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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穿]打劫主角的一百种方式

时间:2023-05-23  来源:  作者:海棠无眠

    谢朗吓得往后缩了缩,生怕谢鲲也给自己来这么一下:“你,你竟然敢这样对待父母,我要去官府告你忤逆!”他仿佛发现了什么好办法,一下子有了劲头,“对,我去告你忤逆!陛下怎么可能重用你这样忤逆不孝之人到时候你丢官弃职,看你还怎么嚣张!”

    满脸悲哀的定城侯看着眼前这一幕,心口一抽一抽地痛。他这个傻儿子,怎么到现在都看不清楚形势

    别的官员可能会在乎外界物议,因为一旦被打上不孝的印记,他们的仕途可能就会戛然而止。可是谢鲲现在是什么官他是绣衣卫!绣衣卫要什么好名声陛下又怎么会需要一个声名甚佳的绣衣卫统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谢鲲的名声越臭,皇帝就越愿意用他。因为他无亲无故,声名狼藉,除了依靠皇帝效忠皇帝之外,再没有保全自己的其他办法。只要皇帝放开手,他就会坠入万丈深渊,所以他必须紧紧追随皇帝的步伐。

    等到有一天民情汹涌,皇帝只需要随手把这个人人痛恨的绣衣卫官员扔出去,就能将这把为他染上无数鲜血的利刃毁掉,而皇帝还会得到明君的赞誉。

    更何况之前谢朗已经公然在中秋宫宴上宣布,将谢鲲逐出家族,以后谢鲲的任何事情都和定城侯府谢家没有关系了。现在再去告忤逆,岂不是笑话

    定城侯悚然一惊,这些条件看似巧合,却一一集中到了谢鲲身上,看似丑闻和打击,实际上却非常适合谢鲲往上爬!难道这些都是谢鲲提前算计好的如果真的是这样,谢鲲就比他所知的更加优秀!他教导谢鲲的兵法,竟然都用到了这里!

    甚至被除族,都极有可能是谢鲲的设计。他不应该那么平静地接受被冤枉的命运而不做任何反抗,那不是他的性格。一个不到十岁就已经策划好谋杀自己生父的人,怎么会那样束手待毙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在等,等谢家主动抛弃他,他变成孤臣,然后翻身!

    定城侯睁开眼睛,死死盯着谢鲲的后背,嘴唇忍不住颤抖,心中百感交集。

    “随便,要不要我派几个绣衣卫护送你去”谢鲲已经站起身来,再也不肯给谢朗一个眼神,只是对着定城侯微微点了点头,大步走出了房门,连头也没有回一下。

    定城侯坐在床上,老泪纵横。

    谢朗坐在地上,还在念叨着:“我要去告他忤逆,告他忤逆……”

    “你给我闭嘴!”定城侯大喝一声,颓然栽倒。

    谢鲲骑在马上,十年郁气一扫而空,扬鞭驱马带着几个手下就向着县主府飞驰而去。在这种情绪激荡的时刻,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他的仙师大人。

    可惜的是,楚天舒一早就去了京郊,又去指挥现场施工去了。

    因为某些建筑是为了以后学生做实验准备的,需要一些特殊的设计,楚天舒虽然给了图纸,但是有时候匠人们不一定能完全理解到位,需要她在现场指导。

    谢鲲兴致勃勃地骑着马赶到了雁翅湖旁边,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楚天舒。虽然楚天舒年龄最小,可是不管在哪里,她总是最令人瞩目的一个。谢鲲脸上情不自禁地浮上一缕笑意,但是当他看见楚天舒身边那个窈窕袅娜的身影时,浓黑的眉毛却渐渐皱了起来。

    那不是那天晚上从贾珍床上救出来的女人吗仙师说她叫秦什么来着谢鲲知道楚天舒把她留在了县主府里,想要让她以后做个帮手。可是他不知道那个女人竟然敢用这样的目光看着仙师!那种崇拜和热切,实在是太让人不喜欢了。

