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河钓翁
他晃了晃手里的包,对保安说:“我是政府督查办的,来给新领导送包。”
“快去吧,新领导刚进去。”
保安说。
“领导在哪儿”申一甲问。
“不知道。”保安摇头。
申一甲上了二楼,硬着头皮,敲开了一间办公室。
“我来给姜秘书长送包来了,请问姜秘书长在哪里”
“四楼会议室吧”一个中年女干部抬起头,含糊地说了一句,又低下了头,仿佛姜震东的到来,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申一甲一步两个台阶,很快来到了四楼,找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门紧关着,里面传来稀稀落落的掌声。
申一甲把头紧贴
329、女部下脱鞋
申一甲差一点没憋住笑。这个方艳真以为他要奉承她呢,她又没脱鞋,他哪知道她脚型好不好。
“你的脚型好不好,我不知道,但你这双鞋的确不错。”申一甲说,“自己买的”
“申主任真有眼光,这是国际大品牌,要好几千呢。好看吧,这样的鞋,我有几十双呢。”方艳说着,身体靠在桌子一角。
申一甲心里很不感冒,显白什么啊,别说几十双,几百双又能怎么样,跟自己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鞋跟再低一点就好了。”申一甲说,“你知道的,在机关里不适合穿这种高跟鞋,尤其是你这双鞋还打了铁掌,知道的是你方艳来了,不知道的,以还为是……”
“还以为是哪国公主驾到了呢。”方艳接话道。
这真不是申一甲的意思,他本来想说,不知道的,还以为走廊里巡逻的呢。
“方艳啊,你换双鞋吧。跟儿低一点,最好是平底,那样工作方便,走起路来也不累。”申一甲说,“这种鞋太贵了,跟又高,你就留着上街,或者与朋友逛街的时候穿。”
方艳终于明白了申一甲的意思,眼帘垂了下来。
“我上街的鞋有的是。”方艳不以为然地说了一句,从桌边直起身子。
怎么对付眼光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新部下呢申一甲沉吟片刻:“方艳啊,你坐下,我跟你说点事。”
方艳的脸上立刻阴转晴,麻溜地在沙发上坐下。
“我能看出来,你今天心情不太好。”申一甲说。
方艳疑惑地看着申一甲,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姜秘书长是你的亲属。”申一甲说,“怪我消息太闭塞了,咱们政府办真是人才济济,领导亲属,富商子弟,名人后代,都是贵族血统啊,我拿镜子照了照,原来就我一个白丁啊。”
“申主任不能这么说吧。现在政府办谁不知道,你是市长的人啊。”方艳说。
“你要硬说我是市长的人,那我也没办法。”申一甲说,“不过,我和宫市长一不沾亲,二不带故,他八杆子都打不着我啊,我就是小屁民一个。”
方艳撇着嘴,表示自己并不相信。
申一甲决定从方艳的嘴里套一套姜震东的底细。
“方艳,你舅怎么去了市人大,在市政府多好啊,这里有他的用武之地啊。”申一甲说。
“他这不是为了提副厅嘛。”方艳说,“你以为副市长是那么好当的呢你不知道有多少人在争一个位置啊。这么说吧,蓝河市各县(市)区,谁知道有多少后备干部在瞄着副市长的位置。”
“但你舅也不是吃素的,他可是政府秘书长啊。”申一甲说。
“秘书长怎么了,一个虚职,哪有人家县市委书记牛啊,现在为什么县市委书记容易提职,说是的资历,其实不就是实力嘛。我舅现在办事,还是靠原来当局长时交下的朋友呢。”方艳说。
“姜秘书长原来好像是发改委主任吧”申一甲明知故问。
“他干过的岗位多了,市委办副主任,县委副书记,人事局局长,劳动局局长,发改委主任,市委副秘书长,说实话,他不当副市长,真有点委屈了。”方艳说。
“实权派。”申一甲说,“市人大主任高大路就干过副市长,还是常务呢。”
“他啊,他是我舅老部下。”方艳说,“别看他和我舅同岁,当年我舅在市委办当副主任的时候,他高大路才是小科长。”
“你老舅确实有点亏。”申一甲说。
知道了方艳和姜震东的这层关系,自己总得说点什么吧。说点什么呢申一甲略加思索,有了。
“方艳,虽然姜秘书长走了,但咱不是人走茶凉的人,我一定会公平地对待你。”申一甲说。
方艳发现申一甲的语气不对,抬头愣愣地盯着他的眼睛。
“俗话说,百年修得同船渡,人生一世,成为同事不容易,如果在工作中,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或者对我有什么意见,你就尽管说。”申一甲说。
