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请接招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呓意
哎,幸好他没晕死过去。
木正清却像个雕像一动未动,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端端正正坐在那里,眼神呆滞,似乎神游天地外去了
老爹,难道你跟女儿意见相同,也没看上这位纸人似的表哥木瑜心中揣测。
自家娘亲忽然
第十五章 走了一个,来了一个
与“纸片”相亲也不过是木瑜以来比较有趣的一个小插曲而已,那人自从上次当场晕过去就再也没来过。木瑜也很快将这件事情忘了。
这是三月中旬的事情。
如今的木瑜俨然过上了逍遥的日子。每日里不是练练功夫就是教人练练功夫,不是绣花就是写字,不是看看好友廖玉蓉就是拜访郡王,不是在码头帮忙整理清点货物就是在自家商铺巡查监视,不是
宁浩自愿在码头上做些简单的清点工作,但工钱却是双倍的。宁浩作为木家的客人,却愿意主动做事,不计劳苦,这是木正清较为欣赏的一点。木家的人也有嫉妒羡慕的,但也只是嫉妒羡慕罢了,他们是有自知之明的,比不得。
三月暮春,明媚的春光缠绵又缠绵,还是抵不过一场突来的东风,喜雨降临,一夜之间,人间芳菲零落,遍地落花残红。
这一日细雨纷纷,宁浩默默收拾好了包袱,先来木瑜这里辞行。
小挽撑着伞开了院子,见是宁浩,便往屋里喊:“小姐,宁公子来找您了!”
过了会儿,木瑜从屋里出来。
“宁师兄,你这是要走了吗”木瑜闲来无事,又值落雨,只好在屋子里跟着小挽学刺绣。
宁浩点了点头,油纸伞下的温润脸庞没有了平日里的笑容,唯有依依不舍和难以言明的情愫。
“你先等等,我拿样东西给你。”木瑜说着,便往回跑。
过了会儿,手里攥着一个青色物什又匆匆地返回,“呐,这个送给你,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一点点心意”木瑜很不好意思地交给他。
宁浩摊开手掌心,接过那青色的小物件,这才看清原来是一枚锦囊,一股沁人的花香扑鼻而来。
“宁师兄,这世间但凡美好的事物都是易逝的,就如你手中的残花,我将它们一一捡来制成香囊,虽然这样做不能让它们永远留下来,但是我尽量延长它们的香气,清风楼里的事情太多了,你不可能一直留下来,你总会离开我的,所以那些所谓的“折柳送别”就不要了吧,记住啊,我木瑜最不喜欢哭着给人送行了,你也别想我哭总之,你保重。”木瑜眼里满满涌上了点点泪花,摇摇欲坠,心中梗塞。
小挽在一旁看着自家小姐极力忍耐的模样,轻轻地抚了抚她的背,“小姐,宁公子还会再来看您的。”
木瑜忙点头:“嗯,宁师兄,你会再来看我吗”
宁浩终于舒展笑颜,满眼温柔地轻抚木瑜的发丝,在这片白墙黑瓦下、清风细雨中,留下最后一句话:“会的,瑜儿,你也要保重啊。”
转身,一把伞,一个人,白墙黑瓦,清风细雨,泥泞小路,路边野草,身后那道依依不舍的含泪眼眸,组成了一副绝美的画。
宁师兄
真的走了。
“唉呀!真是情深意重啊!妙啊妙啊!”
忽然一道极不合时宜的声音在头顶上冒出,主仆俩猛然抬头望去,只见屋檐上正蹲着个人,这人撑着把破伞,穿着身破衣,一头乱发遮住了大半个脸庞,看起来像个乞丐糟老头子,声音却出奇地年轻、洪亮。
小挽立即抱住自家小姐的胳膊。
木瑜收起所有思绪,竖起眼眉,喝问:“你是谁怎么蹲在我家屋顶”
这乞丐行为古怪,蹲在人家屋顶上偷看,木瑜和宁浩自认为武功不差,却半点儿未曾发觉这人的到来,这人穿着外貌又破又乱,然笑得极为随心畅快,可不就奇
这人仿若山野间的灵兽,自有灵性而不为凡人躯壳、凡情俗礼所缚,一举一动浑然自成,不事雕琢,话语也是随心,当真是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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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撕心裂肺之痛
一场春雨匆匆地来,又悄然离去,及至夜幕来临,天清地朗,地面坑坑洼洼的积水在温柔缱绻的月色光照下反射出一缕缕光束,那些光束极为纯净,不染丝毫尘埃。
天上星光月色浅淡,地上积水反射,一时明亮如昼,恍如凡尘幻境。
一道黑色的人影从一道窄巷里避开地面的积水一蹦一跳地朝着郡王府去,走到尽头,没了墙壁的阻挡,月光下的人影清晰可辨,俨然便是白日里那个“奇人”。
这奇人双眸炯亮,在黑夜里更甚。
他翻了郡王府的高墙,沿着墙壁走到砖瓦覆盖着的屋顶之上,朝着内院正房摸去,望见一间屋子还亮着烛火,便跃下屋脊,黑影倒映在墙壁上。
里边的人正执着本书发呆,瞥见人影便立时喝道:“是谁!”
