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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凡间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骤被拆台,银袍老者却不惊不怒,安然道,那位贵宾问得好!主家舍得出售的原因很简单,主家得到这块铁精多年,却始终无法将之锻炼。其中缘由,我亦不得而知,想来要么是锻造之法难得,要么是锻造之术难成。归而总之,原来的主家无福消受,与其抱着生厌,不如出售。话至此处,我得提醒诸君一句,宝物虽好,也须有实力与缘发者得之。由此,稍后报价,还请诸君三思而行,莫要被宝物迷惑双目。

    银袍老者此话一出,许易简直要拍案叫绝,暗道老家伙实在老谋深算,老奸巨猾,竟能如此化不利为有利。

    试想,武道修持至锻体巅峰以上者,谁不是自命不凡,谁又会自认无实力。

    银袍老者如此一句,只怕众人尽皆热血沸腾,哪里会想原主人数十年为锻炼这铁精耗费多少辛苦和心力,只会认为此人智力不足,福气未到,换作自己,必然成功。

    果不其然,银袍老者交代罢,道出了起拍价两千金,场面瞬间失控。

    许易甚至还在盘算着最后的售价会不会翻翻,转瞬,价格便被杀红眼的人群炒上了天。

    水长老声嘶力竭地喊出了五千金,还未道出后面的狠话,马上就有数声跟出,价钱飞速攀上六千金。

    最后在许易的目晃神迷中,拍卖会落下了帷幕。

    最终铁精还是落到了水长老手中。

    当水长老高高举起一枚金色丹丸,喊出老夫拿一枚神元丹换,谁敢再争时,许易坚强的神经就崩溃了,满目满眼尽是星星。

    所有的风暴,也在这一刻被扑灭,终于再无人应声。

    只听一声清脆的锤响,一切就结束了。

    直到折返回单人密室,交钱取回龙鳄皮,穿过四通八达幽深密道之际,许易沸腾的气血还未完全平复。

    神元丹!那可是锻体之境所梦寐以求的神丹。

    锻体境跨入气海境,堪比一步登仙,劲力化气,真气外放,强横无匹。

    而这一切的前提,便是开辟丹田,储存真气。

    神元丹专为锻体境强者开辟丹田之用,珍贵异常。

    先前交易会时,丹鼎门的那位齐长老竞购人参娃娃,也不过是试练神元丹,便引得场间众人奉承已极。

    水长老拿出的却是一颗真正的神元丹,其中价值无可估量。

    许易自己也是死咬了舌头,才没吐出我跟你换。

    许易老神在在地跨出密道,黑袍已然褪去,龙鳄皮收归腰囊,按说今次来玲珑阁所获极大,偏生心头萦绕着一种怅然若失,挥之难去。

    东主,叫我好等,怎么样,玲珑阁的拍卖会非比寻常吧,不知东主可有所获。

    许易正怔怔走神,袁青花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




第四十章 血咒
    许易道,哪有什么收获,能坐到里间的竟是身家豪富之辈,我那点金钱,在人家眼中,又算得什么?对了,我那柄绿刃,你可曾售出?

    卖了卖了,没想到那小小一把绿剑,还是什么庚铁锻造,卖了一百五十金。收东西的老家伙原来只出一百金,想诳老子,老子便拿着在大厅里晃荡了一圈,老家伙就扛不住了,回来叫我,又是一番东拉西扯,才勉强肯出一百五十金。这价格已经是我私下问的最高价了。

    袁青花眉飞色舞地表功,说着,便拿出六张金票,一张百金,五张十金,以及一张交易票据,递给许易。

    干得不错,辛苦辛苦!

    许易看也不看,接过金票,摘出一张十金的金票拍进他手中。

    袁青花大喜,东主豪爽,干这行这些年,我就没遇见过东主这般豪客。

    贪而不奸,许易对他印象好转,笑道,这是你该得的,用不着道谢,行了,你忙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别啊,东主不是还要一件重型兵器么?袁青花急道。

    方才在拍卖会上见的宝物太多,凡俗之物怕难入我眼,不看也罢!

    哪里是不看,分明是囊中羞涩,买完龙鳄皮,他仅余两百金,是准备整治龙鳄皮之用。

    而送交袁青花出售的绿刃,原指望能卖个高价,谁知才得金百余。

    两下合起来,也不过三百五十金。见过真正宝物的许易,知道这三百多金合起来,恐怕也买不着合心之物。

    说罢,许易抬步便行,袁青花却紧紧跟随。

    你这是何意,交易完成,莫非你还赖上我了?许易剑眉一扬。

    袁青花连连摆手,东主切莫误会,在下焉敢存此念想,我是想问东主愿不愿意长期雇佣我,所费不多,每月付我二十枚,不,十五枚金币即可。

    袁青花操持引导之营生,实乃贱业,每日所获也实在,有时,一连几日也碰不到一单生意,今日遇上许易这等慷慨豪客,纯属天上掉馅饼。

    他一年也不过挣下六七十金,除去东城内高昂的生活开销,还要维持修炼,实打实东城最底层一族。

    我可养不起你!