“那没有,至少现在没有。”方艳捂着嘴说。
“你也知道,朱艳的工作可能要发生一些变动,我们督查办缺一位女同志,领导选来选去,决定让你过来。现在咱们督查办就你一位女同志,有些工作可能你还要辛苦些。”申一甲说,“不过有一点你放心,我这个人从不欺负女同志,有时候还会对女同志适当关照一下。对于新的工作,你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没有别的想法,我来是想问问申主任,今天还下基层吗如果不下的话,我准备请个假,上趟街。”
申一甲本来想带王海一起去房产局推进一下“一房多售”的挂牌督办项目,但一听说方艳也想跟他下基层,立刻有点不妥。方艳刚到督查办,又是一个姑娘家,穿著又这么引人注目,带着她下基层,不仅不会提高工作效率,甚至有可能适得其反。
“今天你就不用去了。”申一甲说,“我要和王海去推进一个信访案件,那里人多嘴杂,烟鬼又多,你就别跟着我遭罪了,想上街就去吧。”
“谢谢申主任。”方艳不明就里的笑了笑,站起身来,“那我没什么事了。”
申一甲微微点头,看着方艳达达达地走向门口,忽然从后面
330、温暖的小手
申一甲一想也是,方艳凭什么让着朱艳啊,就朱艳那种固执、那种自负,要是不和方艳闹才怪呢。原来督查室是有两位女同志,那是因为管英是主任,朱艳自然不敢和她做对。管英提了副主任以后,督查办只有朱艳一个女同志了,她想闹也没有人陪她闹。
现在倒好,一个要走了,一个刚进来,朱艳自然不会放过这种机会。
“你们到底是因为什么别扭啊”申一甲想一探究竟。
方艳受到申一甲的鼓励,顿时又来了情绪:“因为什么,那你问她啊。”
“你说,我相信你。”申一甲说。
“我下午上街回来,朱艳已经在办公室里了。”方艳说,“我还叫了她一声朱姐呢。你猜她说什么,你不要叫我姐,我不是你姐,担待不起,不就是一个副科长嘛,装什么大尾巴狼。”
申一甲嘿嘿笑着,不住地点头。
“我刚坐下,她就一个人念叨开了,说她家有一只老猫,被老公赶出家门了,昨天又抱回了一只流浪狗,我再傻也听出来了,她这不是指桑骂槐吗”
“嗯,你接着说。”申一甲不想给方艳点火。
“我也没客气。当时就告诉她,老猫不干活,又对主人不忠诚,被赶出家门也是迟早的事,狗呢天生就是流浪的,不过后来被人驯化了而已,人家至少能看家护院,对主人是绝对忠诚啊。我劝她节哀顺变,不要过度伤心,免得伤了身体,还得去医院看病,既伤身又伤财,那就不划算了。”
“你也是得理不让人啊。”申一甲觉得方艳的表现尚可,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朱艳一听就不干了,问我什么意思我说我有什么意思啊,这不就是就事论事,陪她拉家常吗可她不这么认为,说我不怀好意,劝我不要得意太早。”方艳说,“要说不怀好意,也是她先挑起来了的,你说是不是申主任”
申一甲连连点头,表示听明白了,两个人的矛盾,其实就是因为一点小事,嘴上会气,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矛盾,他就没有必要出面调解了。就朱艳那性格,不好调解不说,搞不好还会适得其反。这年头,最难做的就是中间派、调停人。
“你和朱艳谁个高”申一甲问题方艳。
“当然我个高了,别看我喜欢穿高跟鞋,不是吹的,我脱了鞋,光着鞋都比朱艳个高。”方艳不以为然地说,似乎申一甲的这个问题,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忽视。
“就算你比朱艳高个,你比她有劲吗”申一甲说,“朱艳的身体可很结实,你们要是真的冲突起来,你恐怕要吃亏的。”
方艳嘻嘻笑了,对于申一甲公然的无视,他感到了一丝无奈。她起身来到申一甲的办公桌前,弯下腰来,伸手一只胳膊,架在他的桌子上。
“申主任,我的力量不比你差多少,不信咱们试试。”方艳说着,伸手去拉申一甲的手。
申一甲抬手躲开了,障碍情面,他没有站起身来。
“我知道你不敢和我较量,因为你掰不过我。”方艳见申一甲躲开了,立刻站起身,绕过桌子,抓住了他的手。
申一甲用力地挣着,却不敢过于用力,那样就有失礼貌了。
申一甲拗不过方艳,最后还是回到了座位上。眼看着一场手腕的较量在所难免,他觉得很荒唐,方艳这是要和他唱哪一出呢,自己是推拿师出身,一般的男人可能腕力都不如他,就方艳那点力量,他能让她两个。
方艳见申一甲坐了下来,握他的手也轻多了。两个人手心对着手心,却都没有用力。
“你的手真大。”方艳在申一甲的手掌上抚摸着。
“你的手真小。”申一甲说着,又要往外挣。
方艳以为申一甲要发力了,另一只手也拿上来,双手绞在一起,紧紧扣住申一甲的手掌。
