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凄殇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金小冉冉
久儿没有去反驳,应了一声,便退下了。
寝殿只剩源虚道长和江源两个人,源虚道长只是皱眉盯着江源,连眼睛都不眨,而江源也一直埋头,不敢抬起,这冰凉的地,都被江源的头给捂热了。
许久,源虚道长才开口说道:“我在等你的解释,你打算何时开口”
江源依然不将头抬起,也依然不去解释。
见江源是铁了心要瞒着自己了,便不再去问,说:“瞒着吧,你也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不说就不说,但是你在院中说,叶归夜闯藏宝殿,是你出的主意,因为你想看天石,是吧”
江源回道:“是。”
源虚道长道:“好,你是铁了心,承认怂恿叶归去犯苑规了”
“是。”江源的确是铁了心的,将这惩罚,替久儿戴过。
源虚道长走到了江源的眼前,问:“你可知这罚,不轻。”
“弟子受罚!”
突然,源虚道长的门发出了巨响,只见江源从房间飞出数十米远,最后身体撞到了院中的树,他才落到地上,嘴里喷出鲜血,院中所有弟子都震惊了,瞬时,全部跪在地上,开始求情。
“师傅!江源师兄只是一时糊涂!”
“师傅!江源师弟万万不会背叛你,这其中一定有隐情,望明察!”
“江源师兄肯定是被冤枉的!”
所有的弟子纷纷为江源求情,而跪在地上的久儿紧忙跑了过去,将倒在地上的江源抱在怀中,颤抖的手擦去江源嘴角的血,慌张的说:“我错了,是我错了,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所为。”久儿看着师傅大声的喊着:“跟江源无关,师傅饶了他,罚我吧,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江源将久儿的手紧紧的握住,有气无力的说:“无...无事。”
源虚道长在房内流泪,他气江源竟为叶归不分黑白。
可把江源打伤,他自然也是心疼的。
“你跟叶归,我既然都已经罚过了,那么跪三日便免了,念叶归入门不久,且是被挑唆,所以不必下山,这三日,你们两个专心养伤,把苑规给我抄三百遍。 ”
源虚道长心里想着:“既然你那么愿意跟叶归在一起,那么就留他在你身边吧。”
江源忍着疼痛,跪在地上,对源虚道长磕了头,说:“谢师傅。”
见这事有了结果,所有的弟子们都将江源和久儿扶起,回到了房间。
这件事源虚道长自然是要跟白依汇报的,他从房间走出,到了白依寝殿,白依听了此事并不惊讶,十分淡定的继续看书,源虚道长搞不懂,为什么弟子犯下这种大错,掌门真人却并不以为然
“掌门真人,是源虚教导无方,让江源和叶归犯下大错,还请掌门真人责罚。”源虚道长弯着腰,等待着白依发落,可白依只是翻书,并没有理会。
源虚道长抬眼看了看,发现掌门真人依然看书,好似他并不存在,无奈,源虚道长只得说:“弟子告退。”
源虚道长走出寝殿外,回头看着房门,摸着自己的胡须,实在是捉摸不透掌门真人为何意,或许掌门真人太过于偏爱江源了,所以想当作没听见吧
猜测毕竟是猜测,源虚道长摇了摇头,回去了。
白依放下手中的书,深叹口气,而书中有一张女子的画像,只是这张画像的人,与久儿长的极为相似,她笑容灿烂,身着长裙,手拿着一串桃花,甚是活泼。
白依轻轻拿起这张画像,说:“这是师傅的书,没想到,又有一页她的画面。”白依将画像拿到书库,走到了最上一层,上面只有一个箱子,而这个箱子,只有白依能够打开,里面全是同一个女子的画像。
源虚道长回到慧西苑,便让这些照顾江源和叶归的弟子们都去练习,不可耽误,所有的人不敢违抗,这时,谦修道长却来了慧西苑,手里拿着两包草药,看着源虚道长说:
“我去找师傅聊聊星宿之事,可他老人家却给了我两包草药,说一包给江源,一包给叶归,我现在已经送到,你去给你的两个心爱徒弟熬药吧。”
谦修道长不悦的将草药扔给了源虚道长,源虚道长眼睛瞪的像球一样圆,问:“这是为何我的两个孽徒犯了如此大罪,师傅却还送来草药还让我给熬这难道是怪我惩罚他们了”
“哦犯了什么错”谦修道长问。
源虚道长一声叹,说:“去了第五层,还把结界给破了。”
“什么”谦修道长看着树下的那一滩血,便明白,源虚道长的确没有轻饶他们。
“江源和叶归资质甚佳,却犯了苑规,可你也的确是重罚了他们,算是给
情窦初开(1)
次日,风白大师兄和师傅全都生病了。
“大师兄生病我们知道,可师傅是因为点什么啊”所有的弟子都猜测着,江源和久儿相互看了一眼,将昨天看到的事情全都咽进了肚子里。
虽然久儿无法突破瓶颈,但此时在她心里,修炼已经不是大事了。
两个人给风白和师傅熬药,厨房只有他们两个人,久儿往江源的身边靠了靠,看了四周无人,便小声的问:“昨晚你说的可当真”
