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系暖婚
时间:2023-05-25 来源: 作者:顾南西
因着她是公众人物,时瑾挑选了一家选址较为偏僻的店面,只是,大概气温骤降,店里的生意出奇得好,宾客盈门。
时瑾怕姜九笙被认出来,用自己的围巾,把她裹得很严实,一进店里,穿着店服的年轻男人上前招待。
“您好,请问几位”
“两位。”时瑾把姜九笙往后藏了藏,温声询问,“有包间吗”
“有的。”男人领路,“这边请。”
路过大厅,时瑾与姜九笙才刚走到楼梯口,突然传来锅碗碰撞的声音,前头领路的服务生也顿住了脚,朝着声源看去。
靠窗那一桌,餐车东倒西歪,满地狼藉,地上躺了一个男人,正浑身抽搐。三两个店员立马赶过去,也不敢随便动地上的人。
“先生!”
“先生,你怎么了”
“先生!先生你醒醒!”
地上的男人突然瞳孔放大,四肢开始剧烈地抽搐,一旁,有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惊慌失措地一直哭。
邻桌的客人都吓到了,纷纷离了席,站到一旁看得胆战心惊,很快,收银台的店长慌慌张张地跑过去了,大声喊着:“快叫救护车!”
“笙笙。”
姜九笙收回视线:“嗯”
正巧有客人下楼,时瑾拉着她避开:“你在这等我一下。”
她说好。
时瑾拉了拉她脖子上的围巾,将她小半张脸都遮住,然后转身去了吵吵嚷嚷的人群中间。
店长正要将晕厥在地的男人背起来。
“别动他。”
音色凉凉的,却温和。
男店长抬头。
是个很精致的男人,样貌极好,他不紧不慢地走过来,说:“我是医生。”
姜九笙站在人群之外,鬼使神差地默念着:心外科,时瑾。
那是她喜欢的人,是个盖世英雄。
店长闻言之后,立马把人放回地上,让开了位置。
时瑾从一旁的餐桌上抽了一张湿巾,蹲下,看了看地上的男人,侧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面色已经开始发青,他伸手探了探男人的颈动脉,抬头,问:“家属是哪位”
“是我,是我。”
是个小姑娘,没成年的样子,已经吓得面色苍白,眼泪一直流,说话都不大利索。
“这位先生是不是有心脏病史”时瑾问。
小姑娘哭着说:“我哥他有肺源性心脏病。”
“不要移动病人,将人群疏散开来。”
店长立马照做了,将围观的客人都驱散到两三米之外,只见那位模样好看的医生也起身了,走出人群,停在楼梯口。
有个身形高挑的女人站在那里,围巾与帽子遮住了脸。
“笙笙。”
“嗯。”
时瑾俯身,与她视线相平,突然问她:“你要和我交往吗”
姜九笙点头,毫不犹豫。
他抿唇笑了笑,拉着她转了个身,让她背着人群,然后取下了她的口罩,捧着她的脸,低头吻住。
唇舌相抵,是微凉的温度。
他摩挲着她的唇,然后探出了舌头。
姜九笙微愣了一下,就乖乖松开了牙,伸出怯怯的舌尖让他吮。
一个吻,很短。
时瑾亲了亲她唇角,离开,又把她的口罩和围巾遮好:“我去救人,等我。”
“嗯。”
把她的帽子往下压了压,遮严实了,时瑾才转身,走进人群里。
店主见时瑾回来,连忙让开。
他让地上的男人平卧,头偏向一侧,稍稍放低下巴,松解衣扣,指腹压在男人颈动脉,听了片刻。
随后,按压人中、百会、内关。
众人都盯着正在急救的那只手,漂亮,而且神圣。
穴道按压过后,仍不见男人恢复意识,时瑾收紧拳,用力叩击男人的心脏,连续三四次之后,手掌重叠压在男人的胸骨上,有频率地反复动作。
他额头渐进有薄汗沁出,唇角抿成得发白,用力按压了数秒,然后,俯身,口对口做心脏复苏。
连续两次。
又继续胸外心脏按压。
如此反复。
所有围观者都目瞪口呆,忘了周遭
098:我可以吻你吗
“帮我查一查,八年前我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宇文冲锋语气立马严肃了:“你发生什么事了”
姜九笙一带而过:“没什么。”
她总是这样,不报喜不报忧,什么事都闷着,就是一口玻璃渣子,也会混着血面无表情地吞下去,带着皇冠,从不低头。
宇文冲锋最受不了她这样,恶声恶气:“没什么当我傻吗别忍气吞声,受了委屈就说,我腰不错,可以给你撑撑。”
姜九笙被逗笑了,眉间阴郁消散了不少:“谢谢老板。”
谁跟你开玩笑了!
宇文冲锋吼:“赶紧给我回来!”
