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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时瑾怕她在浴室滑到,一直守在门口,哪也没去,她出来时,他刚接了个电话,挂断后,去拿了吹风,帮她吹干了头发,才抱她去床上睡觉。

    “笙笙,你先睡。”

    她有点困,眼皮很重:“你呢”

    时瑾帮她掖好被子:“我要去一趟医院。”

    “是出什么事了吗”她撑着睡意,要爬起来。

    时瑾把她塞回被子里:“秦行拔掉了呼吸机,抢救无效。”声音低低的,没什么情绪,“你在家等我,我去一趟就回来。”

    “好,你开车小心。”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关了床头的灯。

    他到医院时,秦家的人已经都赶到了,不管是嫡出还是庶出,甚至旁支都来了,病房里一屋子人,都不作声,噤若寒蝉。

    秦行会拔掉呼吸机,也不是那么意外,他要风得风了半辈子,比起躺在医院等法院判死刑,更宁愿自我了断,至少死得有尊严。

    人已经死了有一个多小时,尸体被白布盖着,满屋子的人,却没有为他哭丧的,一个都没有。

    时瑾开了口,一贯的表情,冷静自持:“秦氏这几天会整顿。”

    秦行落网,不出意外,接下来,就是秦家这潭脏水,不管是肃清,还是遮蔽,都要时瑾来下指令。

    他嗓音不大,在阴冷静谧的病房里,掷地有声:“不愿意留下,找公司律师团,赔偿会按流程来,不走也行,以前的事我不追究,以后,秦氏不容许有任何一笔不正当交易。”

    秦家,这是要彻底退了。

    “还有不明白的吗”

    时瑾问完,病房里便鸦雀无声,没有谁做声。

    在场的皆心知肚明,秦家变天换主了,秦行与秦家,都将成为历史,以后,是时瑾的天下,斗不过他,也不敢跟他斗,要么净身出户,要么仰他鼻息。

    平日里最野心勃勃的大房,在秦明立死后,就没了主心骨,章氏白了头,怅然若失,争斗杀戮了半辈子,到头来,一场空,秦家没了,人也没了。

    “海叔,你留下处理后事。”

    留了一句话,时瑾离开的病房。

    外面,警局的人还守着,霍一宁坐在椅子上,大喇喇伸着一双长腿,见时瑾出来,招了招手。

    时瑾坐过去。

    霍一宁说:“投靠苏伏的那波人都招了,涉及到秦氏很多产业链,过不了多久应该都会被查封。”

    秦家这次要大出血,很多产业,基本都要废了,尤其是服务业,跟地下交易关系最密切。

    时瑾有些心不在焉:“嗯。”

    不怎么在乎的态度。

    也是,时瑾又不缺钱。

    “还有一部分支线上的人,行踪诡秘查无可查,应该是找到新东家了。”霍一宁搭起一条腿,往后躺,头顶的灯光有些刺眼,他抬手挡住,“你秦家的交易支线都是相互独立的,互不干系,要揪出来不容易,如果真是绵州滕家的人插了一脚,那就更大海捞针了。”

    苏伏钓出来了一大半,剩下的,估计被人收网了。除了滕家,霍一宁想不出还能会是谁,毕竟三足鼎立之势,秦家这块肥肉,小鱼小虾们也吃不进去。

    时瑾没有接这茬,就问:“苏家那边呢什么态度”

    “不闻不问。”霍一宁顶了顶腮帮子,“苏伏这次是单独行动,没有扯出苏家,苏家那边也完全不管。”

    这态度,有点反常。

    时瑾没接话,若有所思。

    霍一宁问他:“你知不知道苏家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状况是真隐退还是掩人耳目”

    他摇头。

    霍一宁倒没想到,有些意外:“你居然也不知道”那说明,苏家藏得够严实啊。

    时瑾漫不经心,随口一提:“早些年,苏家还有位四小姐,这几年,又变成四爷了。”

    忽男忽女

    有意思了,霍一宁饶有兴趣地看向时瑾。

    他慢条斯理地闲谈,不怎么关心:“苏家少主一直被藏着,连性别都捂得紧紧的,有实权,却不管事。”

