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许易赶忙松了手,心中讶异到了极点。
当日拍卖会上,主拍人曾拿着铁精,在众人面前展示,亲自催发掌力,使铁精变换。
彼时,许易的那块铁精正在腰囊,却无丝毫异样传出。
今次,若非机缘巧合,他和高君莫同时催发掌力,他还真就不知道两块铁精间,竟有如此相吸相引之玄妙。
此刻,他又做了实验,却发现,自己怀间的铁精,竟对方匣中的铁精有吸引,不,更应该说是吞噬之力。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许易迷惑不已,直到李中书大模大样来换班,许易仍旧在沉思,甚至连李中书的阴阳怪气的话,也忘了回击。
入了厢房,他仍在揣度,却百思难解。
第一百章 守夜
说来,许易想不出缘由,实在再正常不过,甚至天底下未必有人能说得清其中玄妙。︽
这铁精本为天降奇石,落于机缘造化之地,千万年孕育而成,稀世难求。
世上又有谁,能同时聚齐两块铁精呢?自然也就无人能遭遇许易此刻的遭遇。
原来,这铁精乃陨铁之精,吸日月精华,纳天地灵气而成,本是同源同质,最纯碎的铁之精华。
天生同性相吸,强者纳弱。
但前提条件是有力催发,打开二者的沟通桥梁。
许易怀中的铁精,较之方匣中为大,彼时他同时催力两枚铁精,两枚铁精受力,感应到彼此的存在,犹如两个孤单许久的小孩,欢呼雀跃地彼此靠拢。
许易怀中铁精大而强,方匣中的铁精小而弱,这一催发,自然便是许易怀中的铁精吸收方匣上的铁精。
而许易坚守有责,焉敢自盗,这才及时中断了吸收。
却说,许易沉思良久,也未想清其中奥妙。
时间越久,盘根问底的心思淡了,对那方匣中铁精的觊觎之心。已星火燎原。
铁精乃是异宝,他虽未尽知此物之神妙。
单看水中镜肯舍下一枚神元丹相换,便知其珍贵不凡。
在他许某人想来,天下宝物,都合该与他有缘,凭什么谁拳头大,就要让给谁。
他已打算将怀中铁精锻造神兵,奈何怀中铁精个头太小,恐怕锻不出什么名堂,如今,有了方匣中的那枚,许易怎么也不能说服自己,将之放过。
透过薄薄的窗眉,可以清楚看见已经亮了灯火的大厅内,李中书正拿着铁精玩得不亦乐乎。
重宝人人爱,此乃人之常情。
许易掏出怀里的铁精,抚了抚,却不敢催动,把玩片刻,又收入怀中。
唤过杂役,取来一盆汤水,将随手携带的宝药,往水中泡了三根,将木雕放进盆中
安顿好秋娃,许易盘膝在床上坐了,静心凝神。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传来梆梆响声,许易知晓该自己接班了。
来到大厅,殿后值守的齐柏寒面有倦容地道,这铁精啊,可真害死人。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玩意儿,测试了半晌,就是个变化多端的玩物,杀伤力有限得紧。
就这么个玩意儿,却成了什么重宝,冯剑王看中了,咱们弟兄就得劳心劳力地守着,这叫什么事儿。行了,你接班了,齐某也就可以好生睡几个时辰了。说着,和许易验明铁精正身,便行出门去。
轮守从傍晚开始,一轮过后,已到夜半。
天黑云厚,万籁俱静,呜呜的穿堂风声愈发刺耳。
跨进堂来,许易便伸手入怀,抚上了铁精,许是对方匣中的那枚铁精存了志在必取的心思,不知觉间,许易便催发了掌力,怀中的铁精竟然又有惊人的热度传来。
这一惊非同小可!他方分析出的结果是,铁精需要同时被掌力催发,才能传递能量,此刻他只催发了怀中的铁精,怎生就有能量交流。
许易好奇至极,赶忙打开方匣,却不拿手触碰,另一只手在怀中催发不停,果然又瞧见匣中的铁精开始以肉眼几乎不能察觉的频率在缩小着。
他赶忙住了手,稍离到远处,开始催发怀中铁精,果又灼热传来。
如此反复试探,他甚至移动到了五十丈之外,也就是白虎节堂的尽头,掌间依然有热力传来。
如此发现,令许易大喜过望。
他正满腹心思,想着如何将这枚铁精,神不知鬼不觉地吞噬掉,机缘便来了。
稍稍盘算,许易大概想清了此番变化的关节所在。
这两枚铁精,本就同源同种,就好比两个水池,他先前同时催发掌力,便算开通了两个水池之间的通道,完成了交流。
掌力催发虽然停止了,但这无形通道已然塑成。
缺的就是一个能量,催动流通发生的能量。
此刻,许易再度催发怀中的铁精,便算提供了这个能量,交流再度发生。
此番内情,虽然猜想,却大约中的。
有了这惊人的发现,许易欢喜地险些笑出声来。
然而他到底知道此时不是高兴的时候,虽心生狂潮,却面如平湖,稳稳在方匣边的圈椅上坐了,合上方匣,摒绝杂念,闭目养神。
无私无欲,无惧无怖,不知不觉间,时间溜得飞快。
许易正沉浸在神魂安宁处,砰的一声响,李中书撞了进来。
许主事,您这从容不迫地劲儿,实在让宋某佩服,您这是守夜呢,还是打坐休息呢,您就真不怕这东西丢了?抑或是真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无人敢惹?
