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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场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花河钓翁

    申一甲整整一个礼拜没有回推拿店了。

    虽然他也曾想回去看看,但那毕竟是人家娟子和吕良的新房,他不想在人家正在度蜜月的时候,去骚扰这对新人。其中在娟子和吕良的关系公开以后,申一甲就很少去推拿店了。

    那时,他至少还是吕良的师傅,店里的头牌推拿师,每周都要去上一趟两趟的。现在就不行了,推拿店在他的心里产生了一种距离,这种距离正在渐渐变远,变得有些

    模糊、朦胧。申一甲心里清楚,这也是正他与娟子的关系,一个好姑娘就这样离开了他,距离越来越远。

    穆阳一直没有来电话,申一甲已经改完的那篇材料,被丢进了抽屉里。他暗暗祈祷,最好杨市长不再看这篇稿子了,最好是把这件事忘了,那样他就不用再见杨市长,不用再改来改去地折腾了。

    这天早晨,申一甲和往常一样,准时来到办公室。

    眼看就十一月份了,一天比一天冷,每天扔到路上的时间越来越多。

    他拖了地,打了水,正准备把王海叫来,碰一下这几天的工作,手机铃响了。

    电话是从推拿




342、眼睛一闭都一样
    “供热公司这面,我去交涉试试吧,你告诉娟子,保重身体。”申一甲说。

    “我和娟子先谢谢一甲哥。”吕良长吁了一口气。

    申一甲挂掉手机,心里就憋着一股气。

    蓝河市热电公司是今年国企改制的成功典型啊,原来的总经理田长发,改制后摇身一变,成了热电公司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不仅是名副其实的大股东,还是里里外外一把手。热电公司成功改制的报道,广播、电视、报纸上到处都是,田长发已经成了蓝河的大名人了。

    因为娟子家的供热不好,去找田长发去申一甲觉得有点小题大做,高射炮打蚊子的感觉。不找田长发找谁呢,供热站他也不认识谁啊。

    申一甲想起那次去热电公司督办国企改制的时候,接待他的女宣传部长好像姓肖,叫肖玲,找田长发有点大材小用了,不如找一找这个肖玲吧,申一甲记得自己还留了肖玲的电话号码呢。

    申一甲从手机调出肖玲的号码,立即拨通了。

    “申大督办,有什么重要指示啊”肖玲问。

    申一甲推测肖玲也记了他的手机号,否则不会马上就知道他是谁。

    “肖部长,难得您还记得我是谁啊。”申一甲说,“一晃半年过去了,我至今还记得你甜美的嗓音呢。”

    “唉不行了不行了,已经有好几个月不接待客人了。嗓子不常用,慢慢就钝了。”肖玲说,“企业改制以后,中层干部进行了调整,宣传部合并了,我现在在董事长办公室工作呢。”

    “哦,董办主任。”申一甲说,“看来我找对人了。”

    “申主任,什么时候这么看得起我们产业工人啊”肖玲道,“要来督查吗我们现在是民营企业了,有些工作,你们不督,我们也得干啊。”

    申一甲听出了肖玲的话外之声,无非是说,你不就是督办室主任吗我们现在是民营企业了,你们督不着我们了,我只是不想得罪你而已。

    肖玲的话说得很含蓄,申一甲想故作糊涂,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肖主任,我有个事,想向你咨询一下。”申一甲说。

    “不用客气,尽管说。”肖玲说。

    “我有个表妹,在望月楼宾馆附近开了一家推拿店,一个礼拜以前刚刚结婚。”申一甲说,“她的新房就在推拿店里,这两天都冻感冒了。肖主任知道不,今天的供热温度为什么一直这么低啊”

    “你表妹不是会别的人表妹吧嘻嘻。申主任,今年的供热温度不会这么低吧,还能把人冻感冒了,嘻嘻,你可太夸张啦。”肖玲说着又嘻嘻笑了起来。

    “肖主任,我真没夸张,我表妹今天早晨都去医院了,着凉了。”申一甲说。

    “那可能就是你表妹家的保温做得不好。”肖玲说,“比如有没有透风的地方啊,是不是供热管线改动了,还有就是排汽阀排没排气,供热这里面说道可多了,有一点不注意,热量就会流失。”

    申一甲不知道吕良采取保温措施没有,并不敢和肖玲叫真。他更不想得罪她,把事情搞杂。可是娟子已经冻感冒了,这事假不了,他想说明肖玲帮帮他,娟子的新房天天开着电暖气,也不是那回事啊。

    这事也就是让娟子摊上了,要是换做吕良,他都不会去管,因为管不起。

    “肖主任,你能不能行行好,帮我问问。”申一甲说,“算我求你了。”

    “那我可不敢当,你是市政府的领导,那不是太折煞我了。”肖玲说,“帮你问问没问题,打个电话就结了,不过温度能不能上来,我还真不敢说。”

