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不道——本无道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笑醉半生不知梦
凤天熎一听着这略微低沉的男声那么称呼自己,先是愣了一秒,而后才知道是那“老”朱雀,然后听他说“身后”二字时,凤天熎下意识地回头望过去,可他还没看到什么奇怪的,眼前却是红影一闪。
!“翎儿!”凤天熎忙转身大喊,企图叫住那从自己身边突然冲出去的魔尊大人,却……迟了。
但闻奇怪的“利刃”穿透肉身的声音,那“老”朱雀的慢悠悠的“警示”也戛然而止了。
慕容翎那冷然麻木的一双血眼在与那“老”朱雀满是惊讶的眼睛突然视线相撞的这一瞬间,立刻瞪大了。溅在他们脸上的鲜血显得他们两那惊讶的眼神……分外凄惨。
可惜,此刻的慕容翎却是背对着凤天熎的。
然而,那“老”朱雀却是清楚的看到了慕容翎眼神里藏不住的一丝后悔与愧疚,下一秒,这“老侍卫”便“光荣牺牲”了。
但闻“利器”落地的沉闷一声。
慕容翎原本握着那“利刃”的手在松开的一瞬不住的颤抖,但是,那随着“利器”穿过“老”朱雀身体的手臂却僵在了那无息的躯体之中,一动不动。
可怕的寂静。
愣了几秒,慕容翎便一手轻轻扶住那“老”朱雀的尸体,另一手攥着那“利刃”握拳,而后,将那留在尸体中的手臂猛地一抽——暗红染碧绿,飞血侵止身。
污血顺着魔尊大人那本是白净的手慢慢的向下流淌,慕容翎站起身,回头瞥了凤天熎一眼,然后,他便径自走向了水边。
一直愣在原地的凤天熎这次却看不懂自家魔尊大人的那种眼神,但是,他唯一肯定的是——那不是杀死仇敌后的骄傲。
那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个“老家伙”
凤天熎不明白。
慕容翎也不明白,他自己这是为什么突然动手杀生。他一边洗手,一边盯着水面的自己望得出了神,慕容翎不清楚,他自己方才那一瞬间暴虐的杀意是从何而来,但是,那“老”朱雀之前拔下的“金色羽毛”,他总觉得很眼熟,
172你个流氓
当晚。
拗不过魔尊大人就只好闭眼养神的凤天熎被一阵酒香勾醒了,那一直在装睡的羽重月也在那酒坛轻碰酒杯口的清脆声中“恰到好处”地“惊醒”了。
只见,慕容翎在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下独自斟酒,那瘦弱的身影恰好被那浓浓的树影包围着,看不清面容。
然而,不知为何,凤天熎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魔尊大人那托着酒坛的手在轻微地颤抖着。
连一秒都没有迟疑的凤天熎赶忙紧张地冲了过去,可他才伸出手要去帮他的魔尊大人托着酒坛,却被对方塞过来一个小酒杯,凤天熎下意识的接过来之后,就这么端着酒杯,愣愣的盯着他的魔尊大人看——此刻的慕容翎已是换了一套新的红衣,身上原本浓浓的血腥味儿已然消散殆尽,几乎是闻不到了。
慕容翎就这么静静地让凤天熎盯着自己一直看,他自去执起一只小酒杯,瞥了一眼那杯中酒,又瞥了一眼不远处一棵小树下的羽重月,而后,收回视线移到第三只小酒杯上,同时执杯之手一甩,原本在他手上倒满酒的小杯子就这么稳稳当当地飞到了羽重月下意识抬起的手上。
酒一滴未洒,只在杯口轻轻地晃了一下,又迅速地归于平静。
羽重月疑惑地端着酒杯,把目光从那杯中透明缓缓的移向了凤天熎。
视线本是随着那酒杯移动的凤天熎突然撞上了羽重月的目光,他愣了一下,而后,他皱着眉,也疑惑地看向了慕容翎。
此刻,慕容翎已是执起了第三个小酒杯,只盯着他自己面前的酒水,眼皮都不抬一下,对着羽重月淡淡道:“养伤的。”言罢,继续把手中的酒杯移向自己的嘴唇。
凤天熎这才对羽重月点了点头。
然而,羽重月却是见慕容翎抿了一小口酒以后,这才敢把这二指高的小酒杯直接举到嘴边一倾。
凤天熎才把酒杯移到嘴边啜了一小口,突然听到一个沉闷的声音,
173“撒酒疯”
夜半。
一口气把大半坛酒闷完了的凤天熎早已睡下,一直闭眼装睡的慕容翎突然睁眼,他艰难的站起身,瞥了一眼醉倒后就没醒过来的羽重月,而后,脚步虚浮的缓缓走到水边,忽的跌入了水中。
慕容翎扒着水边的草站起,见那两个“醉货”没什么动静,这才放心的呼出一口气,小心地脱去衣衫。
当素色的里衣被退去半身之后,那白净的肌肤上尽是一道道伤疤未愈的狰狞的血痕。慕容翎咬着牙,小心的让衣物和自己血肉模糊的伤口慢慢分开,突然,从后伸过来一只手,重重的握住了他魔尊大人还没来得及从袖子里“解救”出来的手臂。
慕容翎疼得倒抽了一口凉气,瞥见了后方来者,他当下惊道:“凤天熎!”也许是太疼了,那低声的惊呼与责备听上去没多大的力气,他低声怒道,“你又发什么疯!”
