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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易老要爱趁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西冽宋青葵
    “一……”

    最后一声刚落下,林诗童闭上眼妥协般的开了口,“陈苏木,是陈苏木。”

    她说完后,整个支撑着自己的精气神仿佛都被抽空,挺直的脊背也骤然弯了下去。

    宋青葵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她起身准备离开,林诗童一把抓住她,“我爸爸……”

    宋青葵眼眸微垂,看着她抓住她衣摆的手,轻声道:“好好养胎吧,你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我并不感兴趣,你要知道一件事,如果你再挺着肚子上门给我添堵的话,你爸爸这辈子都出不来了。”

    她的声音太淡,神色太过笃定,无形的压力压得林诗童手指都开始打颤,半晌后,她才是松开手,颓然道:“好,我知道了。”

    宋青葵从病房里走出来的时候,顾西冽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他看着她苍白的脸色,瞧着有些不对,便想伸手去牵她,“青葵……”

    啪……

    宋青葵打开了他的手,拢紧衣服,步履匆匆。

    接连几次被无视,顾西冽也是一阵火起,几步上前,长臂一伸强硬的将她揽到了自己的怀里,“你逞什么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宋青葵挣扎了几下,力气到底是挣不过顾西冽,便抬头讥诮的开口道:“你妈和你爷爷把我弄到局子里去坐了一天,你觉得我哪里不舒服?”

    顾西冽怔愣了一瞬,还没等反应过来,就听宋青葵又说道:“顾西冽,你当我稀罕呆在你顾家,我现在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一点都不稀罕,我已经联系好律师了,明天律师就上门解决我们的婚姻以及股份问题。”

    “什么婚姻问题?”顾西冽眉头又拧得跟麻花似的。

    宋青葵嗤笑了一声,“别装傻了,顾西冽……离婚,我要和你离婚,老子不陪你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了,滚蛋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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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除非他死,除非她亡
    【】(iishu),

    深冬,冷风刮得凛冽,掠过脸上的时候都似有种被割伤的错觉。

    道路两旁的枝丫光秃秃的,在夜色里张牙舞爪,带着阴沉的气息,连带着顾西冽的声音也听着阴沉起来。

    他一把抓起宋青葵的手腕,逼近她,“你刚刚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宋青葵的胃里翻涌,情绪纷杂,痛意让她的声音都变得尖锐起来,“离婚!再说一百遍也一样,我要和你离婚。顾西冽,我不想再掺和你的烂摊子了,我要离开你,离开顾家,离开这让我讨厌的一切!”

    她的眉眼在寒冬腊月下有股凄清的绝望。

    绝望于多年在这个泥淖里出不去,绝望于固守着自己心里那份可笑的安宁。

    可是这世上没有永痕不变的东西,人也好,心也好,他们都不是以前的那个人,宋青葵不是以前的宋青葵,顾西冽也不是以前的顾西冽。

    所以他们注定就回不到过去了。

    时光最残忍,无论你流多少眼泪,都再也回不去了。

    “顾西冽,我累了。”她颓然垂眸,身形单薄,在夜色里仿佛一吹就散。

    顾西冽的瞳孔骤然紧缩,猛然将她压到一旁的树干上,脆弱的枝丫抖动,伴随着一声恶狠狠的话,“宋青葵,你休想!”

    他俯身吻住了她的唇……

    这算不得上是一个吻,不过是一种情绪的喧嚣,占有,和无数愤懑堆积起来的恶意。

    撕咬,深入,含着血,含着某种不可说的隐秘**,即将挣脱枷锁,扑杀而来。

    “唔……顾……西冽!”

    宋青葵拼命挣扎,她太痛了,胃痛,唇痛,哪里都痛,痛意让她冷汗都打湿了后背,冷风一吹,就有种不寒而栗的凉意穿透了整个身子骨。

    啪!

    挣扎间,宋青葵给了顾西冽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得自己掌心都痛到发麻了。

    深夜里这一声刺耳的响,打破了这份旖旎和纠缠,只剩下彼此气息不匀的急喘。

    顾西冽被打得脸都偏向了一侧,唇边还有些许血渍,分不清是方才咬出来的还是被打出来的。

    宋青葵得以喘息,她靠在树干上,下巴微抬,呼出的气形成一道道的白雾,缠绵在这枯枝间,打消了些许这冬夜的冷肃。

    顾西冽仿佛是被打清醒了,又仿佛是真的被激怒了。

    他抬起手指一点一点擦拭着宋青葵的嘴唇,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很凉,一挨上宋青葵的唇,就凉得让她瑟缩。

    他不许她缩,只揉弄着她的唇,动作带着狎昵,话语却刻薄又锋利。

    他说:“宋青葵,你以为你是谁?你进了我顾家,就永远没办法离开了,自从我捡到你开始,你就一辈子和我缠在一起了,除了顾家,你哪里也去不了!”

