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龙惊唐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八无和尚
李沐收敛起笑容,下令道:“来人,带走。”
一行人押着李忠、柳大姐等人才出平康坊,就遇见匆匆赶来的李道宗等人。
远远的,李道宗就喊道:“沐县子……沐县子且慢。”
李沐举手示意,队伍停了下来。
李道宗等人来到李沐面前,苦笑道:“沐县子啊,你这是唱得哪出啊”
李沐冷冷答道:“王爷是不知道,昨日夜里,李家庄再次被凶徒袭击,眼见官府不作为,沐只好自己缉拿凶手了。”
李道宗老脸一红,他哪会听不出李沐话中有话
“沐县子啊,兹事体大,关乎朝野动荡,还请沐县子看在本王面子上缓一缓,缓一缓如何”李道宗的身份能这样说话,确实是被李沐逼得有些狠了。
李沐怼道:“王爷可知道昨夜落网的歹徒如何招供吗”
李道宗脸色一紧。
“歹徒招供说,他们在昨日午时得知李家庄有贼人活口。这我就纳闷了,有活口一事我只在昨日早上对王爷一人说过,歹徒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就象一把尖刀,直插在李道宗的胸口,李道宗一时冷汗淋漓。
“沐县子啊,听本王一句劝,退一步海阔天空。”
“进一步粉身碎骨吧”李沐冷冷地回道,“可如果沐退一步,怎么向李家庄那些无辜的冤魂交待王爷可知道,这世上还有天理二字”
李道宗无语,只能问道:“那依沐县子之意,该当如何”
李沐道:“今日沐在漱玉阁缉拿到凶手李忠等人,正好杨长史也在,皇上令王爷和杨长史共同经办此案,沐获准全程督办,那现在就去交通司找个地方,一同会审吧。”
李道宗无奈,看向杨恭仁。
杨恭仁虽只是雍州长史,但他出身隋朝皇室之后,性情沉稳,嫉恶如仇,并未与上司李泰同流合污,反而数次向李世民上报,李泰不检之处,深为李泰记恨。
杨恭仁见李道宗看向自己,想了想道:“既然沐县子已经捉住了凶手,要会审自然去雍州府衙或者刑部衙门,才名正言顺。”
李沐想想也对,便回答道:“雍州府衙太远,还是去王爷的刑部衙门吧,以防夜长梦多。”
李道宗见二人已经表明了态度,心想刑部衙门是自己的地盘,总比去交通司衙门好,便无奈地点头同意了。
于是一行人去了刑部衙门。
将犯人关进牢房后,马上提审了李忠。
可李忠顽固不化,除了破口大骂之外,绝不吐露一个字。
无奈之下,李沐只能将方向转向了柳大姐。
既然柳大姐与李忠关系不寻常,那想必她总会知道一些李忠的隐密事。
于是,李沐建议提审柳大姐,李道宗二人没有异议,审讯时专门派人记录。
一会,柳大姐被带了上来。
李沐阻止了李道宗二人诘问,而是亲自走到柳大姐面前,开门见山地问道:“柳氏,你可知道李忠所犯何罪”
柳氏闭上了眼睛,不回答。
“事情到了现在的地步,你应该知道你们的下场。”
“……。”
“你以为你不说出背后指使之人,你和李忠就会有好下场”
“……。”
“你知道你对面坐着的是谁吗”
柳大姐睁开了眼睛。
“我告诉你,中间那位是当今天子的族弟、任城王、刑部尚书李道宗;左边那个是雍州府长史杨恭仁,此案已经惊动天子,我很难想像你们身后的人怎么与皇上抗衡,保护你们无异于痴人说梦。”李沐恫吓着,“你知道你们背后之人现在最想做什么吗那就是杀你们灭口”
“不……不会的,你说谎。”柳大姐终究是个女人,禁不起吓,她大声地反驳着,不是试图说服李沐,而是试图说服她自己。
李沐冷笑道:“我说谎你可知道昨日你们背后的人让李忠去我的庄子做什么吗”
柳大姐浑身颤抖起来。
“好吧。我来告诉你,李忠接到的命令就是灭口。不信,
第一百十九章 祥瑞(二)
李世民有些恼怒地盯着李沐,而李沐也平静地看着李世民。
李世民从李沐眼中看到了坚定,这个少年虽然跪着,却无法让自己感受到他的臣服,李世民知道靠威逼无法令李沐妥协。
于是突然回头,对跪着的长孙无忌,展颜一笑道:“依辅机所言,这真是祥瑞”
长孙无忌五体投地地拜伏道:“臣坚信这就是祥瑞!”
