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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时瑾回天北医院时,已经六点了,林安之还在手术中,医院走廊森冷,姜九笙坐在椅子上,穿得不多,时瑾皱着眉走过去。

    “酒店怎么样”

    “警方已经在查。”他握她的手,果然冰凉冰凉的,给她捂了一会儿,“先去吃饭”

    已经六点了,她五个多小时没有进餐,中午没什么胃口,也只吃了一点点。

    姜九笙却摇头。

    莫冰坐另一端,情绪还算平静:“笙笙,我守着就行,你是孕妇,不能饿着,你和时瑾先去吃饭。”

    这时,手术室的门开了。

    主刀医生是脑外科的赵主任,他戴着口罩出来:“哪位是病人家属”

    莫冰起得猛,脚步晃荡:“我是。”

    赵主任说:“目前情况基本稳定了,不过病人伤到了脑部,还要观察七十二小时,只要能恢复意识,应该就没什么大问题。”

    莫冰松了一口气,对主刀医生道谢,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她有些腿软,扶着墙,缓了缓神,后背和手心全是冷汗,这才感知到刺骨的冷意。

    赵主任才注意到时瑾也在,打了个招呼:“时医生。”

    时瑾颔首:“麻烦了。”

    “时医生客气了。”

    之后,时瑾带姜九笙离开,林安之转去了监护室,莫冰留下,与林安之的秘书在医院守了一个晚上。

    翌日,姜九笙打包了早饭和汤去医院,莫冰坐在病房外面的椅子上,神不守舍的,脸色很憔悴,大概一宿没睡,又哭过,眼睛红肿得厉害。

    早饭没吃两口,她没有胃口。

    姜九笙劝:“你去休息一会儿。”

    “我没事。”莫冰把碗里的汤喝掉,对姜九笙说,“你别往医院跑了,还怀着孩子呢。”

    姜九笙从善如流地接了话:“你让我放心一点我就不跑了。”

    “抱歉。”

    她很爽快:“原谅你了。”

    莫冰笑了。

    姜九笙不逗她了:“别担心,会醒过来的。”她还特地补充,正正经经地说,“你要信我的话,我老公可是医生。”

    莫冰哭笑不得,被她这么一打趣,情绪好了许多。

    时瑾今天坐诊,因为下雨,姜九笙也没有排戏,便留在医院陪莫冰了,说等时瑾下班再和他一道回去。

    “笙笙。”

    “嗯。”

    莫冰站在病房前,没有进去,看着窗里的人,若怔若忡了许久,她说,声音有点颓:“我知道我爱他,就是不知道,原来我这么爱他。”

    当局者迷吧。

    至少姜九笙一直知道,莫冰有多爱林安之,她问莫冰:“那还恨他吗”

    莫冰想了想,点头:“恨啊,我爸的伤,到现在都还会疼,还有我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我总是梦到他,是个小男孩,看不清脸,一直抓着我的手,喊我妈妈。”

    有多爱,便有多恨。

    她站了很久,也不进去,九点的时候,她父亲打电话过来。

    “爸。”

    秦氏酒店最近在风口浪尖上,一点风吹草动,媒体就大肆报道,莫冰的父亲就是从新闻上得知了这件事。

    父亲没有追根究底,简单问了几句。

    “在医院吗”

    “嗯,在医院。”

    父亲又问:“安之怎么样了”

    安之,取自安之若素,这个名字,便是父亲取的。莫冰将满腹的酸涩吞下,平静如水地回父亲的话:“还没有醒。”

    那边,父亲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温声叮嘱:“也要照顾好自己,别跟着病倒了。”

    莫冰应:“我知道。”

    “那我挂了。”父亲又说,“等过两天我和你妈妈去江北看你们。”

    你们。

    也包括林安之。

    他们有一年多没有见过了,因为莫冰的关系,父亲连提都不提林安之,那次车祸的伤,养了近半年,父亲吃了很多苦头,只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埋怨过一次,甚至家里,林安之的房间、林安之的东西,也都原封不动,就好像,什么都发生过。

    莫冰不知道父亲是什么想法,她父亲是哲学教授,话很少,从来不与人交心深谈,即便是家人。

    挂电话前,莫冰喊:“爸。”

    “嗯。”

    她沉默着,有点哽咽地说了句:“对不起。”