凤天熎却是草草地瞥了一眼水边那完好无损的衣物,沉声道:“伤没好,还瞒着我。嗯”说着,凤天熎突然跃入水中,顺势握住慕容翎的另一只手腕并压在了岸边,他身体前倾,圈住那满身是伤的魔尊大人。
后背的伤口被猛地磕了一下,自己的两只手被凤天熎那“疯子”攥得生疼,慕容翎咬着牙,有气无力地低吼道:“你给我放开。”
“嗯,好。”凤天熎应了一声,把嘴凑在自家魔尊大人的耳边,温柔地轻声道,“会有一点疼,翎儿忍着点。”
一听这称呼,慕容翎愣住了,随即,他的两只手腕上的禁锢也没了,这让他慕容翎不禁怀疑凤天熎这“疯子”是不是醉了。然而,自己手臂上那突然的撕裂一般的疼痛让他慕容翎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清醒——凤天熎趁着自家魔尊大人不注意的一瞬间,猛地撕开了那单薄的衣物,被血连接着的皮肉和衣料就这么被凤天熎简单粗暴地分开了。
“嘶——你个疯子!”慕容翎疼得低骂了一声,却不能动弹。
凤天熎一把将慕容翎揽在自己怀里,直接替他擦去身上的血污,手上力道重得似是完全不知道自家魔尊大人的疼痛,他低头在慕容翎的耳侧,轻声道:“翎儿怎么不唤我‘无赖’了嗯声音还那么小。是怕被阿月听见了吗呵。别怕,那结界被我改动了一点,不到明天天亮,她是感觉不到那结界以外的一切的。”
这话说的,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威胁。
再一听凤天熎对那羽重
174你个疯子干什么?!
次日。
压在自家魔尊大人身上的凤天熎醒来以后——嗯这是什么地方哦——地上啊……嗯,这地上睡得还挺舒服的……唉这,是谁啊哦——是翎,翎儿啊……我去!等等!魔魔魔魔,魔、尊、大、人!我我我我我我,他他他他他他!这!这这这,这……额……嘶——不对啊……怎么感觉,还少了什么呢……啧,到底是少了什么啊……
我、靠!!!
