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演绎法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咫尺蔚蓝
我发自内心的鄙视,起初还以为,她短信中所指的记号有多隐晦呢,看来也不过如此。
沿着箭头的方向走到底,墙壁上赫然又出现一个右拐的箭头。
我用大脑紧急分析五秒,看这意思,她还在院区里。
别的不敢吹,捉迷藏绝对属于我的专业强项。当然,这也跟一个人的智商挂钩,特别是像我这种鹤立鸡群的,想输都很难。
可能跑的太快,身体渗出的汗珠被贴身的保暖内衣包裹,黏糊糊的,那感觉特酸爽,但一想到待会儿夏雨见到我时惊讶的表情,这又算得上什么
我紧赶慢赶,又是路的尽头,又是一个右拐箭头。
我放慢速度,倒吸一口凉气。
妈的,不会又被套路了吧如若下个箭头还是右拐,老子不就是在绕圈嘛!
我怀抱着人与人之间最后的那点儿信任艰难前行,然而最后的那个右拐箭头将其击的粉碎。
等我带着满身臭汗回到病房大楼的时候,夏雨正站在门口等我。
她笑意盈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回来啦,速度真的挺快。”
我心里明明已经想好一百种报复她的方法,然而当眼里出现她的身影,所有的怨念都烟消云散,单单好气又好笑的对她说:“你还真是把我骗的团团转。”
no.187
我和夏雨在楼道处闲聊。
她吐槽我设置的条件过于苛刻,既没有方向,又没有距离,还不知道所处环境的性质和特点。在这种前提下,想用两个问题找到我,无异于大海捞针。
“亏得我……”
夏雨话说一半,直接被我抢过来:“多亏你蕙质兰心、聪明绝顶、足智多谋、秀外慧中、神机妙算是吧”
她一呆,笑道:“如果你真心这样认为,我也不反驳。”
“别废话,快给老子讲!”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她首先能想到的,便是直角坐标系。
她从背包里拿出一张地图展示给我看,上面画着各种直线和圆弧。如果以她自己为原点,东西和南北方向为x轴和y轴,只要确定我的横坐标和纵坐标,就能确定大体位置。
我得意的笑:“然而这个计划被我果断拒绝。”
她不以为然,将地图重新折好放入包内:“注意我的用词,是大体位置。地图上哪怕是极微小的误差,在现实中都会被数以万倍的放大,当真是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所以追求精准定位,首先必须要了解你们一家人出行的目的。以此为基点,接下来要做些什么自然也就水到渠成。当时我所知的信息量极少,概括下来不过两点。其一,昨晚你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是何种急迫的事情,让你连充电的时间都没有之后我给你家座机打了不晓得多少个电话,却也始终都没人接,说明你们一家人在第一个电话之前,便早已倾巢而出。其二,从你今早的声音判断,身心甚是疲惫,似是刚从某件费心劳神的事件中脱身。但这些仅仅属于我的主观臆断,妄图凭借直觉解决问题,不太现实。这样看来,去现场获取线索就变得很有必要。我可以在判断上出现偏差,但事物本身是客观的,甚至有些冷酷无情,它只会把所经历的一切如实展现给你。于是我决定亲自去你家附近转悠转悠,以期能发现一些有帮助的蛛丝马迹。”
“等等,”我打断她,“你怎么会知道我家的地址,记忆中我还不曾告诉过你。”
她略感意外:“平台啊,你难道不记得上次在电影院里面,我们的爸妈就曾见过面。他们互相介绍的时候,我在旁边得知了你爸妈的名字,用户主名字和座机号码可以反查住址。”
怎么可能不记得,我当时差点儿被吓尿,可我具体在爸妈旁边干了点儿啥无论自己如何绞尽脑汁都想不起来。
脑袋里总是一团浆糊,等我老了,肯定难逃阿尔茨海默的魔爪,到时候,我还会记得夏雨吗如果记得的话,挺好,到老我也可以牵着夏雨的手。如果记不得,也挺好,省的牵肠挂肚。
夏雨重新整理思绪:“话说我到你家门口的时候,门框上的对联只贴有上联,下联都没来得及贴,看来你们出门的时候,当真非常急迫呢。可惜我没学过
第七十一章:鼻涕人
no.188
救护车一个急刹,我差点儿从车窗飞出去,回忆就这样被粗暴的打断。
前面这个救护车司机以前是开飞机的吧真怀疑如果把他放在跑道上,是不是都能开着救护车起飞。
车门被人从外面打开,门外至少站着十几个武装到牙齿医护人员。
听见有人说:“坐着的女孩子带好口罩,能走尽量自己走。躺在担架上的那个男生,直接送icu。”
什么u反正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好地方。
“且慢!”我被吓的直接从担架上蹦起来,“诸位大哥大姐,小弟还行。”
我和眼前的这些医护人员互相瞪了半天,局面僵持不下,最终还是夏雨帮我解围:“愣着干嘛,快走!”
