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骑士

第34章 本源之血
    霜巨人的力量带着摧毁性的破坏力，那根大鸡腿似的木棒实际上就是一桩进行过些许加工的树干，所幸巨人的武器砸中了矮人王子的后脑，却砸得不是太准。矮人王子的脑袋在头盔的保护下没有马上完成一团不可名状的马赛克，那根粗壮的棒子顺着头盔的曲面擦了过去，他由此两眼一翻，被恐怖蛮力掀倒，脑部的重伤迫使他昏厥的同时却没严重到令他当场阵亡的地步。

    他倒下了，被身边的战友即使救回。氏族的牧师为他提供最好的治疗，可惜苏醒之后的他失去了眼瞳中的睿智，后脑的伤势也使他的精神状态变得迷迷糊糊，唯二还有印象的东西大概便只剩下铭刻在肌肉里的战斗技巧，以及他无论如何都是氏族的一员这回事了。

    最终，高原上的氏族王城面临毁灭，氏族的奥摩多炉火命令他逃走，在那凛冽的风雪之中……

    画面突兀终结，犹如老电视的屏幕闪烁出一道白色的十字光，尔后归于漆黑的寂静。

    寇托猛睁开眼，冷汗从他的头盔下沿着脸颊滑落，一口受惊的粗气从他半张开的嘴里呼出，顿时回过了神来，看到灰色庭院的贤者女士还站在自己的面前，队伍中的同伴们也簇拥在自己的左右。

    “寇托，你想起了什么”乌尔斯盯住他，等他缓过嘴里的气，再出声询问。

    说实话，年轻人到底也是没有想到自己仅仅只是在斑斧森林碰巧“捡”到的这位矮人同伴竟然还有这样曲折的身世。羽斯蒂娜的话语有着足够的分量，他由此多少有些相信矮人很有可能真是那个炉火氏族的王子。

    而现在得听他自个儿怎么说。

    寇托缓过喉咙里的气儿，瞪圆的眼珠看着面前的灰发贤者徐徐收回她的左手，微笑着示意自己可以将脑海中所看见的东西转述给自己身边的同伴们了。

    “炉火在上……”他放低视线，看看自己的手，粗糙的手掌布满武器磨就的老茧，“氏族的战士…他的记忆貌似是被一根该死的大棒子打丢的，那只该死的霜巨人！”

    “这么说来，你是因为外伤的缘故才丢失掉了那段记忆”希娅在旁边，顺着他话中提到的线索猜测。

    矮人矮人握了握拳，凶着眼神磨了下牙，随后将自己在脑海中看到的一切转告给小队的众人。

    “于是，你丢失的记忆便和你逃离故土的经历连接在了一起。”他说完之后，羽斯蒂娜帮助他做出总结，“而那支霜巨人军团之所以入侵你的氏族，除了争夺领土这个表面上的宣战口号以外，还有另一层更为重要的原因。”

    “那个原因是什么！”寇托一听，马上将双眼中的精神又全部转回到贤者的脸上，“请您告诉我，贤者大人！”

    灰庭贤者的嘴角浅浅一笑:“末日使徒冈格鲁斯……”

    “什么！”这回换作乌尔斯错愕地吃上一惊。

    冈格鲁斯……他知道那只特别的霜巨人首领，烛火之年时期的挑战等级与拜伦塔斯亡灵国度的食尸鬼领袖嚼骨者巴纳德尔一样为32级，两者的阵营倾向也都是混乱邪恶，区别只是在于前者的职业结构和年轻人相似，野蛮人进阶狂战士，后者则是战士进阶督军，督军相比狂战士的优势在于那个进阶职业的各种群体光环更利于大规模的团战。

    还有就是，巴纳德尔臣服于拜伦塔斯的黑色法典之下，而冈格鲁斯的身份正如羽斯蒂娜刚才的口头提及



第35章 特别的人
    卡尔文兰霍恩菲斯……

    金阙莺先君之名。

    倘若说翡翠海湾的历史中有些人的姓名注定将被整个主物质位面的智慧文明所铭记，那么这些人之中的一份名额毫无疑问理应属于那位伟大的皇帝，因为近百年以来的时间里只有他将海湾沿岸的整个霍尔姆地区、北地南部以及亚兰斯特北部统一在了一起，建立了延续至今的人类帝国。

    帝国的学者称他为英雄，诸地的法师也认为他的功绩有着无比璀璨的荣光，至少说在凡人赖以生存的主物质位面等同于文明世界的其中一处庇护所，无论大雪原深处的亡灵、亚兰斯特南部荒原的兽人、霍尔姆地区和卡夏沙漠东北草原上的游牧蛮族、亦或其他任何地方的怪物部落，都未曾能将他们扩张的野心如同贪婪的魔爪般伸入帝国的版图。

