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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尊王妃:倾城乱天下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程程美

    然而,我却是无所谓的。

    能去掉固然好,只是,若要端砚为了这个兴师动众,我不想!不想再欠他,也是不想误他!

    “没有关系,反正,没有人会介意!”我说。

    有一丝惆怅,缓缓袭来,整个人似顿时少了活力,意兴阑珊。

    “怎么会至少,现在就有一个人,”他低低地笑,不是全然的认真,却也并非一如既往的不羁:“他,非常介意!”

    这样的端砚,是我不曾见过的。

    我突然心慌起来。

    数月之后,我的伤势渐好。一行人立即照原路返回。

    谁知。

    还未回到京城,便得到消息,南方一带连日大雨。河堤尽毁,洪水汹涌而下,已淹没城镇数十,农田无数……

    死死捏住手中传书,我闭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

    这些年,南方大旱,百姓日子并不顺心,如今正是秋收的季节,却接连大涝。真是一件颇棘手的事。

    因为,与突厥一役,几乎已经耗尽了国库。

    端砚见我脸色不对,忙勒马停驻,缓步来到车辇旁:“筱柔,可是出了什么事”

    犹豫了片刻,我还是咬紧牙关,勉力强笑:“没,没事,能有什么事”明显地自欺欺人。

    他是统领西北军的将领,只要回到京城,或者,甚至不用,只要他想,怎么会不知道朝中变故况且,谈到金钱,他亦是举国最有底气的那个人。

    可是。

    我偏偏不愿意,相求于他。

    而,让我自己向他开口,更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

    因为,我知道,亏欠别人的,拖得再久,也是需要还的。

    此刻的我,还有什么可以拿给他

    一路上几乎不曾多加停留,不消一个月,人已身在京中。

    逐一细看奏折,我才知道,情况远比上报给我的,要严重得多。

    十月。

    正是京城一年中最舒服的月份,我却犹如置身水深火热,煎熬得很。

    连带着,我的澈儿,也受到了影响。见我皱了眉不说话,小家伙也乖巧地噤了声,只呆在一旁静静陪着。

    素弦送茶进来,忍不住“扑哧”一声,笑开了。

    我疑惑地抬头。

    只见,御案的另一端,我的澈儿,正学着我的模样,右手托额,凝眉苦思。见我看他,憋了憋嘴巴,似要哭出来。

    委屈的样子,着实憨态可掬。

    我憋不住想笑,想想,又忍不住一阵心疼。

    若是平日,这么些天没见我,还不知道雀跃成什么样。

    我这边一筹莫展,他这般年幼,竟也懂得察言观色,一力隐忍自己,不似往日撒娇任性。

    他还只是个孩子!

    “殿下,再怎样艰难,也要先顾了自己的身体才行!”素弦放好茶盏,嗔怪数句:“您不得消停,这不,陛下,也忧心!”

    一旁的澈儿,细细盯着她的嘴巴,似懂非懂,倒是听到“忧心”时,颇似赞同地点了点头,喃喃:“忧心!”

    瞪大眼睛,惊奇地看着他一脸感慨的样子:“哈哈哈……”我再也憋不住,一下子笑出来。刚喝下的茶水,随即喷出。

    想来,最近朝臣们说得最多的便是这个词汇,小家伙竟默默记下了。

    “殿下,”素弦打住笑,低低唤我。

    应该是有话要说。

    “素弦,有事”

    “不是素弦,是端砚将军,他有事求见!”

    这个时候,他来。

    我直觉地皱了眉头,抱起一边的澈儿:“就说我正忙着,没空!”

    话音刚落,门外立即传来熟悉的笑声:“可真叫人伤心,筱柔,你竟这般不待见我!”

    笑声轻松而自得,听听,这是伤心的样子吗

    我苦笑,看向门外。那个人正一脸幽怨地看着我。

    复又怨怪地睨向一旁的素弦。

    这个丫头,真是越来越会做事了。人都堵到殿门口了,她才来问我,要不要见。

    端砚倒是毫无芥蒂,大大方方地自殿外进来,冲素弦拱手一揖:“还要劳烦素弦姑娘给沏杯茶来,今儿,端砚想来得费不少口舌……”

    素弦不解,愣怔立于原地。

    “傻丫头,费些口舌,好让你们殿下手下我这个债主啊!”端砚抬手蜷起中指,轻叩了下素弦额头。

    丫头立即绯红了脸色。

    这个端砚!