江源奇怪的问:“昨晚我说什么了”
久儿不乐意了,问:“你这个人是不是也生病了自己说了什么自己都忘记了”
江源装作忘记了,便想了一会,才点头说:“哦,我想起来了,我说你该不会对我动情了吧”
久儿一拳打了他的胸口,江源身体被这拳头打的倾斜了些,虽然有些痛可却哈哈大笑,指着她红璞的小脸说:“让我猜中了。”
“你自己熬药吧!”久儿生气了,起身便要走,而江源却一把拉了回来,让久儿继续坐在自己的身边。
江源笑着问她:“我昨晚话中的意思,你可是听懂了”
这回久儿装起了傻,说:“不知道你昨晚说什么了。”
江源浅浅一笑,说道:“我说我心里有你。”
“你昨天没有说这一句啊”久儿想了想,继续说:“嗯,的确是没说。”
江源笑出了声,说:“我昨天话里的意思,就是这个,我心里有你。”
久儿腼腆的笑着,小声的问:“那你是不是对我能动情了啊。”
“自然是。”江源不遮遮掩掩,将自己的心意表露,而久儿的心就像昨晚一样,跳的很快,仿佛要冲出一般。
有别人在时,两个人还是师兄师弟的叫着,当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就直呼姓名了。
一日复一日,久儿的身份除了江源之外,并没有别人发现,而且她的瓶颈依旧无法突破。
到了除夕前一月,万仙居各苑都开始忙碌,希望今年能将万仙居打扮的更喜庆一些。
可突然的,掌门真人却宣布,今年除夕,不聚会,各苑自己热闹吧。
“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啊”
慧西苑所有弟子都在院中,听着师傅源虚道长说这事,源虚道长摸了摸胡须,皱着眉说:“掌门真人天界的一位友人自毁了元神,元寂了,所以掌门真人悲伤,不想热闹。”
“已经当了上仙了,为什么要自毁元神元寂呢”风白有些不懂,毕竟人人都想修道成仙长生不死,可这成仙的人却自毁了元神,死了。
源虚道长一声长叹,说:“听掌门真人说,因仙侣移情,嫁了别人,一时没想开。”
听到此话,久儿要脱叹道:“不知道应该说是用情至深还是不大聪明,因为一个情就元寂,修行还是不够。”
风白点头应道:“叶归所言极是啊,上仙竟会为情元寂,这天底下千万姑娘貌美如花的甚多,没了一个,在去寻一个,怎么会如此想不开。”
源虚道长重重的敲了一下风白和久儿的头说:“你们两个胆子真是愈发大胆,连上仙的事都敢议论,以后不许在提此事,也不要在掌门真人面前发表言论。”
两个人摸了摸头,随后声音低沉,应着:“是。”
“今天你们都好好想想,慧西苑应该怎么热闹,好好布置布置,有个过年的气氛。”源虚道长看着他们笑着,毕竟这群都是孩子,自然都应是喜欢热闹的。
他们一听师傅这番话,的确欢呼雀跃,终于盼到新年布置了,因为新年布置可以不用修炼了!
四个苑都很热闹,唯独白依自己。
清清冷冷,冷冷清清,一年四季天天如此,他闭眸打坐,与空气凝成了一体般,无声无息无色无味。
今年的雪下的很厚,可白依寝殿外的院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连点灰尘都没有。
安静的院子突然被清脆的笑声打破,白依缓缓睁开眼睛,起了身,往窗外看去,却看到久儿和江源正在自己的院中堆雪人,他们的旁边还有两个沾满雪的桶,看样子,这两个人应该是用这两个桶盛雪,在拎了过来。
白依看着他们笑着,没有让他们停下,而没有过去参与。
“你看,这雪人是不是瘦了一点肚子这里应该在放三桶雪。”久儿说着,还将桶拎给了江源,而江源则是摇头,说:“不好,太胖的雪人不好,你把雪人弄的像师傅似的,多吓人。”
白依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这时久儿和江源才回头,立刻规矩了起来,两个人行礼一同说着:“弟子见过掌门真人。”
白依从房间走出,一身素袍完全体现不出要过年的样子,他同往常无差,平平淡淡。
他走到这两个人面前,说着:“不必多礼,这里就咱们三人,我看着你们堆雪人,可是我扫了你们的雅兴”
江源紧忙摇头,而久儿一把拉住了白依的胳膊,说:“掌门真人
第三十章 情窦初开(3)
这四苑最安静是真北苑,若素道长在房中打坐,而其他的弟子虽然也在院中聚餐,可因为都是女子,所以举止都十分淑女,所以自然也喧闹不起来,清南苑的墨宇道长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一直都是在笑着看自己的弟子们吃吃喝喝,而他的弟子中,有一个叫做张春晖的,墨宇道长特批,把他的母亲带到山上一同过年,因为有一个老人家,所以自然这些弟子们也不敢玩的太过,升东苑属于谦谦公子类的,一个个的毕恭毕敬,虽然笑声不少,可却都在吟诗作乐,谦修道长坐在其中,时不时还说上几句为人道德,以及新的一年对他们的期望,看上去相当的文雅,而慧西苑,那叫一个热闹!
