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拈花成谶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竹影筛月

    看着他离去之后,自己便直接来了书房,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她悄悄走进书房,为了方便王爷轮椅的出入方便,地面上没有铺地毯,所以地上很凉,薄薄的鞋子踩在上面,仿佛是在冰上行走。

    散发着清香的香樟木书桌上,便是那幅盖着洒金宣纸的神秘的画。

    终于见到了画中的女人,这个眉眼颇似云良岫的画中人,大约就是掳走了王爷那颗冰雕玉琢一般冰冷的心的女人吧

    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将王爷视作珍宝的画像撕个粉碎。可是对龙云寒的忌惮让她不得不放弃了这个冲动,眼泪却不争气地流下来,滴在那画像一角的海棠花上。仿佛那花儿不堪风雨的摧残一般。

    丰州王妃站在丰州王府内书房的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地面的寒气很快就渗透了薄薄的鞋子,脚趾有些发麻。

    因为王爷不在屋里,炭盆也没人加炭已经渐渐熄灭了,王妃只觉周身寒冷。

    最冷的却是自己的心。

    她一下把画丢在桌上,就要离开,忽然又记起,王爷记性甚好,他的东西都是摆放极其讲究的,若是有人动了,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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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4章 第七百〇四章 婆媳同盟
    “哼!”一声冷哼算是回礼了。不屑的眼神落在王妃略有些凌乱的发丝和衣裳上。

    王妃只觉目光里似乎带着锋利的刀片,每一眼都要剜自己的一块肉下去才肯罢休。

    “你不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跑到王爷的书房里来做什么你难道不知道,王爷是不准任何人私自进他的书房的若因你误了大事,你可担待得起”

    “回太贵妃,妾身是想着王爷走得匆忙,书房内很是凌乱,因此才要进去收拾一番。”

    这话并不能让太贵妃满意,“你是奴婢下人吗放着尊贵不要,去做些下贱的勾当”

    太贵妃的话刺痛了王妃的心,她猛地抬起头盯着太贵妃浑浊的眼睛。

    “大胆贱婢!竟敢仰面瞪视哀家!还不低下头去!”

    “哀家真是笑话!母亲果真认为自己是皇太后了么在这大夏,只有一人能够自称哀家,那便是住在冕阳皇宫内,正在慈圣宫里养老的圣贤皇太后!而不是母亲您!”

    这话是冯太贵妃以前从未听到过的,整个丰州王府,她一人独大,就连儿子丰州王也因为孝顺,或是不愿与她一般见识由着她闹。如今儿媳忽然刺破了她自己营造的一个虚拟的幻想空间的泡沫,竟一时有些手足无措,语气也变了,一张口喊开了丰州王妃的闺名。

    “萱儿今日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跟母妃说话”

    那冯氏本来就是个没什么脑子和主见的人,只一味地由着性子闹腾,儿子儿媳都还孝顺,见她年纪大了,也不便戳她的痛处,于是一切都顺着她。她也乐得自我陶醉其中。

    如今被儿媳一言点破,她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和处置了。

    “母妃,只怕媳妇今后不能再留在府里孝敬您了!”

    “此话何来”

    听了儿媳的哭诉,冯太贵妃才知道儿子这是去了冕阳城去了皇宫,而且极有可能是无诏入京。

    儿媳妇推测,儿子此去恐怕是为了一个女人,那个女



第705章 第七百〇五章 魔咒
    众人不防圣上突然有此举动,便一起追着龙云漠的脚步也朝冷刑司里面跑去。

    当龙云漠甩开众人,一路飞奔冲进冷刑司的一刹那,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冷刑司里太黑了,他的眼睛一时无法适应。片刻后,用了夜视的功力之后才渐渐看得清楚了些。

    他继续向前走,并朝着黑暗深处大声说喊道:“良岫!良岫!你在哪儿”

    良岫听到了龙云漠的呼唤,尽管她此刻正身处冷刑司最深处的牢房之内,却依然清晰地听到了他焦急地呼唤。

    她像被施了魔咒一般,向着牢门走去,摆脱了牢房内红袖的挽留,也不顾牢房外龙云寒的逼迫,她冲了出去,迎着龙云漠的声音冲了出去。全不管背后两个人那失落的眼神。

    “我在这里!良岫在这里!”

    牢房外一片黑暗,桌上的那盏油灯,实在无法照透这浓重的阴暗。而鬼火一样挂在长长的走廊里的灯盏,早已不知在何时被何人吹熄了。

    脚下时坑坑洼洼的地面,良岫不会功夫,没有夜视的能力,却执着地向前走。她脚步趔趔趄趄、跌跌撞撞,只有摸索着一侧的石壁向前努力地走着。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他来找我了,他终于找到我了!”嘴里不断低声重复着,眼泪忍不住掉下来,脸上一片湿漉漉。

    良岫恨自己,恨自己不会轻功,也不会夜视,无法像飞一样扑进他的怀里,也不能看清他的身影在哪里。于是,只有向前走,只有向前走,才能离他越来越近。

    两个人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近了,可是这走廊是依山势而建,因此并不是直的,而是曲曲折折的。龙云漠的尽管能够夜视,却看不见良岫的身影。