    所以这位历史中的皇帝陛下，他所建立的帝国曾在往昔的岁月中确实犹如黑夜中的灯塔般辉煌过，虽说于其各代子嗣的手里延续至今已经变味了许多——尤其是在烛火之年时期，霍恩菲斯的皇室权威终于受到致命的挑战，年幼的皇帝利奥波特四世作为权力的傀儡受到杜卡莱特公爵的控制，致使国内的诸爵群臣为了各自的利益和派系投入相互之间的明暗纷争，阴谋的手段占据多数，武装的暴力不算太多，可也有过几起。

    权力的游戏自从文明的历史翻页到封建的篇幅之后便无法避免，但金阙莺帝国境内如今的局势说起来也算是引发未来那场战争的其中一条导火索，否则拜伦塔斯的僵尸国王厄多恩即便足智多谋，想必也不愿冒着过大的风险指引亡者们的铁蹄踏破凛冬要塞的城门攻入北境，冷酷无情地扯掉这座人类帝国饱经时光的消磨苟活至今的最后一块遮羞布。

    依据前世的记忆，乌尔斯在头脑中稍微整理一下有关那位皇帝陛下的相关信息，想了想接着询问:“难不成，您的意思是说先君陛下曾经也是……”

    “密党的成员，本源之血的传承者之一。”羽斯蒂娜看向他承认，“卡尔文兰生前对翡翠海湾诸地的征服，事实上也正是他率领军队打击末日圣教的行动，只不过具体的事迹由他的随军史官视作剿灭普通邪教组织的过程记录进了我们如今所知的史籍里。他无疑是一位伟大的皇帝，一段传奇故事中的英雄，同时也是一名聪睿的智者，在他与我共事的年代里令我印象深刻……”

    “欸等等，与您共事”贝玲莉丝敏锐地抓住贤者话中的疑点。

    小姑娘这么一提，寇托顿时也反应过来，眼色困惑地看着她问:“嗯这……贤者大人，金阙莺先君的名声和事迹我有听过，可按照您的说法，您今年该不是已经……”

    “年龄是女士的秘密，王子殿下。”灰发的贤者忽然神秘地笑笑，年轻的面容转向矮人战士，那张美丽的脸蛋和她甜美的话音都宛若十七岁的少女。

    她的双眼附和灰色的睫毛眯成银月弦边似的两条弧线，微笑的嘴角轻轻向上勾勒出一丝小小的“警告”。

    寇托赶忙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侏儒小姑娘扭头瞧向他，左右手的食指悄悄地对了对，两颗浅棕色的眸子在眼眶里庆幸地眨了眨。

    羽斯蒂娜的视线透过睫毛下的眼缝注视不小心失言的矮人两秒，然后满意地点点头，温柔的目光再转到贝玲莉丝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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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先驱的遗产
    特别的人

    乌尔斯一听，脸上的表情大致上还保持着自然的模样，但内心则是略略愣住，暗想慢着……

    贤者大人，您这是啥意思我貌似记得上辈子带那个狂乱法师好友来见你时没听您说过这句台词来着

    莫非您……在我身上看穿了什么

    年轻人稍微有点懵，按说羽斯蒂娜的能力在于观测可观的过去和未来，因此她应该还不至于有能力窥探自己的心灵吧

    那是他最大的秘密，从来到这个世界至今，唯独只有希娅依靠直觉和对他的熟悉隐隐地意识到丁点的异样。虽说他不觉得自己的秘密在自己的同伴眼中暴露出来之后就真会对自己这一世的旅途造成多大负面的影响，但那真的很难解释清楚啊……

    与此同时，羽斯蒂娜口中落下刚才的话，脸上的神情经过短暂的迟疑后又恢复到和蔼的平静。她右手几根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由自己握于掌心的法杖表面，双眼的瞳仁在灰色的额发下安静地眨了眨，接着述说:“而关于你的特别之处，我想大体上有两点，其一是你的身上具有神恩的体现，仿佛沃尔的意志就如同鹰般蹲伏在你的肩头。”

    “您说沃尔那位战争之神沃尔”寇托听得瞪圆眼珠，马上转过头看着自己队中的蛮子队长。

    身为氏族的战士，这位终于恢复一部分记忆的矮人王子依旧信仰他的炉火母亲，并打心底地敬仰矮人之神奥拉丁，可总的说来对于战神的名号和相关传说也是略知一二，毕竟沃尔的宗旨不是怂恿他的信徒发动无意义的战争，而是希望看见战斗者将自己的理念贯彻到战斗的过程当中，身为战士的他就像卡夏沙漠的大部分职业佣兵一样认同那位战神的宗旨。

