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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凡间来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想见江南
    由是,周家的许多仓库,他不去搜罗,单单进入了周家太爷的书房。

    许易坚信,最珍贵的东西,老头子绝对不放心交付别人看管。

    周老太爷的书房很宽阔,纵横七八丈,宽阔的几能跑马,装饰得古色古香,金丝楠木的书桌上,雕金鎏银的七宝香炉内,正细细燃烧着檀香,整间书房淡雅宜人。

    不过,许易却没玩赏的兴趣,一番翻箱倒柜后,搜罗出一堆价值不菲的文房字画,凭他的眼力,自是知晓,随便拿出一幅,换成钱财,就够寻常百姓之家吃上半辈子。

    如今的许易却志不在此,四周扫描片刻,心念一动,豁然出拳。

    轰轰轰

    数十拳后,书房四面墙壁,无一处完好,尽皆破成尺余深的大洞。

    环视一圈,许易果然在左侧墙壁发现了一个一尺见方的赤色木盒,木盒周遭的暗格机括,尽数废裂。

    拆开木盒,一片红光放出,许易双目都瞪直了,盒子里装的竟是两块烧饼大小却极厚实的的赤金钱饼。

    掏出一块掂了掂,每块赤金钱饼足有百两之重。

    许易强忍着心中激荡,将两块钱饼,塞入眼囊,忽地,盒底,现出一个火漆密封的信封。

    许易拆开信封,抽出信纸,一目十行,转瞬便阅罢。

    原来,这封信是周家老太爷寄给周道乾的私信,信中无甚了不得的内容,除了问好,便是希望周道乾能代为向凌霄阁进言,增加周家在某条矿脉的分成。

    信中皆是琐碎,许易却从信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

    这两块赤金钱饼非比寻常,竟是周家每三年进贡给凌霄阁一次的献金。

    周家三年一积,才有这两块赤金钱饼,自是珍贵不凡,道乾老贼,管你什么凌霄阁不凌霄阁,这笔横财,小爷要定了!

    许易心中豪情万丈,一想到老贼收获消息,狂怒欲绝,他心中便快感如潮。

    随手将信纸在桌上的烛火上引燃,许易转出门去,将之丢弃在已淋满桐油的窗棱上,霎时,火光大作。

    狂风呼啸,烈焰腾空,不过半柱香的功夫,广厦千万间的周家大宅,便化作一片火海。

    就在许易疯狂纵火的同时,一支骑队,逶迤西来,已到了周家庄十数里开外。

    领头的是位白衣公子,白肤俊容,面貌和周公子有五分相似,腰间宝剑缀满五彩宝石,胯下白色宝驹身高体长,相较同行骑队,高了半头不止,通体毛发无一根杂色。

    天高云白,滔滔孽龙江水,白鱼逐波,浩浩汤汤,会阴山苍苍郁郁,天风下林,群翠摇摆,阵阵清气荡来,白衣公子骤发诗性,吟唱道,朝朝翠山下,夜夜苍江曲复此遥相思,清尊湛芳绿。

    好诗好诗,绝妙好诗!

    落后白衣公子半个马头的吴知县击节赞好,周世兄不仅仪表堂堂,而且才情过人,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武道修为已至锻体巅峰,不愧道乾尊者传人!

    世叔过奖,我曾听父亲说起,昔年他在广安求学时,与一众广安俊杰结社为友,世叔诗书双绝,为社中首屈一指的英才。如今,不过廿载时光,世叔已贵为一县之尊,实在是天纵之才。

    白衣青年朗声答道,言语得体,听得吴知县捻须微笑,连连谦声。

    话至此处,这白衣青年身份已然明了,正是周道乾二公子周世荣。

    此次,他出凌霄阁,回归广安,一是代表周道乾归乡省亲;二则是因为,三年之期已到,周家从几条矿脉处的获利,该当上交凌霄阁。

    从周家老宅到凌霄阁路途遥远,两枚金饼,价值不菲,周道乾不敢弄险,遂派下周世荣亲自押运。

    而这这吴知县,正是昔年,周道乾武道初成,还未拜入凌霄阁门下,游历广安之时,结识的朋友。

    当今之世,武道大昌,不仅有门派林立,世家万千,大越王廷数千年累积的王权,同样让人不敢冒犯。

    昔时,周道乾武道初成,未得名门大派青眼,所想所念,不过是考取功名,为王道护法。

    是以,与一干所谓同道中人,整日聚宴冶游,天长日久,遂皆一社,唤作明王社,取广大王法之意。

    吴知县正在那时加入明王社,不过,虽同处一社,周道乾文武双全,武道绝伦,在社内,光芒万丈,反观吴知县,文名胜过武艺多多,而在这个唯武称雄的世界,相比周道乾,吴知县难免暗淡无光。