接下来是一连串的检查和评估,印象最深的,当属做了人生第一次胸部ct。去年得胸膜炎的时候,医生跟我提到过这个高科技玩意儿,只不过他后来还是建议我妈拍胸片,不仅辐射剂量小还经济实惠,重要之处在于,对于我的病来说,足够了。
这次也算得偿所愿,我从ct室出来的时候,心情仍有点儿小激动,催夏雨也赶紧进去:“别怕,好玩着呢。”
旁边负责看护我俩的医生看不懂:“能把医院看病搞得跟过年似的,我还真没见过。”
等所有检查做完,我俩被直接带去隔离病房。路上,那医生脚下生风,不停的接电话打电话,听谈话内容,似要组织院内mdt。
我问夏雨:“tmd的意思我明白,mdt又是啥”
夏雨白了我一眼:“就你屁事儿多。”
好学是错吗
那医生看起来好急迫的样子,半道把我俩丢给一个护士便匆匆离开。兵临城下的紧迫感我没有,我只感受到了来自医院的满满诚意,病房竟然可以做成由卧室和客厅组成的套间,虽然不过就是一间屋子被一扇木屏风分隔成两部分,那也妥妥的刷新了我的三观,除外不能做饭,其余一应俱全,连电视都是有线的。
我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环顾四周,虽然名义上是住院隔离观察,可竟然连抱怨的话都说不出来。
夏雨拍拍沙发对我说:“看来你俩还真挺登对,接下来的日子,你就睡沙发吧。”
简直四月惊雷,我侧身问她:“有没有搞错,里面可是有两张床。”
她轻描淡写:“没错,里面是有两张床,但都是我的,跟你有半毛钱关系”
我当然要给自己争取应有的权利:“现在的社会讲究公平、民主、法制,你如此独断专行,感情是属螃蟹的吧。”
“甭管我属什么,你纯属痴心妄想,屋子里就两人,还跟我谈民主,想的有点儿多。”
我威胁她:“信不信我革命推翻你的暴政。”
她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好啊,随便推,大不了床给你,老娘睡沙发。”
然后又着重加一句:“只要你好意思!”
我还真不好意思。
我被气的说不出话来,这时门外有人喊:“别吵!鑫鑫,男子汉大丈夫在那腻歪什么,你就把床让给夏雨睡!”
no.189
原来老爸和老妈接到学校通知后,就急忙赶来医院。他俩在病房门外听到我和夏雨的争执内容,这才有刚才老爸那嗓子。
病房门上有扇小窗可以打开,我们只能隔着它进行交流。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当真被这事儿给吓坏了。
老妈把我爸推到一边,独自从小窗探出头来:“别怕,咋回事儿如实跟妈说。千万记住,人活一辈子就是一股子精神,只要精神不垮,没有过不去的。”
老爸的声音也从门外传来,只不过看不见他的脸:“这个时候你怎么能说这些。”
老妈立马毛了,冲他吼:“这个时候你难不成还有心思讲大道理!成天嬉皮笑脸的,到事儿上从来都没个主意。”
老爸难得为自己争辩几句:“你话题起的太沉重,鑫鑫还小,他能懂啥呀。”
老妈想都没想便怼回去:“就你懂,鑫鑫好歹也是重点高中学生,你有高中文凭吗”
“你这个人睁着眼睛说瞎话,”老爸义愤填膺,“明明知道我是大专学历,放到二十年前那可是凤毛麟角的知识分子。反倒是你一个初中生……”
这都扯的哪跟哪啊!
