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BOSS之路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衔雨
“终究,还是离开了中原了······”
丰臣秀吉望着远去的海岸风景,摇了摇头,“东瀛到底还是败了。”
以小吞大,以岛国之力侵吞中原,无异于以蛇吞象,除了巴蛇,其他这么做的蛇都被撑爆了。
不过想想当时定下侵犯中原之计时,东瀛有两位至强者坐镇,第三位至强者虽未出面,却也一直未传出死讯,再加上这数百年培养的十多位通神境强者,定下这计策也是当然之事。
人的实力是会随着野心增长的。
当时的中原虽是有十余位至强者,但却是各自为政,还互相为敌,比起团结的东瀛,中原强是强,却能各个击破。
谁能想到,这几年事态变化如此之快,各般强者轮番出现,原本在中原能排入前三的天照,结果竟是连前五都算不上,还被人一手捏爆。
“败了啊······”丰臣秀吉又是一声叹息。
“丰臣君,莫要太过忧心于此了,于我等而言,如何休养生息才是关键。”柳生宗严上前来,和丰臣秀吉一同遥望东州风景,“我等先行返回东瀛,要立即准备好相关事务,还顺利接收月夜见大人返程带来的物资。”
他们是第一批返回东瀛之人,要做的事情自然也是不少。别的不说,月见夜正在搜刮的东州物资,就是必须尽快处理之事。
东瀛失败已成定局,便是月夜见这位至强者也无力回天。现在东瀛要做的,就是榨干东州的价值,让东瀛能快点恢复。
“前后加起来近三十万的战损,太大了。”丰臣秀吉脸上依然难脱郁色。
尽管这武道世界的东瀛不像清羽前世古代那般,人口稀少,几百人的战斗都算是大战了,但是三十万的战损,依然是个极为惨重的数字。
东瀛现在总体人口大约有近千万,撇去老弱病残,还有孩子妇女,一下子就只剩下四百多万。
这四百多万中,青壮占四分之三,武者是青壮的十分之一。
也就是说,武者数量大概三十多万。
而东瀛派到中原的大军,其中有二十万是武者,其他的也都是身体上佳的青壮。
一下子折了三分之二的武者,东瀛的惨状可想而知。
这般想着,丰臣秀吉又是唉声叹气摇了摇头,回头返回自己的船舱。
“丰臣君受到的打击不小啊。”柳生宗严看了一眼那有些蹒跚的身影,低声道。
他知道丰臣秀吉其实不是那种忧国忧民之人,但即便如此,这位遭受的打击依然不小。
丰臣秀吉作为素盏鸣尊的副手,与其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素盏鸣尊战败悄然返回东瀛,可说是在东瀛内部掀起了轩然大波。
所有进入中原的东瀛人皆是抱着玉碎之心,不惧牺牲,结果你这带头的竟然悄悄逃回老家了。
其他东瀛人可不知素盏鸣尊返回东瀛既是为了性命,也是为了保大自在魔气不失。他们也不会知道素盏鸣尊面对过何等的敌人,他们只知,素盏鸣尊逃了。
再加上天照战死的事情,不少人都开始联想,是不是因为素盏鸣尊逃跑,才会导致天照战死。
这种联想在中下层颇有市场,即便是某些高层也不排除暗地里有此想法。
素盏鸣尊的实力非是这些怀疑之人所能质问,但实力却无法让这些人抹去心中怀疑的种子。
不能说出口,在心里想想总可以了吧。
丰臣秀吉便是这种思想下的最大针对对象。他不是至强者,连通神境都不是,正是一个最好的靶子。
作为织田信长的副手,在素盏鸣尊觉醒之后更是水涨船高,地位可与通神境比肩,这等境遇,怎能不遭人忌恨。
对于素盏鸣尊的恶意,有很大一部分都转移到丰臣秀吉身上,所以这段日子对方绝不好过。
“但是,如今时段谁又能好过呢?”柳生宗严暗自摇头。
覆巢之下无完卵,即便是他们这些通神境,在享受极高地位的同时,也要承担不小的风险。
中原在遭受侵略之后可不会甘心就罢,东瀛在中原做的事,迟早会还回来的。
到时候,顶在风口浪尖上的,可就是他们这些通神境了。
‘希望那一天来得晚一点吧。’柳生宗严暗想道。
夕阳西下,殷红阳光照射在船桅上的日章旗上,充满一种沉重的暮气。
原本象征日出东方的日章旗,如今也是如同这夕阳一样,只剩下点点余辉了。
························