    但有此番因果,此次周世荣下广安,自然要招呼吴知县一声。

    须知凌霄阁在广安境内,虽是分属三大名门之一,威权已著。

    而吴知县虽然官不过七品,武不过锻体巅峰,但到底身在公门,代表王权。

    周世荣深知,真正下到地方,吴知县的招牌,比凌霄阁内门弟子的自己,要好用多多。

    果然,周世荣前往拜会吴知县,吴知县十分欢喜,亲自随队前往周家老宅。

    有吴知县托底,一路行来,自是顺风顺水,畅通至极。

    却说,周世荣和吴知县,正相互吹捧,谈笑风生,西北方向一道浓烟腾起,周世荣慌忙打住话头,伸手在马背上轻轻一拍,身子腾空而起,足有三丈来高,半空中眺目远望,刷的一下,满面铁青。

    周世荣腾空刹那,吴知县早望见那处烟柱,心中猛地一掉,知道祸事了。

    周家是本地望族,又因着周道乾的关系,他向来礼遇,来往周宅次数极多,但见数里开外,烈火如海,黑烟遮天,哪里还不知道起火的是周家。

    换句话说,旁人家起火,也烧不出这般阵势。




第十二章 暗袭
    吴知县狠狠一抽马鞭,厉声喝道,都是死人啊,楞什么,还不给本县救火!

    眼见着吴知县胯下的健马扬蹄欲奔,重新落回马背的周世荣霍然出手,挽住了吴知县的缰绳。

    周世荣出手之际,吴知县胯下骏马已然腾空,周世荣嫩如白玉的大手伸来,腾空的骏马竟是挣不脱分毫,稳稳被按回在地。

    如此神力,立时震骇全场,吴知县脸上更是没了人色。

    火势连天,便是救下来,也不过是残山剩水,不如烧光了干净!

    周世荣话音冷峻,寒如刀锋,马兆,去,将方圆五里以内的蝼蚁,给我清理干净!

    嘶!

    吴知县倒抽一口凉气。

    他心道,虽然远处的烈火四周,能见着无数人影穿梭,怎见得就是在抢夺周家财务,许是在救火也说不准,怎能一言既杀?这可是本县的辖区呀!

    周世荣冷冷瞥了吴知县一眼,我家遭此大劫,这帮人不能救急救难,其罪已大,莫非还不该杀?说话之间,眉眼间杀意盎然,哪里还有半点先前的温润如玉。

    吴知县心下飞快盘算,周道乾今非昔比,早已贵为凌霄阁四大堂主之一,身份尊贵非凡。周世荣面如君子,实则骄矜,我便是阻拦,说不得对方也得执意之,未必救得下人不说,徒然恶了周道乾,这笔账怎么也不划算。

    计较已定,吴知县森然道,自然该杀!赵捕头,带着你的人马,配合马先生,合围过去,方圆五里以内,片甲不留!

    霎时,马蹄轰然,长刀出鞘,十数人结成的骑队,竟有千军万马的气势,奔突向前。

    骑队方去,吴知县猛地想起一事,皱眉道,世兄,如此大火,恐非意外,尊伯父一家恐怕

    他做老了地方官,经历过的灭门惨案,不下双掌之数,周家如此门庭,一朝化作灰烬,又怎可能只是失火所致。

    有道是杀人放火,杀人可是在放火前。

    周世荣面无表情道,生死有命,祸福在天,我伯父年过五旬,不算夭寿,半身钟鸣鼎食,尊荣非常,享旁人之未享,如今逝去,有何可惜?至于我那堂弟,文不成武不就,纨绔浪子,活着也不过是米虫一条,不能为家族天光增彩,反倒屡次要家族替他擦屁股,此种败类,死了倒干净!

    吴知县满面愕然,他便是打破脑子,也想不到周世荣会道出这般冷酷无情的话来,一时间呆愣住了。

    可恨可恨,胆大包天!

    周世荣轻拍着马鞍喃喃出声,说话之际,俊脸已然扭曲。

    吴知县心中纳罕至极,心道,你既然不心疼你那死鬼伯父一家,缘何又气愤成这样。

    正疑惑间,却又听周世荣咬牙切齿道,广安境内,我周家的一条狗,都合当贵比王侯。而今,有人敢冲我周家撂爪子,不管是谁,就等着尝尽世间万苦吧!

    吴知县哑口无言。

    西边驰道上,一个青衣汉子飞驰而来,奔行极速,带着滚滚烟尘,转瞬就到了眼前,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哭诉道,公子,您可算回来了,老爷少爷他们啊呜呜

    吴知县正担心这灭门惨案成了无头案,眼前有周家家丁逃来,至少得收获些蛛丝马迹,心头大喜,翻身滚下马来,疾步上前,一把扯起青衣汉子,急声道,快说凶手是谁,当时的情况到底怎样?

    凶手是我!