看他俩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心里当然也不好受。但也心知,越是这样,越不敢说出实情。
我本意不过是很单纯的想进来陪伴夏雨,过几天就可以和她鸳鸯双双把家还。现在无论是从院方还是家里人的的态度来看,自己当初还是过于盲目乐观,对产生的后果估计不足。倘若对他俩坦白,我是自己主动滚进来的,最后会不会被揍成残废,反而出不了院
于是在老妈发飙之前,我赶忙说:“在医院吵架挺新鲜的是吧换个新环境,我看你俩的劲儿头可比在家里足多了。”
然后又说:“别多想,仅仅是隔离观察而已,远没到生死离别的紧要关头,我这不好好的嘛,别大惊小怪。”
听我如是说,他们俩过激的情绪才慢慢平息。
“刚才我和你爸问医生要隔离多久,他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说让我俩坐好持久战的准备。按照规定,要等**疫情好转后才能放你俩出来,而且是建立在病情没有进展的前提下。这遥遥无期的,连个盼头都没有。”
老妈说着说着,眼眶渐红。
我于心何忍,要不是自己作,他们也不会担心至此。
“妈,要不你骂我两句吧,哭哭啼啼的我不习惯。”
老妈让我等着:“别着急,知道你皮痒痒,将来回家有你受的。”
又紧接着说:“麻溜的,爸妈都在家里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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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梅玉容
no.192
我们来到医院以后,见过许多个护士姐姐,唯独眼前的这个护士姐姐我印象最深,她名叫梅玉荣,个子特别小,敦敦实实的,跟我有两个下巴颏的差距。若不明白,那就容我细说。夏雨的个头刚好到我的下巴颏,而梅姐姐则刚到夏雨的下巴颏。
怎么样,两个下巴颏的理论无懈可击吧。
后来聊天的时候才知道,她刚从护校毕业,所以仅仅比我们大三岁,四舍五入也勉强算是个同龄人。如果非要扯上代沟的话,我估计也是一条小水沟。
“哈哈哈,”梅姐姐笑得爽朗,“看这架势你们俩的主要目的是来度假的吧,顺便看个病。”
梅姐姐她特别爱笑,而且笑点极低。可能因为个子矮底盘低的缘故,中气十足。
没等我和夏雨道歉,她就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我们:“快去换上病号服,把你们的贴身穿衣物都放进这两个密封袋里,我要拿去消毒。”
我俩捣乱被抓个现形,正在心虚的当口,当然要唯她命而是从。于是赶忙儿接过病号服,争着抢着往卫生间跑,我刚握住门把手便被夏雨一巴掌扇中:“女士优先。”
我忍痛没松:“现在的社会男女平等,女性能顶半边天,你不能妄自菲薄。”
夏雨不能再同意,这番话正中她下怀:“半边天我都嫌少,我看起码得超过三分之二,也完全说明现在是女权社会,弱势群体赶快给我闪一边去!”
我竟半天没想出来该如何反驳,夏雨随即用身体把我顶到旁边:“先用你那个核桃般大小的脑仁想想好,等你脑袋转过弯儿,再来跟我争。”
梅姐姐见此情形,对我笑着说:“我出去待会儿,你直接在屋里换。”
我们俩
第七十三章:夏铜锤
no.192
不止一次,徐昊曾经反复跟我提及,他将来决心要当一个医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刺激,才使他心中萌生这种近似怨念的执着。
初始,我还插科打诨的讽刺几句。后来他念叨的次数多了,才发现这孩子并不是闹着玩的,我也便不再多说。
医生这个职业,不适合我。
始终偏执的认为,医院并不是一个特别吉利的地方。它就像是一个用各种情感构筑起来的堡垒,每天经历着各种人的喜怒哀乐与生老病死。也正因为如此,导致人间的烟火味儿实在浓重,浓的令人压抑,重的近乎绝情。
作为旁观者,医生的神经应该都很坚强吧。还是说,人生百态看的多了,也便习以为常。
然而我脆弱的小心脏并没有这般强大,在这点上,很有自知之明。如果我是医生,并不会因为治愈患者而感到欣慰。只会小心翼翼的祈祷,哪天千万不要轮到我等待被别人治愈。
没办法,怂是天生的。
就算吃下再多的心灵鸡汤,我也固执的认为,生活终究是充满恶意的。
倘若一个专科医生,最终竟患上自己所学领域内的疾病,他是该庆幸对其了如指掌。还是会哀叹,对于自己将如何一步步走向死亡了然于胸。
听起来很残酷是吧
其实这档子糟心事儿不管挨到谁头上,事后他都会发自内心的感慨,自己所经历的一切要比上面所说的残酷的多。
当然,前提是要建立在他还活着的基础上。
所以,为什么要当医生呢
我的理想又不是悬壶济世,生生死死搞的那么明白,难不成就能长生不老
我越想越上头,认定自己的理论简直无懈可击,于是情不自禁的说:“夏雨,你说有没有道理”
她却说:“佟雷,我睡不着。”
no.193
第一夜总是很难熬。
医院白天热闹喧哗,入夜之后却静的可怕。只能偶尔听见救护车尖锐的鸣笛声和不知从哪里传来的伤心欲绝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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