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贵妻:仙师大嫁来种田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巫山不是云
是以,她知道,这件事会僵持下来。
而这件事最后的结果,便如文二娘子想的一样,确实坚持了下来。
翁旭才一边舍不得小妾和那可能是儿子的腹中子,一边舍不得文二娘子以及文家这样的靠山。
这件事便真的僵持下来。
秦瑟和云容听到这儿,对视了一眼。
秦瑟重新看向一脸灰败的文二娘子,“可是,我怎么听说,翁旭才已经动摇,想要舍弃小妾,保全富贵?”
毕竟,孩子以后还是可以有的,文二娘子还年轻,总不会不生。
相比较于一个随时还会再有的孩子,文家却是翁旭才不可错过的大靠山。
翁旭才怎么会为了一个孩子,舍弃文家给自己带来的利益呢?
“我也知道……”文二娘子声音嘶哑,“他一向看重利益,跟利益相比,孩子又算什么?”
秦瑟明白了,“所以,这才是娘子这些日子,始终病恹恹,心情不好的主要原因?”
文二娘子缓慢地一点头,眼圈再次红了起来,“他那样的人渣,当年设计娶我,我本就不爱他,又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我怎么愿意再跟他生活下去?尤其是,他每次都靠着文家,在官场上步步高上,打着文家的旗号在外面行事,这不是打我文家的脸面吗?他凭什么这么做?我怎么能让他如愿?”
秦瑟:“那娘子想过,这件事要如何处理没?”
文二娘子抬头望着秦瑟,微微摇头,“我,我眼下心里乱的很。”
她知道翁旭才那性格,僵持不过几天,必定会将小妾和孩子送走,日后背地里说不定还会背着她有所来往。
其实那不过是一个孩子,一个小妾。
如父母所言,男子纳妾再正常不过。
她本来并非针对那小妾与孩子,也并非容纳不下那一个孩子。
只是,她实在是不想和翁旭才再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下去。
秦瑟知道文二娘子心里的想法,便道:“那翁旭才若仅仅只是一个唯利是图之徒也罢了,可他却是个心狠手辣,残忍至极的人,面对当年对自己有恩的人,他都能够痛下杀手,杀人分尸,这样的人,确实不值得娘子再妥协。”
文二娘子闻言,怔愣地看向云容,胆怯又不敢置信,“真的是他,害了你吗?”
云容展开双手,苦笑一声。
“娘子,我已经是这般模样,你觉得我有必要去冤枉他吗?”
寒门贵妻:仙师大嫁来种田 第554章 需要很长时间
文二娘子身子一晃,扶着桌子,呐呐地道:“其实我知道,他为了自己的目的,定然会不择手段,可我真的没想过,他居然敢杀人害命!”
其实云容这般模样一出现说过翁旭才害她一事时,文二娘子就已经相信了。
就跟云容说的一样,她已经是这般模样,被杀被分尸,魂魄都是破碎黏在一起的,为何还要去冤枉一个翁旭才?
那必然是恨极了翁旭才,有滔天的恨意,才会走到她面前。
文二娘子思及此,抽了一口气,看向秦瑟和云容。
“那么郡主今日带着这位姑娘过来找我,是有什么安排?”
秦瑟就喜欢爽快人,直接道:“娘子聪慧,我听说了文家与翁旭才如今闹着不快,既如此,我便将这把刀送到娘子手上,由娘子插进翁旭才的心里,也算是为娘子当年被设计一事,出一口气。”
文二娘子一愣,“刀?”
她自然知道秦瑟口中的刀,是云容的事。
可云容如今这模样,纵然她相信,可外头的人多了去,那一张张嘴,未必相信,如何能插进翁旭才的心口里。
秦瑟看了看云容,冲文二娘子微笑道:“云容的尸骨,就埋在于怀恩荒山之中,当年他们在怀恩那的时候,很是轰动,怀恩当地的人都知道,娘子可以请文家的人,暗中去查访,得到当地人的口供,证明翁旭才当日是和云容一起离开的。”
“然后呢?”文二娘子还不明白。
“接下来的事,自然得看娘子的。”秦瑟道:“娘子便装作好奇,因你和翁旭才相识以后,从未见过一名叫做云容或是蝶衣的女子,这人明明是同翁旭才一道离开怀恩的,如今却不知下落,你心里不安,叫人暗暗查访,结果在怀恩城外荒山之中,找到了一具尸骨,已经请仵作验尸,再经过尸骨身边的配饰,你已经确定这个就是云容,以翁旭才杀害云容为名,娘子作为首告,去京兆府告翁旭才杀人害命。”
文二娘子心里一跳,“我,作为首告?”