李中书晃着膀子,踢了一脚本就大开的铜门,呼喝出声,似乎非要吵一吵怎么看怎么讨厌的许主事。
在李中书看穿了许易收拾水长老的套路后,对许易的忌惮,也就消了个七七八八。
论武道修为,李中书便是再自负,也不会认为自己胜得过许易。
可在巡捕司内,彼此是同僚,无须打生打死,武道修为再高,又有何用?拼的还是手腕。
论起官场手腕,李中书自负能碾压许易这官场新丁。
许易长身而起,捧起方匣打开,置于李中书身前,老宋,验验!丝毫不理那堆废话。
急什么,离天亮还有一会儿,不如陪宋某聊会儿?
李中书扫了眼铁精,将方匣接过,合上。
没空!
许易转身行出门去。
李中书望着许易略有急促的背影,心中腾起一股浓烈的爽快。
什么难缠,什么不好对付,嘿嘿,遇着宋某人,不也只有逃之夭夭的份儿。
沉浸在浓浓的满足感中许久,李中书才又拿起铁精,翻来覆去看了会儿,便放回匣中盖好。
和齐柏寒,宋培林一样,这铁精初始玩起来,有些意思,可头一茬轮守,他已然玩到生厌,此刻不过无聊,拿在手中,幻化了片刻,便觉无趣。
将铁精放回方匣,宋培林也学许易在圈椅上坐了,闭目养神,精神完全松懈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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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反咬
守了一夜了,连个鸟也没飞进来过,他哪里还能像第一轮那般,眼睛眨也不眨,死死盯着方匣。△
他就这般安坐着,心中却是静不下来,盘算着到底要怎样才能把姓许的斗下去。
高司长有些太宠这小子了,齐柏寒满脑子想的都是顺利退休,宋培林这小子虽然讨厌,在某种程度上,和自己的利益诉求是一直的,未尝不能引为臂助
就在李中书魂游天际,幻想着在巡捕司内,合纵连横,将许易狠狠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嘴上已然浮起微笑的当口,耳边忽然传来了高君莫的声音。
瞧瞧咱们李主事,守个夜,竟然也能自得其乐,不知李主事在想些什么,可否相告!
李中书抬起头来,却见晨曦微红处,高君莫立在堂前,许易,齐柏寒,宋培林三人尽皆在侧,众人身侧围了一排杂役,皆托着托盘,托盘内盛着各式各样的丰盛早餐。
许易三人,正放肆取食,吃得香甜。
李中书赶忙坐起身,端着方匣,迎了出来,启禀将军,卑职并非是在胡思乱想,乃是一边宁神警惕,一边思索着武学上的未解之要,方才偶有所得,便不自觉露笑,却让将军见笑。
说罢,便将方匣递给高君莫,快步行托盘前,守了一夜,也着实有些饿了,捡了一个大肉包一口吞了,拍着宋培林的肩膀笑道,老宋,慢点儿吃,老子来得晚了,也不知道给老子留点,算什么兄
一番话未完,却听高君莫喝道,李中书,你给我过来!
声音如寒铁淬冰,森冷到了极点。
满场齐齐一凛,尽皆停止了动作,朝高君莫望来。
李中书从未听高君莫叫过自己全名,闻此一声,神魂都颤了一下,蹭地一下,闪到高君莫身前,正待发问,却先见到高君莫竖起方匣,匣口正对着自己的眼睛,内里空空如也。
不可能!
