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好啊,徐平征。
徐蓁蓁冷笑,笑着笑着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
她当了九年的市长千金,养娇了手,端高了架子,现在没了徐家,没了衣食无忧的庇护,她还怎么活。
晚上十一点,街上的霓虹璀璨。
徐蓁蓁拖着箱子,走了很久,找了一个偏僻的巷子,里面有家门面很旧的旅舍,她走进去,扑面而来的味道让她想吐,很大的酒气,还有烟味,混着隔夜饭菜的一股馊味。
一进去,靠边摆了一张桌子,桌面上结了厚厚一层黑色的污垢,一个肥胖的男人抬起头,深秋的天,还穿着一件发黄的背心,男人约摸四十多岁,胡子邋遢,一双金鱼眼往外凸,上上下下地扫视着徐蓁蓁。
“住宿”
一开口,酒气冲天,男人露出一口黄牙,目光似有若无地落在徐蓁蓁身上。
她戴着口罩,不自觉后退了一步,点头:“嗯。”
男人对她笑了笑,目光往下,扫了一眼徐蓁蓁的裸露的小腿:“六十一晚,一百两晚,押金三百。”
她一路找了很多家,这家已经是最便宜的。
徐蓁蓁犹豫了一下:“可不可以不用押金”
男人抬头:“不可以。”
一双金鱼眼浑浊,带着赤。裸裸的淫色。
徐家慈善拍卖后的第三天,在家里搞了次家庭聚会,七大姑八大姨都请来了,老爷子的目的主要是带姜九笙去认认人,最重要的是,收收见面礼,房子车子票子什么的,都走一波。
姜九笙哭笑不得,被塞了一堆东西。
徐老爷子大概是看姜九笙在慈善拍卖会上拍下了一个青铜香炉,以为她喜欢,硬是送了她五六个,大的小的铜的铁的,她就是再不懂古董,也知道那玩意不便宜。
徐老爷子大手一挥,说给她玩了。
徐家还请了姜九笙的养父母程彦霖和姜玥芝,连程会也过来了,姜九笙对这对养父母不亲近,和程会还能说上几句话。
程会不怎么爱说话,低着头看了很久的手机。
姜九笙随口问:“女朋友”
程会抬头:“还不是。”
还不是,也就是以后可能是了。
“是秦萧潇吗”
程会也不隐瞒:“嗯。”
想来,秦萧潇已经撬动了程会这个闷葫芦,这两人,倒也合适,程会斯斯文文的,没什么脾气,却制得住秦萧潇,连她嚣张跋扈的小性子都被程会彻底磨平了。
“她好像很久没有演戏了。”
秦萧潇在娱乐圈一直不瘟不火,秦氏娱乐也没有给她很好的资源,以前还会演一些配角,近来,是彻底消失在荧幕了。
程会解释:“她转行了,当了舞蹈演员。”
姜九笙神色平静,也不太意外:“很好啊,和你正相配。”
程会是舞蹈老师,想来,秦萧潇是因为他才转行的。
手机震了几下,程会起身:“我出去接个电话。”
来电:秦萧潇。
姜九笙淡淡笑了。
“程老师,你在哪啊”
程会靠在门外的墙上:“在徐家。”
秦萧潇在电话里问,声音很轻柔:“今晚的舞蹈赏析课你不来了吗”
“林老师会帮我代课。”
“那我的课题怎么办”她问得小心翼翼,带着几分试探的味道,“晚上我能去你那吗我有几个不明白的地方要问你。”
程会回得很快:“不要来。”
“哦。”声音听上去有些郁郁寡欢,秦萧潇也没有再说什么,却也没挂电话。
她喜欢程会,从来不隐瞒,认识她的人与认识他的人都知道,她追了他两年了。
程会舔了舔唇,解释了一句:“我不知道几点能回去。”
她立马说:“我可以等你。”
他一句话,她就又雀跃了,很容易满足。
程会默了片刻,回了一个字:“好。”
晚饭很热闹,徐家摆了三桌,徐老爷子弟弟一家都来了,大人小孩其乐融融的。姜九笙性子慢热,若是不熟,便有些冷清,没怎么说话,时瑾陪着她,时不时拉她出去,把她亲了一顿再进来。
