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不掺和(快穿)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风流书呆
14.厨娘13
说起威远侯的嗜酒如命,大楚国正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每日三餐皆有酒水他才能吃得下饭,雪夜醉酒差点被冻死在野外,醒来第一件事还是喝酒,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曾战功赫赫,也曾三次救过先皇的命,如今虽然在京中养病,不知何时能回东南驻地,却也是谁都不敢招惹的人物。他手里握有一根金鞭,乃先皇临终所赐,可上打昏君下诛奸臣,权势极大。
为了投其所好,每一个上门拜访的人都会为他带一坛好酒,酒喝得痛快了,他说话也痛快,酒若是劣质,他当即就能把对方扫地出门。攀上威远侯的方法看似简单,实则不然。他八岁随父出征,九岁第一次杀人,当晚便喝到了世上最烈的酒,因而大醉一场,从此便染上了酒瘾,至如今已有三十个年头,可谓阅酒无数。
一般二般的好酒他早就看不上眼了,琼浆玉液亦喝过不少,要想满足他的胃口简直是难如登天。
大胡子为了讨好威远侯,私底下不知花了多少真金白银去买酒,却总是无果,却没料竟会偶然遇见手艺惊人的林掌柜,还白得了一坛传说中的千日酒,心里的狂喜简直压抑不住。他紧赶慢赶,三日后才抵达京城,也不找客栈修整一二,立即便去威远侯府拜会。
每日来侯府送酒水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管家哪能都让他们进来,只接了酒坛便把大胡子打发走了。大胡子千交代万叮咛,说这是千日酒,十分难得,请管家定要亲自送到侯爷手里,管家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转头就把酒塞进专门用来储存酒水的库房。
坛子本来就只有巴掌大,酒水还没装满,抱在手里轻飘飘的,当真是磕碜人!这些送礼的真是越来越不知所谓!出了库房,管家在心里唾弃大胡子一番,转头就把这茬给忘了,于是这坛酒便静悄悄地摆放在架子上落灰,无人来识。
另一头,林淡的车队继续沿着官道行进,三名壮汉为防再发生意外,始终护卫左右。他们吃了早餐想吃午餐,吃了午餐眼巴巴地等着吃晚餐,吃了晚餐又跑去问林掌柜还有没有宵夜,日子过得着实舒坦。出一趟任务原本是极凶险的一件事,三人来回数月,累瘦了七八斤都不止,如今却都在林掌柜的巧手投喂下补回来了,脸色一个比一个红润。
四日后,车队已抵达京郊,再往前走半天的路程就能进入西城门。林淡却在一座小镇停下,与几位壮汉拜别。几人不愿走,说送佛送上西帮人帮到底,定要把林掌柜全须全尾地带回京城,实则却是舍不得她的好手艺,耍起了无赖。
林淡哭笑不得,又推辞不过,只好让他们留下。
“娘,我回来了!”她带着一群人来到一处农家小院,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养了一群鸡鸭,还开满了红白月季,看上去十分温馨。
“淡儿,你可算是回来了!”老态许多的齐氏从屋里跑出来,眼眶蓄满泪水。早些年她还能跟随女儿四处奔波学艺,后来身体不行了便被送回京城将养。但京城虽大,该碰见的人早晚有一天能碰见,偶有一日她在街头遇见老二一家,老二又通知了周氏和严守业,两人便雇了地痞流氓日日来找麻烦,逼得她差点跳井。
她闹不明白这些人既已把夫君的东西都抢走,却为何还要逼死她们娘俩,但人心之坏不可揣测,无法之下她只能退到此处定居,这才过上几年安生日子。
“娘,您把东西收拾收拾,咱们在这里歇几天,稍后便回京城。”林淡拿起葫芦瓢给大伙儿舀水喝。
“还回京城呀”齐氏有些胆怯,她真的被周氏和严守业吓怕了,再没有当年定要夺回家产的勇气。
“回,当然要回。”林淡语气淡淡,神情却极坚定。她曾发过誓,定要帮原主把林家顶起来,也要帮林宝田洗刷名誉,如何能不兑现经过十年游历,这里已成了她的家国,原主的人生亦是她的人生,那么原主的责任自然也是她的责任。