    不行,就算是女人也不行。

    忽视众官吏看他的各种目光,谢鲲大步向着楚天舒走去。

    看见他身上的绣衣卫官员服饰,以及他高出常人的个头和故意散发出来的逼人气势,围绕在楚天舒身边的几个宫女情不自禁地就向后一退,让他站在了楚天舒身边。

    秦可卿也被吓得往后一缩,躲在了楚天舒的另一边。

    楚天舒抬头跟谢鲲打了个招呼,就继续指着图纸把几个需要注意的地方跟工匠说完。等工匠都退走之后,她才问谢鲲:“怎么跑过来了”

    谢鲲现在也是个大忙人,每天都要负责京城内外的绣衣卫事务。不过,不管怎么忙,他基本上每天都要去县主府一趟,简直就像是上班刷脸一样。今天早上他已经去县主府报过到了,怎么现在又跑过来了

    “这边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谢鲲的表情从楚天舒抬头的一刻起,已经变得温良无害,这一开口更是仿佛善人附体。这种剧变让他身后的几个绣衣卫都面面相觑,只有铁头见怪不怪,表示他已经能够淡定如常。

    这几个还是没有去过江南,没见过当初公子被县主连着揍了好多天的惨样呢。

    楚天舒又不是没感觉到刚才谢鲲那种凶神恶煞的样子,看见他的变脸功夫也只是瞪了他一眼:“没事了,我正准备回去呢。”

    这大冬天的,她倒是无所谓,像秦可卿和那几个宫女的身体素质都不行,在外边吹冷风时间长了说不定就要感染风寒。回头也要找机会让她们锻炼锻炼身体,要不怎么干活

    说到回去,谢鲲好像突然兴致大发:“不如我们骑马回去你怕不怕冷”

    楚天舒倒是不怕冷,但是她来的时候是坐马车来的,哪里有马可骑谢鲲立刻把自己的马拉了过来,不过看着楚天舒的个头,又有点犹豫:“怕不怕要是不行就不骑了。”或者他带着仙师同骑

    本来还不是特别在意骑马还是坐车,可是被谢鲲这么一说,楚天舒就哼了一声,一个漂亮的翻身就跃上了马背:“走了!”

    这都是入职培训必须通过的内容好不好凭着她的身体素质和反应速度,难道还驾驭不了一只堪称温驯的骑兽

    看着站在宫女堆中眼巴巴地望着楚天舒背影的那个姓秦的丫头,谢鲲冷冷勾起嘴角,一把将铁头牵着的马拽了过来,翻身上马追了上去。

    别说,进行一番古代的飙车活动之后,真是感觉浑身舒爽。

    在接近城门口的时候,楚天舒放慢了速度,让跟在后面的谢鲲和自己并肩而行。

    守门的士兵看见谢鲲,都立刻挺直了身体,有认识的还赶忙上前来给他牵马问好。

    回到了县主府,楚天舒和谢鲲先分别去净面梳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谢鲲在县主府已经有了一个自己的小院,还专门留了两个小厮在院子里洒扫,算是不声不响把脚伸进来了。

    还没有出正月,后院的梅花开得不错,楚天舒就让人点了炉子烧了锅子,和谢鲲在梅林边上的空地里坐着一边吃一边聊。

    两个人都是不怕冷的,身上的大衣随手丢在一边,盘坐在垫子上,随意得很。

    听说谢鲲和楚天舒在梅林边上吃东西,封氏还专门派了一个下人端来了一壶酒给他们烫着,说天冷有风,让他们喝点酒暖暖身子,但是不能喝多了。

    楚天舒尝了一口酒,觉得度数挺低的,就跟谢鲲你一杯我一杯的把一壶酒喝完了。

    两个人都喝得面色绯红,楚天舒懒洋洋地靠在一边的梅花树下,谢鲲突然跳了起来,二话不说打起了拳。拳风虎虎,隐隐有破空之声。看来他这段时间并没有荒废训练,明显有所进步。

