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易老要爱趁早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顾西冽宋青葵
话音还没落下,她就觉眼前雨水带起的雾气怎么越发的大了,大得她都看不清顾西冽的脸了。
下一瞬,她就再也看不清顾西冽的脸了。
她晕过去了。
顾西冽搂着纤细的小葵花,踩着雨水冲进了房间里……
窗户旁系着一串风铃,在风雨夜里轻轻晃动作响,猫咪暖暖趴在床边,一直望着宋青葵,偶尔叫唤两声,似是担心的模样。
宋青葵已是换了一身衣服,躺在床上很是恬静温柔的模样,手背上插着针,液体顺着软管无声滴落,家庭医生正在门外跟吴妈嘱咐饮食忌口。
顾西冽坐在床边,一直看着宋青葵,视线一刻都不曾挪开。
半晌后,他才是恶狠狠的说了句——
“我真是恨不得掐死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给宋青葵掖了掖被角,又拿棉签沾了水轻轻触碰着宋青葵有些干裂的唇。
宋青葵还在发高烧,脸都烧出了一抹绯红,像朵干涸的花,一下就没了活力。
电话响了。
顾西冽接起了电话压低了声音,“什么事?”
江淮野在电话那头笑,“李遇让你出来喝一局。”
“没空。”
电话那头吵吵嚷嚷,似乎是李遇抢过了电话,大着舌头含糊不清的道:“冽哥你不厚道,我都回来那么久了你都不给我接风洗尘,还有葵妹妹,她可是盼着你好久了,人家马上要过生日了,你倒是给人一个惊喜啊,不然她老在我面前哭……”
顾西冽没有听完这些废话,干净利落的挂断了电话。
一抬眼,就看到了一双眼眸——湿漉漉的,眼尾带着绯红,几可怜的模样。
宋青葵醒了。
顾西冽眸色一冷,起身便朝着外面走去。
“你要是敢走,我就不输液了。”
顾西冽回头便看到宋青葵一只手正放在输液的针管上,大有拔出来的架势。
她的声音喑哑,但是却气势十足,蛮不讲理的气势。
顾西冽闭了闭眼,胸前起伏了一瞬,脚步转了方向,回到了床边。
”宋青葵,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吃定我了?!”
(iishu)是,,,,!
第289章:平行线
【】(iishu),
顾西冽脸上的表情很少,偶尔才会泄露一点出来。
他的眼瞳是最纯正的黑色,似墨晕染,不带一点杂质,稍微一冷,就让人无法动弹。
如同此刻。
他俯身看着宋青葵,眼里没有一点柔和。
他说:“宋青葵,我给过你很多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的,以后不会有机会了。”
他的声音很淡,可以说是平静,如同最寻常的一个黄昏,闲话家常一样的平静。
宋青葵睫毛颤了一下,嘴唇轻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
顾西冽却直接打断了,“你现在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像辩解,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我要求你以后不再跟段清和见面,你能做到吗?”
棉被下,宋青葵的手指猛然抽紧,暗里揪起褶皱,微微发疼。
不过三秒而已,顾西冽却似早已料到一般,点了点头。
“晚了,休息吧。”
“顾西冽!”宋青葵急惶,可是越急却越说不出什么话语来,只能喊他的名字。
顾西冽唇角微扯,“你知道的,因为遗嘱我们是不可能离婚的,所以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会离开你,至于这里……”
他环视一圈,意有所指,“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什么意思?”宋青葵忽然就觉自己好似站在了悬崖上,心脏砰砰乱跳,极为不安。
顾西冽的侧脸在灯光下很俊朗,他轻声说道:“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宋青葵,你的身上刻着我的名字,可是你的心已经背叛我了,我累了,就这样吧。”