    我无奈地笑笑,暗示地看了素弦一眼,她自是领命而去。

    “不必客气!”我指了御案旁的一把椅子,面向端砚,神色严肃:“端砚,我知道,你大约是想助我,只是……”

    未及说完,已被他笑着打断:“错了,端砚此次前来,并非为了其他,实则是自己的一点私欲!”

    “哦”我疑惑起来,抱着澈儿的手莫名紧了紧。

    若是,他以今日难事,向我一意求取什么,又当如何应对才好

    “耕田之利,十倍;珠玉之赢,百倍。”似乎看出我心中所想,端砚微微一笑,在最靠近御案的那把椅子上坐定,好看的嘴巴缓缓吐出字句:“而,立国家之主,则,可赢无数。”

    这是《战国策》中记载的,濮阳人吕不韦贾于邯郸的故事――

    濮阳人吕不韦贾于邯郸,见秦质子异人,归而谓父曰:“耕田之利几倍”曰:“十倍。”“珠玉之赢几倍”曰:“百倍。”“立国家之主赢几倍”曰:“无数。”曰:“今力田疾作不得暖衣馀食,今建国立君,泽可以遗世。愿往事之。”




第48章 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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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端砚提起这个故事,不知道是怎样的道理。

    “筱柔,我是个商人,重利是我的天性,”他淡淡地笑了,提到“商人”这两个字,竟也是洒脱至极,好不避讳:“如今,虽不需‘建国立君’,然,陛下年方少时,国家正值多事,端砚若此刻援手,只怕亦是可以称得上‘泽可以遗世’了吧!”

    “我愿出白银三百万,用于南方洪涝治理,及赈济!”他又朗声说,笑意拳拳:“还望筱柔成全我!”

    我从惊愕中缓过神,细心打量起眼前端坐的男子。

    眼前这个人,对我来说,无疑是陌生的,虽然也曾得他一力相助。我看着他微微皱起的眉,滑过他清明透亮的眼眸,分明流畅的轮廓,最后是那张好看的,偏偏极易惹人生厌的嘴巴。

    朝中正是一筹莫展的时刻,他若是一意向我挑明什么,以他的手段,我不见得就能轻易拒绝得了。

    然而,此刻,他找了典故,找了说辞,竟然,是要不着痕迹地助我!

    说什么,‘泽可以遗世’,让我成全他。

    我想,这一定是他做过的,最亏本的买卖!

    “怎么,有什么问题”见我迟迟没有回应,他不放心地问。

    问题怎么会有问题

    只是,从此,我和他之间,又多了一笔,算不清扯不完的糊涂账!

    “筱柔不必忧心,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端砚这笔买卖是打定了主意做下去的,”见我没有异议,他眉头舒展:“何况,有淮南王的亲口允诺,所欠银两,俱从其封地所出税赋补齐,端砚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二哥竟也知道这事

    那么,大概这便是他们一起策划的解决方案了。

    望着怀里澈儿干净的小脸,我无奈地笑。心中,一时竟辨不清是什么滋味。我的澈儿,可以得到这样的人物守护,何其有幸!这样甘愿默默付出的人物,我却既不能回应,也不能回报,于他,又何其无辜!

    数日之后,淮南王李宗谕自请南下,率王府守备兵士,负责南方诸地的洪涝治理,受灾百姓的安抚赈济!

    经历过那次火场逃生,我开始惧怕别离,因为会莫名地担心,不知道哪一次相见之后,是再也不见。

    我驳了他的自请折子。

    谁知,第二天,二哥没有上朝,原样的折子却依然递到了乾元殿。不同的是,这一次,多了朝中绝大多数官员的附议。

    能在一夜之间收买齐这么多的人心,我的二哥还没有这样的威望资历。其间缘故,不难想象。

    将目光缓缓自众人身上收回,只牢牢凝视住最前方的那一袭紫袍。

    除了左相,还会有谁

    殿堂上分外安静,几乎所有人都低垂着脑袋,静若寒蝉。只除了左相。他一直笔直立在原地。那双眼睛依然炯炯,笑意盈盈却毫不避让,叫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退朝之后,他留了下来。