    那不白问了嘛申一甲心里很不痛快,肖玲没有机关呆过,却很会打官腔啊,噎得他一愣一愣的。

    肖玲不愧了解说员出身,在电话里炒豆一样说起来:“申主任你也知道,热电公司现在已经改制了,由国有企业变成了全民股份制,像过去那种不计成本、浪费能源的事已经是老黄历了。这么说吧,现在的原料煤一天一个价,田董一再要求我们,要严把成本关,应该烧的煤,一锹也不能少,不该烧的煤,一锹也不能多。热电公司一千多名职工要吃饭饭啊,我们的工资就是这么一锹一锹省下来的。”

    申一甲并不想再听下去了,可是又没有什么好办法打断她。他已经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他一个督查办主任,总不能听一个民营企业的干部给他上课啊。

    肖玲也意识自己的话有点多,没等申一甲插话,就自己打住了:“申主任,你看这样好不好,你把你表妹的地址告诉我,我一会儿帮你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太好啦!”申一甲喜不自胜,肖玲现在应该是董办主任了,办

    这点小事,应该不算什么问题,“望月楼宾馆往东,几百米的路程,那里有一个阴阳穴推拿店,我表妹就在那儿住。”

    申一甲挂断电话,心里开始嘀咕开了,娟子病了,病得怎么样吕良只说陪她去了趟医院,也没说她现在好一点没有。他想着想着,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了,现在娟子是吕良的老婆了,他在这儿瞎琢磨什么啊,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肖玲一直到下午也没有给他回话,他跟肖玲并不熟,也不好追问。

    这一天申一甲的心里都不太踏实,虽然娟子是吕良的老婆,但同时也是他的妹啊,他和她一起在推拿店呆了好几年,从来没听说娟子病了,她整天活蹦乱跳的,身体好着呢,怎么说病就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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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3、病好了一半
    门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吕良端着水盆进来了。

    娟子清了清嗓子,把身子向前凑了凑:“推拿店以前没有这么冷,今年这是怎么了,一甲哥,你在政府工作,知道的多,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良把盆放到热风机一边:“怎么了,供热的死了。”

    娟子的脸立刻沉了下来:“吕良,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

    吕良直起身来,冲着娟子嘿嘿笑着,自我解嘲道:“领导别生气,我不说话了行不”

    申一甲把话接了过来:“吕良,娟子的话有道理,咱们开玩笑可以,但有些玩笑开不得,既不好笑,又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如果供热的真死了,咱们还真没地方说理了。”

    “一甲哥,吕良这个人倒没什么坏心眼,就是说话太直。”娟子转身对吕良说,“吕良,我今天身体发沉,你再辛苦一趟呗,给一甲哥找点水果、饮料什么的。”

    吕良刚才还耷拉着脑袋,转前间脸上就绽开了笑容。

    “不用不用。”申一甲起身拉住了吕良的胳膊:“你们跟我不用客气,又不是外人。”

    申一甲来到窗前,伸手摸了摸暖气,凉的,没有什么怀疑的,肯定是供热出了问题。他顿时觉得脸上发热,不好意思再看娟子的眼睛。热电公司的肖玲也太不够意思了,电话里答应得好好的,怎么就是不见行动呢。本来他以为今天晚上来了,暖气热了,娟子说不定还能飘扬他几句,现在看,娟子不挖苦他两句已经不错了。

    吕良站在申一甲的身后:“一甲哥,你现在是督查办主任,再帮我们反映反映呗。我一个男的,冷点倒没什么事,问题是娟子不行啊,她已经那个了。”

    “吕良!”娟子说,“你不要口无遮拦,什么都对一甲哥说。”

    “吕良说得没错。”申一甲觉得,别看娟子总是挑吕良的刺,但她在心里已经把吕良当成一家人了,以前她可很少挑吕良的毛病,即使真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不会当面给他指出来。现在不同了,表面看是在挑刺,实际是在调教他。

    申一甲觉得有必要安慰一下吕良和娟子,要不他今天晚上就白来了。

    “现在看,的确是供热站的问题,白天我已经和热电公司的人说了,供热问题不是一家一户的事,处理起来可能比较麻烦。”申一甲颇为自负地说,“这件事交给了,我一定想办法,不能让你们俩挨冻。”

    申一甲说话比较小心,因为他与娟子说话的分寸不好拿捏,吕良又在旁边听着,必须照顾到这对新婚小两口的身份。现在娟子已经嫁为人妇了,他也从心里期望她幸福,过上快乐富足的日子。

    “一甲哥,你不用这么说,我知道你会真心帮助我们。”娟子说,“吕良,你去饭店叫四个菜吧,留一甲哥在家里吃饭。”

    吕良似乎也有此意:“申一甲这阵儿忙,咱们的婚礼都没参加上,今天怎么也得补一杯喜酒啊。”

    申一甲表情严肃地说:“我就是不放心,过来看看,我一会儿还有事,真的。”