“那依辅机看,李沐进献祥瑞之功该如何赏赐”
“以臣之见,理当升爵。”
“辅机言之有理,来人,拟旨,特进李沐为开国县公,赏黄金千两,赐其……。”
“皇上且慢。”突然迸发的声音,让所有人心中一震,谁这么不要命啊。
李世民的脸色迅速由红转白,继而转青。
李沐不得不阻拦了,哪怕是真要丢了性命。
李世民与长孙无忌的一唱一和,让李沐如坐针毡,这哪是给自己升爵位啊,这是将自己拉到火上烤啊。
将自己投入井中,然后加盖上锁,最后还用水泥将整个露在外面的井口糊上,盖棺定论啊这是。
然后诏告天下说,是李沐献的祥瑞,还因此被封了县公爵。
自己哪怕是有一万张嘴,恐怕也无法堵住天下人悠悠之口。
被李沐一阻拦,李世民看向李沐的眼神变得异常的阴狠,你小子可不要不识好歹,朕已经给你台阶下了,你可不要自找死路。
李沐此时已经被逼得无路可退了,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皇上明鉴,儿臣以为大唐爵位,都需要用染血的功勋才能封授。儿臣以斩伏允擒拓跋赤辞被封为县子,已是倍感重负,如今若只因为进献了烟花而被封为公爵,恐怕有失朝廷爵位的尊崇,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李世民情绪已经有些失控,他尖刻地问道:“若朕不收回成命,你待如何”
这已经是红果果的威胁了,此言一出,一片哗然。
倒不是李世民不能威胁,而是众目睽睽之下,这种话由一个皇帝说出来,凭白自降了身份。
李世民瞬间也警觉自己的言词有差,这不象是皇帝该说的话,脸上有了些后悔的恼意。
李沐见李世民神情松动,赶紧抓住这个难得的机会,为李世民送上一级台阶道:“儿臣来长安,得皇上青睐,升官封爵,还有幸被皇上、皇后收为义子,所获恩宠,三生三世都无法回报之万一,今日送烟花为得不过是搏取皇上、皇上一笑。如果皇上真有意赏臣,那儿臣斗胆,请皇上赏赐儿臣烟花专营之权,也好让我大唐百姓从今以后,能有幸与君王同乐。”
李沐这番话说得有理有节也有所求,奉承了李世民,说出了自己感恩之心,还简接点明了烟花的用途,也就是说烟花不过是娱人之物,最后还送给了李世民最好的台阶,同时还达成了此行的目的。
令李沐想不到的是,方才自己刚来咸阳殿时,不待见自己的魏征,此时却第一个直身道:“臣以为李沐所言有理,臣请皇上赏赐李沐烟花专营之权。”
有魏征的带头,一些清流文臣也直身奏道:“臣等附议。”
李靖也直身道:“臣以为李沐所言有理,爵位乃国之重器,请皇上三思。”
尉迟恭等与李沐亲近的武将也直身奏道:“臣等附议。”
“臣等附议。”
……。
李世民觉得场面失控了,他后悔不在第一时间拿下李沐。
如果在第一时间拿下李沐,那这些大臣哪还敢为李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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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大朝会(一)
太庙处在皇城之中,周边连民宅都没有,李沐也没有动去六部衙门抢马车的意图,话说回来,六部衙门现在恐怕也没有现在的车马可抢了,正月初一,谁他娘地去上班啊凡是官员都去了宫城参加大朝会了,只是品阶低的只能观礼罢了。
李沐只能徒步前进,发扬乐观主意精神,靠十一号数十里长征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不说李沐继承后烈的光荣传统,徒步长征,说说李世民现在的烦恼。
一年一届的大唐元日大朝会举世瞩目。
说它举世瞩目并不夸张,这不但是大唐国内的盛典,也是面向周边列国的盛典。
“天颜入曙千官拜,元日迎春万物知”,说的就是元日朝会的情形。
“一片彩霞迎曙日,万条红烛动春天”,众官员拂晓即已按品阶方位列队等候,烛火通明的仪仗有“火城”之称。
殿上陈设礼乐、历代宝玉、车乘,仪仗庄严。