    父亲在那边抽烟,用的是火柴,摩擦声传进听筒里,一起传过来的还有他苍老却坚定的声音。

    “傻不傻,我是你爸,说什么对不起。”

    莫冰靠着墙蹲下,听那边父亲缓慢地在说:“你十四岁带安之回家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闺女要被这孩子拐走了。”

    父亲停顿了半晌,一边抽着烟,一边说:“我想着要对他好一点,以后,他才能对我闺女好一点,这十几年来,我就是把他当我孩子养的,莫冰,做父母的,对自己的孩子,永远都狠不下心的,你和安之的事情,我不能替你做主,你要自己想,可安之和咱们家,不是户口迁出去了就断得掉的,你妈前几天,还做了他喜欢吃的腊鱼。”




第330章 330:狗血失忆走一波,时瑾父凭子贵(二更)
    秦明珠又跑回来了,伞被他歪歪斜斜地扛在肩上,他站在路边,喊了句:“祝你幸福。”

    雨雾朦胧,看不清眼。

    时过境迁,哪个少年温如故。

    莫冰莞尔一笑:“谢谢。”看着远处的男孩,说,“也祝你幸福。”

    他转身,跑走了,背影笔直,灰色的卫衣,白色的球鞋,都渐进消失在雨里。

    祝你幸福。

    此后一别,各自安好。

    待日后,不留遗憾地将记忆与故人一起安放。

    翌日,天放晴,太阳落在窗上,将薄薄的冰凌融化,蒙一层水珠在上面,模模糊糊地,看不清窗外冰凌压着的枝头。

    病房里,监护仪与呼吸机有规律地响着,病床上的安睡的人,睫毛轻轻颤了颤,缓缓掀开了眼。

    他张张嘴,戴着氧气罩,没发出声音,抬起手时,才发现掌心被握着,暖意从指尖传来,缓慢地转头看过去。

    莫冰趴在病床上,睡得不安稳,眉头也紧紧皱着。

    他摘了氧气罩,喊她:“莫、冰。”

    两个字,很轻,却立马惊了她的梦,抬起头来,看见他睁着眼,她就愣住了。

    “莫、冰。”

    他吃力地喊她的名字,扎着针的手还攥着她的手,往自己那边扯了扯,脸色惨白,一双黑瞳却像泼了最浓的墨色,白色与黑色清楚分明。

    莫冰大梦初醒,猛地站起来:“你别说话,我去叫医生。”

    她才刚转身,手就被他拽住了:“别走。”

    莫冰有些慌了神,手忙脚乱地去按床头的急救铃,回头大声喊护士,另一只手始终都被他用力握着。

    她也不敢乱动,怕扯到他的伤口,僵硬地弓着背:“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吗”又伸出两根手指,“这是几看得清吗”

    她不确定,他有没有彻底恢复意识,伤在大脑,突发情况会很多。

    林安之很虚弱,唇上没有一点血色,眼神也有点散,嘴巴一张一合。

    莫冰听不清楚,弯腰凑近。

    他声音很小,梦呓似的:“等下次暑假我们不去海边了,你眼睛进了沙子会发炎,我又得给你写暑假作业。”

    她没听明白,有些急:“你说什么”

    林安之抬起手,指腹轻轻碰了碰她的眼皮:“眼睛还痛不痛我买了消炎药还在自行车上。”

    莫冰募地抬头,呆若木鸡。

    他累了,又闭上眼睛,睡意昏沉。

    后来,医生过来了,给他做了详细的检查,他中途便醒了,一直叫莫冰去擦药,说她眼睛发炎很厉害,一直肿着。

    哪里是发炎,她的眼睛是哭肿的。

    莫冰去见了脑外的赵主任,之后没有回病房,在走廊里踱步。

    姜九笙知晓情况后,从时瑾的办公室过来,看莫冰徘徊在门口:“怎么不进去”

    莫冰有些恍惚,心神不定的样子,说:“不知道拿他怎么办了。”

    林安之的记忆停留在了十四岁的暑假,之后的十五年,一片空白。

    “那时候他刚来我家,很孤僻,没有一点安全感,也不爱说话,我故意挑了暑假带他去海边,才玩了一天,我眼睛就进沙子了,发炎肿得很厉害,看不了海了,我就又拉着他回去了。”

