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明录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浪得虚名
“周总兵,饷银今儿可以发下去了,但丑话所在前边,既往的咱家不纠,现行的只要抓一个杀一个”常宇眼睛在在座将领身上扫了一圈,满满杀意。
“谅他们不敢!”周遇吉也是一声冷哼,
常宇淡淡一笑,随即又道:“本督其实倒还希望有几个大胆的”。
诸人皆不解
“这样便有人给本督祭刀了,正好也能杀鸡儆猴,以儆效尤!”
诸人皆不寒而栗。
“这事东厂和锦衣卫的人会盯着的,查一个杀一个”
常宇一脸冷意接着说道:“守城的士兵要养家糊口,守边关的士兵也一样,朝廷不会寒了他们的心,周总兵回头你派人押些银子给那三关将士也把饷银发了,顺便统计一下实际兵力军资,锦衣卫的人也会跟着的”。
周遇吉点头,在座诸人此时心下对常宇是又怕有服,此人动不动就杀人,连大同总兵说宰就给宰了,着实让人恐惧,但又佩服其水端的平,而且并不是滥杀无辜。
一出面就把最棘手的粮饷问题给包揽过去,蔡懋德等人心下还是欢喜的。
“诸位,刚才旁听了会关于安置难民的事情,咱家有点小建议可愿一听”立威过后常宇淡淡一笑扫了众人一眼说道。
“愿听厂督大人高见”蔡懋德平日非常排斥太监,如同所有人都觉得东厂没个好东西,但此时内心竟然对常宇另有感觉,见过两次面,言谈之下,觉得此人真的不同一般。
“几万难民涌进来,紧靠官府很有压力,这时候各位大人何不借助民间力量”。
民间力量蔡懋德和周遇吉相视一眼似懂非懂。
“城中大户不少,蔡巡抚和诸位大人可牵头几户做表率,设置粥棚啊,捐赠衣物给难民驱寒,或者材料让其搭建简单房舍等等,诸位大人的面子一定会有人捧的”。
蔡懋德和孙康周微微点头:“此计可行”。
“必然可行”
常宇微微一笑:“只要引导得当,不光大户会伸以援手,便是普通百姓也会积善积德,虽力薄,但积少成多,但众志成城呀!”
诸人点头,均觉得此议不错,常宇又表态他会亲往晋王府说服晋王也加入其中,众人大喜。
“至于城中治安,难免有压力”毕竟那么多人难民,别说这时候的治安条件,便是后世在那些发达国家里也经常失控。
“但他们之所以闹事的根究是什么是无聊,无事可干,加上背井离乡,断了收入,才去偷鸡摸狗甚至杀人放火,但假若咱们给他们找事做,并且发薪资,让给他们有钱可赚你们觉得他们会有心情去闹事么”常宇看着诸人说道。
“做什么事”诸人不解,难民除了混吃混喝,还能做什么事。
常宇微微一笑,起身走到门口,推开门,一阵寒风袭进,诸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随手紧了紧衣袖。
“周总兵,昨夜咱家偶遇牛参将(相当师长)和他聊了一会,听他说你准备掘地为壕,以阻牵制敌军”
周遇吉点头!
常宇呵呵一笑:“时日紧急,工程量大,徒劳无功而已,而且那边有现成大河为屏,干嘛费那力气”。
“可是河在城北,那样做岂非舍弃城池”。应时盛接过话说道。
“弹丸之城,又无险可据留之何用,若有用还犯的着清空么”常宇撇了撇嘴,周遇吉和应时盛同时皱眉,又微微点头。
“真正要挖沟的在应在这儿!”常宇说着手指城外!
周遇吉和应时盛起身走到门外,扶城垛远望,远处不有难民断续进城。
太原城西有条大河,汾河,从城西直下西南流经清徐东侧分了几支,也是这条汾河让连同太原在内的几座城池有了护城河水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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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九章 祸害
城楼二层,传旨太监刚上楼便对常宇跪下:“卑职严德守叩见厂督大人”。
“起来说话”,常宇微微招手,然后走到窗前看着外边:“皇上可有密旨”
“有”严德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给常宇。
常宇拆开看了半响,然后塞进怀中,长长呼了口气:“宫里最近可还安宁”。
严德守闻言走近微微一笑:“宫里好的很,御马监的生意也热闹的很”。
常宇也笑了,看来拳赛热度不减呀:“好大什么程度”
“具体到什么程度卑职不知,但却知道御马监的人在大栅栏盘下一戏楼,正在装修!”