丰臣秀吉返回船舱之后,脸上的沉郁之色一扫而空,恢复一派平静。
他整理衣冠,十分恭谨地前行几步,向着那窗前沐浴着夕阳光华的身影跪伏道:“道君,有诸多武者运气推动战船,最多七日,此船便可到达东瀛了。”
“七日,不算慢。”
那道若虚若实的身影在夕阳照射下透出微微的虚幻感,若实细看,便知这是一道幻影。
但就是这道幻影,在丰臣秀吉的眼中却是比那西沉的落日鼎盛十倍。
“那么丰臣秀吉,你准备好了吗?”虚影抬头望向夕阳,背对着丰臣秀吉问道。
“愿为道君粉身碎骨。”丰臣秀吉慷慨激昂,恍如一个忠臣义士。
“那吾就期待你的粉身碎骨了。”
虚影缓缓虚化散去,消失在落日余晖之中。
而丰臣秀吉,他却是跪伏在地上,许久不曾起身,也不曾抬头。直到最后一点余晖消失,夜幕降临,船舱外传来送饭侍从的声音,他才默默起身,整理好衣冠后前去开门。
························
大海之上波澜起伏,夜色之下的海洋,唯有波涛和海风的声音响在耳畔,一丝喧闹中又透露一份海的宁静。
一叶扁舟,便是在这么个夜晚中,独自漂流在海上。
扁舟上无有行礼干粮,也未曾有其他船具,便是连木桨都无,看起来存粹是随波逐流。
但它的方向,却是始终如一,便是波涛逆流,也破浪而行,直直向前。
在这叶扁舟上,白发华服的身影立在船头,如遗世独立,飘然若仙。
“丰臣秀吉,可莫让我失望。”
清羽遥望东边,负手而立,“东瀛,也莫要让我失望。”
他露出一丝莫名的微笑,眸中神光闪烁不定,道道卦象运转,一座繁复而庄严的阵盘缓缓推衍成型。
而在这叶扁舟东方,那视线之尽头,一艘挂着东瀛日章旗的战船,也在缓缓向东行进。
(iishu)是,,,,!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东瀛风云
【】(iishu),
()七日后,战船无惊无险地到达东瀛某处港口,丰臣秀吉悄然下了船,混入人群之中离开。
如今他在东瀛的处境可不算好,是以并不打算和其他人一起光明正大地下船。
不过就算处境不算好,接他的人还是有的。
在一处小巷口,一个浪人打扮的武士像丰臣秀吉微微鞠躬,跟上他的脚步。
“织田公现在何处?”丰臣秀吉一边走一边问道。
干瘦的身躯硬是走出了雄壮气势,此时的丰臣秀吉不是在清羽面前卑躬屈膝的降者,而是东瀛地位极高的织田信长之副手。
“十日前,莲生大师匆忙结束在外,赶回寺中,织田公当是在莲生大师处。”武士回道。
莲生大师是密宗高僧,其辈分和未转生前的素盏鸣尊是同一辈的。其实力因为年老而下滑严重,是以东瀛方面并不将其算入可用战力内。
素盏鸣尊转生成织田信长后,便由莲生大师收为徒弟,悉心教导,双方关系可谓是极为密切。
“本能寺吗······”丰臣秀吉步履再快一分,低声喃喃念道。
“秀吉大人,”武士加快几步跟上,“我们打听织田公的下落,是不是······”
丰臣秀吉豁然转身,阴狠的凝视让武士将后面的“不太好”三字给吞了下去。
素盏鸣尊,也就是织田信长,他没有公开回到东瀛,甚至连部属都未曾通知,显然是不欲他人知晓自己的下落。丰臣秀吉传讯让手下人搜索自家主公的下落,很可能会惹得素盏鸣尊的厌弃。
在如今局势下,要是连素盏鸣尊都放弃了丰臣秀吉,那些针对丰臣秀吉的人是完不介意将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
武士其实是在为丰臣秀吉着想,这句话说得上是忠言。
但是很可惜,他不知道丰臣秀吉现在的真正处境。
“非是我刻意打探织田公下落,而是织田公现在情况不妙。明智光秀乃是天照大御神派来辅助织田公的人,如今天照身陨,织田公独自返回东瀛,明智光秀定然对其不满,你可明白?”丰臣秀吉严声道。
他说的明智光秀,乃是织田信长的另一位副手,和丰臣秀吉并称为织田信长的左右手。
不过明智光秀效忠的还是天照,对于天照的忠心更在对织田信长之上。
若是织田信长没和天照之死搭上嫌疑还好,明智光秀还是那个得力干将。但现在的局势,织田信长却是天照之死的极大嫌疑人,无数人怀疑他弃天照于不顾,对其心怀不满。
