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妞上仙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那天我不在
碧莲姑姑叹了一口气:“都说女大不中留,这凤娃儿怕不晓得是看上了那位男神仙,连过大年都不回来过了。”
叹完这一口气,招呼大家先乐起来。
夜白头一回喝那酒觉得不是个啥滋味,火凤的性子向来火爆直白。
她既然看上了无名,怕是死也不会放手。
她这许多日不在天山,还能去哪里她不是到处在找那巫界在何处,就是已经在那巫界里对跟无名耗着了。
大年头一天,天山一众仙子们修炼那些个事情都抛到了一边,开怀地玩乐几日是有的。
这个时候,姑姑们也难得松懈下来。
夜白想要溜走也是容易的。
一轮弯月当空而照,天山的白雪映得这天空的云朵都是冷嗖嗖的。
瑶池仙宫寂静无比,夜白居后头的回廊,夜白弄醒了大猫,直直地翻墙而过,腾腾地直奔凡界而去。
天上一日,凡界一年。
夜白被困在天宫转眼一年过去了,凡界转眼也就是三百多年去了。
长街还是长街,变化不大,那一方酒肆,除了门口两个歪脖子树上已然顶了参天枝叶,将一方不大的酒肆掩映其中,倒是增添了几分不一样的意境。
二娃睡眼稀松的沏了杯热茶端上来,这天山上头的天空都是冷的,如此在天空飘了一阵,从头到脚都是凉的。
一杯热茶下去,一张冷僵了的脸总算是自己的了。
二娃有些不满。
“姐,你还晓得回来嗦,叫二娃几百年等得个辛苦。”
“唉,二娃,你得体谅你姐,身不由已啊!”
二娃又抱怨。
“姐,这酒肆的酒所剩无几,你要再不回来,怕这酒肆都要关张咯。”
“,你姐向来是一个靠谱之人,岂能不晓得,今儿带了来的,不光有雪莲醇
第312章 鸠占雀巢为哪般
巫庙之前,九宫八卦阵法与夜白前次来之时大有不同,这哪里是什么九宫八卦阵,说它是金光阵来得更为贴切一些。顶 点
巫界的半天边都被那金光给镶上了金边,里头仍旧是巫兵霍霍霍造声势的声音,吼出来之时,整个巫界地面都得抖上三抖。
此阵果然威力无比,数十丈之远皆近不得身。
隐隐觉得阵法里头暗藏了了不得的的玄机,里头风起云涌般,酝酿着一股蓄势待发的气息。
若是那一股气息破阵而出的话,夜白隐隐地担心,会不会将这地府给洞穿,直达天际。
人生处处有惊喜。
西厢阁楼前,远远地就看见一方熟悉的身影,那身影在晨光中沐浴着润白色的光晕,煞是好看。
大猫十分体贴,四只爪子快当地飘落而下。
那身影就背向而立,衣摆一株碧莹莹的雪莲花若隐若现。
好久不见,内心一种描述不出来的喜悦自心口腾腾而出,蹦蹦乱跳。
她在踌躇,是应该矜持地等着他转过身来,张开怀抱之后,她再冲上前去,扑出那一方清洌的怀抱。
还是应该就是现在,不顾一切,扑上前去,给他一种扑面而来的惊喜。
然而,一切都还来不及做,什么也来不及。
西厢阁楼那一间本属于夜白的房间门打开来,打里头出得来一抹仙气缭绕的身影。
那身影火光闪闪,在这晨光中尤其的乍眼。
火凤,她向来不懂得矜持是何物。
只见她满面春风,半分也不曾犹豫,直接就扑入了那一方本应属于夜白的怀抱。