    楚天舒想起了当初在姑苏的时候每天早上揍谢鲲一顿的历史,不由轻轻笑了起来。

    谢鲲显然也想到了同样的事情,他转身收势,对着楚天舒招手:“来!”其实这些天真的有点怀念那些清晨,虽然有些皮肉之痛,心里却格外满足。

    楚天舒哈哈一笑,一跃而起,一脚就踢向了谢鲲的面门。谢鲲头部一侧,举手格挡,手掌还未碰到楚天舒脚腕,楚天舒脚腕一沉,就踏在了他的肩膀上,落到了他的身后。

    没有存心要揍谢鲲的念头,楚天舒刻意控制了自己的速度和力道,和谢鲲在梅林中动起手来。

    两条人影一黑一黄,在梅林中旋转穿梭。

    梅花被他们的拳风掌风带得簌簌而落,花瓣如雨,落在两人的头上身上。

    终于,楚天舒按住了谢鲲的肩膀,另一只手扣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推得向后连退几步,直撞在了一株梅树上。谢鲲举起双手表示认输,伸长了双腿,顺着梅树往下滑,直接坐在了地上。

    致命的咽喉被人扣在手中,谢鲲却全身放松,毫不担心,只是抬着头对着那个扣着自己咽喉的人笑。

    他脸上还残留着红晕,眼睛亮得惊人,专注地看着近在咫尺的楚天舒,好像整个世界只有她的存在。

    楚天舒觉得谢鲲眼睛中的炽热有些刺眼。她松开手,把谢鲲推到一边:“笑得太傻了。”

    谢鲲呜了一声,像是一只受伤的大狗:“仙师嫌弃我。”他感觉到了楚天舒轻微的抵触,不敢再进一步,但是又不甘心后退,索性拉下脸皮抓着楚天舒的裙角哼唧,反正在仙师面前,他早就没有面子可言了。

    “我不舒服。”不等楚天舒有所动作,谢鲲抢先开口,“今天我去定城侯府了。”

    楚天舒亲耳听到了中秋宫宴上谢朗和韩德光是如何指责谢鲲,并将他和他的生母逐出家族的,现在听到谢鲲去定城侯府,当即就想到谢家是因为谢鲲如今升官又想反悔,想要把谢鲲劝回去。

    “去那里做什么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放弃你,你难道还想不计前嫌把他们当成一家人吗”楚天舒皱着眉。

    她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们讲究宗族和孝道,这种观念的形成自然有其时代背景,但是她始终无法认同将这些凌驾在自我之上。

    每个人首先是他自己,然后才具有其他社会属性。如果被宗族、家庭、忠孝这些伦理道德压得没有了自我,那么他的人生必然会成为一个悲剧。她不希望谢鲲也被这些束缚,做出违背自己内心的选择。

    谢鲲原本还有几分担心。虽然他已经知道楚天舒并不在意世俗眼光,但是不孝毕竟是一个世人侧目的品行问题,楚天舒会不会觉得他对定城侯谢家的手段太过狠辣,从而觉得他是一个不孝冷血之人,不愿意让他继续接近

    所以在他心中一直斟酌思索着,该如何说才能让楚天舒站在他的立场上同仇敌忾。没想到根本不用他费心,楚天舒一出口就已经将定城侯府划在了对立面。

    心中狂喜如海潮汹涌,这世间也只有她才能够如此毫不犹豫地站在他身旁吧这样的仙师,怎么能让他不心折,他又怎么可能放手!

    他差点无法维持脸上失落茫然的表情,只能低下头用低沉的声音说:“他们怎么对我都无所谓,我早就已经习惯了。可是,先母何其无辜,却连死后都不得安宁,被迁出谢家祖坟……”

    楚天舒叹了口气,索性也在他身边的地上坐了下来,摸了摸他的大脑袋:“别难过了,找个风水好的阴宅,将伯母好好安葬了吧。”

    “可我就是不甘心!”谢鲲把头埋在膝盖上,手中却还是紧紧握着楚天舒的裙角,“他们凭什么这么对我,凭什么这么对我娘”

    “我们做错了什么”

    “我恨谢朗,恨不得要他死。他明明知道史氏好几次要害我的性命,却从来不肯帮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是我不对,骂我顽劣不堪,每次都说谢鹏比我懂事优秀……”谢鲲抬起头来望着楚天舒,眼圈发红,“仙师,你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

    楚天舒拍了拍他的肩膀:“有些人不配为人父母,你有权利恨他。不过杀他就不必了,脏了你的手,污了你的名。大不了从此陌路,见面不相识。”

    谢鲲怔怔地看着楚天舒,她真的没有一点嫌弃的神色,眼神中反而充满温柔。仙师绝对不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她的豁达和亲和不是一个小孩所能拥有的。