    不管事,还能有实权,霍一宁笑:“那种家族,这样的也能当少主”他还以为各个都像时瑾,都是狼窝里爬出来的,弱肉强食,能把人咬个遍体鳞伤。

    时瑾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语气随意:“苏津在金三角有块罂粟地,他的第二任妻子就是被强抢上山的,当眼珠子藏了几年,可还是让仇家惦记上了,人没了后,苏家就避世了,苏家老四就是苏津第二任妻子所生,他不一样,我们这样的家族,没几个能像他那样幸运,不是衔着刀子出生,是含着珠宝出生的,苏津把他当心肝宝贝地藏着。”

    做地下生意的,大多像秦行那样,薄情狠心。苏津是个例外,道上传闻,他爱他那个抢来的妻子,胜过了自己的命。

    霍一宁哟了声:“没想到苏老爷子还是个情种。”

    可不只是情种……

    苏问刚收工,戏服都没换下来,刘冲就拿了手机过去。

    “苏问,你爸是个儿子奴吧”他把手机扔给苏问,“你看看,六十四个未接。”

    谁家老父亲能连续不间断地给儿子打六十四个电话刘冲对这位素未谋面的苏老爷子佩服得五体投地。

    苏问脱了西装外套,卷起袖子往休息椅里躺,接过手机,虚踹了两脚示意刘冲可以‘跪安’了。

    刘冲哼了一声,装什么神秘!

    电话才响了一声就通了,苏津欣喜若狂地在那边喊:“问问,问问!”

    一把年纪的老头子了,又是在刀口上过日子的,怎么还一点都不沉稳,苏问捏眉心:“怎么了”

    苏津激动兴奋地说:“你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好感动哦。”

    “……”

    这扑面而来的少女气……

    苏问严肃冷漠脸:“有什么事”

    “下周你回不回来”语气,期待满满。

    苏问跷了二郎腿:“我有事。”

    听他说有事,苏津不无失落,还有点儿委屈的调儿:“下周我六十大寿。”

    父子两,一个冷,一个热,没一点相像。

    苏问说:“礼物我会给你送过去。”

    苏津立马又问,还是不死心,期待着:“你人来不行吗我不要礼物,你来嘛来嘛。”

    这是个假的苏爷吧。

    还撒娇!

    平时拿枪崩人的样子都是装的

    苏问差点就心软了,不过,他还是没答应:“下周听听有比赛。”

    一听这个名字,苏津酸了,大声质问他:“宇文听重要还是我重要”

    苏问舔了舔牙:“有可比性吗”

    当然没有,他可是亲爹!

    苏津欣慰:果然,亲生儿子啊,还是心疼爹的。

    可下一句是:“她最重要。”说得毫不犹豫,果断又利索。

    “……”

    这儿子,捡来吧。

    苏津气冲冲地骂:“有了媳妇忘了爹!”

    苏问窝在椅子里,提不起劲儿来,闷声闷气地说了句:“还不是媳妇。”

    当爹的诧异:“还没追到”

    他儿子,不是他骄傲,那张狐狸精一样的脸,迷倒一片完全没问题啊。

    苏问怏怏无力地‘嗯’了句。

    苏津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一个大龄小处男的无奈与无力,有点看不过去了:“瞧你这磨磨蹭蹭的,学学你老爹我,当初你妈就是让我给掳上山的,别搞那些弯弯绕绕,听你爹我的,直接用强,多睡几次就老实了,孩子一生,保管对你死心塌地。”

    苏问嗤了声:“我听你扯淡!”

    好吧,他有点扯淡了,想当初他追媳妇,那可是漫山遍野的罂粟花都叫他给折了拿去送美人,恨不得用炮弹把月亮轰下来送给他媳妇。

    好汉不提当年勇,还是说正事,苏津有点没底气:“问问啊,必青那件事你真不管,要不要捞一把”怎么说也都是姓苏的。

    苏问考虑都不考虑:“不捞,她有胆子搞事情,就让她自己收拾烂摊子。”他脾气被他爹惯坏了,没耐心,躁得很,“苏家的浑水,我不想趟,别跟我说这些事。”

    他一向不管苏家那档子破事。

    苏津生怕惹宝贝儿子生气,赶紧哄:“好好好,你别生气,你就演你的戏,追你的媳妇,其他的我抖给你顶着,你老爹我身子骨好得很,还能给你顶个几十年。”