“是,自古以来,妻不告夫,但娘子你家教森严,实在无法包庇一个杀人凶犯,也同情那用自己卖/身钱供养翁旭才读书的可怜女人,所以愿意作为首告。”秦瑟点播道。
听到这,文二娘子明白了。
“我大义灭亲为首告,世人皆知,翁旭才是杀人凶犯,且不顾道义,寡廉鲜耻,谋害恩人,那我与翁旭才提出休夫也可,既保全了我的名声,也为云容姑娘讨回了公道。”文二娘子赞叹:“郡主果然聪明。”
秦瑟微笑道:“不仅要保全娘子的名声,为云容姑娘讨回公道,还得让翁旭才在公堂上,承认自己的罪行。”
文二娘子不由问道:“他又不是傻子,如何会承认?”
“只需文二娘子在公堂上作为首告时,言明挖出来一具完整的尸骨。”秦瑟意有所指地道:“翁旭才知道自己当年将云容分尸了,怎么会有完整的尸骨?他必定会为自己辩驳,到时候自然会有破绽可以乘机而入。”
文二娘子了然,“只是怀恩那地方距离京城颇远,来回只怕需要很长时间。”
秦瑟淡笑:“娘子只需说自己派人去暗访了,可娘子有没有派人去暗访谁知道呢?那城里有什么人认识翁旭才,有什么人与翁旭才交好,云容都清楚的很,娘子只需‘找到’几份口供,用来指证翁旭才即可。”
文二娘子,“可若翁旭才要对质呢?”
秦瑟:“这一点我想过,娘子只管后日去做首告,这些娘子不用担心,到那时,我会将对质之人,带给娘子。”
文二娘子沉默下来。
秦瑟也不催促,只道:“这对娘子以及云容来说,都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娘子下回再想甩开翁旭才这样的杀人败类,便不容易了。”
文二娘子刷地一下看向秦瑟,火速做好决定,“好,那我就听郡主的。翁旭才当年杀人分尸在先,设计我再后,这样的人,就该得到报应,老天是有眼的!”
秦瑟闻言,看向云容挑了挑眉。
云容怔了一下,曾经她说,老天没眼,秦瑟却说未必是这样。
如今看来,老天还是有眼的。
这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而翁旭才的报应,真正的来了。
……
秦瑟和云容跟文二娘子商量好这件事之后,她便带着云容离开。
文家众人不知道秦瑟与文二娘子说了什么,只知道秦瑟离开之后,文二娘子心情好了许多,甚至跟文老夫人说,她和翁旭才的事,过两日就会有个论断。
文老夫人不解,还以为文二娘子是打算等翁旭才再上门,便与翁旭才回去,还劝慰了文二娘子两句,叫她不必委屈自己,不管发生了怎样的事,他们始终是文二娘子的依靠。
文二娘子意味深长地道:“娘,你放心吧,以后我都不会再委屈自己。”
文老夫人没听出来文二娘子话里的深意。
直到后日一大早,文二娘子早早出去之后,外头传来,文二娘子作为首告,去告翁旭才杀人害命一事,文家人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再说另一边。
秦瑟带着云容离开文国公府后,云容便道:“郡主方才说的,要做伪证不难,我确实知道哪些人跟翁旭才交好,也知道翁旭才赴京赶考的时候,哪些人去送了翁旭才,看着我与翁旭才一道离开的,可对质的人证,这如何去找?”
秦瑟挑眉打量云容一眼,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不是有现成的吗?”
云容一愣,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秦瑟说的是自己,仓皇道:“这……我去与翁旭才对质,那大人会相信吗?”
“谁说是你去对质了?”秦瑟淡笑。
云容彻底不明白了,“那郡主的意思是?”
“你们戏楼的班主,是个女子。”秦瑟道:“我听你说过,她叫做月娘?”
云容点头,“是,可月娘远在怀恩……”
秦瑟却问道:“月娘如今还在吧?”