常宇又笑了,朱慈烺这小子果真听话又能干,看来生意的确不错,这严德守能知道这事,可见他来之前见过太子。
“大人,有一事卑职要向您禀告
严德守突然一脸的慎重。
“说”
“近来朝堂对您很有非议,便是京城之中也充斥您的流言蜚语!”严德守说着偷偷瞧着常宇脸色。
“太子让你告诉本督的吧”常宇淡淡说着,心里也是无奈无比,帝王的御下之术,果真是让人冰火两重天。
严德守点头称是:“朝堂的文臣清流们骂您专权擅权骂恁是第二个魏忠贤,而京城内各种传言都在攻击您搜刮民膏,迫害官员,敲诈勒索勋贵,是个祸害……”
常宇忍不住苦笑,崇祯用他,信他,但一方面又要防他控制他,一边把你捧的高高的给你把刀帮他做事,帮他杀人,另一边让你背黑锅被孤立,被万人唾弃,只能乖乖躲在他的羽翼之下,这不正是魏忠贤么。
“想必朝中那些文臣都不知道本督是谁吧!”常宇觉得好笑,他名声在内宫,在那几个被敲诈的皇亲勋贵中,但朝野还真没几个知道他的。
“可不是,皇上下了圣旨,当姜瓖被杀的消息传到京城,那些大臣疯了一样四处打听您呢,随后京城便是各种流言蜚语抹黑您”严德守说着又低声道:“便是连首辅李大人对您也是非常不满,再三劝皇上不可走熹宗老路”。
掌握舆论导向的东林党文臣门,再加上那些被敲诈过的勋贵添油加醋,常宇根本不用想都知道此时自己在京城的名声到了什么地步。
清流杀人用嘴不用刀,即便侥幸躲过也惹一身骚,常宇深知舆论迫害的恐怖,但是老子何惧,只要大明百姓和将士说我好便行了,至于那些文臣勋贵们,得空慢慢收拾,玩舆论是么,老子可是从有v薄v信朋友圈的时代穿越过来的,就是买水军都能淹死你们。
“大人,听闻贼军此时在平阳府了,太原……您有把握守得住么”严德守突然问道。
常宇抬头看了他一眼:“确切说贼军此时已在汾州府,若所料不差,此时汾州府已降了”。
啊!严德守一脸骇然:“那,那,太原……”
“太原,咱家会拼尽性命守住!”常宇望着窗外,脸色异常阴冷。
“皇上说了,太原守不住的话,那些文臣会更激进,恐怕对您更不利……您若守住太原,谅那些文臣自然闭嘴”。严德守说道。
常宇微微一笑,崇祯这敲打之意,他如何不知,于是点点头:“本督知晓了,你且下去休息,若不急回京,便留下”。
“回大人,皇上让卑职留下听差”严德守道。
常宇点头:“去找郑兴国吧”。
严德守离开,常宇出了偏房,却见大堂上,周遇吉,蔡懋德等人都在侯立不语看着他。
“都干嘛呢,眼前一大把事情,不去做都还在这愣着干嘛”常宇皱眉道。
“厂督大人,皇上让您……”蔡懋德开口。
“皇上让咱家干啥管你们什么事,做好各自份内事便好,周总兵还是抓军务,你主民政,咱家除了打算盘啥都不会,所以还是管钱粮吧”说着转身走了出去:“咱家去王府一趟”。
众人被他这一番话弄的目瞪口呆,这小太监真的不按常理出牌呀,说不插手军务还真不插手!看来也并不完全是个骗子,嗯是个说话算话的骗子。
常宇带着春祥诸人刚下城楼便撞见神采奕奕的唐破天。
之前起床洗漱的时候,常宇便从春祥口中得知唐破天在天晓之时回的城,看来一觉睡到现在,只是不见吴孟明,想来这货还在梦乡中吧。
“厂督这是去哪儿,可曾吃饭,没吃的话卑职请您寻个地方喝点”唐破天一脸笑意,他和常宇私交较好,不似别人那般和他说话总是小心谨慎。
“都几了”常宇撇了撇嘴:“天都要黑你才吃晌午饭啊”。
“天黑正好无事喝点”唐破天依旧嘻嘻哈哈,看来心情很好。
“得,咱家喝的酒你请不起,还是去王府喝点佳酿”。
“哦,原来大人是要去王府啊,卑职陪您一起去吧,沾沾光”。
“别介,去串个门,本就空手去还带那么多嘴,跌不那份,丢不起那人”
常宇断然拒绝,然后低声问道:“银子要藏好”
“嗯,重兵防守的很低调”唐破天挤挤眼。
“把银子都发下去吧,之前说好的现发,再者兄弟们近来都太过辛苦,让他们取了银子去寻点乐子放松一下”。常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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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章 郡主
常宇一脸意外,朱审烜何尝不是一脸震惊,在他想象中东厂的厂督怎么着也是那种抹着厚粉,一脸阴鹜的老头。
可眼前明明就是一个白净小太监啊,看年龄仅比自己大了几岁,不过倒是健壮,走路虎虎生风。