    乌尔斯回头看看身旁的同伴们，脸上略微尴尬地笑笑:“其实我当时确在我们与熵战斗的战神教堂里听见了沃尔的感召。我不知道他为何选上了我，但我当时需要力量去对抗我们的敌人，只是后来一直忘了向大家再提起这件事。”

    “所以我们的队伍里有一位神祇的选民了。”鸦雀沙哑的声音冷冷点评，“冒险的戏剧引入神恩的素材，尽管失去了纯粹赞美凡人的故事主题，但对于史诗的完成度而言不算什么坏消息。”

    “是的，这自然不是什么坏消息，毕竟力量的本质无关善恶或对错，关键在于它的拥有者怎么想。”羽斯蒂娜微笑着附和诗人小姐的观点，“而关于你的另一个特别之处，年轻的骑士……”

    “这里不是我的帝国，我也不追求那份所谓高贵的头衔。您大可称呼我的名字，贤者大人。”趁对方话语停顿的间隙，乌尔斯抬手摸摸自己的颈侧，想了想后还是对羽斯蒂娜表明这点。

    他猜想灰庭贤者口中的“骑士”可能有两个暗喻，一是暗示他的进阶职业已是总体上多半优于狂战士的狂怒骑士——不过这个暗喻的可能性较小，因为他知道自己从野蛮人进阶到了狂怒骑士是拜不知为何随自己一起来到这个世界的游戏系统所赐，原住民npc的脑海里要是也都看得见某些奇怪的面板数据那才有鬼了呢。

    由此乌尔斯觉得羽斯蒂娜话中所指的意思是自己颈侧的那块烙印图案，盾徽上的镣铐，拥有骑士头衔的奴隶。

    他原以为伴随自己和希娅暂时脱离帝国的旅途，那个烙在自己皮肤上的符号总体而言已经无关紧要，却没想到灰发的贤者告诉他说:“但那正是你的第二个特别之处，年轻的骑士。”

    “什么”乌尔斯听得一呆。

    自己的第二个特别之处感情就是那个过去由北地伯爵赐封给自己的头衔

    不会吧他记得凯文斯图恩当时赐封自己为奴隶骑士时倒是模样庄严，可之后就对自己私下表示别在意表面上的做派，那位圣武士领主的性子他大致上还是比较了解的。

    但既然灰色庭院的贤者大人这么说，他便还是认真听着，尔后从羽斯蒂娜的口中继续了解到:“权力只是惑人的把戏，相信它的人多，它便成了一股可使的力量。你颈侧的烙印和被册封的经历正是事实的见证，虽说有着打擦边球的嫌疑，可毫无疑问也是一名正式的帝国骑士没错。”

    “可这与我们今后的旅途有什么关系”乌尔斯不解。

    “关系在于，你想要插手那座帝国的命运，在不远的未来。”羽斯蒂娜轻笑，“未来的道路将你指向一场残酷的战争，而在那场战争中，你需要一支属于你的军队协助你过去的领主、未来的挚友、那位领导北地的圣武士伯爵去对抗拜伦塔斯的亡灵大军。”

    “这么说北地将要爆发战争！”希娅顿时一惊，想起自己过去认识的一张张面孔还生活在凛冬要塞背面的盔衫城里，包括对她和乌尔斯有着知遇之恩的那位北地伯爵在内。

    “所以您认为拜伦塔斯未来会入侵金阙莺帝国，并且会将我们卷入其中”年轻人盯住贤者的双眼，抬手示意希娅冷静下来，感觉自己抓住了重点，“如果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们那场战争爆发的时间吗”

    他准备拿自己上一世的记忆来核对羽斯蒂娜的预言。

    可惜灰色庭院的贤者大人摇了摇头:“不久之后——大概是几个月的样子，我最多能把未知的将来向你们透露到这个地步。蝴蝶的翅膀一旦煽动，既定的未来也会因此改变，而变量的大小取决于那对翅膀煽动的猛烈程度。”

    “蝴蝶翅膀听不太懂……”寇托摸摸胡子，困惑地打一下岔。

    “木头脑袋，寇托。”贝玲莉丝在一旁吐槽，“贤者大姐姐的意思就是，她不能透露多了，否则她所观测到的未来就会出现转变，因为她对未来发展的干涉大到了质变的程度。”