“我埋在怀恩外荒山里的时候,倒是听来往过路的人,时常提起月娘,想必人还是在的。”云容道:“只是想把她从那边接过来,不容易啊。”
秦瑟弯唇一笑,“谁说我要去接她了?”
云容,“郡主的意思是?”
秦瑟指了云容一下,“你与月娘相识多年,你应该了解她的一举一动,也知道她的样貌吧。”
云容怔然,“郡主的意思是,让我扮成月娘,上公堂与翁旭才对质?”
秦瑟点头,“没错。”
寒门贵妻:仙师大嫁来种田 第555章 还没做全乎呢
秦瑟没有将详细的计划告诉云容,只跟云容说,让云容扮成月娘,随后她便问了云容,月娘的相貌特征。
云容对奴役自己多年的老/鸨,长什么样,深刻入骨,记得很深。
说的很详细。
知道那月娘长得什么样之后,秦瑟就将云容收回符纸里,去了一家白事铺子,买了一些还没有画五官的纸人。
看到她要买那些还没画上五官的纸人,铺子的掌柜很是惊讶,不由地问:“姑娘,这脸还没画,便不是完整的纸人,您买这些纸人也没有用啊。”
“你只管告诉我这些多少钱,这些纸人对我有什么用,你就别问了,我自然有我的用处。”秦瑟不咸不淡。
掌柜见她不是在逗自己玩,而是真的要买,便报了个数。
秦瑟付了钱之后,就抱着那个没画上脸的纸人,从后门回了秦家,直奔清荷园。
谢桁和张半仙在院子里下棋。
张半仙本来今日是想出去溜达的,可是想着秦瑟的吩咐,就不敢出去了。
闲得无聊,他就把谢桁拉来下棋。
他平常没见谢桁怎么下过棋,还以为谢桁不会下棋。
结果,他却输的鼻青脸肿。
谢桁下棋步步紧逼,一盘棋往往没多久,就把张半仙杀的片甲不留。
张半仙一上午,输了二十多盘棋。
可想而知,这一盘棋,才下多久。
张半仙正苦恼不已,想开口说不下了,却又不好说。
毕竟是他拉着谢桁来下棋的。
正纠结的时候,看到秦瑟抱着个纸人回来。
张半仙如蒙大赦,立马起身,惊喜地道:“师父回来了!”
语毕,他立即低头,将棋局给胡乱拨了一下。
谢桁当做没看出来张半仙那怕输的心理,转头看着秦瑟进来,他便起身提步走过去,接过秦瑟手里的东西。
张半仙也跟着跑过来,瞧见居然是个没画脸的纸人,张半仙不由问道:“师父,你买来一个没脸的纸人干嘛?”
他们,这谁要办丧事吗?
就算要办丧事的话,也应该买个好些的纸人啊。
这纸人都没做全乎呢。
秦瑟淡声道:“我自然有我的用处。”说着,她冲谢桁一笑,“你帮我放屋里去,我去找秦湘,借一点画画的工具。”
谢桁点点头。
秦瑟便飞快地跑了出去。
等她再回来的时候,手里就多了很多东西。
有大小不一的毛笔,还有五颜六色的颜料。
张半仙还没问秦瑟这到底要做什么,难不成是自己给纸人画脸?
秦瑟便开口,将他和谢桁撵了出去。
“你们出去玩,我这有事,等会再跟你们说。”
谢桁眉梢动了动,最终也没说什么,便走了。
张半仙见状,只好撇撇嘴,跟着离开。
待他们一走,秦瑟便将房门关上,反手插上门闩,抱着画笔和颜料,再将云容放出来,叫云容一边说,她一边给纸人画上属于月娘的五官。
大约一个时辰,秦瑟终于画完了。
她放下毛笔,将纸人挪向云容的位置,问道:“怎么样,像吗?”
云容愣了一愣,继而点头,“像,只不过这是画出来的,即便再像,也没有活人生动啊。”
“谁说的?”