    非是养不起,而是没意义,他许某又不是整日穿梭坊间的倒爷,雇佣袁青花来端茶倒水不成?

    袁青花道,东主别诓我,早看出东主不凡,日后定然叱咤广安,身边若没个打下手的跟班怎行。就拿东主今次赴东城来说,倘使东主手下有在下这么个跟班,又何必劳烦东主亲自跑一趟。话说到这儿,东主肯定在想,让你小子拿这么多钱出门,我还不放心呢。东主有所不知,在下既然愿意委身东主,必然会做到让东主放心。我可以和东主签下血咒。以后凡是需要购药,跑腿,乃至打探敌情,搜集消息,在下都可一一代办,有血咒为约束,东主也不须担忧在下存非分之想。

    血咒?那是什么?

    打探敌情搜集消息两词入耳,许易忽然觉得有援请这个家伙的必要了。

    袁青花道,血咒便是血符,以双方誓言为引,滴血为应,血咒发动后,若有人背叛誓言,必会被血咒噬心而亡。说着,从兜里掏出两张纸来,一张鲜红如血,一张许易认识,乃是玲珑阁的交易凭证。

    许易已然猜到那张鲜红如血的必然是血符,而另外一张的血符交易凭证,无非是袁青花担心他许某人信不过血咒真伪,拿出来以为旁证。

    许易猜的不错,早在袁青花出售完绿刃时,便存了给许易单干的心思,这张血符便是那时购买的。

    见袁青花心诚,许易愈发不好拒绝,心中盘算着利弊,脚下却是不停,不知觉间,又踏上了来时的那座拱桥,极目西望,远处的擂台,依旧有两人在台上龙腾虎跃,刀来剑往。只不过台边旗帜上的白旗换成了黑旗,台下围观的人多了不少。

    忽的,许易念头一动,说道,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雇你就是!

    缺钱,许易实在太缺钱了,眼下,他就剩了三百五十金,龙鳄皮锻成皮甲,所需必定不菲。

    此外,他还委托玲珑阁代为搜集的药材,还需百二十金。

    两者相加,只怕他许某人囊中这三百五十金非一扫而空不可。

    更不提,见识了铁精的神妙,他还存着锻炼铁精的心思,这恐怕又是一大笔开销。

    两世为人,许易心智圆熟,深知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道理,有道是杀人放火金腰带,他许某人这两千金的横财从何而来,不正是杀人放火而来。

    眼下,在这广安城中,杀人放火是不成了,但捞点偏门,挣些快钱的法子,还是有的。

    许易的主意正是打在了眼前的这擂台下的赌注上。

    眼下,他便要参加一场乃至无数场擂台战,败则必死,留钱无用,胜则必赚,不下注岂非痴傻?

    既然将主意打到投注上,许易自然不会忘了袁青花。

    干这种事儿,论驾轻就熟,他如何比得上袁青花这老油子。

    驱袁青花为傀儡,正是许易最后松口的根本原因。

    两人谈妥,袁青花便将所许易引至他在东城吝下的蜗居,打开血色符篆,咬破食指,滴上一滴鲜血,诵念一番誓约。

    誓言的内容,无非是说在受雇佣期间,如何忠诚效奉东家,便是雇佣结束,也绝对严守所有有关东家的秘密。

    诵念罢,在袁青花的提示下,许易也念了一段,约定了按时等量支付金钱,不得违约等等。

    约誓罢,许易意念一动,手指自动破出个口子,一滴稠如固态的血珠飘出,精准地落在血符上。

    两滴血交汇,霎时,血符剧烈燃烧,发出一道血芒,直没二人心口。

    誓约既成,许易告知了自己的居所,转身去了。



第四十一章 恶客
    红砖青瓦,绿树红花,窄窄院落,娴静淡雅。

    许易踏进院时,秋娃正扶着慕伯从堂屋出来。

    一夜功夫,两副中药,慕伯脸上气色大好,已能蹒跚行走了。

    瞧见许易,小丫头喊道,胡子叔,一早上跑哪儿去了,找你一圈呢。

    许易赶忙上前几步,揉揉小丫头脑袋,昨晚睡那么久,都没睡够?瞧你小脸白的,眼圈都黑了。喏,给你带的零嘴儿,吃完快去补觉,不用担心爷爷,不是还有你胡子叔嘛。

    说话儿,晃了晃手中的精致纸盒,正是他从玲珑阁给小丫头打包的零嘴儿。

    小家伙接过纸盒,拆开一看,被里间各色繁多的精致糕点,晃得眼前一花,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伸手在许易腿上抱抱,胡子叔真好。便捧着纸盒,回房去了。

    就你惯他!

