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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故国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老霍儿

    “是啊,这种感觉,任谁经历一番都是要疯的,但你知道吗最惨痛的不是疯了,不是死了,而是还苟活着,却无能为力着。”她紧紧的扣着自己的手慢慢的说道。

    接着她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眼角还带着泪,她向窗户那看去,声音缓缓而来,好像连着心底最不能,最惨烈的开始回忆来,她说“没出事之前,我有一个妹妹,比我小四岁,正值最好的年纪,她在城里念着中学,我当时也在念书,都在省城里,可很快的,鬼子开始攻打哈尔滨了,没多久省城就被占领了,在那鬼子进城之前,我阿爹就带着我们一家去到乡下的姑妈家去避难了,那段日子,虽然没有再上学,但都是平安无事的,一家子都在一起,将近一年了,没有任何军队来到这里,日子就平静的过着,可是隔年庄家旱了,我阿爹看着家里粮食越来越少,都快不够姑妈一家子了,何况还有我们一家子,打算回到省城里去,因为已经有很多逃出来的人,最后也都回去了,一切本来都没有事情,我们也顺利的回去了,回去最初的几个月里,阿爹给我指了人家,就那样我很快就嫁给了一个开裁缝铺子的,日子还在过,而他对我也是真心百倍的好,之后我就有了,可是我身子从小就弱,所以总是折腾难受,而家里也总找大夫来看看,我阿妈心疼我,就接回了家里,因为总要去抓药,之前是阿爹去药铺取,后来阿爹找到了管账的工作,就换成了阿妈去,可是那天,阿妈有事不在家,我又必须要吃药,我男人也不在身边,就我妹妹去了,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快回来,可是等了好久,从早上等到了中午,我妹妹还是没有回来,最后我急了,拖着身子跑去前街找了我男人,至此我们全家出动,还是没有找到她,去哪问哪也没有,药铺的人说她没有来,邻居也说她没有回来。我感觉整个人都要疯了,可也一直不知道她去了哪,或者她被谁带走了,三天了,我阿爹眼都没合上过,为找我阿妹,工作都不干了,眼看着全家人都要疯了时,有人偷偷来告诉我们家,说我妹妹,那天一早去的时候,在半路上遇到了几个鬼子,之后就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她,可怜我妹妹,还是小姑娘啊,这回就算哪怕是活不见人,我们家也要死要见尸,都不知道多少天了,我男人不知从哪托的的人,说我妹妹没有死,被关在了鬼子的司令部里,我阿哥我阿爹去门前喊,被打了一身重伤回来,我阿妈因为我妹妹思念成疾最后也病倒了,家里没有主心骨了,我男人也快被折磨疯了,就那么个几天的晚上,跑去在街上,直接拿剪子当场捅死了一个鬼子,当晚全身带血的跑回来。

    在省城里,一直以来老百姓都是对鬼子能躲就躲的,而现在我们家却杀了一个鬼子,你说这就是全家的命赔上也不够的啊!我阿爹连夜的带着我们跑回了我姑妈家,可是路上我因为心思郁结而导致昏迷了,于是我阿爹只得把我托给了他的旧友一个大夫家里,连同我阿娘一起在那照顾我。

    本来都打算好了,去姑妈家避一年半载的就应该没有追究了




034【只道寻常】
    何日归家洗客袍银字笙调,心字香烧。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

    在末期的时候,尚且是一归处,即便恒行万米之远,最后也终是要回到最初,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我懂,倩倩也懂,甚至在在于更多人之中也都彻然明白。

    近一段时间,杭州城里每天都在漫天的积极抗战之中度过,我每天都站在医院门外的院子里,每天都能听到无数的青年学生上街游行,纷纷喊着同一句“打到日本帝国主义,打到日本侵略者,中国同胞们!让我们站起来,去抗争,去收复失地,赶跑日本帝国主义,还我河山,还我河山!”。种种声音交杂在一起每一天每一天,有时候,我甚至以为是恍如在曾经上海抗争之中里,太多太多的百姓,自愿自发来帮助更多逃难至此的人们,自办起免费的粥棚,施善以给过路的人们以果腹。