    可是隐隐约约地,从对面的黑暗中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很轻很微弱,龙云漠却听得很清楚。

    “良岫,是你吗”

    “我在这里,你在哪儿”

    龙云漠一阵狂喜一阵



第706章 第七百〇六章 还你清白
    在此之前,龙云漠已经看到了她的退缩,之前她明明是向自己奔跑过来的,自己依稀能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和欢喜。可是,当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时,却停下了脚步,脸上的喜悦如同一下子熄灭的光亮,再也看不到了。

    她瑟缩着向后退去,后背抵在了一块突出的石壁上,已无退路。

    这个举动让龙云漠更加心疼,不由分说将她抱在怀里。

    “为何要躲开朕你没有听出是朕的声音,对不对”

    “良岫知道那是圣上来了,良岫只是太激动,失了礼节,犯了错了,还请圣上……恕罪……”

    良岫哽咽住了,心中叹息道:“我从未听过你的声音,可是为何你的声音能让我的心跳得厉害”

    后面跟着的随从们很快赶了上来,点燃了走廊上的油灯。此刻,所有人包括龙云漠才发现,良岫发髻散乱,手上包着药布已经被血浸透,身上的衣衫也染上了大片的血迹,脚下没有穿鞋,大约是奔跑时被石头磨破了皮肉,所以脚趾上已经血肉模糊了。

    龙云漠不顾众人的眼神,一把将良岫打横抱起,才发现,她似乎比从前又瘦了轻了。

    良岫挣扎了几下,最终却放弃了,因为她实在没有力气了。

    冷刑司里一个守卫都没有,除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青禾,同样一个犯人都不见,除了鲜血淋漓的良岫。

    当龙云漠抱着良岫,想要离开时。良岫道:“圣上,青禾姑娘还在里面,她为了救我受了伤,还在牢房中躺着,快去救她。”

    龙云漠原本是派金去寻青禾,哪知良岫执意要同去,龙云漠无法只得抱着她一同前去。

    牢房内,除了一盏孤灯在静静地燃烧,还有躺在地上面色惨白的青禾,之外,哪里还有其他人的影子

    良岫却放下心来,她不知道龙云寒和红袖都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也同样不知道此刻他们去了何处。

    她请求龙云漠将她放在床上,就这样一直被他抱在怀里,委实尴尬。

    可是龙云漠初时却不肯,只说自己不累。后来在良岫的一再请求之下才不得已将她轻轻放在床上。

     



第707章 第七百〇七章 杀了云良岫
    听龙云漠如此说,良岫内心倍感欣慰。只要他相信自己,就算是全世界的人都怀疑甚至指责自己,也都不过如此。

    “可是,朕明明下过旨意,不得对你用刑,他们却将你伤成这样,真是太狠心了!居然还要害你的性命。金,青禾受了什么伤小福子,你去请沐泽。”

    “圣上,青禾并未受伤,只是被迷药迷晕了而已,看情形估计很快就会醒了。”

    “迷药什么意思青禾怎会中了迷药良岫,究竟发生了什么”

    “圣上,良岫也没看清,太后走后,良岫因为手疼变得昏昏沉沉的,这时只听青禾与什么人打了起来,屋子里太黑,良岫也没看清楚。打了片刻,那人受了伤想逃,为了不让青禾追上他,才对她抖了一下衣袖,青禾就昏了过去。良岫不懂武功,不知道那人对青禾用的是什么迷药。”

    自己怎能告诉他,那个刺客已然化作了一团黑灰随风散了如果他问起,那刺客的衣物在哪里被谁拿走了自己该如何作答

    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知道龙云寒深夜潜入皇宫,这可是掉脑袋的死罪,更不能让他知道红袖是龙云胄安插在宫里的卧底,若他知道了,只怕龙云胄和红袖都难逃罪责。

    因此,只能撒谎,只能隐瞒。

    “金,去给朕查,是谁安排的这一切,居然派刺客闯入宫中刺杀妃嫔这是诛九族的大罪,朕决不轻饶!”

    龙云漠生气了,其实他心里明白,除了太后,还会有谁能如此一手遮天,在皇宫内行此特权

    见龙禁卫带着刀枪直奔崇岫宫而去,他心中早已是心急如焚。虽然示意小福子跑去送信,可是她一个弱女子,除了束手就擒还能做什么

    有心想命龙禁卫回来,可是看着甄懿痛得死去活来,拉着自己的手不住地呻吟,求自己留在她身边。又不忍心就这样丢下她离开。只得追了一道口谕:不得对良岫用刑。又紧着连续派了青禾和阿灿两个人前去保护良岫。

