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园商女:妖孽世子农家妻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元长安
“行了,先顾着咱们家的生意吧,让他们自己乱着去,过不了多久就有结果了,实在不成你再添把火。周县令可能要被问罪,周太太哪还有心思弄饭馆。”顾心让杜小富停手了。
省下精力,把美食城弄红火一些才是正经。
杜小富提起退租的事,“……怎么想都觉得太便宜他们了。”
“没关系,现在他们走了,咱们自己开了摊子,岂不是更赚。”
“那倒是。”
杜小富觉得这可谓是因祸得福。
但顾心怎么想的她本来就想把一些摊位收为己用,正好这次逮着个机会而已。美食城生意这么好,她却还要跟摊主分润,现在多雇几个伙计自己开摊多好,只要给伙计开工资就好了。
以前不是没机会把摊主们请走吗
当初营业前可都是做广告把人家招揽来的,要讲诚信不能毁约,见生意好就要自己干是不行的……现在人家自己要走,正中顾心下怀。
这么一来她反而成了仁义的受害者。
留下来的摊主,分润改成她三人家七,这也是她早就有打算的。调动人家的积极性嘛,这次也是一个契机,现在不但达成目的,还让人觉得这是她的情义恩赐。
嗯,她就是个奸商,她自己承认。
“之前我筹备的火锅店,开起来吧。”顾心告诉杜小富。
该怎么开她早就安排好了,杜小富现在也熟练多了,交给他没问题。
除了工钱,她又给了杜小富半成股份。
以后这火锅店每赚二十两银子,都有一两是杜小富的。
在她入狱的这段时间,杜小富坚定不移为她办事,跑前跑后,忠诚度很高,顾心便赠以回馈。
她欣慰于自己没有看错人。当初将杜小富当职业经理人来培养,他真的在一点点进步着,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杜小富拿了股份很激动,“您就看着吧,放心,我一定好好干,多谢老板娘信任!”
顾心点头:“我当然放心。你放开手大胆去做,决断不了的再来问我。现在外头人对我的安危还有顾虑,猜测美食城会不会倒闭,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做出个红火样子来给他们看看。”
顾心如今手里不缺钱,大买卖做不了,开个火锅店很容易。此时不开,更待何时
杜小富开开心心去办事了。
宋恒进屋来,对顾心休养期间还考虑生意表示不满。
“回床上躺着去。多少银子我都能给你,想赚钱,不必赶在这几日。”
他淡淡蹙着眉头。
五官精致的面容,露出三分严厉,三分怜惜。
“四爷给的银子,怎么能跟我自己赚的一样呢我自己的钱花着心里踏实。”
顾心顶撞一句,倒是乖乖回床上躺着了。
宋恒不爱听她这话。
“我的钱,哪里花着不踏实”
“哪里都不踏实。”
顾心靠在软软的枕头上,对宋恒微笑。
略带着苍白的脸色如初雪后未曾放晴的天空,几末氤氲色泽,淡淡的眉眼。
宋恒的不悦被她的微笑冲散,坐到床边。
“以后,踏踏实实花便是。”他说。
顾心摇了摇头。
“四爷,我不知道您看上我哪点了,其实,我是个面热心冷的人,就算与我接触时间很长,也未必识得清我真面目。我脸上笑着,心里指不定在琢磨什么主意,您若是被表面迷惑,以后恐怕失望的时候会挺多。您当真要一个一心钻在钱眼儿里的人当妻子”
宋恒微微扬了一下眉头。
“你想说什么”他很少见到这么坦白剖析自己的人。
顾心是钻在钱眼儿的人吗,也许是,他获知的关于她的活动,这几个月,一直就是做生意,赚钱,再做生意,再赚
第146章 要你
上次见面时,宋恒给了顾心一对“一两银子”的耳坠,说下次见面还会送她,于是这次他又给了一副。