只一小会儿,凤天熎双眼中的神情经过了“飘忽、迷茫、震惊、慌张、沉思”等的一系列变化,最终,那难看的表情定格为一脸懵逼——他的阿月,不、见、了。
慕容翎是被一阵阵奇怪的捣击声烦醒的,他单手扶额,慢慢地坐起,发觉自己身上没了个什么家伙,便立刻吓得睁大了双眼,扫视四周之后,他这才明白那怪声是从何而来的了——只见,凤天熎无精打采地坐在地上,他左腿弯曲直立着,左手扶额、手肘撑在那左膝盖上,右腿盘倒在地上,右手握着一个石块、颇有规律的捣鼓着那一大块平石上已经烂的不成样的“草”,而他凤天熎那一双红眼却是直愣愣的盯着昨日羽重月呆过的地方。
“你个疯子,大早上的瞎捣鼓什么!”慕容翎忍不住这么嗔怪了一句。
“啊!我,我,我……”凤天熎被自家魔尊大人这么轻声一骂,吓得立马回过神来,他微微地低下头,瞥了一眼附近,终是找到了一……“株”,额,“救命草”,便慌忙回答道,“我,额——我捣药,捣药,嘿嘿嘿嘿……”
慕容翎见凤天熎这一脸尴尬的傻笑,又瞥了一眼那被面前这“疯子”捣成渣的“草药”,不禁皱了一下眉,颇为嫌弃的“啧”了一声,又转过头去看了看昨日羽重月待过的树下,更是十分厌恶的微微翻了一个白眼,冷冷地“哼”了一声,这才回过头来,对那还在装傻卖笑的“疯子”凤天熎淡淡的“残酷宣布”道:“你、的、‘阿、月’、走、了。”
“啊”凤天熎的笑容凝固了一秒,愣了一下之后,这才略有些不情愿地选择了相信现实,低着头小声应道,“哦。”
见凤天熎这故作不在意的表情,慕容翎不禁觉得好笑,他轻笑着站起身,一边向那“疯子”走去,一边故意挖苦道:“啧!怎么之前还那么关心你的‘阿月’呢,今天怎么就突然这么冷淡了”说着,慕容翎已是走到了自顾自地“捣着药”的凤天熎的对面,蹲下,微微一笑,继续毫不留情地挑衅道,“羽姑娘她可是个女孩子啊,独自一个‘人’在外面很危险的。”
凤天熎却是依旧盯着自己手中的“活儿
175再瞎叨叨,本尊就一刀削死你!
羽重月盯着那一上一下的二位愣了几秒,随后,她立刻转身,同时借口道:“我,我去再找一些草药来……”
“站住!”一见到羽重月那反应,凤天熎、慕容翎两“人”一同开口,慌忙地叫住了那想迅速撤离现场的羽重月。
然而,这二位心虚的喊完之后,却又立刻一同扭过头来,相视一望。
于是,在场的三位又一次,僵、住、了。
随即,凤天熎起身,顺便向慕容翎伸手、要拉他起来。
然而,魔尊大人根本不领情,一把拍开那“凤爪”,自己以手撑着地面,坐了起来,拿着方才那被凤天熎丢下的石块,自行捣起了“药”来。
凤天熎也不好意思再“打扰”自家魔尊大人“办正事儿”,便尴尬的咳了一声,准备离开,他道:“额,还是我去找吧。”说着,凤天熎假装自然的走过了羽重月的身边,借机对她传音道——阿月,你先帮我劝劝魔尊大人吧,多谢了。
羽重月悄悄的点了一下头以示回应,见凤天熎走远了,她这才小心的转过身来,轻轻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草药,说道:“魔尊大人,这些草都脏了,待会儿我拿去洗洗。”
“不用了,就放在那儿吧,你脚上还有伤。”慕容翎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继续漫无目的地瞎捣鼓着那已经烂的连渣都要变成汁水的“草药”。
“多亏了魔尊大人的酒,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说着,羽重月捡起最后一株草,捧好,起身,完全忽略了那魔尊大人慕容翎刚才说过的话,直接往水边走去。
“这酒的原料都是凤天熎找的,加工蒸煮的火还是向他借的,你不去跟他道谢,怎么反而谢起我来了”言罢,慕容翎已是放下了手中的“活儿”,闪到了羽重月的身前,挡住了她的路,“嗯”
魔尊大人一双血眼死死的盯着羽重月,他的嘴角却是勾起了一丝微妙的弧度。
这似笑非笑的神情,让“人”,看不清,摸不透。
“我……”羽重月被突然闪到自己面前的慕容翎吓得愣住了,一时间,却是想不出该回答什么好,而且,她原本结痂的伤口,在此刻,竟然隐隐地作痛。
“呵,更何况……”说着,慕容翎点了一下头,用眼神示意羽重月昨日受伤的脚,嘴角微微向上一扬,但那笑意让“人”看了不禁脊骨发寒,他继续道,“你这伤,还是凤天熎那个疯子帮你处理的呢。”这语气冷淡的,听上去简直就像是在用一把小刀一点一点地往活物的身体里捅。