那道人影做出摆手的样子,就在门外耍起来,一会儿学猴子,一会儿学大熊,一会儿学狼,似在表演给里边的人观看,有意挑逗。
封煜起先谨慎疑惑,不过很快便猜到了什么,原先紧锁的眉心便舒展开来,嘴角笑意慢慢延伸,尽兴欣赏观看。
直到差不多了,封煜起身开了门,果然见到预料中的人面孔。
“师弟,你怎么也来了师父他老人家还好吗”封煜掩不住心里眼里表露的喜悦,惊喜万分地看着面前的人。
然而,一提起师父,这人立马焉了下去,两只肩膀垮拉着,扁嘴委屈万分:“师哥,师父他死了。”说着,眼泪如泉涌般。
“什么进来,你说清楚!师父到底、到底怎么啦”封煜粗鲁地将他拉进房中,掩上房门,屏蔽外界一切声响。
寂静的夜晚似乎不那么寂静了。
他抽抽噎噎地,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水,模模糊糊露出自己大半个脸庞,依稀可见是个十六七岁少年人的容貌,只见他哽咽地诉说:“师哥,你听我说,那日师父让我上山采了好多种草药,都是我不认识的,还有些要去镇上买的,可是镇上买不到,我就去城里,可是城里的草药好贵呀,我的银子不够,老板死活不答应,我就只好去偷,拿到手之后我赶回去,却发现师父中了奇毒,已经来不及了师哥,师父躺在那儿连话都说不清楚了,我就很伤心,我问师父为什么中了毒,师父没说,师父说起你,师父说想你了,师父他抓着我的手让我找你,我找你,可是师父没救了,师父死了”
“师父,师父”他哭得撕心裂肺,上气不接下气,两只拳头紧紧揪住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人在生挖他的心。
封煜心中悲痛的几欲窒息,他剧烈地喘息着,目眦欲裂,双眸通红,泪水滚滚落下,他说不出话来,心中那股剧痛憋得他一拳捣在坚硬冷漠的墙壁上,墙壁瞬时开了个大洞,外面一股清风顺着洞口钻进来,直扑他的脸和脖颈,然而那额头与脖颈上狰狞的青筋却愈发凸显。
“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他怒吼,跑出屋外,站在那温柔的月光下,接受着清风的全身洗礼,然而心中那股剧痛却漫身袭来,让他既绝望又无力。
脑海中奔涌而来关于自己与师父的全部记忆,一幕幕如在眼前重演,却让他的心痛如刀割,两腮又麻又痛,喉咙间像噎了块大石,这些逼着他不得不张嘴发出一声粗重的吼叫,如野兽般,撕心裂肺,不管不顾地回荡在整座郡王府每一个角落,吼声落幕,继而便是无声的悲痛。
他紧紧地闭起眼眸,复又睁开,拳头倏然紧握,用尽全身力气。
一切嘎然而止。
无声亦无泪。
记忆中那道清风明月般的老者身影永远地铭刻进了他的心中。
不知过了何时,夜幕又恢复了
第十七章 遗物不见了
“师哥。”
木瑜前脚刚走,屋里的少年便睡醒了,也可以说是被吵醒的。
此时天已大亮,屋外残春未消,枝头残花犹存,清晨的空气微微湿润,微凉的清风在其间涌动。
“你醒了。”封煜回眸,嘶哑着嗓子道。他既是在陈述面前这样的一个简单的事实,也是在回应他。
少年身上依旧脏兮兮的,迎着东方即将出世的晨曦高扬着双臂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一阵欢快的鸟鸣从园中树枝上响起。
“饿了吧,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封煜又问。
少年伸了个懒腰便恢复了精气神,眸子炯亮,鸟窝似的乱发随便抓了抓就算是梳头了,身上破旧的衣裳也未曾换过,却没有臭味。
“师哥,你这里看起来不错呀,可是这也太沉闷了吧,我昨晚逛了一圈,你这里虽然看起来美,但像我做的那些鸟笼,小鸟住的舒服,时间长了就不会飞了,害我白白养着它们。”少年一开口就说一堆,顺便发了个牢骚,点评一下自家师哥住的地方,临了翻个白眼,表示自己不喜欢这里。
封煜就喜欢他这样直率的性子,弯了弯嘴角。
又说:“锦年,你若是住得不习惯我可以给你重新找个宅子,但有件事我要问你,你必须详细地告诉我,你还记得师父中毒的过程吗”
少年见封煜再次提及师父,炯亮的双眸忽地暗下来,歪着头想了想,说:“师父前一日留下一封信说出去见个人,晚上就回来,让我不要等,到了那天晚上我等啊等,师父却没回来,我就睡了,第二天师父还没回来,我正要去找,就见师父回来了,师父的脸色好像不太好,回来就写了好些药材让我去找,好多我不认识的,就去镇上药铺去问,镇上的药铺都没有,我又去城里,师父给我的药材里面城里的药铺有几味,可是要好多银子,我没有,老板死活不给我,我好说歹说他都不给,还说我是乞丐,让人给轰出去了。”少年垂着头,回忆着那天的事情。
“等我回来,师父已经奄奄一息了,他让我去找你,可是你不在呀,师父还说,对了!师父留了东西给你。”少年说着说着,又忆起了很多。
“是什么”封煜忙问。
少年说着,又开始摸索自己身上,然而,身上什么都没有,除了几根草叶就再没什么了。
少年自己也是急了,摸索了半天还没找到,最后干脆脱了自己的上衣,翻来覆去地去翻里面的夹层,这回连一根草叶子都没有了。
封煜愕然,微怒道:“锦年,师父留给我的东西你都弄丢了”
“我,师哥,我,你先别生气,我再找找,再找找,应该带在身上的呀,怎么没有呢,奇怪,怎么没有遭了!”