    “那她直接这样说不就成了”矮人无辜地转过脑袋，摊一摊手，“干嘛扯到蝴蝶啊，翅膀啊……哎，和你们法师说话就是费劲。”

    “好了，寇托，少说两句。”乌尔斯对矮人虚按手掌，双瞳的视线再移回贤者女士的脸上，那块镣铐盾徽在烙印图案在他颈侧的皮肤上从影鳞斗篷的遮掩下隐隐露出。

    他的意图仿佛从眼神里透露出来，似乎想要询问面前的贤者大人，那个奴隶骑士的身份是否对自己有什么重要的用处

    毕竟对方特意点出了这个事实。

    羽斯蒂娜正视他的目光回答:“我无法向你们具体地指明未来的轨迹，但可以为你们提供一个建议，那就是继续你们的冒险旅途，找到一处隐蔽的宝藏并去获得它。”

    “一场寻宝之旅，听起来很有趣！”侏儒小姑娘兴致勃勃地表示。

    “可那宝藏是什么为什么值得我们去探寻它”一直保持沉默的石拳终于开口提出自己关注的重点，“尊敬的贤者，如果条件允许，可否为我们解答这两个疑问”

    半兽人武僧的话也是年轻人想问的。

    “那份宝藏，是密党的先驱们留下的遗产。。”羽斯蒂娜继续回答，温柔的目光带着一丝小小的神秘眨动，“其中包含卡尔文兰留下的宝物，那枚名为‘莺之戒’的黄金戒指……”

    莺之戒——难怪她刚才提到我需要一支军队去介入未来的那场战争！乌尔斯恍然领悟灰庭贤者的意图。

    他知道那有关那枚戒指的传说，相传卡尔文



第37章 两个忠告
    “谨遵您的吩咐，我最尊敬的导师，离别之际请允许我为您授予我的知识向您致以最高的敬意。”亚伯向着灰发黑裙的贤者女士俯额叩首，右腿的膝盖随着蹲伏的身姿跪触于庭院走廊的砖铺地面，钢铁的右手如同骑士的手礼握拳放到自身的胸前，羽斯蒂娜曾经告诉它说人类文明中的其中一项致敬礼仪便是这样做的。

    卡斯塔洛的一部分学者和法师坚持认为“钟表涅磐之机械境”位面的构装体生物是极端守序的机械生命体，它们的头脑只有“零”与“一”的绝对概念，过度单调的思考逻辑致使它们难以向有血有肉的人形智慧生物一样拥有丰富多彩的情感——然而羽斯蒂娜的这名机关人学徒此时却不经意间向在场的众人表露出了它那绝对理性逻辑之外的一丝感性。

    哪怕只有丁点，亚伯的话声依旧如同齿轮转动的音响般低沉和僵硬——但在场的大伙儿不约而同地可以从它的身上和话中感受出，它对羽斯蒂娜的致谢确实是充满构装体思维以外的感激和尊敬。

    羽斯蒂娜静静地看着它，微笑着等待它行礼完毕，蹲伏起身，七英尺高的魁梧轮廓尔后将它的视线略略扫向荆棘小队的众人，对大家介绍自己说道:“如你们已知的信息，我的名字叫亚伯，一个来自机械境的机关人法师。我没有选择专精法术学派，亦无相对应的对立法术学派，在导师的指导下选择‘通才’之路。”

    “是的，通才法师，就是指舍不得放弃任何法术的法师，也失去了终生强化某一类法术的机会，对于真正的天才来说说即使最正确的选择。”黑猫魔宠索罗斯从机关人的肩上站起来，一金一绿的两颗竖瞳带着天生的傲气打量众人，“而至于你们——听好了，愚蠢的人类们……噢不，混杂的种族结构，不光只有人类……总之你们应当庆祝索罗斯和他的法师主人加入了你们的冒险小队，毕竟亚伯可是真正的正统法师，我们的魔法对于你们的帮助……欸亚伯，你干什么”

    索罗斯得意洋洋地宣布着，突然感觉自己后颈上的那块“死皮”被机关人法师的手指轻轻抓住一提，随即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迫使他全身变软，瞬间变得老实下来。

    “这是我的魔宠，索罗斯，名字你们先前也已经知道了。”亚伯将他轻松地从自己的肩上拎起来，放到钢铁材质的左手掌心上，面向小队的众人小心捧稳，然后松开轻轻抓住这只黑猫后颈的右手，“他是一只健康的公猫，喜欢受人敬仰的感觉，所以你们如果愿意配合他的脾性，他会得到精神上的满足，这有益于他的身心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