    原以为太后不过是想



第708章 第七百〇八章 公侯责难
    这帮上书求见的人里面,为首的就是镇国公江承远,再有就是齐国公、文远侯等一班老臣,以及跟在他们屁股后面的皇亲国戚。

    龙云漠坐在龙椅上透过冕冠上垂下的冕旒看着跪在大殿之上的一众老臣,却发现大多都是太后的嫡系。

    镇国公就不必赘述了,那是太后的亲哥哥。齐国公乃是甄懿的父亲,太后亲姐姐的夫君。

    可是,文远侯所为何来

    文远侯是个喜欢赏花饮酒、吟风弄月的闲散侯爷,几乎不参与政事。几年前不过是求了一次父皇,将自己的女儿,侯府嫡次女嫁给了龙云寒。只此一次,便再无什么动静。

    龙云漠看到别的人,心中还有数,只是这文远侯的到来,让龙云漠一时摸不清楚来由。

    众人平身之后,龙云漠让內侍搬了几把椅子到大殿上来。让镇国公、齐国公与文远侯三个坐了。

    三人又叩谢圣上赐座,之后方才颤颤巍巍地坐了。

    待坐定之后,镇国公先开口了。

    “圣上,老臣已是风烛残年又体弱多病,本已不问朝政,可是惊闻圣上皇嗣受损,真是令人万般痛心那!圣上虽春秋正盛,可是至今并无一个子嗣,这大夏江山万里,只有后继有人才会百姓安定,国运昌盛。”

    江承远一开口,底下人便是一片应和之声。

    “镇国公为国忧心,朕心甚慰。可是此次懿嫔滑胎确实是个意外,发生了此事,朕比在座的各位都要心痛。朕已命太医署最好的太医为懿嫔调理,各位爱卿不要担心。朕和懿嫔都还年轻。”

    “启禀圣上,老臣却听说懿嫔娘娘滑胎之事,并非天灾而是呀!”

    “镇国公不要听信传言,总是有人扰乱朝堂,制造流言蜚语危言耸听而已。”

    一旁的齐国公却抹起了眼泪,“圣上,懿嫔娘娘是老臣幼女,老臣老来得女将她视作掌上明珠。从小知书达礼、温和良善,从不与人交恶。本想着送她入宫侍奉圣上,为圣上绵延子嗣,何



第709章 第七百〇九章 兵权在握
    众人一听,心头俱是一惊,急忙磕头如同捣蒜一般,乞求圣上恕罪。

    心下暗道:这位新帝果然不是个软柿子。

    这些人都是有来头的,要么就是有功之臣,要么就是手握兵权,要么就是皇族近亲,仗着自己曾大力支持新帝即位的功劳,总觉得可以在圣上面前直一直腰杆子,因此便对圣上有些不敬之态。

    料想他碍着情面也不会对他们怎样,可是今日一见,果然是君心难测。

    这位新帝沉下脸来,是比先帝更冷漠严肃的。

    从前听闻圣上做王爷时,便是性情冷戾无情、暴躁善变,如今见了,果然如此。

    可是稳坐于椅子上的镇国公却毫无惧意,“圣上请暂息雷霆之怒,听老臣禀告,皇宫内外关于懿嫔娘娘腹中龙胎是为良岫殿下所害的传言已闹得沸沸扬扬,无论是朝堂之上还是平民百姓,甚至是戍边将士之中都群情激奋。因为天下人都盼着大夏君主之位能够后继有人,这不是大臣、将士和百姓们为自己着想,而是为我大夏的江山社稷着想。如今这皇嗣竟被人害了,此消息一出,顿时民心沸腾。百姓一致要求圣上除了那害死皇嗣的云良岫,将她凌迟处死,以平民愤、稳军心!还望圣上不要太过仁慈心软,而放过这祸国殃民的妖孽。”

    镇国公说完这番长篇大论之后,不由一阵咳喘起来,脸憋得通红。

    龙云漠气得双眼圆睁,只是强忍着没有发作起来。只一招手,让內侍给镇国公端了一盏茶来。

    镇国公的这番话,绵里藏针,他口口声声百姓、将士,不过是用手中的兵权来压制圣上,告诉圣上,你若不将云良岫杀了,我手中这百万雄兵定是不依,看你的皇位还能不能坐得稳。

    “此事朕正命人查着,自会还甄懿一个公道,给天下百姓一个答复。可是现在并无证据指向云良岫,却为何都认定她便是罪魁祸首这些流言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望诸位



第710章 决定命运
    “小福子!”

    “是!”

    小福子会意,走上前去一把抄过那个用锦囊装着的卷轴,眼里带着一丝愠怒。之后双手捧着,递于龙云漠。

    龙云漠满腹狐疑地接过那个卷轴,抽出里面的东西,把锦囊丢到一边,才发现这是一张宣纸,打开后仔细看去——这是一幅没有经过装裱的画像,画像之上的女子看上去颇为眼熟,再细看,这幅画像除了眉眼发髻和身形之外,面容却画得很是模糊。明眼人一看即知,这分明就是蒙着面纱的云良岫。

    “圣上可认识这画上之人”镇国公问道。

    “略有些眼熟。这是从哪里来的”

    “这幅画是丰州王龙云寒亲手所绘!”文远侯上前一步道,“微臣小女蒙先皇赐婚嫁与丰州王,如今已有近六载。虽一直没有子嗣,可是夫妇二人一直琴瑟和谐。但是小女却发现近几个月来,丰州王对她十分冷漠,每日里连话都不愿与她说,却整天在书房里不是画画,就是对着画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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