    人群散去,适才的紧张气氛却不见消减。

    我不做声,内侍们自然是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挪动分毫。

    挥袖遣下内侍。

    于是,偌大的宫殿之中,便只剩了我和左相两人。

    我坐在高堂之上,冷静观望,而他站立于大殿正中,无惧直视。

    倒真是个冷静的人呢!我在心里忍不住叹服。

    只是不知道,他这样费心筹谋,一意让二哥离开京城,是出于什么目的。

    “殿下留下老臣,想必是为了淮南王自请赈灾一事。”半天,他缓缓开口。声音清透明朗,语调从容悠长,丝毫看不出半点避忌犹疑。

    有备而来

    这样也好,也省了我的口舌。

    我没有说话,微微笑了一下,示意他继续。

    “自本朝太祖开国伊始,便传下组制,一应藩王,如无特别召见,不得擅自离开封地。老臣以为,淮南王离开封地日久,已是不宜久留京城。”他向前迈出一步,抬头微笑:“老臣知道,殿下与王爷兄妹情深,一直难以决断,将其遣入封地,如今,淮南王殿下自请离京治理南方洪涝事宜,当是再好不过了。”

    他不疾不徐地说完这些话,退后一步,深一躬身,拱手行礼:“自古藩王不得不防,为陛下计,还望,殿下三思!”

    自古藩王不得不防。

    可是,那个人,他是筱柔的二哥,是可以拿性命托付的真汉子。难道,筱柔也要防着他么如果那样,我倒是甘愿与澈儿就此离开这庙堂之高,也不愿眼睁睁看着曾经纯粹的温情一丝丝变冷。

    我的二哥,永远不会背叛我。

    想到这里,腰杆似乎都直了许多,我淡笑:“左相错了,淮南王一直是本宫的哥哥!”在外人眼里,他是我的哥哥,可是,我们之间,又岂是兄妹二字可以轻易交待清楚。

    若是,连他都信不过,天地之间,再无筱柔可以托付的人物。

    我保持着微笑,直视左相,眼神里的坚定却是不容质疑。

    “哥哥殿下说的没错。淮南王是哥哥,只是……”他迅速扫视一下四周,语气冷凝:“身处这庙堂之高,哥哥也是藩王!是藩王,便不得不防。自古皇帝与藩王,既是君臣,也是相互掣肘之人。”

    一席话,字字含金石,却不足以动摇我分毫。

    明知道,当日依托了母后的名义,方才争得了左相的扶持,明知道,这份扶持,对于我和澈儿尤为重要,我还是不管不顾,放任自己轻易涌起怒气:“所以,因了这‘不得不防’,左相大人便让淮南王去了南方”

    “呵呵呵……”听完,左相一阵轻笑,凝眉看我:“筱柔……”这个时候,他叫我的名字,倒是颇让人吃惊。

    我微微愣怔。

    他的语气随之暗沉:“藩王离京,一是圣谕遣出,二是上折自请,若无这两项,我纵使有天大的权势,却也是奈何不得。”顿了顿,他合眼轻叹:“淮南王,他确是自请出京!分封的藩王,理应守着封地,如无特别召见,不得回京。淮南王的自请,按理,殿下是不该驳,也驳不得的!”

    “殿下,若是想替淮南王送行,眼下赶去,怕是还来得及!”他又说。

    我却被这最后一句,立即定在了身形:“什么”一切来得如此突然,这边刚上了折子,二哥那边已是急着便要离开。他便算准了我留他不住,一定会同意么还是,有什么十万火急的缘由,让他片刻都不得稍留

    缓过神来,再看高座之下,已不见左相。整个大殿,空荡荡再无一人。

    急忙唤过殿外内侍备马,匆匆吩咐了素弦安置好澈儿,只身一人驰马赶往京中王府。

    王府门前,正撞着整装待发的众人。

    前面坐于马上的那一个,素素衣白袍,猎猎翻飞,正是我的二哥。

    他跨身下马的同时伸手给我,伸到一半又犹豫了,像是打算收回去。我却已经坦然地握住了,他嘴角一弯,微一用力把我拉过去。那似微风和煦的粲然笑脸那么美好,让人觉得如同身在梦中。

    这样一个人,好像你无论何时伸出手去,触到的都只会是那一片的温润明朗。

    “二哥,为什么这么急着走”稍稍站稳,我凝眉望向他。

    他微微一笑,适才的微风和煦顿时变得暖风习习,春花绽放也不及此刻的光彩动人。

    我突然红了脸。

    “二哥有很重要的事情,不只是南方的洪涝,”他依然微笑,目光清透似皎皎皓月:“等到一切弄清楚了,便很快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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