    曾在,几瞬之时前,阿叔同先生都曾说过的,甚至连他都或多或少的提示过,在这样的世界,在这样的乱世纷争里,有太多的苦难,都需要来帮助,需要相扶,而如今,这里,杭州城间的每处,都在一一实行着。

    而每一日来到这里的人们,身上却都似染了浓重的色彩,深深的压抑,深深的悲怆。

    以前,总是有太多的当权者去说我们争不过,我们争不过,只能低头,否则就是玉碎的结局,可是在如今,即便保得住一时,也未尝是这永世,心里那份隐隐的恐慌,总是让我心里不安稳,每一次面对这些,总是觉得,不是开始,就是蠢蠢欲动,一切似乎都在变幻无常。

    “孔笙,你又在瞎合计什么那!快过来等着帮忙!”王丹丹在我后面高声的喊道。我抿着嘴,应着她的话,准备起了身,就过去接下一批病患。

    “这批伤患怎么还不来啊”彼时等着伤患到来的我们几个护士站在大门口处,顶着8月中旬属于杭州的烈日炎炎下,不知是谁出声抱怨道。

    “听说,这批伤患是南京运送来的前线伤兵。”小张护士补一句说道。

    “你从哪听见的啊!”其中一个护士疑惑道。

    “从护士长那里啊,之前听着冯医生和护士长开会后在休息室里说的, 我就不小心听到了。”小张护士补充道。

    “真有这事啊!”另一个叫护士询问道。

    “当然啦,不信打赌去,到时你帮我洗绷带去。”小张护士说道。

    “好,赌就赌,我咋就不信,前线下来的伤员还能往这里运送。”那个护士说道。

    “我们这里是红十字会医院, 是属于公立一方的,是受庇护的,以前就有伤员送过来休养。”一个叫莹莹的小护士认真的说道。

    “啊!真的啊!”那个跟小张护士打赌的护士闻声惊讶的问道。

    “甭管真的假的,你们干什么吃的,当护士的,哪有那么多话问。”王丹丹严肃的说道。霎时一片安静,我站在人群里,倒是没有因为他们的吵闹而失神一分,我想的还是有关于二花曾经说过的每一句话,字字诛心于,甚至有时候我更会觉得,我因为此而更加多梦连绵,梦到的也都是,当时锦州的时光记忆,连载着心里的深深期盼,连觉着一片火海的悲痛万分。

    而每次在翌日醒来时,总是大汗淋漓,不知不觉间泪水也会每每都浸湿枕头,已有多日了,期间只是被王丹丹说了几句,身子不好,就不要硬撑。余的,我也实在难以关注什么。

    “艾,来了,来了,”小张突然的叫道,也瞬间的把我叫回了神,便抬眼望去看,有远处向着医院大院里是排着整齐的,缓缓而来的几辆卡车,排在最前的,是一辆军用汽车,都是有序而来,没有一丝放松的意思。

    “哇!这么大的架势啊,感觉好多伤兵啊!”小张护士在看着卡车都一辆一辆开到眼前来后,转过头冲着我们说道。

    “就是啊。”另一个护士附和道。

    “嘘,护士长来了。”叫莹莹的护士忽然打个手势说道。我转过头,隔着人群,看着护士长一步一步走过去,似乎同一时间,那个为首在最前的军用汽车里,也下来了两个人。只是隔着远了些,人影恍惚,看不到什么样子,好像也只是很高大的身影。

    “都别再乱说什么了,赶紧干活去,孔笙你赶紧进去叫几个护工,再多拿几个担架,这里的还不够。”王丹丹在乱糟糟之中对我高声道。

    “好,我这就进去。”说着话时,我已经小跑进了医院区里。边小跑,边对着休息室里的老崔几个喊着话

    “崔叔,来伤患了,赶紧搭把手多拿几个担架来。”