    娟子和吕良几乎同时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申一甲这个时间过来,却没有留下吃饭的准备。以前的申一甲可不是这样的,他有时晚上回来,进了屋就找吃的,根本就不会客气。

    娟子脸上的笑容僵持了一下:“一甲哥不是在客气吧,你可千万别客气,我和吕良应该算是你最近的朋友了。”

    申一甲不想留下吃饭,是因为心里觉得别扭,自己的角色还没有调整好,等调整好了,适应了吕良和娟子的关系,那时再来吃饭也不迟。他是推拿店的股东,以后在店里吃个饭,还是很难避免的。

    “千万别去叫菜,那样我还能多坐一会儿。”申一甲说,“否则就等于赶我走一样。”

    “那算了。”娟子说,“申主任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我们请不起了。”

    申一甲听得到,娟子明显在发牢骚,同时也在表示,不想再难为他。他想跟娟子解释几句,却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娟子愿意不愿意听。

    小芳敲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里面装着几个苹果。

    “娟子姐,刚才走廊里的灯总是闪,是不是热风机点多了”小芳说。

    “小芳啊,那你就把不用的灯先关上吧,用哪个再点哪个。”娟子说着,又是一阵咳嗽。

    申一甲的脸又有些挂不住了,

    后悔自己不应该过来。要知道推拿店这种情况,他还不如在单位打个电话,先问一下呢。

    “热电公司那边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明天再打电话问问,再不行的话,我就过去一趟。”申一甲说着,站起身来,做出一付要走的样子。

    吕良和娟子都站着没动,显然都不肯放申一甲走人。

    娟子说:“我怎么听说热电厂卖给个人了,现在叫热电公司了。供暖是个大事,应该算是公益项目了,涉及到全市成千上万的老百姓的并冷暖,把这样一个企业卖给个人,能靠谱吗”

    申一甲摇头:“娟子,这个



344、怎么感谢我
    第二天上午,申一甲在办公室里往推拿店打了个电话。

    电话是吕良接的,一听是申一甲,就诉开苦了:“一甲哥,温度一点没变啊,还是那么并冷。”

    申一甲心里有数了,肖玲的话没起作用。不过他更担心娟子的身体:“娟子怎么样了”

    “娟子好多了。”吕良说,“正在吃中药呢,娟子嫌苦,不想吃了。我好说歹说,他才把早晨的药吃了。”

    “见好就行。”申一甲说,“吕良,娟子是你老婆,这些事就不用我操心了吧”

    “不用不用。”吕良说。

    “那就好,屋里温度低呢,你就再忍一下,我这边再想想办法。”申一甲说。

    门响了两声,方艳推门进来,见申一甲正在打电话,伸了伸舌头,一付进退两难的样子。

    申一甲昨天一整天没看到方艳,不知道她找他有什么事,便冲她点了点头。方艳得到了申一甲的许可,慢腾腾地往前挪动的脚步。

    “一甲哥。”吕良说,“供热站的事,拜托你啊。”

    “跟我客气什么啊,等消息吧。”申一甲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们那卧室太冷的话,就买一个电暖气,知道什么叫电暖气吧,不是你买的那种电热风,那东西吹多了太干燥。昨天在娟子面前,我没好意思说你,明年你就要做孩子爹了,怎么还那么粗心大意的。”

    “我知道了,我一会儿就去买。”吕良说。

    方艳穿了一件单薄的羊绒砍肩,里面是一件粉色衬衣,抱着肩膀来到申一甲的面前。申一甲打量着她,向旁边的沙发扫了一眼,想让方艳坐到那里说话。方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不知道申一甲为什么刚才用那种目光看她。

    “申主任,我穿这身不好看吗”方艳问。

    申一甲笑了:“好看是好看,就是……”

    “就是什么啊”方艳凑了过来,“申主任的话,好暧昧啊。”

    “那不叫暧昧,那叫含蓄。”申一甲更正道。

    “啊,对对,含蓄。你别那么含蓄好吗我听不懂。”方艳的嘴撇了撇。

    申一甲与方艳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不算短了。她应该算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干部子弟了,骨子里往外透着一种优越感,她这种优越感在申一甲的面前却是半遮半掩的。他知道方艳对他的印象不错,甚至可以说很有好感,但他并不希望这种好感发展成别的东西。

    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她是他的同事,因为她的老舅是市人大副主任姜震东,在申一甲的心理,与方艳划了一条非常清楚的界线,说什么不说什么,做什么不做什么,他心知肚明,只是从来没有故意表现出来。

    “方艳啊,现在天冷了,你穿得太少了,要多装点衣服,千万不要感冒了。”申一甲声音平静。既然方艳问他,他就没有必要吞吞吐吐了,她确实穿的有点少了。

    “申主任,你想热死我啊。你摸摸咱们办公室的暖气,都烫手,这不是浪费能源嘛。”方艳拉起申一甲的胳膊,往暖气那边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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