李中书一声凄厉地嘶嚎,连正巧从上空飞过的百灵鸟,也震得翅膀歪了一下,险些摔下地来。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将军,绝不可能,我,我始终守着这个方匣,根本没有任何异动,不信您问齐主事他们,再说四周还有一个大队的兵力严防死守,若是失盗,绝不会没个响动
铁精失踪,这一惊,李中书的魂魄险些都给吓散了,稍稍回复神智,便拼命辩解起来。
高君莫满脸铁青,怒道,既然无有失盗,铁精哪里去了。
是啊!既然不可能失盗,铁精到底哪里去了,这是个死物件,又不会自己长腿飞走了,到底哪里去了。
李中书心念电闪,下意识就要脱口而出许易二字,转念一想,绝对不可能。
虽然自己是紧邻着许易轮守,可交接之手,自己亲自检验过,确是铁精无疑,便是许易入房后,自己也把玩过,铁精如此神奇,绝不可能造假。
而许易的房间紧挨着齐柏寒,宋培林,他便是有心盗取铁精,也绝不可能瞒过他二人,悄然出房。
更不提自己就守在铁精边上,虽精神不集中,但如此近距离,便是神仙也不可能让自己不知不觉,便将铁精盗去。
既不可能是许易,更不可能是齐柏寒,宋培林。
换句话说,铁精根本就不可能是在大厅内被盗取的。
莫非是,是将军,啊呀,我方才将铁精交与他时,怎生未打开检查,就晃过去直奔吃食去了,太大意了!
如此神物,怎就如此托大!
却说,铁精虽有鸡卵大小,却极是轻巧,放在盒中,若不沉凝心神,根本很难感知重量。
彼时,高君莫一声喊出,李中揣上方匣,两步便奔到近前,塞给高君莫,便急着开饭了,哪里有心情和心思检查。
而经过一番严密地推理,李中书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将怀疑的矛头悄然对准了高君莫。
此番念想,说来话长,却是一闪而过,闻听高君莫喝问,李中书骤然变色,古怪地看了高君莫一眼,跪地道,将军,此案大奇,我恳请让广安府令派员,来查个水落石出。
既然算定是高君莫趁自己麻痹,作了手脚,李中书自然不敢将自己小命交到高君莫手中。
虽说是自己跟随多年的老长官,可在铁精这等价值一枚神元丹的神物面前,什么老部下是舍不掉的。
李中书很现实!现实的李中书现实地想着高君莫。
中书,糊涂!
齐柏寒心中一抽,怒声道。
谁都不是傻子,李中书此话一出,摆明了是要和高君莫决裂。
本来,巡捕司就是负责捕盗的衙门,此时,巡捕司遇了盗,反倒要请广安府令来查,这不是自抽嘴巴么?
再者,家丑不可外扬,如此大事,不想办法巡捕司内部消化了,反倒要往大了闹,李中书存的什么心思,已经昭然若揭。
好,好哇!李中书,今日,我高君莫才算认清了你,可叹我高某人从前一直瞎了眼!
高君莫气得浑身直抖。
细说来,当打开方匣刹那,不曾见到铁精,高君莫虽然暴怒,急问李中书。
却并非因此就怀疑李中书,毕竟,监守自盗,这种蠢事,不是李中书这种聪明人干得出来的。
甚至,高君莫还在想怎么替李中书洗白,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哪知道,他这里还未想出究竟,李中书倒是先替他给出了答案,竟将矛头直指他高君莫,怀疑方才交接一刹那,他高某人私吞了铁精。
如此蛇蝎小人,真让高君莫气极欲狂,偏生以他的身份,还做不出当场宽衣解带,验明正身的举措。
闻听高君莫怒骂,李中书只闭口不言,既然撕破了面皮,也只有硬顶下去。
反唇相讥,只会起到反作用,他不会干,不如闭口等府令处来人。
反正已然闹翻,盖是盖不住了,府令那边早晚得来人调查,那时,就是他李某人洗脱的良机。
第一百零二章 定案
齐柏寒亦是又急又怒,却到底顾念多年的感情,不住大骂李中书,要他向高君莫道歉。
李中书闭口不言,依旧单膝跪地,满脸尽是悲愤。
事已至此,高君莫自知也盖不住了,心寒之余,索性派人通报了广安府令。
广安府令接报,不敢怠慢,火速派了广安府长史领衔的调查队伍,进驻巡捕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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