她和程彦霖夫妇关系不亲不
近,虽说一起生活了八年,却与陌生人没什么两样,话很少,倒是徐老爷子很热情,端了杯酒去敬,客套地问:“程先生,饭菜还合不合胃口”
程彦霖连连点头,有点拘束。
徐老爷子没架子,一副热情好客的样子:“之前那几年,还多亏了程先生一家对我们笙笙的照顾。”
程彦霖性子闷,不太会说话,他的妻子姜玥芝女士接了话:“我们没做什么,都是六少帮衬着。”
六少。
一听这称呼就知道了,时瑾手底下的人。
徐老爷子咧嘴:“呵呵。”他言归正传,谈点合时宜的话,“现在笙笙的身份大家也都知道了,这还姓姜是不是不太合适”
程彦霖在秦氏的分公司里当个小会计,不太会曲意逢迎,生硬地附和:“是不太合适。”
嘿,说到点上了。
徐老爷子就问了:“那改名和户口的事”
这才是老爷子今晚的正事吧。
程彦霖没注意,看旁边的妻子姜女士,姜女士下意识看向时瑾,语气战战兢兢,征询:“六少,您觉得呢”
徐老爷子:“……”
果然,时瑾的恶势力啊。
时瑾正在给姜九笙夹菜,没抬头:“户口和身份证上,我会帮笙笙改姓徐,她是公众人物,大众习惯了她以前的名字,要更正不太容易,姜九笙这个名字可以作为艺名。”
老爷子想了想:“这样也好。”扭头,笑着问姜九笙,“笙笙觉得呢”
她点头,给时瑾夹了一块剔好了刺的鱼肉。
徐平征坐她旁边,盯着时瑾碗里那
293:徐蓁蓁被糟践,周氏之死(二更)
果然是醉了,一点都不乖。
一杯水,喂了好几分钟,他喝了酒,唇色本就红,被亲得更红了,半点没有平时的清风霁月,像只妖,眼睛里都带着媚。
姜九笙把杯子放下:“我去拿醒酒药,你眯一会儿。”
时瑾立马抱住她的手:“不行,你去哪都要带上我。”
“你走楼梯会摔,我一个人去,就上来。”她揉揉他头顶的发,发质很软,被她弄乱了,碎发耷下来,多了几分少年气,她哄小孩一样,“乖,松手。”
时瑾没松手:“那亲三下。”
她就亲了他三下,他乖乖松手了。
已经快十一点了,徐家人都睡了,客厅亮着灯,帮佣阿姨在收拾,姜九笙问她要了醒酒药,特地煮过了才盛起来,回房间却没见着时瑾。
她放下药:“时瑾。”
沙发上没人,浴室里也没人,姜九笙找了一圈也没看见人影。
“时瑾。”
“时瑾。”
夜深了,大家都在睡觉,她不好大声喊,从房间里出来,四处没见到人,问帮佣阿姨:“看到时瑾了吗”
“他刚刚下楼了。”
应该是她在厨房煮药的时候下了楼,徐家别墅很大,一楼有好几个房间,徐老爷子和两个儿子都住一楼,姜九笙尽量压低声音:“时瑾。”
老蒋突然喊她,声音很大:“笙笙小姐,你快来。”
姜九笙问:“怎么了”
“博美爸爸在踢老爷子的房门,还有,”老蒋有点头疼,扯了扯身上的睡衣,“还有徐市的房门。”
姜九笙:“……”
大半夜的踢门,真的不是时瑾的处事风格,都是酒精惹得祸。
老蒋也是没办法,才来搬救兵,这会儿,时瑾正在徐老爷子门前,踹他房门,一脚又一脚,也不说话,就是踹得很重很响。
“咣。”
“咣。”
徐老爷子从睡梦中被惊醒,还以为地震呢,一打开门就瞧见时瑾一张俊得人神共愤的脸,正踢他门。
徐平征解释了一句:“刚踢完我的。”看了看时瑾,“应该是醉了。”
醉了怎么就偏偏踢他们父子俩的门
徐老爷子板着脸问了:“博美爸爸,你踢我门干嘛。”
时瑾神色看上去没什么异样,和平时一样的兰枝玉树,语气也平静沉着,说:“如果我踢你,笙笙会生气。”
徐老爷子:“……”这话什么意思,笙笙不生气,你就要来踢我
时瑾面无表情,抬脚。
“咣——”
又是重重一脚。
徐老爷子是知道了,这家伙肯定是想一个人占着笙笙,所以对他及他的门有着很强的敌意。
占有欲强得一批。