秦瑟哼哼一笑,抽出一张符,塞进了纸人的心口,然后她的指尖,在纸人的额头上一点。
紧接着,云容就看到那纸人好像活了一样。
就像是有仙术扫过去一样。
一瞬间,那纸人便成了正常的活人,有呼吸有心跳,皮肤也是正常人的皮肤,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正常的绫罗绸缎。
云容不敢置信,“这,这是……”
“一个简单的障眼法。”秦瑟道:“你也可以当成点石成金术。”
不过,她不是点石成金,而是点纸人成活人。
只不过,这活人维持的时间不会太久,一旦符纸效用没了,这纸人就会重新变成纸人。
闻言,云容还是惊叹不已,“现在这个就很像了,简直是一模一样!若不是我知道,月娘如今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我都要以为,站在我面前的,便是月娘了。”
“连你都能糊弄过去,那自然能糊弄过翁旭才。”秦瑟拍了拍那纸人的肩膀,“到时候对簿公堂的时候,你就钻到这纸人里面,以月娘的容貌出现,正好你与翁旭才的点点滴滴,你自己心里清楚,便借着月娘的口,与翁旭才对质,想必翁旭才也挑不出来错。”
云容惊叹,“郡主果然聪明,这法子好。”
她和翁旭才之间的事,她自然最清楚。
而且月娘也是当初,将她和翁旭才送离的人之一。
由‘月娘’去和翁旭才对质,再好不过。
“行了。”秦瑟拍拍手,“就这么着吧,现在就等着文家那边的消息,等到后天,我带你在京兆府衙外,跟文二娘子碰面,你们俩一起去公堂。”
云容重重地一点头。
秦瑟又道:“这两日,你就留在我身边吧,等事情解决,我再把你送回四里乡。”
“是。”云容应下来。
秦瑟没有再把云容送回符纸里,直接叫云容进了纸人,以月娘的模样,在偏房休息两日。
随后,她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张半仙已经跑没影了,只剩下谢桁一个人,站在院子里。
见她出来,谢桁不由问道:“你又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为云容昭雪?”
“这个,山人自有妙计,我就不跟你说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秦瑟嘿嘿一笑,故意卖关子。
谢桁失笑。
等到后天一早的时候。
秦瑟便带着云容扮演的月娘,早早的出门,去京兆府外,与文二娘子见面。
文二娘子已经早到了。
看到她们过来,文二娘子一点都没认出来,月娘是云容。
她直接迎过来,向秦瑟福了一礼后,道:“这便是郡主请来的人证?”
“对。”秦瑟道:“这是戏楼的班主,也是老/鸨,月娘,她对翁旭才和云容的事很清楚,等会儿便与娘子一道进公堂。不过,娘子那边的口供可准备好了?”
“早已准备妥当。”文二娘子朝身边的丫环伸出手。
丫环立即从袖子里拿出几张纸来,递给文二娘子。
文二娘子接过来,又转给秦瑟。
寒门贵妻:仙师大嫁来种田 第556章 告翁旭才
秦瑟接过来展开看了一下,上面是云容说过的,那几个与翁旭才交好,知道她和翁旭才关系始末的人的名字,以及以那些人的口吻,说出来的口供,末了还有他们各自的指印。
当然这指印,只不过是文二娘子随便找的人,按上去的。
这是秦瑟交给文二娘子的法子。
横竖这里,又没有指纹坚定的法子。
谁都不知道,这些指纹是不是那些证人的。
只是惯性以为,那些人已经签字画押,自然是那些人的,不会说谎。
秦瑟觉得,古人还是单纯。
确认过口供无误后,秦瑟将口供还给文二娘子,微微一笑道:“那接下来,就看娘子的了。”
文二娘子望着秦瑟三秒后,提了一口气,拎起裙摆,带着丫环走向京兆府衙。
未几,敲鼓声顿时响起。
秦瑟朝云容点点头。
云容扮成的月娘,便跟着文二娘子走进府衙。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消息传入文家府中。
文老夫人一家当时正在吃早饭,瞧着文二娘子没出现,文老夫人便追问四个儿媳,怎么没见媛儿。
谁知,几个儿媳都不知道,只说文二娘子一大早天不亮就出门了。
“这么早?”文老夫人心下不安。
正在这时,管家急匆匆跑进来,“不好了!”
文老夫人心里一跳,直觉告诉她是文二娘子出事了,她连忙问道:“怎么了?你好好说话,是不是媛儿出什么事了?”