    急流难退,苏家到底做不到独善其身,苏津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儿子清清白白,一身轻松。

    “爸。”

    苏问平时都是老头老头地叫,突然正正经经地,苏津有点受宠若惊:“诶”

    “咱苏家还洗得白吗”

    情绪很低落,就跟他小时候抱着母亲




第323章 323:时笙领证日,锦禹褚戈粉色相遇
    谈墨宝抓了抓头发:“你应该也看出来了吧,我这个人要是喜欢谁,就往死里喜欢,想藏也藏不住。”

    一鼓作气,说完了,她就怂了,低头看地。

    谢荡默不作声地瞅了她很久:“你不是要我以身相许吧”

    谈墨宝慢半拍地抬头,眯着一双笑眼,玩笑的样子:“那你从吗”

    他非常果断:“不从。”

    老子抵死不从!

    谈墨宝笑:“不用以身相许,你知道我喜欢你就行。”

    她没那么贪心,也没想过一蹴而就,唐僧取经都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谢荡这么好,值得她日积月累地把心捧出来。

    谢荡有点别扭,扭头哼了一声:“我又不瞎,看得出来。”不喜欢他,会把命掏给他又不是傻子。

    谢荡正儿八经的严肃脸:“毕竟我这么优秀,你会喜欢我也不是你的错。”

    原本紧张得浑身出汗的谈墨宝:“……”

    这话让她怎么接。

    谢荡等了一阵儿,估摸着她想说的话都说完了,才开口:“你要不要喜欢我,是你的权利,我干涉不了,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弯弯绕绕,有什么事还是早点说清楚好,我不玩暧昧,不养备胎,还有,”他穿着杏色的毛衣,粉色帽子,这般娇艳的颜色搭配,却不损他一分清贵,抬头,看谈墨宝,毫不拖泥带水地表态,“我不心动你。”

    拒绝很果断,是他的作风。

    谈墨宝一点都不意外,顺着话问:“那你心动别人吗”

    谢荡一噎。

    他耳根子红了,公主脾气上来了,吼她:“丫的,能别明知故问吗老子还对姜九笙念念不忘行了吧!”

    炸毛了。

    谢荡脾气不好,谢大师把他惯成小公主。

    谈墨宝自然知道,小公主嘛,得宠着,她笑眯眯的,点头:“嗯,知道了。”表情很是狗腿,“那荡哥,等你不喜欢笙笙了,能让我先排个队不”

    这明晃晃的笑容,跟把软刀子似的,不疼,可就往人心窝子里钻。

    谢荡烦躁地抓了一把粉色的帽子,也不知道烦躁什么,反正就是很烦躁,头一甩,傲娇十足地说:“随!便!你!”

    真可爱

    想疼爱。

    谈墨宝笑嘻嘻的:“荡哥,你戴粉色的帽子真好看。”她真诚地夸,“最好看了!”

    谢荡:“……”

    这货,真是……

    告白完,谈墨宝给谢荡削了两个苹果才走,没有回去,她去了一趟普外科,后脑勺的伤这两天一直疼,她给自己挂了个号,去换个药。

    给她看伤的是个四十多岁男医生,护士喊他崔医生,崔医生很健谈,脸上挂着笑,谈墨宝也笑,从头到尾都笑眯眯的。

    “小姑娘,你笑什么呢”

    她喜滋滋的表情:“嘿嘿,我中彩票了。”

    崔医生也乐了:“是吗,中了多少”

    她用两根手指画了个大圈圈:“好多好多。”

    这姑娘!

    崔医生解开她的头发,用镊子把纱布拨开,一看吓一跳:“你不疼吗”伤口一片狼藉。

    她眼角弯弯:“疼啊。”

    那怎么还在笑

    崔医生拿了个手电筒,看了看这姑娘后脑勺的伤:“你这伤口情况不太好。”

    谈墨宝一听,脸色秒变,吓坏了,表情悲戚:“我不会要英年早逝了吧别啊,我的大彩票还没到手,要是翘辫子了,肯定没法含笑九泉的,崔医生,救我小命啊。”

    她快哭出来了。

    她的荡哥……还没追到啊。

    崔医生被她逗笑了:“没那么严重,就是有点发炎了,伤口应该是处理得晚了,也没处理好,里面有脓血,可能要重新缝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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