    慕伯哑着嗓子说一句,叹息一声,又道,让你受累了。

    许易摆摆手,慕伯,说这些作甚,走,我扶你到院子里晒晒太阳。

    早起,天气还阴沉得厉害,这会儿,早已放晴,湛蓝的天空,红日高照。

    八月天时,秋杀未起,将冷未冷,往躺椅上披上厚厚的褥子,歪在阳光不那么刺眼的地方观书,绝对是人间有数的享受。

    慕伯的身体底子不错,伤情虽重,许易不惜金钱,用得都是最好的补药,歇了一日,离复原还早,气色却是大好。

    许易搬了个矮凳,估摸着慕伯的志趣,便撺着慕伯聊起了孽龙江水上水下的故事。

    许易识多,慕伯见广,一老一少,聊得极是投洽。

    没多时,秋娃端着一盘糕点,摇晃着肩膀,得意洋洋从堂间步了出来,听故事喽,听故事喽,阿爷,胡子叔,你们比赛说故事,谁说的故事好听,就准谁吃一块糕点。

    小丫头野惯了,哀愁来得快,去得也快,这两日跟着许易,被美食环伺,小心思早美食填满,哪里还有余地留给哀愁。

    许易大手探出,一把将他扯入怀中,在她头上乱摸一阵,立时被整齐的锅盖头,给弄得毛发飞扬,惹得小丫头不快,不住拿脑袋在怀里狠撞。

    和小丫头闹了会儿,许易不愿扫她的兴,便耐着性子给她说了个豌豆公主,听得小家伙瞪圆了眼睛,扑闪扑闪,没了声音。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踢踏踢踏钢刀拍案的整齐脚步声,许易眉头微微一皱,笑道,慕伯,唱戏的来了,您是在里面听,还是在这儿听。

    老头子耳朵不好,就在这里听。

    慕伯虽是草莽,也自有一股豪气。

    话音未落,数十黑衣甲士踏着整齐的阵步,涌了进来,自进门后,便分作左右两队,不多时,便将院子围拢,刀出鞘,弓上弦,甲光向日,杀气冲天。

    许易根本不去看这些人,拍拍秋娃的小脑袋,嘱咐道,乖乖坐好了,害怕就闭上眼睛。

    小丫头一扬眉,有胡子叔在,我才不怕!稚声方落,小家伙嘤咛一声,昏了过去。

    一头长约两丈,高足八尺的吊睛白虎从屋顶上飞进来,径直落在三人身前,磨盘大的虎头狰狞,三尺长的虎须几乎要戳到小丫头身上,血盆大口能塞得进一只水桶,尺长的獠牙森寒,虎口间喷出的热气,吹得人头发都拉直了。

    是你杀死了我儿子!

    虎背上江少川金冠银甲,手中一杆长达三丈的方天画戟冲天斜指,暴喝一声,惊雷滚滚。

    一声喝罢,江少川猛地一戟蹲在院中的白石板上,轰得一声闷响,地里好似藏了一条不住翻身的土龙,以画戟为中心,方圆三丈内,石板尽数碎裂。

    草,不过是头畜生,敢吓老子。

    许易看也不看他,大手猛地探出,重重一掌拍在巨虎的狰狞大脸上,蓬的一声闷响,巨虎被他抽得半边脸一歪,痛苦地嘶声怒吼起来。

    猛虎再猛,已伏身胯下,哪里还有王气,许易视之如病猫,顺手又薅下一把虎须下来,疼的巨虎,不住跳腾,惊奇的一幕发生了,巨虎吃痛不来扑咬,反倒跳开丈远。

    许易哈哈大笑,来人可是黑龙堂的江某?有道是见面不如闻名,原想你江堂主有些名气,当不至如此肤浅,没想到草寇到底是草寇,上不得台面,老子既然敢杀小兔崽子,又岂能被老兔崽子吓住?

    非是许易胆色过人,而是眼光犀利。

    江少川阵势方摆开,他就知道对方在算计那枚价值惊人的铁精。

    道理很简单,若非江少川有所求,何须走这一遭,左右是不死不休的梁子,直接在擂台上灭杀他许易,岂不简便。

    而偏要弄出这惊天动地的阵势,无非是想震慑住他许某人,气势上若占了上风,后边的言辞争锋,自然占据了主动。

    偏偏许易诡诈过人,不肯给江少川机会,硬桥硬马,直攻对擂,将江少川聚起的威势,给扫了个干净。

    有广安城的禁私斗令在,许易就是这么有恃无恐。

    他知道就是江少川修为再高,火气在大,也绝对不敢在此地跟自己动手。

    更何况,就凭江少川方才一击,也不过显露了锻体巅峰的境界。

    既然有恃无恐,江少川巴巴将脸送上门来,许易不抽更待何时。

    江少川急怒欲狂,画戟一挥,搅得空气呼呼作响,似乎刹那间,惊天一击,便要落下。

    许易抱着秋娃淡然地坐着,伸手拿起一枚指甲大小却分花十六瓣的绿豆糕,往慕伯处递去,老爷子摇摇头,许易笑笑,径自放进自己口中,小口小口地嚼了起来,似在品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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