是一副怎样的光景。”

    于蔚然说道:“听说是一片遮天连夜的场景,壮观程度要远在天南湿骨林和魔州鲸海之上。”

    陈曳看着城楼下不过一百多位的修行人,生出了一个疑问,说道:“这么多的雪魔光靠这一百多位修行人能抵挡得住吗”

    于蔚然想也没想的回道:“自然是抵挡不住。”

    “不过,”话音未落,他接着说道:“抵挡雪魔大群从来不仅仅靠的是这些修行人。”

    “你知道为何楼里的那些老迂腐会让我来大雪原吗因为他们觉得这里适合我。”

    “既然适合我,那便不会太危险。因为在这雪原之上还有着三道防线。”

    “像是摘星观的那三十三座观星台,皆是能够与临天阵连成一体,形成一个封困的大阵。这个大阵能够借助临天阵的阵法之力以及星辰之力,绝大多数的雪魔都会被阻挡在阵法之外,甚至还可借用星辰之力轰杀。”

    “这便是阻拦雪魔大群的第一道防线。”

    “不过因为这个大阵毕竟是由那三十三座观星台连接而成,阵基便在于此,雪魔大群的力量太强会导致阵基的损坏。等到三十三座观星台都损坏,阵法自然便会消失,但这需要一段极长的时间。”

    “在这段时间之内,能够出现在阵法范围之内的只有一种雪魔,那就是生活在大雪原积雪中的雪虫,成千上万的雪虫便是对于阵法内修行人的第一次试炼。”

    “虽然雪虫只相当于修行人的清弄境,但它们的数量极多,又占据着地利,所以寸法境以下的修行人很难对付它。雪虫进到阵法范围之后,大部分又都会死在朔州的寒品银山刺上,活着的顶多只有三五只结群成对。”

    “这时便是试炼的最合适机会。在此间的大多修行人其实都是处在修行的第二境灵韵,这个时候如果他们能够从雪虫的寒气之中学到点什么,那么对于以后自然大有益处。”

    “楼里那些老迂腐的用意也是这般,让我与雪虫战斗,从中去感悟自己的道法。”

    “原来如此,”陈曳恍然的点了点头,接着问道:“那等这第一道防线崩溃以后呢”

    “第一道防线崩溃以后,自然便是阻拦雪魔大群的第二道防线。”

    于蔚然遥遥指向了前方大雪原上数百丈之外的那口黄色大铜钟,从映州雪中寺来的那七位雪衣僧人依旧围着禅钟打坐念经。

    “据说雪中寺



第十九章 独木桥上画一幅叫作经世的图
    大唐有许多异地。

    例如北国的大雪原,天南的湿骨林以及魔州的鲸海。

    大唐也有许多奇景。

    像湿骨林缥缈迷雾中层出不穷的死人白骨。

    像鲸海每日都会一跃数丈破海而出的鲸群。

    像江塘州三年才能一遇的千里浪潮一线天。

    像倒山寺倒垂在云雾中,飞流直下三千尺的主峰。

    等等。

    但是许多从天南第一次来到此间的修行人却都不曾见过此时此刻的这番场景。

    他们遥望着远处,面色凝重甚至还有一些发白。

    尽管那一道黑潮离他们还极为遥远,也依然还在视线的尽头,但是那种铺天盖地的气势迎面扑来后,却是让他们觉得十分厚重、极其辛涩。

    他们的脚下猛然用力想要像老树盘根那般稳稳地站住身子,但大雪原也随之轻轻颤了起来。

    这种颤动的幅度极其轻微,此刻落在他们的身上却仿佛一座大山压在肩头。

    他们的身影不再那么坚定,不再无可动摇。

    噗...

    有人瘫坐雪上,有人跪于膝前。

    “这便是雪魔大群吗”

    有修行人望着那道黑潮喃喃念道。

    又是一年寒冬日。

    ......

    ......

    北城门的城楼之上。

    陈曳凝视着那道视线尽头的黑潮,心中震撼难以言说。

    尽管已经在拒北城内生活了十数年,但这却是他第一次站到这北城门的城楼之上遥望着前方的情景。

    因为身处临天阵阵法之内的缘故,他并没有感受到那种铺天盖地,汹涌而来的气势,他也没有感受到正在轻轻颤动的大雪原。

    因此他站得很稳,甚至还能稍稍踮起脚来想要弥补自己身高的劣势,看一看远处的落日去了哪

    他看到了落日仿佛被那道黑潮吞入了腹中。

    原本一马平川、银白国度的大雪原正在逐渐被黑暗所取代,这之间的过程发生得并不算快,但是每当大雪原被那道黑潮蚕食一分,他心中的异样便也随之多一分。

    这样的情绪很是奇怪,他也从来没有体会过自己当下的这种情感。

    “这是......害怕吗还是别的什么”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历,因此不太确定。

    陈曳逐渐感知着这种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绪,心中终于明白,默然想道:“是的,这是害怕。”

    雪原上寒风刮来地时候像是春风般拂了面,恐惧也往往不过是第一秒最可怕。

    陈曳想到了自己还身处在临天阵的阵法范围之内,那有些温暖的气息让他渐渐安定了心神。

    他转头向一旁的于蔚然看去,却是蓦然愣住了。

    不知在什么时候。

    于蔚然面前忽地出现了一座黄木制成的画架,画架正中间平铺舒展着一张画纸,画纸上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画架左右两处上角有夹子固定住了画纸,画架下还有伸展出的一处木槽,里面方方正正地放着一座砚台,砚台中研磨着些许墨水。

    于蔚然拿起画架左上角挂着的一支羊毫毛笔,先是在那砚台里蘸了蘸些许墨水,然后笔尖轻轻正对着那张空白的画纸,缓缓落笔而下。

    笔尖在距那张画纸不过一寸距离的时候停住了,于蔚然的神情肃穆,眉头也紧皱了起来。

    停住的时间不算太短,却也不算太长。

    陈曳默默数着,知道应该只过了十五个呼吸的时间。

    这之后,凝神静气的于蔚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眉头舒展开来,神情轻松了许多,手中的羊毫毛笔更是重重往前一划,肆意揉转,在那张白纸上留下了一个大小适中,不圆不方的墨点。

    微风再过,他轻挑眉问道:“如何”

    陈曳知道于蔚然是在问自己对于这一个墨点的看法。

    但实际上他并没有什么看法。

    因为这仅仅只是一个墨点而已。

    所以陈曳摇头,说道:“不懂。”

    这个答案似乎也



第二十章 星光落在了左手上
    大雪原上的雪魔与修行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在于对天地灵气的使用。

    修行人打坐吐纳将天地之中的灵气经由头顶的天灵盖吸入,而后经过识海,汇聚到小腹的神田之处,最终再由此充斥到全身的奇经八脉之中。

    在这一个过程之中灵气本质上还是灵气,雪魔则与此不同。

    它们当然也吸纳天地之中的灵气,不过灵气在入了雪魔的体内之后便会变成一种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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