35.红楼35
    正月里, 京城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但是最引人关注的除了安成县主主持的皇家教育学院即将竣工之外,就是定城侯府和锦乡伯府联合举行的迁坟仪式了。

    那位曾经被儿子牵连死后都要被迁出夫家祖坟的韩氏, 风风光光地重新安葬在了京郊的一块风水宝地上。

    葬礼上,定城侯世子谢朗及其续弦史氏披麻戴孝、泪如雨下, 悲伤之情溢于言表。锦乡伯韩德光也是一脸难过, 穿着重孝扶棺而行。

    虽然不少人都腹诽此举于理不合,但是也只能在肚子里自己想想,不敢说出口。毕竟那护棺而行的三百绣衣卫可不是吃干饭的。

    四王八公这些老牌勋贵一脉,也都纷纷设了路祭略表心意。

    同样身披重孝的谢鲲谢过了各家的好意, 终于把韩氏好好安葬了。

    “其实,我并不是很喜欢她。”人群散去后, 谢鲲坐在高大崭新的墓碑前, 对从树后绕出来的楚天舒说。

    楚天舒送了礼, 但是却没有出面,可是谢鲲知道,她一定在暗处关注着自己。果然,他在这里一坐,楚天舒就从树林里出来了。

    “我一直嫌弃她软弱。在未嫁时,不敢反抗父母之命,明明有心上人, 却抱恨嫁给谢朗;成亲后, 不敢对夫君有任何反驳, 看着谢朗在外面花天酒地, 她就只会自己一个人哭。从那个时候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自己想要的东西,必须自己去拿,等着别人施舍是最傻的。”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软弱的女人,在发现自己病重难起之后,就开始拖着病体给他挑选伴读和护卫。她也知道谢朗靠不上,更明白自己的庶弟不会真正在乎谢鲲的生死,所以才会在死前把她能做的都做完。

    谢鲲捧着那只埙,在韩氏的坟前吹了一曲,语调呜咽。楚天舒静静地站在他的身边,知道这个时侯他所需要的只是陪伴。

    回到京城,他依旧是那个人厌鬼憎的绣衣卫统领。

    谢鲲对锦乡伯其实并没有太大怨气,一则锦乡伯救过他的命,二则他对锦乡伯从来没有什么期望。所以他并没有对锦乡伯提出太多要求,只是让他扶棺上山,并且将当初他身边的那些伴读和护卫的家人全都带着身契送过来。

    他们为了护着他死了,他们的家人就由他来照顾。

    可是锦乡伯却没有来,而是派了韩奇过来把身契和人都送到了谢鲲府上。

    韩奇当初听说锦乡伯接受了谢朗的好处,准备放弃谢鲲的时候,就在家里跟他的父亲吵了一架,连“利欲熏心”的话都骂了出来,被锦乡伯恼羞成怒打了十来个板子关了起来。

    现在又因为被谢鲲打击威胁,韩德光不得不低头妥协,才把他放了出来。只是韩奇根本就没有出现在谢鲲面前,他让人把一众下人送到了谢鲲府上,给谢鲲留了个信,直接离开了京城,说要去外面走走,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韩奇在信中说,经历了这件事情,他才发现自己太弱小。谢鲲的蜕变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只有拥有了强大的力量,才能打破束缚自己的枷锁。

    韩奇说,他很佩服谢鲲,在不知不觉中,谢鲲已经成长到他需要仰望的高度了。他现在也要去寻找能够让自己强大起来的办法,让谢鲲不要担心自己。

    谢鲲看了信,先派了几个绣衣卫去打探韩奇的去向,然后把那些伴读和护卫的家人一个个安排了下去。

    韩奇虽然也学着谢鲲隐匿行踪,不过他毕竟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专门训练,很快就被绣衣卫打探出来了行踪。

    “去了南疆”谢鲲看着结果,那倒是不用太担心了,谢家和韩家在南疆那边都有常驻的人手,只要韩奇小心点,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就是不知道这小子想要怎么从南疆寻找强大的力量。

    三月初,皇家教育学院正式开始招生,凡是身家清白的女子,只要符合条件都能报名。但是录取名额有限,大班生只录取十人,小班生只录取三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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