申一甲没想到方艳还有这一手,方艳要用双手掰他一只手,这不是欺负人嘛。他忙把胳膊放正,暗暗闷住了一口气。他不想赢她,但至少不能输给她啊。
“方科长,你这是要双手放倒我啊。”申一甲说。
“我是一个女人,用双手不算玩懒吧”方艳说,“要是一只手的话,我还你较什么劲啊,还不如直接认输呢。”
申一甲一想,方艳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如果他和方艳单手较量,那可真叫欺负人了。
“行,我让你两只手。”申一甲说着,开始发力了,他真有点担心,如果再不用力的话,方艳可能就要取
胜了。
方艳双手扣住申一甲的那只手,动作特别夸张。见申一甲并没有投降的意思,她开始不断增加力量,到了最后,她的身体几乎悬在了申一甲的手腕上,也没有扳倒他。
“唉呀,不行了,我坚持不住了。”方艳的双手松软下来。
申一甲听方艳这么说,立刻松开了手:“没看出来啊,你的力量这么大。”
“那是。”方艳得意地说着,手仍然停留在申一甲的手心里,力度适中,既不松,也不紧。
申一甲向门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像是很担心有人进来。其实这不过他的一个小把戏而已,想趁机挣开方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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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1、打情骂俏
申一甲觉得朱艳简直太过份了,可是他并没有打断王海,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听到朱艳说办公室里有一股骚味,王海和方艳都愣了,都抽着鼻子闻着,谁也没闻出什么味道来。
王海当时就问题朱艳:“什么骚味啊没有谁敢领着猫狗进入政府大楼啊。”
“还能有什么骚味,狐狸精的骚味呗。”朱艳说,“你们男人不能是都喜欢这种味道吗人家隔壁的申主任最喜欢这种味道了。”
王海忙对朱艳做着手势,不想让她再说下去。
朱艳根本不理会王海,低着头往纸箱里装着东西。
方艳不干了,把手里的鼠标“啪”摔到桌子上,站起身来,几步冲到朱艳的近前。
“你说谁呢你再说我撕烂你的逼嘴。”方艳说。
“我说谁谁知道,你没事捡骂啊,捡骂能卖钱啊”朱艳说。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嫌我骚有种你也骚一个啊。不知道在哪里淘来的老公,像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一样,一天装得还跟公主似的。我想教你骚,你也得学得会啊。”方艳胳膊架在腰上,扬着脖子。
“装什么啊,不就是有个过气的舅舅吗我就不信你能飞到天上。”朱艳说。
王海忙走过去,横在方艳的面前,把她推了回来。
朱艳见方艳很不情愿地往回走,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拿起鼠标,也“啪”地摔了一下。
王海转过身去:“朱主任,你是老人儿,你就带个头,不吵了行吗”
朱艳白了王海一眼:“猫不吃鱼——假斯文。”
王海觉得两个人该休战了,便来到申一甲的办公室,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了他。
申一甲听明白了,这是朱艳在向方艳挑衅,挑衅的原因竟然是方艳与他的接触。别看朱艳情史简单,但她眼里的异性关系却有点复杂。
什么叫骚啊这个字太恶毒了。不行,这件事不能算话,他得过去一趟,看看朱艳有没有胆量当着他的面这么说。如果她敢指着他的鼻子指责她,那才算真本事。
申一甲对王海说:“这样,你在这里坐一会儿,看看书报什么的,我过去看看。”
王海略做犹豫,向申一甲点了点头。
申一甲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不紧不慢地出了门。
他还没走到督查办办公室的门口,就听到里面“当啷”一声,吓了他一跳。他本来表现得还挺沉稳的,正盘算着该怎么应付朱艳的无理,听到这一声响,终于沉不住气了。
申一甲猛地推开门,门边躺着一个用过的咖啡罐,差一点绊到他。他拾起那个罐子,扔进旁边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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