而那个人,那个曾经信誓旦旦地说要娶她的那个人,此时连半点拒绝的意思也不曾有,而是张开了双臂,将那个女人给拥在了怀里。
这一男一女当着夜白的面,自然而然地拥抱在了一起。
鸠占鹊巢,这个词到底是一个啥子意思。
西厢阁楼那一方床榻,曾经是夜白的地盘,阁楼前的桌子上,琉璃盏,白玉筷皆是夜白打天宫里头带过来的。
就连桌面上摆的那一坛子酒,也是夜白辛辛苦苦亲手而酿的雪莲醇酿。
半晌,这一男一女拥抱的时间也太它娘的长了一些。
夜白发了呆的半晌,他们居然未曾挪动过半步,当着夜白的面你侬我侬。
就听得无名的声音响起来。
“凤,我已让人摆好了早膳,等你好半天了。”
火凤嗲死人的声音特别地刺耳。
“让巫尊久等了,却是火凤的不是,一会得罚我多喝两杯。”
“你呀!少喝两杯,别喝傻了。”
此话如此熟悉,当日他也曾如此对自己说过,让自己少喝一些酒,脑子本身就不大灵光,越喝越傻。
夜白不晓得自己个是不是这酒喝得太多了,脑子果然够傻,不曾识得这翩翩公子,居然比那常阳山的玉面狐狸的内心还歹毒万分。
脑仁正木得不能再木的时候,显然是那火凤先发现了夜白。
那个不要脸的女娃子,自小与夜白一起长大的女娃子,一张脸笑得尤其地灿烂。
松开了无名的脖子,笑嘻了。
“夜白,我说过,无名他有一天会是我的。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快当了一些,看来,咱天山三剑客,我火凤还是比你夜白的魅力要大一些。”
无名,夜白想看看这个男人,他到底要如何说
他向来惜字如金,此刻也不愿意多说一个字。
回过身来,一张脸还是清洌无比,在晨光之下发着润白色的光泽,一双眼睛深幽得见不得底。
那个样子,还他娘的是夜白十分喜欢的样子。
“对不起。”
只三个字,已然将夜白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恨,夜白不晓得如何恨谁是恨自己,还是恨无名,亦或者是恨火凤。
记得那一日元宵节之时,在长河岸边的时候,自己个还坚定地对椒图殿下说起过。
第313章 长街酒肆伤情人
空中纷纷扬扬掉落一片凤凰的尾巴毛。
“火凤,你给我听好了,今日看在碧莲姑姑的情份上,饶了你的鸟命,再见断不会再手下留情。”
西厢阁楼前,那位负心人面不改色,凉薄得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似的,越发地让夜白心里头堵得慌。
长街之酒肆,门口挂起了歇业的牌子。
打发二娃回了巫界,正值正月新春,长街之上时不时地传来烟花爆竹热热闹闹的声响。
越发衬得一方酒肆冷冷清清。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
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著窗儿,独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临窗的软榻之前,滚落一地的酒坛子,一,二,三,四,五.....五,四,三,二,一......