却不是县城铺子里一两银子的便宜货了,而是一副上好的羊脂玉坠子。
顾心打开放耳坠的小锦盒,看见靛青底绒衬布上,静静躺着两只新月形状的小玉坠。玉质通透,光泽温润,一看就是好玉。
她想起了有一次宋恒给的玉镯子,她又给单轻舟送回去了,没敢收。
“这和那只镯子很像。”她说。
宋恒点头:“是一块玉石打出来的,还有一枚玉佩,也是给你的。”
“谢谢。”
这次顾心没有推辞,将坠子收下了。
宋恒待她不只这点礼物,进京都答应了,矫情东西贵不贵重做什么。
顾心只是因此更加奋起了斗志,觉得以后应该送给宋恒同等价值的礼物才行,所以要多多赚银子,好好做生意呀。不是为了还宋恒的情,而是为了在感情上能够平等。
顾心是个很实际的人,她不认为经济上不平等的两个人能平等的过日子。贫女和贵族子弟,或者潦倒男子和富家小姐的爱情,在小说影视里可以很美好或凄凉,那都是艺术,真正柴米油盐的生活里,她觉得彼此势均力敌才能长久。
她还不知道和宋恒的生活能活成什么样。是好,是坏,是有意思,还是无聊,是能两不厌到老,还是闪婚闪离
那都是她看不到的。
她只能尽量保持自己人格的独立,和自尊。
而这些在宋恒的高位和豪富面前,她没有家门背景,没有亲友帮扶,起码必须要有自己的经济基础。
……
又过了几天,顾心的身体更稳定一些了,腿上的伤也不疼了,她就去探望老竹差官。
老竹的家在城边,一个小胡同的小门户,目测连屋带院子不过四十多平米,屋舍低矮,高个子进门要低头,处处都比较狭窄逼仄。
宋恒手底下有个小医官在这里帮衬,熬药换药一手包揽,日夜照料老竹的伤势,一应疗伤开销也是宋恒这边出的。
老竹没有子女,跟一个侄子一起过活,他侄子四十岁左右,没有妻儿,是叔侄两个光棍。县衙俸禄微薄,侄子平日到处打点短工,叔侄二人能吃饱穿暖,但手头拮据,如今老竹遭了事,要是没有宋恒帮衬,就没钱开药了。
还有养伤期间需要的补品,他们也是买不起的,都是宋恒出的开销。
顾心来探望,宋恒陪着。他现在是日夜跟她在一起,除了不睡一张床,基本不离开。
进了老竹的屋子,里面黑漆漆熏染的四面墙,门窗小,大白天光线也不明亮,灶间和卧室是一起的,一个大开间,炕头挨着锅台,中间就隔了一道矮墙,上面放着两只药碗,一只里头还有没用完的药膏。
老竹趴在炕上,盖了一层薄被,正在睡觉。
顾心进门他就醒了,睁眼,眼神很清明。
“你来了。哦,还有这位大人。”老竹不知道宋恒的具体身份,只知道他是缇骑衙门的大官,“多谢你救我,还给我治伤。医药费我还不起,如果你想让我办什么事,直说吧。”
顾心哭笑不得。
这位老差官,连感谢话都说得这么生硬。
“竹爷爷,这次都是我连累了您,宋四爷救您不图回报,您好好养伤,别多想。”
顾心将带来的几样补品放在炕桌上。
老竹哼了一声,“未必是你连累我,关系到石佛会,恐怕是他连累了你吧。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他”指的是宋恒。
顾心惊讶于老竹的敏感。对于周县令这件事,老竹的判断似乎不离十。
迟疑了一下,她索性大方地说,“宋四爷准备娶我。”
老竹趴在枕头上,原本歪着头,闻言把头抬起来,盯了顾心一眼。
又看看宋恒,他说:“你们既然是这种关系,也不说谁连累谁了。总之,谢谢你们两位。”
照顾老竹的小医官端了熬好的汤药进来,服侍老竹喝下。
对宋恒禀报说,老竹的伤势要两三个月才能下床,半年以后才有希望行动如常。
这顿毒打着实不轻,老竹年纪又大了,恢复得就会慢一些。
顾心听得心惊,觉得已经好了的腿伤又隐隐作痛起来。
当时若不是老竹主动要先挨打,那么遭毒打的可能就是她。她恐怕会被直接打死,可受不了那么多棍子!