“那好,娘这就去收拾东西,外面那些鸡鸭娘已经养了两个多月,你们要吃就随便抓。”齐氏转身回了卧室,林淡挽起袖子说道,“今天中午咱们就吃东安仔鸡和永州血鸭。”
众人自是热烈响应,而后忙碌开来。
林淡将宰好的鸡鸭放进桶里用滚水烫,这样方便拔毛。俊伟男子站在她身边,垂眸低问:“你和你娘这么些年一直在外漂泊”
“是啊。”林淡把拔掉的鸡毛和鸭毛放进竹筐里保存。鸡毛能做成鸡毛掸子,鸭毛的细绒能塞进衣服里保暖,都是好东西。
男子盯着她的妇人髻看了良久,终是忍不住问道:“那你夫君呢,怎不见他在你身边”
林淡诧异地抬起头,似是没料到男子竟会打探自己。他看起来是那种极沉默寡言也极冷淡自制的人,应该不会对旁人的私事感兴趣,不过这
15.厨娘14
故人相见自是喜不自胜,王大娘拉着林淡的手说了好一会儿话。林淡回到这里就像回了家一样,把头巾一扎,袖子一挽,自然而然地做起活儿来。俊伟男子挑着两桶水回来时就见她已经坐在后厨磨起了豆浆,王大娘正往灶膛里添柴,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这些年的经历,“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我要是早知道他们两口子是那般没良心的人,绝不会把手艺传给他们。”
“也不是所有人都如此,不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吗‘师傅教得好,徒弟来养老’,我做豆腐的手艺都是大娘教的,这不,我如今就回来给您养老了。”林淡轻笑道。
王大娘连忙摆手:“快别这么说,我只教了你三个月,你还每日给我干那么多活儿,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怎么能让你来帮我养老呢!我和幺儿尚且过得下去,切莫成了你的累赘才好!”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嫡亲的儿子不管她,只跟她学了一道菜的小姑娘反把她当成亲人对待,这叫她情何以堪!
幺儿红着眼眶走进来,哑声道:“林姐姐,多谢您的好意,我日前在周员外家找了一份长工来干,每天帮着喂牲口,能养活我娘,也不辛苦,您就放心吧。”
林淡摆手道:“我说的养活可不是那种养活,你们怕是误会了。大娘,当年您教我一道菜,如今我便教您三道菜,学上手了便可多招揽一些生意,再把以前红红火火的日子过回来,您说好不好”她边说边把磨好的豆浆用纱布反复过滤干净,倒入大锅里熬煮。
俊伟男子一言不发,却早已接过磨豆浆的活儿干起来,目光片刻不离地看着侃侃而谈的林淡。
林淡把香菜、小葱、榨菜等配菜切成丁,又把芝麻、花生用油煸炒爆香,入钵捶烂,放置在一旁待用,徐徐道:“您一年到头只卖一个菜,客人吃久了便不新鲜了,生意自然冷清。您点豆腐的手艺非常好,何不多做几道豆腐菜我现在教您的这道菜是我从富顺县学来的,叫做豆腐脑,又名豆花,是豆腐的半成品,滋味却丝毫不比豆腐差,有咸甜两种口味。您这家店紧挨着官道,天南海北的客人都有,北客来了您请他们吃咸的,南客来了您请他们吃甜的,春秋冬三季吃热的,夏季放在井水里冰镇,吃凉的。豆花原本没有滋味儿,调味全靠酱汁,这酱汁的种类也很丰富,咸酱汁有麻辣味、香辣味、酸辣味等等,甜酱汁有蔗糖味、红糖味、麦芽糖味等等。一碗豆花配两勺酱汁,只这一个菜,您就可以做出千百种口味,轻易满足任何客人的需求,可不比单纯地卖豆腐丸子好得多况且豆腐脑简单易做,卖完了不需三刻钟便能再熬制一大桶,现吃现做,客人无论何时都能吃到最新鲜的食材,岂会不喜欢”
说起做菜,林淡自是滔滔不绝,不知不觉已做出两碗豆花,一碗麻辣味、一碗枸杞红糖味,色泽均红艳艳的,看上去十分可口。
俊伟男子不声不响地拿起咸豆花吃了一口,鲜嫩到极致的口感立刻就征服了他的味蕾,浓浓的豆香伴随着麻辣的汤汁在口中翻滚,顺势滑入喉咙,滋味简直妙不可言。他眼睛微微一亮,立刻拿起甜豆花吃了一口,又甜又嫩的豆花在舌尖慢慢融化,咬破枸杞又尝到一点点涩,简直是神来一笔。口感如此嫩滑,味道如此多变,他舀上一勺就有些停不下来了。
王大娘和王小弟半信半疑地尝了一口,顿时惊为天人。