“喝!”
“在来一壶!!”
“那个那个,师傅呢喝几壶了再添再添!”
“今天要把师傅喝倒!”
“好!”
源虚道长听到这话,已经醉醺醺的他噗哧乐了,指着他们大笑说:“喝倒我你们这群小兔崽子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待我上个厕所,回来好好的喝倒你们...厕所怎么又搬了谁搬的!没事搬厕所干什么!”
源虚道长大声呵斥,叫嚷着一定要把将厕所搬走之人抓住当球踢,其他的弟子也都跟着源虚道长叫嚷着,要找出真凶,一个个的跟源虚道长搂腰抱脖,最后还称兄道弟,这场面,着实不堪入眼。
“拜把子!带我一个!胖子!带上我!”久儿高喊着,一个箭步就冲过去了,也搂着源虚道长,手还捏着他圆溜溜的脸,问:“胖子,你怎么这么胖啊平时都是吃了什么啊”
久儿醉了,醉的不清。
不过好在源虚道长也醉的不清,哈哈大笑,还摸着自己圆溜溜的肚子,跟久儿说:“你看我这像不像十月怀胎”
久儿大笑,指着源虚道长的肚子大声笑着:“像!是不是快生了啊!”
江源是清醒的,此时他手里端着醒酒汤从厨房走了出来,看到此情此景,立刻将久儿拉了回来,紧紧的搂着她的腰肢,虽然男女授受不亲,但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么多
“我只是给你们熬醒酒汤的功夫,你怎么还称呼师傅是胖子了”江源看了一眼师傅,和其他醉的不清的师兄弟摇头叹道:“今年四苑不聚在一起了,都放开了,喝成这样。”
清醒的不仅仅是江源一人,还有容为和志和,他们都是滴酒不沾的,收拾地上的凌乱的空酒坛,跟江源说着:“江源师兄,今日之事,更让我们知道,酒,乃是邪物,比上古妖兽都要邪。”
江源看着身边的久儿醉的神志不清,摇头叹息道:“十大邪物之首,酒。”
深夜,慧西苑终于停下了吵闹声,有的弟子醉到不省人事,以地为床以天为被,打起了呼噜,江源将这些人一一送到了寝殿,容为和志和收拾着凌乱的庭院。一直到后半夜,这才收拾好。
当江源回到寝殿,躺在久儿身边的时候,发现她身体散发出的寒气急重,虽然久儿以睡着,可她浑身却抖动的厉害,江源明明给她盖了三层厚被,她却更加的寒冷,看样子,这酒,她是不应该碰的。
江源紧紧的搂住她,身体里的热流直接流入久儿的体内中,逐渐驱逐久儿体内的寒气,渐渐的,久儿身体不再抖了,好似严寒已过,春暖花开。
第二天,起床的江源打开寝殿门时,恰巧师傅也从寝殿走了出来,江源立刻将门关上,而源虚道长虽然看见江源此举甚是奇怪,可院中的一张桌子,桌子上面还有很多香灰以及几个空杯,倒更让他在意。
容和打扫着院子,见源虚道长醒了,立刻行礼,说:“师傅早。”
“这是什么”源虚道长指着带有香灰的桌子,而容为看了,叹气说道:“师傅,昨天您跟师兄们都喝多了,你就拉着我们这些弟子非要拜把子,称兄道弟,有几位师兄喝多了,就跟着您一起胡闹,我跟志和拦不住你们,你自己就去搬桌子,其他几位喝多的师兄就跟着你开始拜把子,师傅,下次你少喝点吧,昨天大家都喝多了,我跟志和抬你回房间的,你还特意叮嘱我们,不许将这桌子搬走,这是你们兄弟之间的凭证。”
源虚道长的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在脑里不停的回忆着昨天到底都发生了什么,而这回忆也很是争气,一点一点的全部浮现,源虚道长看着这收拾好的庭院,以及那张桌子,仿佛事情就像刚刚发生的一样。
源虚道长身体一斜,吓的“诶呦呦”的哼着。
“酒乃邪物,极恶的邪物。”
他看着弟子们的寝殿,只见寝殿的门都有一道缝,缝隙里有很多双眼睛。
这些弟子们也都想起昨夜发生的事,所以看见师傅各个都像老鼠见了猫,生怕被猫抓住被它拨了一层皮,所以躲在门后,观察着师傅的一举一动。
久儿拍了拍旁边的江源小声的问:“我昨天管师傅叫胖子,他会不会活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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