应该说,东瀛的知情人中,至少有八成怀着如此想法,他们都是不信任织田信长,不信任素盏鸣尊。
毕竟比起一直人前显圣的天照,苟延残喘的素盏鸣尊实在没有多少部众,因为他连自身存活都是问题,何来心思经营势力。
也就是转生成织田信长后,他才纠集起不小的势力。不过这些部属中有多少真心效忠自己,有多少是天照和月夜见安插的,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属下······”武士咽了口唾沫,重声道,“明白。”
“明智光秀近来情况如何?”丰臣秀吉再问。
“光秀大人近来一直和天照大御神的部众联系,经常谈至深夜,甚至有彻底秉烛的情况。”武士低下头来,道。
‘看来光秀也是对素盏鸣尊心怀不满啊,’丰臣秀吉闻言,想道,‘不过他还没到直接动手的程度。’
真要干什么反叛素盏鸣尊的大事,肯定是要悄悄地来的。这么明目张胆的,甚至连有几次彻底秉烛长谈都被人发现,真要是想动手,怕不是在找死。
谋事不密则事不成,这是谋大事的基本道理。
东瀛文化皆是密宗从中原带来的,对于中原文化极为熟悉,这句话,明智光秀作为一个智将不会不知。
所以,如今的明智光秀也就是做做样子,希望素盏鸣尊能出面给个解释。
当然,知晓归知晓,丰臣秀吉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道:“看来光秀对织田公十分不满啊,竟是一直和他人联系。
盯紧光秀,我们要为织田公守好他的基业。月夜见大人虽也是至强,但其身却是女流之辈,不足为虑。
依如今局势,东瀛的未来十有会交托在织田公手里,我等定需为织田公铺好道路。”
“哈伊。”武士恭声应道。
明智光秀居心不轨,织田公定然不会重用他,那未来织田公掌握东瀛后,肯定会对秀吉大人托以重任,这么想想,未来秀吉大人不就是东瀛的宰相了?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武士虽不知这句话,却也知这个道理,当即是热血澎湃,难以自抑啊。
“去吧。”丰臣秀吉双手插袖,向前走去。
“哈伊。”武士速速离开。
“东瀛的未来······”
丰臣秀吉抬头望向今日阴沉沉的天空,“东瀛哪还有未来!”
就像这阴沉沉的天空一般,东瀛这极东之地,未来是一片阴沉,再也没有未来了。
丰臣秀吉嗤笑一声,放缓步伐,像个闲汉一般摇头晃脑地逛了起来。
························
京都附近,本能寺中。
素盏鸣尊仅着一身浴衣,随意坐在莲池旁,看着手中刚到手的信件,低笑道:“光秀这是在对我表达不满啊。”
他随手将信件抛入池中,任由其缓缓飘到莲叶遮蔽下。
在素盏鸣尊对面,一个瘦小老僧拨动念珠,遮盖眼睛的白眉轻轻颤动,道:“那须师兄,如今东瀛局势渐成乱象,你该去主持事务,不当在此清闲才是。”
那须,正是素盏鸣尊曾经的法名,只是这名号早在数百年前就不用罢了。如今知晓这法名的,估计也就只有作为他师弟的莲生大师了,便是天照和月夜见都不一定知晓。
“莲生啊,你不懂。”
素盏鸣尊抓起身边的酒瓶,轻酌一口,“近两百年来,东瀛早就忘了我素盏鸣尊,他们忘了当年是谁为他们斩杀八岐大蛇的,要是没有我,东瀛早就陆沉了。
现今局势,离不开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他们想要脱离我们这些神的制擘,实现自己的野心。呵,何其愚蠢。”
素盏鸣尊摇头失笑,为那些人的愚蠢而笑。
野心是需要实力来支撑的,现今天下便是他素盏鸣尊都不敢说能自保,那些无知弱者竟然还想要撇开保护伞,寻求独立。
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你想要清洗?”莲生大师轻叹道,“但是如今的东瀛经不起折腾了。”
如今的东瀛,怕是再折腾几下就要散架了。
“清洗的确不是时候,那就将其地位给免了,软禁起来吧,”素盏鸣尊大口灌酒,“光秀会为我找出那些不满之人的。”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