徐老爷子觉得得跟他讲讲道理了:“博美爸爸,你是在撒酒疯吗你不能这么不懂事,当笙笙的男朋友要贤惠大度——”
老爷子耳提面命的话还没说完。
姜九笙喊:“时瑾。”
时瑾立马转头看过去,露出一个笑容:“笙笙,我在这。”
这么大动静,大家都被吵醒了,门口全是人,姜九笙有些窘:“爷爷,爸,打扰你们休息了,时瑾喝多了,我先带他回房间。”她看时瑾,“时瑾,跟我回去。”
时瑾乖乖伸出手,让她牵着走了。
这会儿一副小绵羊的样子,刚刚踢门的时候,像只大老虎。老爷子看了看门,又看了看时瑾,深思了:“笙笙,是不是有点太惯时瑾了”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徐平征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笙笙刚刚叫我爸了。”
好像是……
还是第一次叫,徐老爷子欣慰地拍拍儿子的肩:“恭喜你,当爸了。”
徐平征乐得去找酒喝。
姜九笙把时瑾领回了房间,给他喂了醒酒药,折腾了一晚上,他额头有薄汗:“去洗澡好不好”
时瑾躺在沙发上,把姜九笙整个人抱在怀里:“你给我洗。”
她起身要去放水:“那你先脱衣服。”
他拉着她不撒手:“你给我脱,嗯”用脸蹭蹭她的手背,“好不好”
“……”
酒精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能让他家时瑾撒娇。
给他脱了衣服,他哼哼唧唧叫着,姜九笙红着脸,哄着他进了浴缸。
时瑾把她也拖进去:“笙笙,我要跟你一起洗。”
姜九笙:“……”
她想,以后不能让时瑾喝酒。
次日,艳阳天。
老旧的旅舍四层高,没有电梯,楼梯间里没有灯,一字排开的格局,走道里有人放了厨具,显得拥挤,没有及时倒掉的生活垃圾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男人穿着人字拖,一件紧身的黑色长t,迷彩裤,头发铲成了平头,脖子上挂着粗链子,身材肥硕,嘴里叼了根牙签,金鱼眼四处睃着,走到一间房前,敲了门。
“扣、扣、扣。”
重重敲了好几下,里面的人才过来开门,房间格局简单,一张床,一个桌子,其余什么都没有,女人的粉色的行李箱开着放在地上,衣服鞋子也在地上。
天才刚亮,徐蓁蓁还穿着睡衣,真丝吊带,套了一件风衣外套,戴着口罩,问门口的男人:“什么事”
男人打量了她一眼:“房租。”
徐蓁蓁把衣服裹紧:“能不能等两天,我还在找工作。”
几天过去,她还是没找到工作,一来放不下身段,不愿意做脏活累活,二来,她脸毁了,很多高档一点地方都不要她,高不成低不就的。
男人咧嘴,牙齿很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徐蓁蓁身上上下审视:“我这里不可以拖欠房租。”
除了脸,身材还是不错。男人心想。
徐蓁蓁被看得不自在,往门后退了退:“就一天。”她咬了咬牙,看着男人滚烫的金鱼眼,软着声音,“求求你了。”
这栋旅舍都是男人的,他是包租公,死了老婆,一个人过。徐蓁蓁很多次看到这个男人从楼下一个接客的小姐房间里出来,知道他看她的眼神里面有什么含义。
男人笑了笑,肥厚的手伸向她臀部,抓了一把:“我只等你一天。”
她忍住胃里的恶心感:“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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