但他还是无法把眼前这少年和那让人闻风丧胆的东厂厂督联系在一起。
“东厂……常公公,厂督……”见礼之后,朱审烜还是一脸的不相信,虽然他已看过常宇那个厂督铜印以及腰牌。
“王爷好像很意外”常宇微微一笑。
“的确很意外”朱审烜也笑了一下“厂督如此年轻”。
“咱家也是非常意外”。
“你意外什么”朱审烜好奇问道。
“没成想王爷长相如此英俊不凡,风采高雅,神明爽俊,怎的一个帅字了得!”常宇真的没夸张,都说朱元璋是皇帝中长的最丑的一个,但是他儿子有好多帅的一比,比如朱老三朱棡便是出名的美男。
没成行朱老三基因如此强大,隔了几代后,朱审烜生的还是如此俊美。
没人不爱听好话的,特别是夸自己长的好看,何况朱审烜正是青春期最注重外表的时候,一听常宇这话,顿时心花怒放,即便觉得被一个太监夸长的帅有些别扭,但看常宇眼中并无那种邪魅,便知他是发自内心,立刻便对眼前这小太监有了好感。
宾主落座,香茗奉上,朱审烜看着常宇缓缓收起脸上笑意:“常公公,听闻你昨儿便到了太原”
太原是朱审烜的封地,理论上是他的国土,也是最高的军政长官,城内风吹草动都要向其通报,常宇昨儿和周遇吉风风火火的召集城内军政一把手城楼议事,他怎会不知。
按照规矩,他是太原之主,不管地方官员还是京城要员到了他的地盘都要上门拜访,这不只是规矩也是一种礼仪。
但东厂毕竟又是一个特殊机构,常宇一上门还是让他心下有些惶惶不安,鬼知道他是来走过场还是公干。
“昨儿咱家便该来拜访王爷,奈何公事缠身,拖延至此,还请王爷赎罪”常宇是太监,是老朱家的奴仆,理论上不该自称咱家,但一来他毕竟是皇家的奴仆不是王家,二来又是堂堂东厂厂督,更重要的是他后世穿越而来,很排斥那种卑称。
“不怪,不怪”朱审烜连忙摇摇手,随即脸色有些凝重:“常公公,听闻贼子破了平阳府即日便会北上可是真的”
“王爷,贼人昨儿已过介休,若所料不差此时汾州府都已经降了!”常宇看了朱审烜一眼,端起茶喝了一口。
啊!这么快,朱审烜顿时大惊失色,双手竟然有些颤抖,毕竟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此时听闻贼军不过百里之外如何能不慌张。
“怎会这么快,怎会这么快,难道贼军北上之路竟无抵抗”朱审烜难以平静,一脸的不相信看着常宇。
常宇摇头:“所过之处,都是降兵降将,贼军一路畅通,如咱家所料不差,不日便抵太原城下”
“这,这可如何是好”朱审烜语气都开始颤抖,仰身靠在椅背上,他真的不曾想过贼军那么快就到了跟前。
“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太原城高墙后,又有十万兵力,若全力抵抗,贼子必然碰个头破血”。常宇一直在喝茶,但眼睛总是默默观察朱审烜。
朱审烜听了这话,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守得住就好”。
“但凡事都不是万无一失,常宇正了正身,平阳府和汾州府失守,有主动投降也有奸细开城,何况太原此时还有一大隐患摆在眼前”。
“什么隐患”
朱审烜眉头一皱。
“缺饷少粮,军心不稳”常宇淡淡说道。
原来是来要好处了,朱审烜瞬间就明白常宇此行目的。
“本王听闻常公公自京城押饷而来……”
“王爷”
常宇立即打断他:“国库现在吃紧,京城带来那点银子都不够塞牙缝的,太原此时有兵十万余,在加上数万难民,花销巨大,而贼兵大军眼瞅着就要兵临城下,此时若断饷缺银,必然军心不稳,别说让将士拼着性命守城了,一个不甚这十万大军和数万难民转眼便可成贼军!”
啊!朱审烜又是一声惊叫,毕竟年少,定力不足。
“王爷难道不闻洛阳福王之事”常宇嘴里说着,心中却有点乐呵,福王这招真是百试不爽啊!
果然朱审烜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福王吝啬,贼军兵临城下他一毛不拔,城破被刘宗敏炖了喝汤之事,天下皆知。
“那,那需多少”
“至少这个数字”常宇伸出五个手指。
“五万两”朱审烜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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