林淡做好豆花又炸了一碟祯祥豆腐,同样配了两种口味的酱汁,甜的、咸的都有,若是客人觉得不满意,自己调配也完全可以。最后她把王大娘的拿手菜高汤豆腐丸子稍加改进,做成干炸豆腐圆子,入锅时是实心的,出锅却成了空心,用手轻轻掰开外壳的酥壳,内壁却还挂着一层鲜甜浓稠的豆浆,吃起来脆中带嫩,干中含汁,口感十分奇妙,再用煳辣椒、蒜蓉、野葱末调成蘸水料,酿在豆腐圆子的空腔里一块儿吃,外脆内嫩,鲜香麻辣,滋味不要太好!若是吃不得辣,便把蘸水料换成豆沙馅或芝麻花生碎,味道也堪称一绝。
这三道菜极为灵活多变,只要客人喜欢,做成什么口味都可以,一旦学上手,这辈子便不用愁了。王大娘和王小弟都不是蠢人,尝了菜式,听了解说,心里既高兴又惭愧,也不知该不该收下这份大礼。
林淡从来不说空话,指点完菜色又传授了一些生意经:“春秋冬三季你们可以免费为来往的客人提供热茶,夏天做一些凉粉随时冰镇着,然后挂一面旗子,写上‘免费供应茶水’,自然会有疲惫的客人停下饮用,你们顺势再问问他们要不要吃食,这生意自然而然就做起来了。识字的人毕竟是少数,小弟可以坐在路边等候,看见商队过来就扯着嗓子喊两声,招揽招揽人气。王大娘的手艺摆在这里,不怕客人不满意,客人满意了,名声便有了,日子也就越过越红火,你们说是不是”
“是是是!”王大娘
16.厨娘15
没错,林淡这次回京的确是打算与严家菜馆别别苗头。输给严朗晴她没什么不甘,但这严家菜馆的前身却是林氏酒楼,是林宝田一手创立的,酒楼里的每一道招牌菜都是他的心血,临到头却被二房、三房和严家夺了去,天下有这么便宜的事吗
严家不觉得亏心,继承了原主遗志的林淡却始终过不去那道坎。还是那句话,该她的,她得拿回来,不该她的,白送她也不要。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要想与严家菜馆打擂台,林淡还是得去品尝一下他们的菜肴,看看口味如何。但她的五官这些年并未变多少,若是让二房、三房的人认出来,肯定会给她使坏,只能拜托那名俊伟男子去打包几个招牌菜,拿到别处去吃。
吃完菜后,两人坐在茶馆的包间里说话。俊伟男子低声询问:“严家菜味道如何”
“手艺很好,不愧为御膳世家。”林淡中肯评价。
“比起你呢”俊伟男子还没吃过林淡做的鲁菜,极想尝一尝。
“等我把店开起来,你便知道了。”林淡浅浅一笑,推门离开。她虽未正面回答,但那云淡风轻的态度已经足够说明她的自信。
俊伟男子盯着她挺拔的背影,摇头莞尔。
两人继续在青云巷里转悠,行至一处拐角,看见又一家鲁菜馆,林淡招手道:“进去吃吃看。”既要开店,自然得把附近的菜馆都打探清楚,不说抢生意,扬长避短总是要的。
这家菜馆名叫桥园饭庄,铺面有严家菜馆两个大,装修也极为豪华,里面既有亭台楼阁又有小桥流水,环境极为雅致。达官贵人出门在外都爱讲究排场,而这桥园饭庄的排场远比严家菜馆更奢华,按理来说生意不会差,但林淡与男子在大厅里坐了许久也只来了五六桌客人,比起严家菜馆的客似云来真是差得远了。
等吃到菜品,林淡才找出原因,无他,这家饭庄的厨子手艺不行,做的鲁菜不地道。
“吃过严家菜再来吃这家的菜,口味就差了一两个档次,难怪留不住回头客。”林淡放下筷子感叹。
俊伟男子不搭话,只招手让店小二过来结账。林淡刚拿出荷包便被他摁住,手腕一翻,一个半两的小银锭子便落入店小二掌心,买单的速度要多快有多快。那店小二拿到银子还不知道这玩意儿是怎么出现的,好一阵抓耳挠腮,疑惑不解。
林淡被逗笑了,微微勾了勾唇,与那店小二搭起话:“你家饭馆要不要干货,都是我从南洋带来的上品,有鲍鱼、燕窝、海参、瑶柱等等。山珍我这里也有,种类还很多,可长期提供稳定货源。”
为了养家糊口,林淡在学艺的同时不得不做些小生意,久而久之便建立起一支商队,专门倒卖干货,把沿海的海产带去内陆,又把内陆的山珍带去海边,一来一往赚得也挺多。
店里专做贵人生意,食材当然得选购上品。店小二不敢做主,连忙把掌柜请出来。能多一个稳定的货源,掌柜自然乐意,林淡便让仆从把货带来给店家查验。
掌柜对食材的好坏不太了解,只得把大厨叫来。这位大厨刚满二十,长相白净俊秀,看着还很稚嫩。他手艺虽然不行,眼力却极佳,肯定道:“鲍鱼都是双头鲍,燕窝都是雨季初盏官燕,鱼翅有海虎翅、群翅、天九翅,皆为佳品……木耳不是普通木耳,是从悬崖峭壁上采摘的岩耳,堪称山珍中的魁首,都是好食材,不作假。”