皇帝衮冕临轩,皇后、百官、朝集使以及皇亲国戚都着朝服一同参加。
四方恭贺的诸多礼仪不仅是对新年的美好祈福,更凸显了皇权的至高无上,以及中央对地方所拥有的控制权力。
香烟燎绕的殿堂上,李世民俯视的目光穿过殿前的诸多臣僚,投射向遥远的天际。
朝霞映衬下,第一缕阳光喷薄而出,耳边的声声“万岁”,仿佛随着这新的光明,穿越了层层朱阙,撒向大唐的广袤疆域。
阙下礼部尚书王珪正抑扬顿挫地诵读着李世民的新年贺词《正日临朝》。
“条风开献节,灰律动初阳。百蛮奉遐赆,万国朝未央。虽无舜禹迹,幸欣天地康。车轨同八表,书文混四方。赫奕俨冠尽,纷纶盛服章。羽旄飞驰道,钟鼓震岩廊。组练辉霞色,霜戟耀朝光。晨宵怀至理,终愧抚遐荒。”
李世民的雄心与骄傲,跃然在字里行间。
对于来朝的“百蛮”与“万国”,李世民不仅有诗中所展示的车同轨、书同文大国君主的威严,还有和风旭日般的关怀。
仪式的过程中,包含了皇太子、诸公的献寿礼仪、中书令上奏地方的贺表、黄门侍郎奏祥瑞吉兆、户部尚书奏诸州的贡献之物,礼部尚书奏诸蕃的贡献等等内容。
最让人关注的是各国的朝贡和献礼。
而李世民的烦恼也恰恰出现在这个环节上了。
突厥、突骑施、回纥、吐谷浑、高句丽还有吐蕃等周边列国都献上了国书和礼物,在这种时候就算是平时有龌龊,也都会留些情面,毕竟是两国邦交嘛。
可总有些不识礼数的野蛮人偏要反其道而行之。
倭国舒明朝天皇所派的使者团也进献了礼品,礼品是一整套的大铠,包括锹形前立星兜,精致的胴丸,有袖甲,皮笼手,着臑当和皮沓。
李世民及众臣们见到了皆连连点头称赞,确实,倭国所献的大铠色彩绚丽,相当精美。
大铠是由竹、革、铁片构成,用绪连接,卖相确实不错。
李世民的烦恼不在这一套大铠上,而是出在倭国的国书和一把刀上,更出在倭国使团的使者首领上。
倭国使团人数众多,自然不可能全到齐,他们派了三人入殿献礼及观礼。
这三人是使团首领小野炊户、副首领南渊请安及学问僧高向玄理,而小野炊户正是前任遣隋使小野妹子的儿子,如今成了遣唐使了。
倭国呈上的国书中写道:“东天皇敬白西皇帝。季秋薄冷,尊候如何。想清念,此即如常。今谴使小野炊户,南渊请安等往。”
 
第一百七十三章 结案
次日一早,长安城一百零八坊的布告栏上都张贴上了朝廷最新告示。
西市中的告示栏围满了前来交易的商人。
一个老者正在一群百姓中,诵读告示,“……经查实,近日以来,长安城内发生的四桩灭门血案,皆由流窜至京城的流寇所为,所图无非就是劫掠钱财。且在昨日朝廷已经击破凶徒盘琚之处,十九名凶徒皆以授首……故坊间不得以讹传讹,惑乱人心,违者皆交卫尉依律问罪……。”
随着老者的诵读,围观的百姓神情变得轻松起来。
“老天保佑,这下终于能通商了。”
“是啊,我都已经在京城盘桓滞留三天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原来是流寇犯乱啊,天杀的,杀了是便宜了他们,应该千刀万剐才是。”
“郑兄说得是,这些凶徒太狠了,四家都被灭了门啊。”
“看来官府还是精干的,案发才区区两日,就破了案、剿灭了流寇。”
“你们难道没有听说,凶案好象与当年那事有关。”
“哎哎,我说老钱,你个痴汉,一大早没睡醒,活腻歪了吧,小心祸从口入。”
“就是,没看见告示上说了吗以讹传讹,惑乱人心者,交卫尉依律问罪。”
围观的百姓噤若寒鸦,就此纷纷散去。
人群后面,一个头戴斗笠的人看着告示,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之意,随即转身往人堆里一扎,消失不见了。
这时,离他不远处,两个人影冲了出来,举目四顾,却再也找不到那头戴斗笠之人。
“糟糕,被他跑了。这下如何是好”
“回去禀报再说。”
“好。”
……。
“少主,刚刚得到禀报,那沈伦在西市露了一面,但随即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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