他说完便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房间。
当天晚上他依然没有回到主卧,没有回到宋青葵的身旁与她相拥而眠,耳鬓厮磨。
甚至于后来都没有。
他们仿佛活成了平行线,在偌大的顾宅里都碰不上几面。
宋青葵没有在顾宅看到他,却在新闻上看到了他。
杂志以及各大社交平台,顾家新上任的掌舵人忽然就出尽了风头,新欢旧爱数不胜数。
今日与小明星游轮party,明日与富家千金同行参展……
而宋青葵的咳嗽拖拖拉拉了大半月却依旧没有好全。
在某一个深夜里,她给顾西冽打了数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长安画廊,你不可以带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过去。”
电话那头的顾西冽似乎是嗤笑了一声,又或者是答应了,宋青葵没听清,她只是躺在床上,静静的听着窗外风声过耳。
猫咪暖暖跃上了床,静静的蜷缩在她的身边,这是她最后的慰藉。
一晃眼,好像就要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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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响起的时候,宋青葵正在东城有名的销金窟里享受着某长腿细腰小鲜肉的捏肩捶背。
她一袭真丝睡袍裹身,松松散散露出香肩些许。一手托着腮半躺在软椅上,眼眸微阖,慵慵懒懒,眉黛隐艳。
捏肩的人力度适中,偶尔舒服了她浅浅轻吟一声,让人刹那心跳如捣,喉咙如烧。
妖孽,真真是个妖孽。
捏肩的小鲜肉将电话接通递到她耳边,她还没睁眼,电话那头就噼里啪啦响起了一串,“青葵,顾西冽带着他新封的贵人去了你的画廊了。”
“急什么,我这正宫都不急。”宋青葵声音不紧不慢,缓缓睁开眼。那双眼还带着点点水雾,如同倦后懵腾,醉于睥睨,轻轻的,浅浅的,就这么能看进你心里去。
这合该是一双多媚的眼,偏生她没有几多情绪,反倒有了一股奇异的气质。
电话那头的人差点一口气没憋过去,“宋青葵你能不能长点心啊,你现在在哪里?离画廊有多远?”
宋青葵瞟了一眼半跪在地上举着电话的小鲜肉,轻声道:“在会所,也带着我新封的贵人呢。”
电话那头顿时没了声响,片刻后才是痛斥道:“你真是堕落,顾西冽封个贵人,你起码也该封个妃子压他一头啊。等着,我马上来接你,我们马上去画廊,不然顾西冽还真以为你好欺负。你明明警告过他,不许他带着莺莺燕燕踏足画廊的,真是不要脸。”
电话挂断,宋青葵手轻摆,身旁人立马乖巧的下去。不一会儿就有人鱼贯而入,有人捧着衣服,有人捧着鞋,有人捧着珠宝首饰……
各色衣裙首饰除了常见的奢侈大牌gianniversael……还有市面上见不着的高定,倒是应有尽有。
宋青葵挑了一件永远屹立在时尚巅峰的小黑裙,锁骨纤露,腰身摇曳,裙摆在膝上两分处,纯黑的色泽与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让视觉的冲击性十足,色香俱全。
有人给她弄着头发,小心翼翼生怕让她眉头皱了一丝。波浪大卷一侧别在耳后固定,发梢偶尔轻晃从那精致锁骨上扫过,让人心里顿起酥麻。
化妆师正准备上口红,宋青葵制止了她,“我自己来吧。”
口红是女人的战袍,战袍总得自己披上才对。
givenchy小羊皮306色号,大红正宗,轻轻一抹,唇一动,叫你魂飞九天勒。
宋青葵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点头。
方才捏肩的小鲜肉又是站到了身侧,弯腰轻笑,“小姐姐,您真好看,大明星杜宁华都没您好看。”
宋青葵红唇轻勾,“嘴巴还挺甜。”
小鲜肉得了夸奖,顿时有了些自信,打蛇顺杆上的问道:“您这是去哪里?能带上我吗?”
宋青葵起身,头发轻轻撩向耳后,红唇轻启:“我去抓我老公的奸,你也要跟去?”
小鲜肉一愣,“您……老公?”