管家闻言,连忙进入大厅,喘了一口气,道:“二,二娘子去京兆府衙门,将瓮侍郎给告了!”
文家人自然清楚,这个翁侍郎是谁。
文国公面色一沉,“她怎么去告了翁旭才?若是想和离,便与我们说啊,去衙门告翁旭才,这传出去她的名声不都毁了吗?”
管家立即道:“不是,二娘子不是去告翁侍郎要求和离,而是去告翁侍郎杀人害命!”
文老夫人心里一跳,“这又是怎么回事?”
“奴才也不清楚。”管家说道:“奴才只是听外头的人在说,二娘子告翁侍郎谋害恩人,好像是翁侍郎还没进京的时候,跟一个唱戏的伶人有染,靠着那姑娘的卖/身钱才让他能够继续读书,结果在赴京赶考的路上,翁侍郎将那姑娘杀害了,这消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被二娘子知道了,二娘子好像已经收集了人证物证,便去衙门做了首告。”
文老夫人闻言,忽然想起文二娘子前两日说过,她不会再受委屈这样的话。
难不成,那时她的女儿,就已经想好要去告翁旭才了?
文国公立即站起来,“去看看!”
文家众人急忙跟上,一同赶往京兆府衙。
……
京兆府尹,看着堂下跪着的文二娘子和所谓的人证,以及刚请过来的翁旭才,头疼不已。
一个是吏部侍郎,一个是文国公家的千金。
本是夫妻,结果非闹到他这来。
这叫怎么回事啊?
京兆府尹深深觉得自己最近是不是赶上倒霉了,每次都碰到这种得罪不起的人。
京兆府尹十分头疼地看着文二娘子,“方才娘子说,要做首告,告吏部侍郎翁旭才,杀人害命,将人葬于荒山一事,可是真的?”
翁旭才方才被人从家里请过来的时候,就听说文二娘子告他的事。
心里早就在打鼓。
现下听到京兆府尹这么说,他便做出一副委屈,又痛心疾首的模样,“夫人,便是夫人不满我纳妾,直管与我说就是了,何必要如此害我?你我夫妻数年,我怎会是那种心狠手辣,害人性命之人?何故为了我不肯和离,就闹上公堂,为我罗织罪名?难道你我夫妻数载,竟然毫无情分不成?”
文二娘子冷笑地看了翁旭才一眼,“你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清楚。”
语毕,文二娘子朝京兆府尹叩了一个头。
京兆府尹连忙抬手,“娘子有话,不妨起来说。”
那到底是文国公家的千金,京兆府尹不敢不给面子。
闻言,文二娘子却没有站起来,只是抬起头,望着京兆府尹,双手捧着几份口供,言语坚定地道:“大人,此案,我有人证物证,皆可证明,吏部侍郎翁旭才杀人害命,谋夺银钱,始乱终弃!”
翁旭才面色一寒。
京兆府尹朝身边的师爷使了个眼色。
师爷立即走过去,将文二娘子手里的口供接过来,递给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看了一下,眉头紧皱,“这里只说,翁侍郎曾经与一名叫做蝶衣的伶人交好,与她一同离开了怀恩,并没有说,翁侍郎杀害了这蝶衣啊?”
翁旭才听得蝶衣的名字,心里一跳。
可是,文二娘子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道:“大人有所不知,我已经派人在怀恩城外荒山之中,找到了蝶衣的尸骨,千真万确是错不了的,最后还有仵作的证词,以及云家人的指控,那尸骨身边带着的荷包,便是云赵氏为女儿云容,也就是蝶衣缝制的。”
话音刚落,便有衙役,将云赵氏和云家老二请上了公堂。
昨天,秦瑟为了凑集更多的证据,跑了一趟四里乡,将云家人请了过来,请他们撇开云容魂魄一事,只认尸骨而开口。
看到那几个人跪下来,京兆府尹便问道:“你们是蝶衣,也就是云容的家人?”
“是。”云赵氏红着眼圈,猛地抬头,死死瞪着翁旭才,“农妇云赵氏便是云容的亲娘!只是我怎么都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丧心病狂之人,为了区区一些银钱,就害了我女儿一条性命!当年我为女儿缝制的荷包,还在尸骨旁,农妇一眼就认出来了!绝对错不了,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拿农妇日常所缝制的荷包帕子,对比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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