话落他长舒了一口气,似是放下一块心头大石。有了这批极品干货,不怕做不出滋味绝佳的鲁菜。他原本还有两年才出师,可他爹忽然暴病而亡,这家酒楼又是爹的心血,不能不好好经营。但他的手艺到底还欠缺一些火候,自打掌厨以来,店里的生意就越来越差,竟有些难以支撑的迹象。若非他即是大厨又是店老板,掌柜早就把他撵走了。
“这批货我们全要了,林掌柜您开个价吧。”大厨果断拍板。
林淡给了一个中不溜的价格,不会太贵,但也不便宜,见对方爽快地掏了银票,态度便也轻松起来,“这附近还有没有别的饭馆,你们给我指点指点,省得我多跑冤枉路。你们放心,我手里已经没有上等货了,都是些次品,销给别家对你们没影响。”卖掉手头所有的存货,她的资金缺口便能填上。
俊秀大厨摇摇头,语气有些不好:“没别家了,附近这几条街只有桥园饭庄和严家菜馆。你们是外地人,许是不知道,这严家菜馆的当家人是宫中御厨,权势颇大,不准附近再开鲁菜馆与他家抢生意。”
“可你们不是开得好好的吗”林淡眉头微皱,那俊伟男子也露出一抹厉色。
“我家也不是全无来历。我祖父伺候过先皇,我爹伺候过太后,都是宫里出来的御厨,我那厅里挂的一幅字画就是先皇的真迹,严家再怎么猖狂也不敢欺到我头上。”俊秀大厨面带骄傲,心中却也忐忑。他家虽然有底蕴,但他手艺不行,近几年已有颓败之势,而那严朗晴年纪轻轻已是御膳房的掌厨,还是皇帝的心头好,盛名早已从宫内传出宫外。
西城区这些老饕就算不给她面子,也得给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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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买的铺面价格很便宜,才二十两银子不到,与之前那间杂货铺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但贵有贵的好处,便宜也有便宜的坏处,这间铺子之所以如此廉价,就坏在它的位置上。
若非十分熟悉本地地形的人,要想绕过七个胡同走到这里,简直是不可能的事。差点在胡同里绕晕过去的齐氏如今正愁得吃不下饭,生怕女儿亏得血本无归。
林淡一边收拾桌椅一边安慰她:“娘,您别担心,我把店开在这里不是没有道理的。您看看四周都是些什么铺面”
“是什么赌场、斗场、码头、妓院,全是些下九流的场所,来往人员也都是下九流的东西,我真想不明白你为何要把店开在此处。既然严家人容不下咱们,咱们离开京城便是,好歹能过个安生日子。娘不要你争什么家产,也不要你比什么高低,娘只要你平平安安的。”齐氏边说边去拉女儿手腕。
林淡安抚性地拍拍她,解释道:“南城的居民皆是外来人口,身份的确复杂,却也比北城好上一些。您别觉得南城人低贱,实则此处藏龙卧虎、腾蛟起凤,什么样的人都有,不是个简单地方。若在此处做生意,可比在北城好得多。您看看那赌场、斗场、码头、妓院,是不是人来人往、门庭若市,这就是天然的人气。一家饭馆生意好不好,厨艺占首位,其次便是人气。厨艺好、人气旺,这生意自然就起来了。我的厨艺摆在这里,再借一借周边的人气,不怕赚不到钱。等我把店开起来您就知道了。”
“周边人气的确不差,但你也不看看你这家店能不能借他们的光。只这胡同弄堂就得绕十七八个弯,人家能找到你这里来吗开饭馆得当街开才好,娘就没见过把店开在死胡同里的。”齐氏依然忧心忡忡。
“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不是什么大问题。”林淡轻笑摆手,不以为意。
她带来的伙计手脚很麻利,半天功夫就把店面收拾得干干净净,又在门口挂上一面小旗子,这便可以做生意了。
俊伟男子早上有事耽搁了一些功夫,临到中午才来,先是打点了此处的地头蛇,又找来附近的捕快,让他们对林淡多加照看,这才去店子里报道。当然,这些事都是背着林淡干的,唯恐她心里有什么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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