宋青葵眉梢一挑,“对啊,我老公,顾西冽。”
顾氏百年来最年轻的掌权人,东城跺跺脚都能让地儿摇一摇,人称顾阎王的顾西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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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莺莺笑语
【】(iishu),
放眼这东城地界儿,权贵云集,有头有脸的自是不在少数,但是姓顾的却是贵中贵了,权上权了。
百年家业,犹如参天之树扎根在这地界,旁支末系的人搭上一个顾姓都能将腰板挺直三分,更遑论嫡系子孙。
顾西冽就是这嫡系长孙,这一代的顾家掌权人,世家千金趋之若鹜的对象。
坊间传言他已婚,不过那位顾太太倒是从未露过面,久而久之旁人倒把这个传言当成笑话听了。
而头顶正牌却从不露面于人前的顾太太正是方才还在会所享受的宋青葵。
说来也好笑,她最近颈椎不太好,就让夏音离介绍了个地儿来按一按,本来以为是什么中医正骨的地儿,却没想到是个青竹富贵乡。
不仅美容spa一条龙,那些明的暗的见不得人的倒是都齐全了。
夏音离笑她古板,直接让人给开了个v让她每天来享受一下。
最近画廊生意走上了正轨,她也确实需要放松一下,跟艺术品打交道可一点儿也不轻松,心累。
会所门口,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张扬张扬而来,一个漂亮的甩尾后停在了宋青葵面前。
驾驶座上戴着黑超墨镜涂着大红唇的女人朝宋青葵招手,“上车,老娘带你去问候顾西冽他祖宗十八代。”
宋青葵轻笑一声,施施然坐进了车里,“啧,我都还没生气呢,你生什么气。”
段知鱼有些恨铁不成钢,“宋青葵,你丫能不能长点心啊,你老公都要被人抢走了啊。”
宋青葵无所谓的耸耸肩,“这不是还没抢走嘛。”
段知鱼气不打一处来,“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宋青葵打开音响,选了一首莫扎特的g小调,优美的交响乐缓缓流淌出来,她靠在椅背上惬意的闭起了眼睛,“知鱼,只要顾家的户口本上一天有我的名字,那些女人就进不来,所以没什么好担心的”
段知鱼闻言不禁叹了口气,“真不知道你干嘛要跟他结婚,明明我哥对你……那么好。”
宋青葵的手指轻轻颤动了一下,垂下眼眸,“那不叫结婚,只是叫领证。”
没有温馨的婚礼,没有他人的祝福,没有’我愿意’的誓言,有的只是那张证书上冰冷的一张合照。
看,她的婚姻多可笑。
多年前,明明不是这样的,缠绵缱绻,温柔羡人,她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是她骨头上的爱。
可如今却不是了。
她会在夜半莫名醒来,他带着冷意的眼神如跗骨之痛,让她不得消停。
长安画廊现在成了宋青葵私人的产业,里面的画作大多数是些新锐的画家。
宋青葵眼光独到,收集的那些画作都很有灵气,短时间内办了两次展览后倒也打出了一定的名声,权贵们也附庸风雅,爱到宋青葵这里来挑选一下画作。
段知鱼将车停在了画廊门口,在宋青葵要下车的时候,她一把抓住了宋青葵的手。
“青葵,你能不能……抽时间去看看我哥?”
宋青葵一顿,“清和……他怎么了?”
段知鱼漂亮的猫儿眼里泛起了一丝泪意,“我哥他很不好,脾气变得喜怒无常,看护被他骂走了一个又一个,他……整天整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谁也不理,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宋青葵眼眸微垂,手指无意识的捏紧自己的手拿包,骨节发白,“我觉得……我现在没有什么立场和资格去看他。”
段知鱼抓住她的手微微使劲,指甲陷入了白嫩细腻里,隐隐红痕,带着刺痛。
“你有的,全世界最有资格的就是你了,青葵,你明明知道我哥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段知鱼语调微微上扬,眼里隐隐祈求,“青葵,就当……就当我求求你了。”
宋青葵收敛了眼中的情绪,抬眸间已是满脸平静,“知鱼,你知道的,我已经结婚了,是顾西冽的妻子,其他人的事情与我没有关系。”
段知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可是,你根本不爱他,宋青葵,顾西冽也不爱你!”
她说着有些激动,下了车重重的甩上车门,指着近在咫尺的画廊,“你的丈夫现在就在这里面,带着他的新欢,浓情蜜意的在你的地盘上大秀恩爱,宋青葵,你到底是在欺骗我还是在欺骗你自己!什么婚姻,什么妻子!宋青葵,最爱你的人是我哥哥!而你……明明也是爱他的。”
相较于段知鱼的激动,宋青葵平静无比,褐色的瞳孔带着莹透的光芒,如细雨洗过的春光破晓,干净剔透。她看着段知鱼像是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不作声,沉默以对。
等段知鱼发完脾气后,宋青葵才是声音缓缓道:“知鱼,如果你下次再说出这些话,我们以后就不要再见面了。”
她的伤疤,只有自己有资格可以剥开肆意观看,其他任何人都不可以,好朋友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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