    明明是最简单的话语,但是落在宋青葵的耳边却如惊雷炸响——

    金丝雀。

    她是他的金丝雀。

    她要离开这笼子,除非他死,除非她亡。

    有人曾经在她耳畔说过,如同恶魔低语,“小葵花,这一次你护着他,我就放过他,但是你要付出一点小小的代价。”

    话音落下,她的手指被一根一根掰断,凄厉的叫喊被堵在喉咙口,闷出大团大团的血腥气……

    那一夜,风很冷,她的眼泪都被刮成了刀子,割得自己血肉模糊,她终于开始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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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杂种
    【】(iishu),

    离婚之说终究是不了了之,顾西冽开始对宋青葵避而不见。

    他晚上不再回主卧睡,起初还只是在一旁的次卧,后来变成书房,最后便不怎么回来了。

    那一夜的争吵仿佛无疾而终了,又仿佛沉在了最深处的深渊里,压抑着,石子落下,溅起无数咆哮的回音。

    东城太冷,汪诗曼去了国外过冬,她一贯贪图安逸,自然也不想在东城受冷。

    又或者她发现连顾老爷子都奈何不了宋青葵,自己也就想眼不见心不烦,暂时避走他乡了。

    临走之前,她穿上了一件自己最喜欢的天青色旗袍,外罩一件小貂绒,斜着眼颇为讽刺的对着宋青葵道:“你是有本事的人,从小巴着顾西冽,讨好我们全家,顾西冽一走你就转头巴上了段家的少爷,就算阿冽不理你,多的是男人理你。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只会在家里剪剪花弹弹琴,哪里会这些手段,果然是下里巴人,不管如何养着,骨子里的脏是变不了的。”

    她说着这些话的时候,顾西冽正巧走进大门,肩上还有些许雪籽。

    “外面雨夹雪,有些冷,您多穿点吧。”他对着汪诗曼说完,就径自上了二楼,没有和宋青葵多说一句话。

    汪诗曼看着顾西冽的背影,等他上了楼仿佛才是忽然回过神来,忙是大声道:“妈妈知道的,阿冽,你也要多注意身体。”

    她说完后,脸上是掩盖不住的喜色,儿子终究是自己的,谁也抢不走。

    再回头,她看见宋青葵还站在那儿,脸上的喜色立马消了下去,换上之前的鄙薄。

    “瞧瞧,爱情是个什么东西,一旦没了,你在别人眼里不过是路旁最不起眼的那颗石头,连多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

    宋青葵充耳不闻,兀自搬着阶梯下的花盆,新来的佣人不知道宅子里的弯弯绕绕,竟然把她院子里的花全部搬到前院来了。

    由于搬运不当,有些山茶花和香雪球已经损毁了,花瓣被雨水打得七零八落,落进了土里,脏污的看不出原本娇美的模样。

    汪诗曼走到阶梯上,本来想用脚踢一下那盆山茶花,但是一看有泥巴,顿时嫌恶的收回了自己的脚,用手中的雨伞掀翻了一盆花。

    ‘咣当’一声响,一盆完好的山茶花打得粉碎。

    “你说说你,除了在家里弄这些还有其他什么用?你不过是一个吸着顾家血的可怜寄生虫罢了,仗着顾安给的股份就真的觉得自己能够奴仆变主人了,做梦吧。”

    她说着忽然弯腰带着恶意道:“我现在觉得或许你和顾安之间说不准还有什么蝇营狗苟的事情呢,不然为什么他会留那样的遗嘱,让你这个外来的杂种享受本该是我的东西!你倒是好本事,勾了顾西冽,还勾得他爸爸都神志不清了,都这样了还有脸呆在我们顾家,倒真不嫌害臊。”

    宋青葵搬着花盆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她抬起头,动了动稍微有些僵硬的手指,一字一顿道:“我是不是杂种我不知道,但是您……肯定是有过杂种的。”

    汪诗曼的面皮蓦然一抖,毫不犹豫的扬起手狠狠刮了她一巴掌——

    啪!

    重重的,毫不留情的,用她那尖锐的指甲刮破面前这张不动声色的脸庞。

    一巴掌过去,耳朵里响声嗡嗡,宋青葵的眼前只有汪诗曼那愤怒又骇然的脸——

    她紫红的唇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衬得她自己身上的小貂绒越发纯白。

    宋青葵的口腔里有了血腥味,脸颊也是木的,疼痛让她眯了眯眼眸。

    汪诗曼打过她很多巴掌,唯独这一巴掌却是让汪诗曼自己的脸上出现一种名叫‘害怕’的情绪。

    “宋青葵,你胡说八道什么?!”