“竹爷爷,以后我给您养老。”顾心说。
老竹当然嗤之以鼻。
但他要不要是他的事,顾心已经打定了主意。
事先知道了老竹的家境,顾心提起老竹的侄子,“……我的餐馆里需要人手,或者当伙计,或者当护院,月钱在县城同类工种里是上等的,只要他不嫌弃脏累,明日就能去上工。要是不喜欢这份差事,我再给他找别的活。”
给老竹侄子一份长久的活计,总比他在外打短工强。顾心知道直接给老竹银钱补偿的话,老人肯定不会要。
所幸,她提的这个主意老竹没有立刻拒绝。
老竹知道自己老了,就算不挨这顿打,在衙门也干不长了,以后没有了公差薪俸,家里生活会更拮据。他一个老头子没所谓,半截入土的人了,可侄子还有几十年活头,有把子力气时还能卖苦力,干不动时怎么办呢万一他撒手归西,侄子恐怕都养不活自己。
要是有个地方能让侄子打份长工,也是个依仗。
老竹想了想,点了头。
“等他下工回来,让他去你馆子里看看,看你的活他会不会干。要是不成,你不用刻意留下他照顾他,要是他能干,工钱上也不需要照顾,他能干多少赚多少。”
“哎,行的!都听竹爷爷您的。”顾心高高兴兴应了一声。
老竹能接受她这份好意,让她心里稍微松快不少。要不然,她总觉着自己把老人家害惨了。
宋恒问起老竹的打算,问他伤好后愿不愿意去缇骑衙门干一份差事。直水县这边也有缇骑的人,宋恒看中了老竹的侦查破案本事,当然也是为了帮衬他一把。若是安排个缇骑的肥差,比他在县衙可赚多了。
老竹嘿嘿两声:“说句不好听的,我还真看不上缇骑的差事。黑不黑,白不白,说是为天子办事,实际上多半时间都在犯法,强闯民宅,无故拘人,私动刑狱,我不想干。”
宋恒没说话。
顾心觑他脸色,没看出他在生气。但是,实际上宋恒神色向来很淡,一般时候谁也不知道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顾心怕老竹把宋恒说恼了,连忙笑道:“竹爷爷年纪大,太忙的差事也干不动了,伤好之后愿意回衙门就回去随便做点清闲事,不想回的话在家歇着,种种花散散步挺好的。”
小医官提醒老竹不能说太多话。
顾心就连忙告辞,“竹爷爷,改日我再来看您。”
“不必啦!”老竹闭了眼睛,歪在枕头上假寐。
顾心和宋恒从老竹家出来,回去的路上顾心道:“我说句话,您别恼。”
宋恒道:“你尽管说。”
他怎么会恼呢他不知道顾心为什么总跟他小心翼翼的。
顾心就问:“你们衙门里的差事,真的像老竹差官说的那样吗”
宋恒点头,“差不多。”
“…你喜欢你的差事吗”
“我需要它。”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事实上他从来没考虑过用“喜欢”来衡量一份差事。这不属于他考量的唯独。
当初家中需要一个人支起门庭,需要一份分量足够的借力,于是他就谋了这份差。仅此而已。
“需要……”顾心咂摸着这个词。
很好,这个理由够充分了。
就像她起早贪黑做生意,也是一种需要。
需要生活,需要在社会上立足,需要银钱傍身,所以无论多辛苦,无论受多少挫折委屈,甚至有时候对奔忙的命运产生怀疑,她都没有放弃。
她喜欢做生意吗
无所谓喜不喜欢,她只是需要它。
一瞬间,顾心觉得自己和宋恒有了一种情感上的共鸣。
需要,是最强大的理由啊。
“那,四爷需要我吗”顾心下意识地,脱口而问。
宋恒看看她。
“我想要你。”他刻意强调“想”字。
顾心愣了一瞬。
需要,和想要。
一字之差,涵义完全不同。
如果她能够给宋恒或名或利或什么方面的资源,他也许会需要她。
她不能。
所以,他只是单纯地“想”要她。
这比需要更纯粹些,她这样理解对吗
她冲宋恒笑了。
不是客气,不是讨好,就是单纯想笑一笑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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