啊疯,疯子
自以为抓住了什么关键信息的羽重月仅在短短几秒之内就编好了一大段解释的胡话,又故意装作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她故作艰难地开口道:“……额,魔尊大人,有些话,我,不知该不该讲……”
慕容翎冷笑了一下,歪着头,对羽重月道:“呵,你都已经说了,还顾忌什么再说了,就算你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了……”说着,慕容翎故意对着那羽重月翘起嘴角,露出一颗尖牙,继续微笑着轻声地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我又不会吃了你。”
于是,羽重月以一种又娇又柔的声音,故意放心却仍旧犹豫着,慢慢地说道:“……我,之前,去找这些草药的时候,听到那些小魔,都在议论着,说您……”
176女“人”心,真难懂
却说凤天熎慌忙逃离“犯罪现场”以后,思绪很是混乱,连他自己腰上挂着的他师父轩辕烬昨日才给的匕首猛地闪了好几次红光、狠狠地抖了好几下,他凤天熎也没注意到。
倒是采摘草药这件事儿,他凤天熎似乎是没忘记,他一边漫无目的地走着,一边随手揪了几根翠的发光的草就往他自己怀里揣——若是当年的凤族神医凤天翎尚在,还见到了此番情景,估计他这“老木疙瘩”的内心已是激动得热泪盈眶了,说不定还会暗自感慨一句:万木丛中恍然过,信手拈得仙草来,我“神医”的名号,后继无忧了啊……
于是,凤天熎就这么“迷迷糊糊”地采了一路的草药。所以,当他自己面前突然出现一个周深闪着红色荧光的半透明女子时,这凤天熎吓得立刻顿住了手,惊讶的连说话都结巴了起来,他道:“姑,姑姑姑姑……”一时间,凤天熎连“姑祖母”这三个字都说不全了。
煐倒是自行出现之后,只抱着双臂,就这么装模作样的高冷了一秒,随即一把拉住凤天熎的手往慕容翎的住处冲去,她一边跑一边喊着:“行了,乖侄孙。姑奶奶我还没那么老呢,就别喊了。快回去救你的小孔雀去吧!”
“哈!”听了自己姑祖母那番话,凤天熎的内心又是一阵发懵,还没问出个具体情况来,却发现自己的姑祖母已经消失了,而他自己却是回到了某个熟悉的“家门口”。
这“家门口”……有些安静的可怕。
凤天熎没怎么多想,便一股脑儿的冲了进去。
某处“训练场”上。
一根手指摩挲着树干上的记号点的轩辕烬正站在那儿闭着双眼,他“见”之前说去看看她自己的小侄孙的煐安全“到点”以后又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便立刻慌忙的四处乱“找”,这时,他轩辕烬的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
第177章不打扰了!告辞!
月牙形的弯刀,手柄上还坠着毛色不同的两根孔雀翎羽饰物——青蓝者,取山川天地之色,耀华光以示相守相伴;素洁者,取大空大净之色,染血纹以警凶杀死灭。
此等异象,任出其一,便可激发持刀者体内的强大的潜力。
两异同现,更是昭示着一场腥、风、血、雨。
因而,昔日老凤主将此刃交予孔雀部族首领保管,以此刃作为雀部神兵。后,雀部起乱,但因无有激其神力者,神兵便并未被收回。
匆忙冲进“家里”的凤天熎本以为自己的魔尊大人会有什么危险,却瞧见了羽重月惊坐在地,而慕容翎欲以刃刺杀之。
凤天熎一眼便认出了那把特殊的短刀,心道:凤族各部族都有其各自的“神兵”保存在他们的首领那儿,魔尊大人是怎么得到这把刀的!
然而,现下这情况不容他凤天熎多想。
眼见着那青蓝色的翎羽闪着诡异的幽光、伴着被鲜红浸染之后更像个吞噬一切的血盆“大口”的“眼”状纹饰一起带着那锋利的弯刀,划向羽重月那白皙的脖颈,凤天熎忙一抬手,扔出了自己师父轩辕烬送给他的匕首,随即大喊一声、冲了过去:“阿月!”扶好羽重月的同时,凤天熎顺手一抓,就这么潇洒的接住了那回旋而归的匕首,又立刻将它插回腰上,这才慌忙对着羽重月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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