    她压低声音恶狠狠的看着宋青葵,眼睛还四处瞟了一下,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恐慌。

    宋青葵的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溢出的鲜血,平静的看着她,“您那么讨厌我的原因不就是因为当年我把那碗药端给您了吗?那碗堕胎药。”

    “你闭嘴!你个贱人给我闭嘴!”

    汪诗曼目眦欲裂,维持不住自己优雅的贵妇形象,抬手就想再给她一巴掌,恨不能将她这张脸打烂,最后能打得口不能言,耳不能听,舌头全烂才好。

    只是这一巴掌却没有打下去,扬起来被人拦在了半空——

    “妈,您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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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莺莺燕燕
    【】(iishu),

    顾西冽换了衣服,商务西装,外罩一件buberry的黑大衣,头发尽数朝后拢去,露出光洁的额头,脸庞轮廓显得越发干净,还有种不近人情的锋利。

    他带着一双黑皮手套,看着像是要出门办事的模样,但此时此刻他却捏着汪诗曼的手臂,眼眸深沉——

    “不是要走了吗?小姑已经在等着你了,让她等久了不好。”

    汪诗曼脸上有些僵,她强迫自己转头,对着顾西冽扯出一些笑意,“哦,好好,你看我,和青葵吵了几句嘴,连时间都忘了。唉,女大不中留,妈妈这心里是真难过。”

    她牵强的说完,就连忙转身,步履匆匆,走到门口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一跤,好在吴妈扶着她,才不至于摔得难看。

    上车之前,她还频频回头看向宋青葵和顾西冽,唇上的口红都被咬了大半,焦灼得连雨伞都丢到了地上,忘了带上车。

    天空阴沉沉的,雨夹雪的天气,湿冷无比,让人触之瑟缩。

    宋青葵穿得不多,站在阶梯上,半个身子都在淋着这场湿冷的雨雪,嘴唇都冻白了,但是与之相反的却是她脸上的浮起的血痕——

    那么红,比脚边的山茶花还红,红的鲜艳,红的刺目,像是矜贵的瓷器遭到突兀的损毁,让人心痛不已。

    顾西冽胸口一阵郁气萦绕,出口的声音都带着一股无法排遣的恶,“你无缘无故招惹她干什么,闲得慌吗?”

    宋青葵不理他,弯腰自顾自的继续搬山茶花和香雪球。

    顾西冽心里那口郁气已经快到喉咙口了,再即将要爆发前,他转身离开,心里也嘀咕了一句恶狠狠的话——

    我再理你我就是条狗!名字就倒过来写!

    上了车,车上江淮野正在和自己老婆亲亲密密的煲着电话粥,声音黏腻,时不时还夹杂着什么宝贝或者么么哒之类的话,直把顾西冽听得耳疼,看得眼辣。

    直到江淮野对着电话打了无数个啵儿,这通电话才算打完。

    顾西冽暗自动了动手指,扯了扯脖子前的领结——

    算他识相,再晚挂一秒,他保证会把他从车里扔出去!!!

    “江淮野,以后不准再在我面前和你老婆打电话。”顾西冽语气差极了。

    江淮野不以为然,狭长的狐狸眼还眨了眨,颇为嘚瑟,“怎么?你嫉妒啊。”

    “我嫉妒个屁,我又不是没老婆。”顾西冽不假思索的反驳。

    江淮野鼓掌,“行啊,你既然有老婆,那三天后的局你可要带上。”

    “什么东西?”顾西冽心里正烦着,连带对江淮野越发看不顺眼。

    江淮野摊手,一脸贵人多忘事的神情看他,“这不是何遇也回来了嘛,就攒了个局,大家都要来。季卿也要来,何遇专门说了,都带伴,单身狗自罚三杯酒。”

    顾西冽还没说话,江淮野便不怀好意的凑拢到他跟前,调侃他,“怎么?你们家小葵花不愿意跟你出门啊,这么嫌弃你?那你之前求婚到底是算成功还是失败啊?”

    哪壶不开提哪壶,顾西冽本来心里就攒着火星子,就差被点燃了。现在倒好,被江淮野一句话给整破功了,火星子瞬间被点燃,爆发——

    “还求婚,求个屁!人现在都不愿理我。”

    江淮野作为顾西冽的铁瓷,自然是比常人要更加了解顾西冽,他知道顾西冽一碰到宋青葵这三个字,思路都是猎奇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恋爱中的人智商为0,顾西冽大概就是这种状态。

    顾西冽仿佛找到了个发泄点,噼里啪啦把这几天的事都说了遍,包括宋青葵把林诗童的事情处理了,然后提离婚,继而两人冷战再到刚刚无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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