    莫冰靠着墙,与姜九笙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起从前,记忆有点远,像一场老旧的黑白电影,一帧一帧的却很连贯,清清楚楚。

    “那时候我皮,不愿意写暑假作业,就骗他说眼睛没好,看不清字,我爸妈不在家,他晚上骑了自行车去给我买药,在路上被车撞了一下。”

    姜九笙捋明白了,林安之的记忆,就卡在那次车祸。

    “当时他腿断了,我还赖着他,非要他给我写暑假作业,就是那次之后,他开始特别黏我,还是很孤僻,就只跟我说话,天天唠叨我要给眼睛擦药。”莫冰笑了笑,怅然若失,“还以为忘了,突然就都记起来了。”

    陈年旧事,藏得紧,以为忘了,恍然发觉都刻进了骨子里。

    “医生怎么说”

    莫冰叹,心里五味杂陈乱得很:“子弹擦到了大脑,导致记忆缺失。”

    姜九笙默了片刻:“能不能恢复”

    “不知道。”莫冰指了指自个儿的脑袋,“人的大脑跟人的心脏一样复杂。”

    病房里,林安之又睡着了,他身体虚弱,一天中有一大半的时间都在昏睡,清醒的时间很短。

    莫冰回了一趟家,再回医院,护士来跟她说,病人一直在找她。

    她刚进病房,林安之就立马坐起来,一双幽深的眼盯着她,定定地看着,眼神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

    那刚来她家的时候,就是这样,孤僻防备的同时,又矛盾地依赖着。

    &



第331章 331:亲亲抱抱和好,恩恩爱爱虐狗(一更
    临近年关,天气回暖,太阳从窗户外漏进来,将病房里的森冷驱散了几分。林安之的伤将养得不错,才几天,已经能下地了。

    他穿着病号服坐在病床上,安安静静地听莫冰讲了许久,脸色稍稍偏白,抿唇不语的样子,脆弱得像橱窗里不会动的人偶,睁着眼,一眨不眨地看莫冰。

    她讲完,歇了许久,才问:“我说的,你都听明白了吗”

    他像不确定似的,眼里有茫然,也有惶恐,点了头,又摇头。

    莫冰语气不由得软和了些:“有什么不明白”

    他压低声音,很小心地问了句:“我们不能和好吗”

    她沉默了。

    见她很久都不说话,林安之就伸了手,先是碰碰她的手背,看她没躲,才小心地攥住她的手指:“莫冰。”

    她不知道怎么回应了。

    他又伸出另一只手,把她的手整个包住在掌心里,低声下气地在认错:“我错了,都是我不好,我都改,你别不要我了。”他盯着她的眼睛,深深地看,“我怕回孤儿院。”

    十四岁的林安之,最懂怎么让她心软了。

    莫冰撇开头不看他,纠正:“你已经成年了,不用回孤儿院了,你还有一个大银行,也没有人敢再欺负你了。”

    林安之凑过去,寻着她的目光与她对视,眼里的渴求强烈却又克制,他说:“那我不成年,也不要银行了,你别不要我行不行”嗓音低低沉沉的,“我很怕一个人。”

    不怕跌入深渊,怕深渊里没有她。

    他刚来她家的时候,噩梦醒了,总会去她房门前,也不敢敲门,就蹲在那里,整晚都不睡觉,她若是没有发现,他就不吵不闹地蹲到清晨,若是被发现了,就红着眼求她陪他一下,说自己做梦了,梦见回了孤儿院。

    莫冰总是会心软。

    很久远的记忆了,被他三言两语全部勾出来了,莫冰抽回了手:“我先出去一趟。”

    她刚起身,林安之也跟着起来,慌手慌脚地,打翻了输液架,碰到床头柜的杯子,咣的一声,碎了。

    他下了床,想也不想就踩在碎片上,拉住她:“莫冰。”

    莫冰顿然回头,就看见一地碎片,和他脚下迅速蔓延的血迹:“林安之!”也不知道是气他还是气自己,吼他,“你不知道疼吗非要——”

    他抱住她:“你都不要我了,疼死算了。”

    不管不顾、自暴自弃的语气。

    莫冰拧了拧眉头:“先松手。”

    他不撒手,抱得更紧了,声音低低软软的:“我松手你就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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