    &



035【久回故始】
    叶上初阳干宿雨、水面清圆,一一风荷举。 故乡遥,何日去。

    家住吴门,久作长安旅。五月渔郎相忆否。小楫轻舟,梦入芙蓉浦。

    人人都说,在这个时代里,最要不得的就是希望,还有等待。

    老话也常言着更多的离殇字词,娟说着很多我以前从未接触的陌生。

    倘若在这些岁月磨重里,我有幸可以经活下来,那么日后,如果我谈起这些的时候,我希望那是在我这一生,即将告别的时候,那时的我无论是子孙满堂,全家团聚,或者身边会有着,一个相伴相知的男子,还有那时候的夕阳一定要是很美,很美的,这样,我就会和他每一天,一起相扶着去迎接朝阳,也一起散步在夕阳之下,我想,即便当我在摇摇椅子上迟暮又垂老,但是回忆起我这一生的起点之时,那时的我,内心一定是温满的,是放松的。而不是恐慌,不是忐忑,不是忧心,也不会是在浓重的,压抑之下。也定不会是现在这番的激动,却又克制,这番惊心,却乱意,向着面前的一切迟迟不敢动弹一分一毫。

    “我听说,荣长官,你,你又换了副官”外面的天,开始放鱼肚白的时候,我才算开口,问起一句完整的话来。他却依旧站在对面,没有动,也没有回答什么,而后,只不动声色的从兜里翻出一包烟来,待要点上火的那一刻,突然生生的止步而停,我看着他,半响的时间,愣的再也一句话没有问出口。

    “你记录完了吗”待到一会儿,他忽然出声问道。

    “额,马上,哦,已经,可,可以了。”我忙得收起本子,磕磕绊绊的回答着。

    “出去走走吧。”说着话时,他已经站了起来,看着我道。

    “啊,哦,哦,好。”我嘴里回着话,手上却慌乱的在不停的收拾,就好像来以此掩饰我的慌乱一般,越是警告自己,有什么可乱的,就越是乱的慌慌张张。

    “走吧,孔小姐。”他一直在看着我手里毫无规章的动作,略有些无奈的说道。

    “啊啊,好。”我更加的慌不择路一般,甚至不敢在这番注视下再有什么动作而言,他没有再看着我什么,继而迈着大步子,先走出了医院大厅去。

    这是自打开始见面到现在以来,我每次都有的征兆。甚至我有时候也会很懊悔自己,因为自己每一次都是慌乱到家的模样,实在有违我阿妈教我那么久的,礼仪端庄。

    “哎,罢了,罢了,都丢人太多次了,再有一次又何妨咯!”我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便也随着他的步子走出了医院,来到了外面晾着绷带的院子里。

    八月的杭州,垂柳浓密,生翠碧绿带着江南自有的浑然天成,连接着莲蓬香雾袅绕和浓荫覆地,还有着些许的微凉,带着清风拂面一般,不禁会让身临其境者,感叹万分。而在外面站了一会的时间里,他一直的站在我前侧一方,不言不语着,只低着头点起了烟,一会儿,徐徐的烟雾也缓缓的从他的方向而飘散开来,像浓墨多彩画景一般,轻踏着微步,扑面芬来,只是不同的是,不过一会便成了过眼云烟。

    “连着几个月,我都被调往各部自行任务。”半响后,他忽然转过身冲我说道。

    “恩哦。”我有一点没有当即反应过来,只是应声而答着。

    “所以,不是你想的那样,只是换调了,所以副官又新配了。”他慢慢的说道,似乎在对着我解释着。

    “是我表情太凝重了吗”我小声的嘟嚷着,忽的不知为什么,在发生一些事情后,我总是能感觉到自己对于有些事情,想象的总是太悲观了,或者说总是有不好的一面被我想起。

    “对不起,我,我以为,这样不是更好呢,呵呵。”我有点尴尬的笑笑,同时心里也狠狠责骂着自己的笨。

    “得过且过而已。”不知何时他已经熄灭了烟,转过身来说道。我微微的点点头,背着手在后面相互绞绕着,没有再说什么,时间也就在这样无言中,默生而过着。

    “



036【匆匆一别】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

    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如果说,再见天明,那定是一番别样之景,算得上,还是算不上的,匆匆一别呢

    当翌日的清晨,在第一米阳光射入大地时,带着八月独有的风采,轻轻如翘盼一般。已然离去。

    而就在前时,他已经收到了整理好的伤兵名单,与来时的模样相同,都是静悄悄的离开。

    我甚至没有开口着最后的告别,而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以后,“我们,也许都不会再遇见。”