    轰!青衣汉子暴起发难,猛地挥掌,一掌击在吴知县头顶,但听咔嚓一声,颅骨塌陷,鲜血狂飙,吴知县哼也没哼一声,倒地立毙。

    不消说,这青衣汉子自是许易无疑。

    原来,许易从周老太爷书房盗得两枚赤金钱饼,纵火之后,正要遁走,便有如雷蹄声,传入耳来。

    他就近攀上一株古木,登高送目,立时便瞧见有马队袭来,再朝更远处眺目,目光立时死死锁在了周世荣脸上。

    他虽未见过周世荣,就凭周世荣和周公子那有五分相似的俊脸,怎会不知周世荣到底是哪家来人。

    一猜到周世荣的身份,许易忍不住热血沸腾,周家仅分两支,一支是周老太爷,一支是周道乾。

    周老太爷只有一子,显然周世荣必定是周道乾的孽种。

    许易深恨周家,若真要找一个仇恨爆发点,自然非周道乾莫属。

    许家的血海深仇悲惨命运,可以说是周道乾一手缔造的。

    许易自知单凭自己如今的本领,根本敌不过周道乾一根手指,但杀不了周道乾,屠掉他的孽种,想必能让老贼品尝品尝痛彻心扉的滋味。

    念头到此,许易便攀下树来,寻了个僻静所在,捏土为坟,点燃三支线香,将周氏父子的头颅在坟前摆了,跪地祭拜了死去的先人,长身而起,一脚将周氏父子的头颅踢进火场,避开奔来的骑队,飞步朝周世荣奔来。

    许易的算盘很精,他绝不小觑周世荣,自知就凭周道乾之子这一条,怎么重视也不为过,要想从周世荣处讨得便宜,最方便的莫过于用计,打对方个措手不及。

    果然,欺负对方不识自己身份,他成功欺到近前,暴起发难,一击而毙同为锻体巅峰之境的吴知县。

    说来话长,实则许易屠掉吴知县,不过电光火石,周世荣正凝倾听究竟,惊变即发。

    许易一掌击落,身如飘絮,电光一转,便到了周世荣近前,一双铁拳如雷轰出,眼见着铁拳已经沾上了周世荣的白衣,拳劲就要落在实处。

    好个周世荣,身子凭空消失,真个是鸿飞冥冥,无影无踪。

    这一惊,许易的后脊梁也瞬间酥麻,他知道自己这一拳,速度有多快,几乎是全力为之,便是他处在周世荣的位置,也决计避让不开。

    许易正心生惊雷,耳后罡风呼啸,强大的气劲刺得他遍体生寒,犹如针扎。



第十三章 命门
    许易武道修持到锻体巅峰,皮如牛毡,骨似硬铁,常人持刀剑都不能刺透,而周世荣的一记掌风,便如钢针透骨。

    他简直不敢想象这一拳落到实处,自己的身体会否炸开。

    如此恐怖的拳风,许易哪里还敢硬接,身子宛若灵蛇,方钻入马腹,耳边便传来打破空气的爆鸣声。1

    许易的心脏都要跳出腔来了,他怎么也想不到,人的拳头真的能打出这种威力,心中已知周世荣绝非自己能对付的,先前妄图屠掉周老贼孽子的念头,实在太过幼稚。

    却说许易被周世荣的神功震住,周世荣何尝不被许易的能耐所震惊。

    以周世荣的本事,自能看出许易的境界,遍观整个凌霄阁,他周某人方才那一拳,锻体期以下,绝无一人能够避开,偏偏许易就轻松躲避开来,怎么叫他震撼。

    许易自没心情理会周世荣想什么,眼下可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他大脑转得飞快,念头一闪,猛地伸手抓捏马腹,白马吃痛,拖着他立时蹿出数丈。

    许易翻身上马,向北一扯缰绳,双脚急踢马腹,白马奔速愈急,立时便和满面阴晴不定的周世荣拉开十余丈距离。

    山风猎猎,骄阳渐斜,许易快马加鞭,玩命奔逃,他虽无骑乘之术,但休息到锻体巅峰,识筋骨,辨血脉,借力御力,犹如天生的法门。

    虽第一次骑马,但乘风摇摆,如荷飘飘,倒也飘逸自如。

    更难得的是胯下白马神骏,远胜寻常马匹,四蹄开张,每一步踏出,皆有寻常骏马一倍的距离。

    许易正体味着御马的快感,身后林风大作,回眸看去,眼珠子险些没跳出来。

    但见周世荣飞身空中,踏着路边巨木之巅,捉星拿月,飙射而来,十数丈距离,数个呼吸,便被赶上。

    眼见还有数丈距离,周世荣双足一点,双掌交错连击,一股螺旋气劲,凭空而生,许易只觉半天里好似起了一阵龙卷风,吸得他要朝天飞去。

    许易哪里见过此等神功,唬得魂飞魄散,拼死命,一蹬马鞍,强大的劲头,将马鞍踏碎,巨力连带着白马身子一歪,险些跌倒。

    借着这股巨力,许易身子一歪,再度来了个蹬里藏身。

    那惊天拳劲顿时消弭,好似这白马如巍峨高山,任你再狂的飓风,也绝越不过它去。

    藏回马腹,许易仍旧惊魂未定,但因周世荣方才施展的本领,超出了他的认知。

    据他所知,拳劲再烈,也须得击中物体,才有威力。从未听出但靠拳风,就能杀人的。

    而周世荣方才的攻击,根本就是凌空击发,隔着三丈远,气劲自生,而这气劲,绝非是因为拳头高速运行催生的劲风,分明就是纯之又纯的掌力。

    掌力外发,便是锻体巅峰的许易,也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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