说完,他就挂了。
市医院。
黄昏最后一抹光落下,漏过树缝,落了一地斑驳,树荫下,一把木椅,一个人,一道影子,安静无声,偶尔,落叶簌簌。
姜女士攥着手机,步履维艰地走过去,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喊:“六少。”
端坐木椅的男人抬了头,一副模样精致。
秦家六少,不是时瑾又是哪个。
姜女士下意识地微微战栗,开口就紧张得结巴了:“我、我照您的吩咐说完了。”
时瑾沉吟不语,手搭在木椅的扶手上,指尖轻轻地敲,哒、哒、哒……一下一下,敲着木椅。
他动作突然一顿,姜女士七上八下的一颗心立马悬到了嗓子眼。
“我把笙笙养在你家,是让给她委屈受的吗”他嗓音慢悠悠,垂着的眼睫稍稍抬起,是深邃不见底的一点漆色。
外界都传,秦家十一位少爷小姐,唯独六少,不争不抢,清贵优雅得不像秦家人,那是那些人没有瞧见过六少拿刀捅人的样子。
姜女士整个人都在发抖,颤颤巍巍地说不利索话:“对、对不起六少,都是我疏忽,以后不会了。”
“不要再露出马脚,”时瑾说,语气忽而柔软,“我家笙笙很聪明。”
姜女士低头:“我记住了。”
“若再有下次,”
话点到而止,时瑾起身,走出了树荫。
若有下次……
姜女士忍不住身体发抖,看着远去的背影,身体一阵虚软,背上全是冷汗。若非她还有用,大概,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日落西沉,天边缀了漫天晚霞,那人背着金黄的微光,稍稍低头,修长纤细的手指握着手机。
“有个叫吴嫣嫣的女人。”他声音低沉,携了初冬寒意,“让她吃点苦头。”
“是,六少。”
秦家十一子,六少时瑾,素以风度翩翩为人知,鲜少人知,谦谦君子的皮相下,暴戾狠辣至极。
天黑时,姜九笙接到了程会的电话。
“吴嫣嫣回乡途中出车祸了。”
她问:“伤得重不重”
“没有生命危险,不过,要在床上躺一阵子。”
对此,姜九笙不置一词,没有幸灾乐祸,也没有扼腕痛惜,心里出奇地平静。
倒是一旁的莫冰来了一句:“报应来得真快。”
姜九笙不置可否,起身,去时瑾房间。
莫冰问:“去干嘛”
她神色自若地回:“心情不是很好,想看时瑾的脸。”
莫冰:“……”
快八点,时瑾才回酒店,姜九笙在他房间等了半个小时了,听见玄关的开门声,她立刻就跑过去,动作迅速得跟条件反射似的。
她先开了口:“你去哪了”
时瑾微怔了一下,看她时,目光微热。
似乎显得太缠人,姜九笙解释:“我找你一起吃晚饭。”
时瑾把手里提的袋子递过去:“给你买了粥。”
她笑着接过去,往餐桌走,突然想到:“博美呢它在家吃什么有没有人喂它”
时瑾换了鞋:“送去徐医生那里了。”
高级套房里有厨房,姜九笙便去厨房拿碗筷,时瑾跟着她,她去哪,他就跟去哪,把她手里的碗筷接过去,冲水擦干净。
姜九笙依在橱柜前,看着时瑾忙碌,想去帮他。
他手上有水,想拉她,又顿住,侧了侧身子,叮嘱她:“水很凉,别碰。”
她笑笑,继续博美的话题:“徐医生不用上班吗博美有人喂吗”
“保姆。”
时瑾洗好了碗筷,牵着她回了餐桌。
姜九笙难得话多了,事无巨细:“博美有一点认生,送去徐医生那里它会不会闹它闹脾气的时候,还会绝食。”
他眉头微蹙:“饿了自然会吃。”
“你跟徐医生说了吗博美挑食,只吃固定牌子的狗粮,还有奶粉——”
时瑾放下手里的碗筷,抬头看她:“笙笙。”
姜九笙疑惑:“嗯”
他把漂亮的一张脸绷得紧紧的,唇线抿得僵直:“你一直说姜博美,我会介意。”
姜九笙这才意识到,诧异:“你吃醋”
时瑾点头:“是。”目光灼灼,没有半点玩笑的意思。
看不出来,清风霁月的时医生居然会跟一只狗争宠。
姜九笙忍俊不禁:“嗯,知道了。”
然后,她闭口不说博美了,时瑾才心满意足。
兴许是因为中午吃了火锅,半夜,姜九笙被痛醒了,算算日子,嗯,又提前了。姜九笙经期一向不准,而且,痛经的毛病很严重,忌口了还好,若是烟酒不忌,有的她受。
出了一身汗,整个人昏昏沉沉,她摸到床头柜的手机,犹豫了下,按了一号键。
是时瑾。
“怎么了,笙笙”他声音清润,没有睡意。
姜九笙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声音绵软无力,她说得很慢:“腹痛。”
咚的一声,什么东西撞倒了。
时瑾问她:“起得来吗”
他应该紧张了,声音绷直的。
姜九笙嗯了一声,声若蚊蝇。
啪嗒。
电话里,清晰地传来时瑾开门的声音。
他们的房间在同一个楼层,只隔了十几米的距离,姜九笙一手按着腹,吃力地钻出被子:“我给你开门。”
时瑾哪里放心:“你别动。”他语气有些急,“乖乖躺着,我让前台给我开。”
她便又躺回去,眼皮很重,腹部像有什么在翻搅,疼得不行,有些混混沌沌了,手机放在枕头上,开着免提,时瑾的声音徐徐入耳:“等我一会儿。”
“好。”
“很疼”
“嗯。”
“笙笙乖,忍一下,我马上就到了。”
“笙笙……”
听不大清楚他说什么了,她半睡半醒,过了会儿,有人轻轻摇她的肩。
“笙笙。”
“笙笙。”
姜九笙吃力地睁开眼睛,床头亮着一盏台灯,照着时瑾的脸,近在咫尺,他眼底微红,有些红血丝。
“时瑾。”她喊了他一句,声音干涩得不像话。
时瑾俯身,把她抱起来,让她朝右侧卧:“这样睡会舒服一些。”又在她腰下垫了抱枕,“笙笙,手拿开,我给你按。”
她拿开了手。
他搓了搓双手,发热后,趴在床边给她按摩腹部的穴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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