    只要这战争还有一场,他们就要去奔赴前线万死不辞着。

    “孔笙,你在那发什么呆啊,”王丹丹不知何时已经醒了也走了出来,看着此刻在失神的我,上前询问着。

    “没有,王姐,睡的好吗”我转过去,望着她,微微的笑了说道。

    “我今天可以完成一天的工作,所以你啊,赶紧去休息室里眯会吧,抗了一宿了,肯定累坏了。”王丹丹颇为担心的说道。

    “好,好,我这就进去,放心吧。”我说着话,已经迈着步子走进了医院里去。人人都说黎明是新一天的开始,果不其然的,在这个到处洋溢着活力的一天之最中,大概只有我,像个迟暮的老者,像个失意的人,迫切的需要安静的浅眠一会。走进休息室的时候,我再次停住了脚步,单单的戛然而止在门口,或者心里正在发生一些怎样的变化,或者是希望试图转身时,看到什么吧。

    “别想太多了,孔笙,休息吧。”我低着头慢慢地喃喃道,看着自己的步子又动了起来,随即只是留下了轻轻关上的门。

    梦回转许,是什么样的念力,让更多的记忆愿意停驻不前呢迷迷糊糊之中,我好似呆在昏暗里,只是隐约的听见了一个模糊的声音,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来自哪里,他只是不断重复的说着“跑啊,赶紧跑。”他只是一遍又一遍的叫着“孔笙,快跑,孔笙,跑,不要停,不要停下来,快跑。”而随着他这句似有若无的话语的开始,我的周围,突然之间就好似有千万张脸,周绕不停,每一个都在那诉说着什么,却每一个声音都是听不见的,周遭只开始一片的混乱,刺激着脑膜,刺激着血液里,一股不安的感觉,一种扼杀一般的窒息涌来,带着干脆,利落,沉重,瞬息袭来

    “啊!要跑到哪里去!”猛然一下,让我立刻大吼着的坐了起来,这时才发觉,只是一个梦境而已 ,但却带着格外的真实,甚至格外的压抑的痛苦,也顿时让我再也睡意全无,我只得坐了起来,把护士服外套穿上,一下一下的扣住自己扣子,眼睛失神一般,动作麻木的站了起来,不多时,我来到了洗脸池边,像是用了狠劲一般,重重的朝自己的脸扑去。

    “你到底怎么了”我抬头看着镜子里,有些惨白色的自己,自问道。

    “到底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说着话时,才已然发觉到,不知何时起,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而我却没有察觉到,我只得苦笑一番,擦干眼泪,再回到正常忙碌的工作中去。

    一直以来我到底在逃离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每一次的自问,到头来,都成了虚无,甚至我每一次遇见他,最后都是内心痛苦难捱的,这股子莫名,从第一次在上海混战之中,就有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活在现世,直到如今,一闭上眼,满是回忆里的曾经,惨痛无比的乱时。而偏偏那样的场景里,枪林弹雨般的过去里,有着我熟悉的人,熟悉的身影,甚至是至亲的二哥都一同在,已经徐绕多时是这番场景,这番念力的梦境了,这种仿佛每晚都在经历着刻骨铭心的感受,使得我越发的憔悴了。

    而在我心力交瘁的第三天里,很不幸的,我昏倒了,倒下的时候,我还记得,刚刚我还在给一个伤患换药来着,我除了看到在未闭上眼前,大家各自不一,但是都惊讶万分后,带着的担心,而睡过去。

    这一沉沦仿佛成千里梦境的最初时刻,倒是没有来惊扰我,甚至都过于太平静了,平静之中,我也只是沉睡着。

    待再睁开眼,清醒时,据王丹丹说,我已经睡了两天了,都快超过一个重伤的人的昏迷程度了,我听着话,却无法开口说什么,不仅仅因为嗓子剧痛,更是因为

    “你的身子,自己要多注意了,不能因为



037【相顾无言】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其实有很多东西,往往真的只在一瞬间,如同半陌已然,甚至一秒的光辉间就可能被惊心在原地中央,久久不能回神。

    “钟长官”半响过后,我虽有意外,但是仍旧淡淡的如同以往的开口道,只是没有带着刚刚一点的喜悦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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