数也数不过来。
软榻之上那位仙子,迷离着双眼。
“大猫,来,陪姐干一杯。”
“大胖,来,给姐拿一坛子酒来。”
大胖与大猫不识得愁滋味,不大一会工夫,大胖去而复返,龙爪抱了一,二,三坛子酒来。
毫不客气,扔给大猫一坛,自己个留一坛,再给夜白一坛。
再一坛子酒下去,皆半睁了迷离的双眼,似睡似醒。
那一日,腾了朵棉花云,直直地往那忘川河畔而去。
后头大猫与大胖跟得个紧,急急如律令,忘川河畔,大猫与大胖打都打不回去,跳上了婆婆的扁舟就不下来。
夜白欲拿那火来吓唬吓唬它俩,让它俩滚回无名身边去。
正所谓,剪不断理还乱,断就要断得个一干二净。
这大猫眨巴眨巴了九双眼睛,个个皆含了泪花。
大胖更尤甚,一对龙眼儿子可怜巴巴,一声又一声龙吟,在忘川河之上的烟波中回荡,吼得个让人肝肠寸断。
婆婆似了然。
“它们本就不属于巫界,仙子带走它们也好。”
唉,夜白内心激荡,人有时还不如动物来得长情。
她与无名,今生已无缘。
何苦还要将那些个伤加诸与大胖与大猫的身上,这两货虽说平日里贪杯了一些,却还懂得时时护夜白周全。
忘川河对岸,那一方条石之上,忘河河三个大字依旧,此番心境却是截然不同。
婆婆摇了撸,那舟便岸一丈远。
挥手与婆婆再见,双眼不知不觉已泪目。
婆婆说得对。
“仙子,忘川河之上从来不渡有缘之人,此番回去,就别再回来了。”
是的,忘川河对岸,她,天山夜白仙子,死也不会再回来了。
酒窖的酒不晓得被大胖搬了多少,总之,日日皆半醉半醒之间。
其间,朦朦胧胧之间,好似二娃来了一回。
被夜白毫不留情面给轰了出去,发了狠话。
“二娃,看在过去你对我还不错的份上,今儿个本仙子不取你的巫命,下回再让我看见你,断让我这红莲业火烧得连骨头都不剩。”
不晓得二娃是不是经不起夜白一番吓唬,留下一大盘子炸小巫鱼,与一篮子白白嫩嫩的猪鼻孔,摇了摇头,叹息声中,离开了酒肆。
这酒在诗人笔下皆是的玩意,开心了要喝,不开心了也要喝。
说啥子酒逢知己千杯少,杯杯皆在情谊中。
又说啥子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这玩意,真真的越喝越愁。
这春日得喝,夏日得喝,秋日得喝,冬日更得喝。
日日喝,月月喝,春夏秋冬皆得喝。
凡界这日子说它慢的时候,它就慢得比那蜗牛爬还慢。
说它快当的时候,它就如白驹过隙,日月穿梭,才见梅开腊底,又早天气回阳。
春夏秋冬十来个来回,又是一年元宵佳节。
当然,
第314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天雷滚滚,七七四十九道且得需些时辰。
眼见着酒肆上方罩着的红莲业火,一朵连着一朵皆被劈得七零八落。
关键的时刻,这业火诀却念得不得要领。
唉,算了,反正这日子过得浑天黑地。
让这雷劈一劈也罢,劈完这雷,活着算是造化,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盘腿打坐于酒肆的废墟之中,那雷闪着电光,数道天雷齐刷刷而下。
那一种来自于外力的疼痛却比来自于内心的伤痛要好受得多。
那电光火石之间,每一道雷砸下来的疼痛感之间,皆仿佛走来一道又一道想忘也忘记不了的片断,在眼跟前,一幕又一幕。
如凡界那戏园子里唱的折子戏似的,一场完了,落了幕,下一场接着上演。
如此十来个春夏秋冬,夜白以为这酒香交汇之间。
她已然将那人,与那人过往的事情都已忘得一干二净。
没想到在这一道又一道疼痛感之中,往日的一点一滴,半点都不曾落下,皆一清二楚。
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
她与那个人修得岂止千世方得以有这短暂的情缘,却只是过眼云烟,哄人玩的一场局而已。
脑仁里想起碧莲姑姑说过的话,天底下的男人,大都是薄情寡义,真正真心待人的男子怕是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原来长辈们早已看透一切,偏偏他们这些小辈们不信那个邪,相信世上美好的事物还是遍地都是。
又怪不得巫界那位困于混沌钟内的一元仙上说过,长辈们的千言万语的劝诫,终是抵不过这在世上栽过的一个跟头。
这一个跟头摔得确实疼。
这一番,夜白也明了,原来凡界那些个戏文里,让人死去活来的情伤还真它娘的存在。
相比于那天雷加诸于身上的那一种灼烫着皮肉的痛法,心尤其地痛。
天雷夹杂着大雨滂沱而下,天幕之上一道又一道极光般的颜色绽放出耀眼的光芒,眼跟前的一切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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