“什么”封煜惊问,某种不详的预感突然降临,他屏住呼吸等待少年的下文。
“师哥,我来这里的时候,码头的那些人都没有载我过来的,我就只好、只好趁着他们不注意游水过来了,所以、所以,可能,大概,也许”少年不敢往下说了。
封煜惊怔,瞪着少年。
少年最怕他这种眼神了,脚底升起一股凉气直达心脏,害怕紧张的情绪涌上心头,他缩着肩膀,小心地道:“师哥,对不起。”
封煜心力交瘁,扶额摇头道:“罢了,是我对不起师父,不关你的事。”
所有痛苦都让他来承担吧,是他没能陪伴在师父身边,是他非要建功立业,是他以自己的将士换来这功成名就,却落得被皇帝猜忌
第十八章 遗物失而复返
“你干嘛”木瑜跳起来,几乎是反射性地做出防备姿势。
锦年嘴角挂着顽皮的笑意,摆弄着自己肩上的几缕稻草样的乱发,朝着木瑜吐了吐舌头,才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叫什么吗,我是来告诉你的,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说着,澄澈的眼眸又黯淡下来。
今日一见,这少年又给了木瑜别样的感觉,上次少年一张脸都被遮住了大半,黑乎乎的看不清五官,现在少年似乎洗过澡了,变得干净了很多,也露出了那张清秀脱俗的脸庞来,给了木瑜较上一次而言更加好的印象了。
“你尽管说吧。”木瑜很是爽快。
“真的”
“嗯,当然喽。”木瑜之所以这样,只不过是因为这少年给她的感觉比较好罢了,也算是结交个朋友。
“这里是你管的”他指了指脚下。
“目前是再过三个月就不是了。”
“那就是说现在是你管的”
“也不是我管的,是我们家管的。”
“哦,那你也能管”
“是啊。”
“我有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掉进湖里了,你有办法帮我找到吗”
“很难,不过尽人事听天命吧,你掉了什么东西”
“一个方木盒,檀木做的。”
“好,那我叫人来帮你打捞,你先等等。”
“嗯。”他的眼眸恢复炯亮,直勾勾地盯着木瑜,仿佛木瑜就是来拯救他的,又添上一句:“谢谢你。”
木瑜给他一个甜美的笑容,便叫来留守的人,登船开始打捞,起先有三个人下水,剩余的便在船上等待着轮流下去。这些人都是精通水性的,平常就呆在码头上,靠水吃饭,当然也熟悉水。
木瑜同锦年站在码头边上观察着水面。湖里的水也不算很清澈,总之一眼望不到底,也别想着能够通过看就能找到那木盒。
“对了,上次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你叫我锦年吧。”面对同为少年人的木瑜,锦年忽然间有些羞涩。
“锦年,好听的名字,你轻功是不是很棒啊”
“还行吧,比师哥好那么一点点。”锦年很是谦虚,但他说到自己比师哥好时,脸上的表情却是骄傲的,看来他说的不假。
当然,事实也证明了他的轻功的确厉害,木瑜自认为自己还算不错,就连宁师兄临走都没能察觉。
“我也是习武之人,你的轻功真厉害。”木瑜朝他抱拳,笑着道。
他却不好意思地笑着挠挠后脑勺。
随即,两人便将注意力再度转移到湖水中。
然而,下去第一拨人却无果而返,接着,再下第二拨,不多时,上工的人都来了。
大家望见湖面上有人跳进水里找东西,都好奇地来问。
“木小姐,您这是在找什么吗”
“是呀,你们先等会再搬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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